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本以為會在黑暗中停留很長時間，但這兩個人幾乎立即出現在樓梯底部。係統的交通肯定是不一樣的，他環顧四周，以確定自己的方向。

  人們也不斷出現在他周圍，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年輕。有些人像他一樣困惑地四處張望，而另一些人在確定方向後立即開始上台階。紮克的目光追隨著台階，直到目光到達山頂。

  "我的媽呀！"紮克喃喃自語，他的眼睛努力計算著眼前的一切。

  "很驚人，是吧？"奧格拉斯附和道，他驚訝地看著永恒之塔。

  他們站在一個無盡的廣場上，除了不斷憑空出現的人之外，四麵八方什麽都沒有。這整個空間隻為一件事而生：永恒之塔。它的名字真的很貼切，打破了所有的邏輯和慣例。

  塔身是純白色的，就紮克從這個距離上看，完全沒有裝飾。沒有窗戶，沒有裝飾，而且在頂部也沒有變薄。它本質上像一個由大理石製成的管道，紮克很難了解它的實際尺寸。他隻能確認，它的寬度至少有幾千米。

  至於它的高度，無法判斷。

  除了其令人難以置信的尺寸，塔本身看起來還好，但這不是它唯一的神奇之處。神秘的燈光沿著它的表麵拖曳，形成一種美麗的景象，激起了紮克靈魂中的某些東西。它就像一場低調但永不停息的煙花表演，照亮了整個天空。

  這讓紮克有點想起妙道之塔的華麗展示，但本質有很大的不同。布拉茲拉在"道藏"周圍變出的燈光讓人覺得空虛和自命不凡，與永恒之塔周圍的光芒完全不同。

  這些光芒仿佛是在傳達大道，紮克看著它們時，心中微微顫抖著。紮克終於明白，原來布拉茲拉在創造他的道藏時曾想模仿永恒之塔，但隻成功投射出一個廉價的副本。

  紮克有一種感覺，如果他觀察這些燈光幾個月，獲得一個新道種也不是不可能。這個景象讓紮克更加理解為什麽幾乎所有人都想呆整整一年，隻要住在塔的旁邊，本身就是一個寶貴的機會。

  但神光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盤繞著塔身的大蛇。它的威嚴超出了人們的理解，紮克看著它向天空伸展它那帶著鱗片的頭，忍不住像個傻瓜一樣張大了嘴。

  這條蛇的頭上居然有一個角，紮克可以勉強分辨出覆蓋在上麵的分形，但由於距離太遠，無法分辨出任何細節。這是個遺憾，他覺得角上的銘文包含了對道的震撼性見解。

  他們周圍的人也都停止了正在做的事情，全神貫注地看著這條蛇。有幾個人似乎被一種頓悟擊中了，他們迅速閉上眼睛，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神話中的野獸隻出現了一分鍾左右就消散了，再次被神秘的光芒所取代。

  "一條洪龍，"奧格拉斯喃喃自語。"那是第38層？我們剛到就看到一個標誌，挺吉利。"

  "你是什麽意思？"紮克好奇地問道，終於把目光從遠處的塔上移開。"我以為隻有9層呢？"

  "嗯，每層樓有9個分層，每個分層本身就是一個世界，所以大多數人隻是把它算作有81層，"奧格拉斯解釋說。"第38層意味著有人完成了前四層，在退出前又完成了兩小層。"

  "有人通過特定的樓層時就會出現幽靈，這其中有一些規則，"惡魔補充道。"它基本上展示了一個力量者剛剛完成他在塔中的攀登。"

  "不是一直有實力派在進行試驗嗎？"紮克疑惑地問道。"人不會被幻覺蒙蔽嗎，尤其是在塔內的時間被加速的情況下。"

  紮克聽到周圍傳來幾聲嗤笑，注意到有幾個修煉者看他的眼神就像他頭上有一個洞。他甚至聽到有人小聲嘀咕"鄉巴佬"，無疑是在說他。就連奧格拉斯也氣憤地看了看紮克。

  "不要低估永恒之塔的難度，尤其是第36層以後。我才勉強通過了第27層，我爺爺花了一大筆畢生積蓄才讓我有了一個好成績。"奧格拉斯低聲說。

  "但即使如此，"紮克說。

  "如果你在這裏呆上一年，你可能會看到第36層和第40層之間的一個幽靈，每周有幾次，沒什麽太刺激的。"一個聲音飄了過來，紮克看過去，看到一個背上綁著弓的年輕人正朝他們的方向微笑。"但其他的就非常罕見了。"

  "哦？"紮克饒有興趣地說道。

  "這是我第二次來這裏。上次我在這裏住了一年，看到第45層的幽靈有十次，這意味著有人通過了5層。每層的最後一小層難度非常高，所以這是一個巨大的成就，"那人解釋道。

  紮克有些疑惑地看著這個人，然後才明白他的意思。永恒之塔擁有9個真正的樓層，每個樓層都有9個子樓層。這意味著第45層是第5層的最後一個分層，而下一個真樓層在第54層結束。

  "我還很幸運地看到了第52層的幽靈，"那人說，似乎很享受紮克的注意力。

  "那更高的樓層，如第54層以後呢？"紮克饒有興趣地問道。

  "那是隻能偶然看到的東西。它甚至十年都不會發生一次。"弓箭手搖著頭說。"但你永遠不知道。我家的一位祖先曾有幸為63樓的幽靈作證，那是幾千年才發生一次的盛況。"

