在[宇宙凝視]的幫助下，紮克立即注意到了。在他和其他觀眾不知道的情況下，細細的能量須在三兄妹之間傳遞，紮克認為他們在共享精神力量。

  不過，這些能量須極其微小，看起來就像閃閃發光的魚線。

  難道這就是主場的優勢？觀眾中有幾十個E級戰士，但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連紮克都能看出來，不可能沒人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他們隻是沒說什麽，因為它發生在一個外人身上。

  如果紮克被趕出去，那才是好事，這樣可以為他們留下更多的位置。所以每個人都閉口不談，達成了默契。憤怒開始在紮克的腦海中形成，對這種不公正現象進行了抨擊，但他阻止了怒火失控。需要找到一個不以流血為結局的解決方案。

  把他們叫出來是行不通的。如果觀眾關心外來者的公平競爭，那他們應該已經說出來了。

  如果這是一場真正的戰鬥，他此時就會發動類似於[毀林]的東西，把他們三個人都廢掉，同時把整個體育場拆掉，把[論道陣]壓成碎片。但這樣做的結果無疑是他無法進入寧靜之池。

  在登塔過程中，他曾多次想規避任務，他先打敗了守護者，還想獲得與任務有關的寶物。這種策略無一例外地失敗了，因為寶藏被係統設置的保障措施保護。有一次，一隻鳥不知從哪裏俯衝下來，在反應過來之前就把一株靈藥從他手中搶走。

  腦海中的刺痛讓他意識到陣法的奇怪變化。當紮克注意到另一邊的援軍的時候，他已經命令化身後退，同時試圖想出一個計劃。但是，當他的大腦在想辦法的時候，卻不知不覺地給控製水晶注入了大量的精神能量。

  這些能量都沒有進入斧頭人體內，因為那需要紮克的全神貫注，它反而在高台底部形成了一大團無形的破壞性能量。更奇怪的是，停留在表麵下的陰霾已經開始與他的精神能量混合融合，沒有任何具體形式。

  就像他的大道碎片是一塊磁鐵，不斷吸收著陣中的迷霧。紮克目睹了這一景象，完全愣住了，感覺自己剛從昏迷中醒來。他覺得自己在過去的幾個月裏一直渾渾噩噩，"論道"終於驅散了他的幻覺。

  自從遇到雅利安後，他一直專注於生死輪回，以至於忽略了自己的獨特之處，想強行創建一個表麵上看起來很合適的修煉係統，但還是有點失之偏頗。雅利安曾想幫助他，讓他學習[循環打擊]，提高他的道義控製力，但正是這種技能使他陷入了僵局。

  現在是接受現實的時候了。創造一個將兩個截然相反的概念融合在一起的循環，對他來說就像在水下呼吸。這不是他的天性，強迫這樣的事隻會產生平庸的結果。

  他的思緒回到了雅利安玩的那個怪球上，他記得它是如何在寒冷的火焰和火熱的冰之間無縫穿梭的。真的要用他的"生與死之道"來創造這樣的東西嗎？他妹妹適合這樣的路，她有驚人的親和力和人工智能來幫她融合四種元素，但他需要找另一個方向。

  他仍會保留核心部分，生命和死亡各自是整體的一半，斧頭道是傳遞方法，或者說是將兩者結合在一起的東西。但把這兩者編織成旋轉的循環太複雜了。也許當他像雅利安一樣強大時，可以回到這個想法，現在他需要更簡單的東西。

  他的目光再次轉向[道論陣]表麵下洶湧的迷霧。此時，他向地麵傾注的能量比他先前創造八個斧頭戰士時的能量多了一倍以上。

  他的心有點跳，當他把他的斧頭人移到舞台邊緣時，不斷往裏麵注入越來越多的東西。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開始把"棺材"碎片也推入控製水晶。他沒有嚐試融合這兩個碎片，在它們進入地麵後也沒有控製它們。

  將兩個道結合起來是不可能的，隻是將其灌入控製水晶中也不是太糟。這就像他用棺材碎片注入身體，同時用斧頭碎片注入攻擊一樣。隻要他不協調二者之間的關係，應變能力就隻是以前的一小部分。

  第二塊碎片加入了地麵上越來越多的混亂圓球，迷霧變得更加狂暴和不可預測了。整個陣列開始搖晃，這三個旱魃已經意識到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他們一直在等紮克召喚新化身，看到紮克在控製水晶中穩定地注入越來越多的精神能量。

  一次性擊倒他所有的化身會有更強的效果，就像他們打敗第一個流浪修行者一樣。但現在看來，不敢再等下去了，他們立即派了幾個化身朝還在競技場角落裏跌跌撞撞的斧頭人走去。紮克並不在意，因為他的[宇宙凝視]是在競技場的底部訓練的。

  他好像被藏在陣列底部越來越多的桀驁不馴的破壞力迷住了。這不就是他戰鬥時的一貫作風嗎？無上的威力粉碎了任何技術。如果那三個混蛋想用他們的綜合能量創造化身，那麽紮克將他們淹沒在更多的能量雪崩中。

  沒有融合，也沒有將兩種能量巧妙編織。這是無意識的破壞，是無情力量的海嘯。現在是釋放它的時候了。但是，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當他催促大圓球上升時，思想已經緊張到了極限，感覺就像他想用思想舉起一座山。競技場的隆隆聲越來越嚴重，平台和紮克接觸到的控製水晶上都可以看到小裂縫。

  當斧頭人被旱魃的化身砍成碎片時，紮克腦海中閃過一陣灼熱的疼痛。

  最後，幾乎把整個靈魂都注入的那團東西到達了地麵，紮克此時已經累得不行了。他眼睛裏的多條毛細血管已經爆裂，嘴裏有血的鹹味。

  先前一直沒有的驚歎聲終於在觀眾中爆發了，看起來像雷雲一樣的東西從地麵升起。它是由淺灰色的斑點和陰險的黑色亂七八糟地混合在一起，偶爾還有青銅色的閃光。除非有[宇宙凝視]這樣的技能，否則可能無法分辨它是由什麽構成的，但有一點是清楚的。

  它很危險。

  紮克沒有辦法真正控製雷雲，隻能用盡全力把它推向某個方向，用純粹的意誌力迫使它前進。紮克的頭腦感覺要斷成兩截，控製水晶開始劈啪作響，小結晶裂縫變成了大的斷層線，不斷被修複分形所消除。

  從他的兩個"道"帶來的毀滅和腐爛的混合體，像潮水一樣向對方席卷而來，瞬間吞沒了開明三人組的頑強軍隊。可以聽到爆炸和衝突的聲音，這三兄妹拚命驅散這場攻擊。

  一個又一個化身要麽被棺材碎片融化成爛泥，要麽被斧頭碎片帶來的銳風撕成碎片。當古怪的青銅色閃光出現時，有幾個人在一瞬間就被消滅了。雙方沒有較量，在紮克瘋狂爆發的力量麵前，三人所有的技巧都毫無意義。

  在短短幾秒鍾內，整個化身大軍被撕成了碎片，對其控製者的影響也不小。女孩踉蹌著向後退去，在倒地昏迷前緊緊抓住她的頭。另外兩個兄弟也在顫抖，當他們癱倒在地時，血液開始從鼻子和耳朵裏湧出。

  這兩個人也受到了牽連，因為他們協助了他們的妹妹，靈魂也因此受傷。然而，紮克沒有資格幸災樂禍，他的情況也沒有那麽好。當他看著對麵的平台時，眼睛完全充血了，很難集中精神，感覺自己的頭隨時會裂開。

  紮克選擇的戰鬥方法是相互毀滅。他的靈魂一直感覺很結實，就像他古怪的體質一樣，在遺忘碎片的幫助下，它才更加強大。在他的靈魂力量和他更先進的道之間，紮克打賭他能在靈魂被撕裂之前幹掉這三人。

  雖然成功了，他還是有點眩暈，很快從空間工具中拿出一個複雜的盒子。裏麵是一朵藍色的玫瑰，似乎是由冰做成的。但紮克並不在意這些，把花塞進嘴裏，吞了下去，一種清涼的感覺順著他的喉嚨擴散，然後遍布頭腦。

  這是他在六樓第一層從冰雪巨魔那裏得到的獎勵。那是一件恢複靈魂的寶物，很快就撫平了他緊張的心靈。他在基地鎮購物時見過幾件同類型的物品，這也是他能識別它的原因。

  在紮克吃天材地寶的時候，其他人也沒有閑著，女族長已經匆匆從她圍觀的平台上下來了。

  "艾利！"旱魃邊哭邊拿出一個水晶瓶，把一些不知名的混合物倒進她孫子的喉嚨，然後把殺人的目光投向紮克。"你還真夠狠的。這是論道，不是戰場。"

  她用自己的靈氣在周圍擴張來標明她的話，使她的長發無風自動地飄動。但族長的殺意連紮克的血色光環十分之一都沒有，沒有因為被針對而退縮。

  "在論道時，總是有風險的，"紮克用嘶啞的聲音回答，完全不為所動。"不過我更好奇為什麽另外兩個人受傷了。也許你可以解釋一下？"

  "他們是三胞胎，必然有更深的聯係，一個達到精神層麵的聯係，"族長不緊不慢地說。

  "那他們哪一個接下來要上場？"紮克說，最終決定不推動這個問題。

  他的情況很糟，但剩下兩個旱魃的情況要糟得多。佩雷內族長銳利的目光與紮克的目光對視了幾秒，然後她緊張的臉上綻放出迷人的笑容。

  "不需要。我很了解這些孩子，他們不是你的對手。我們承認這場比賽，寧靜之池的一個名額屬於你，"她說，沒有一絲先前的敵意。

  紮克已經準備好全力以赴，以防事情惡化，他靜靜地看了幾秒鍾，然後慢慢地點點頭，向平台走了回去。事情就這麽容易結束了嗎？

  通往下一層的傳送器仍然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