  紮克了解到這些細節時，眉頭驚訝地皺了起來。54層以上的幽靈每隔十年左右發生一次，但第63層是幾千年一次？從時間上看，那是一百多倍的難度。那第72層呢？年輕人似乎理解紮克的想法，顯然很樂意展示他的專業知識。

  "你想知道更高的層級，對嗎？上一次出現第63層的幽靈大約在4600年前了。那其實是一個散修，現在大多數人都知道他是貝拉丹大人，他已經成為C級的領主。至於第72層？"年輕人說，停頓了一下，以達到戲劇性的效果。

  "那是晚晴阿修羅。"

  紮克和奧格拉斯在年輕人的隆重宣布後都茫然地看著他，他們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遊俠似乎對沒有反應有些尷尬，他一邊咳嗽一邊撓著下巴。就在他準備解釋所謂阿修羅的來曆時，一個隨從走到了他身邊。

  "少爺，接待處在等您，"他身邊的年輕女孩謹慎地說道。

  那人先是一愣，然後惱怒地歎了口氣。

  "不管怎樣！"他邊說邊開始遠離紮克和奧格拉斯。"目睹那些頂級幽靈是可以希望的機會，但永遠無法控製。如果你在塔裏碰運氣之前需要儲備貨物或者情報，記得去塔克協會！"

  之後，年輕人開始以快速的步伐登上樓梯，十人的隨行人員迅速跟在後麵。直到這時，紮克才意識到，他身邊的人都是完成任務獲得令牌的精英。但即使是有資格獲得令牌的精英，也隻是那個人的助手，他們遇到了一個大人物。

  紮克的目光隨著他們的身影向前推進，他意識到，無盡的樓梯通向塔本身所處的廣闊高原。高原是由一些黑色的石頭製成的，紮克猜測它有幾千米高。不覺得它大的原因是，它的大小與塔本身相比相形見絀。

  "好吧，我們走吧，"奧格拉斯聳聳肩說。"記住要低調。這裏沒有法律，沒有限製，任何人都可以成為怪物。"

  "那個人告訴我們要去他的商店。人可以長期住在這裏嗎？"紮克問道，兩人開始走上台階。

  台階有數百米寬，即使有不少人出現在平台上，也絲毫不覺得擁擠。

  "我是惡魔部族參與入侵的人中唯一去過塔的人，在我之前的十幾年裏，沒有人去過，"奧格拉斯說。"但有些勢力太大，總是有一些人在這裏。在這裏維持一個院落或一個企業是實力的展示，它能證明這個勢力的年輕人才在蓬勃發展。"

  "所以上麵都是由大家族控製的？"紮克吹著口哨問道。

  "不全是，"奧格拉斯糾正他說。"頂級勢力控製著最靠近塔樓入口的建築。大多數建築沒有永久的主人，特別是在城鎮外圍。如果他們願意，任何人都可以在那裏居住或建立一個臨時企業，當他們離開這個地方時，就可以關閉它。"

  兩人繼續走，很快就到了高原的山頂。一座充滿宮殿和繁華大院的龐大城鎮進入眼簾，感覺非常熱鬧。建築風格也極為多樣，紮克認為係統從多元宇宙的不同地方偷了一堆大宅子。

  不可能有一個單一的社會創造了這些建築。盡管這些豪宅和店麵的風格和大小各不相同，但都完美地融合在文化大熔爐中。這裏也一點都不擁擠，街道有一百多米寬。

  雖然隨時都有幾十個人登上樓梯，但這個大城鎮並不難將他們全部吞噬。一些人有目的地走去，另一些人則幹脆選擇蜿蜒而行。新來的人有的成群結隊，有的獨自行走，紮克看到一些生物，很震驚。

  經過的修行者有各種形狀和形式，包括非常多的人類。紮克已經知道，人類是多元宇宙中人口最多的種族之一，但看到這些可能來自宇宙各個角落的人類，還是有點心驚肉跳。

  這與當年許多人認為地球是唯一擁有生命的星球相差甚遠。

  不過，在周圍的人群中，人類隻是少數。紮克忍不住看了看一支沉悶的亡靈戰士隊伍，他們默默地走向小鎮的中心，所有的人都釋放出密集的瘴氣雲，以避免環境中的宇宙能量。

  大多數修煉者都在他們周圍大開方便之門，有些是出於恐懼，有些則是不想被死亡的能量玷汙。還有巨大的地精，隻有手掌那麽大的飛行小精靈，以及其他各種奇怪的生物。

  有一個東西看起來像一個飛行迪斯科球，它慢慢地向前飛，發出低沉的嗡嗡聲。還有幾個觀星者，紮克無意中看向他們的宇宙之眼時，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的頭腦受到了小小的衝擊。

  他記得這些人幾乎都是精神類的，隻要看一個人的眼睛就是自找麻煩，即使他們沒有敵意。艾比則不同，她是一個沒有任何戰鬥能力的管理員。

  紮克還饒有興趣地注意到，這些修煉者的群體比他預期的更加多樣化。

  這些不同的人群在同一條街道上，都出奇地和諧。種族之間應該有不少怨恨，尤其是在係統的煽動下，但人們相處得很好。

  紮克認為，這種寧靜隻是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