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紮克，他在承受道漏釋放的幻象衝擊時做了巨大的努力。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不同程度的掙紮，大樓裏的人甚至在顫抖，他們緊閉著眼睛，努力忍受。

  紮克在抵製宇宙真理的誘惑時，腦子裏翻江倒海，他想讓自己遲鈍的頭腦找出減輕大家負擔的方法。他終於想起了先前的計劃，猛地向旁邊的第二個石盤砸去，立即將其砸碎。

  但他沉迷的頭腦很快就意識到，已經有人把本源道開到了第三層，當他看到坐在拱門外的人時，意識到他們比坐在裏麵的人更慘。

  本源道就像宇宙水一樣，少量的時候很好，但如果你沉迷於其中，它就會成為一種危險的毒藥。也許像偉大救世主這樣的人能全部吸收它，他是D級巔峰，也許打算在幾十年內吸收它。

  他們現在做的相當於跳進宇宙水塘裏洗澡。唯一的區別是，受到打擊的是靈魂，而不是他們的身體。但這隻是所有人一隻腳踏入墳墓的部分原因。

  有東西在襲擊陷入冥想姿勢的人。他們是漆黑的幽靈，讓人聯想到那些被東方八卦門分裂腐蝕的可憐靈魂。也許它們隻是由大量湧現的本源道帶來的另一組幻覺，但紮克從這些鬼魂身上感受到了大量的怨恨，這與其他幻覺帶來的神秘和幾乎令人上癮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些鬼魂沒有攻擊人，倒像是在向人祈求，甚至乞求憐憫。還有人用手托著半透明的頭，散發著無望的氣息。紮克的思緒立刻回到了他在形成大道碎片時被迫忍受的幻覺。這是救世主殺的那些人的靈魂嗎？

  他們湧向周圍，紮克欣慰地注意到妹妹幸免於難。奧格拉斯和亞諾也是，另外幾個人也不那麽難受。他的妹妹不知不覺地回到了她在第二層的位置，意識到是她破解了陣法，將本源道釋放到外層。

  他無法確認這些鬼魂真的在傷害人，它們沒有接觸人，那些比較難受的人似乎正在掙紮。很多人的鼻子和耳朵都在流血。

  更糟的是，他看到那些掙紮得最厲害的人額頭上出現了模糊不清的銀色分形，即使在他目前渾渾噩噩的狀態下，也不難想起他以前在哪裏見過這種特殊的設計。這是閃耀在救世主額頭上的同一類分形。

  漏鬥能改變它周圍的人，把他們變成像救世主本人一樣的狂熱瘋子？

  擔憂攫取了紮克的心，他急於幫助大家，艱難地站了起來。但他該怎麽做？每個人都處於極其脆弱的狀態，他們的靈魂在進行絕望的戰鬥。把大家拖到外麵會產生相反的後果，可能會造成幹擾，失去注意力，破壞他們的大腦。

  眼睛瞟向旁邊的水晶柱子，駐紮在外麵的士兵有命令，在陣列停用的情況下迅速疏散所有人，這就等於他自己把人拖到外麵。

  他要自己做點什麽，現在沒有條件在大樓裏揮舞斧頭。[維倫之咬]消滅不了鬼魂，轉而釋放了樹之道的道場，希望它能給大家帶來一些活力，同時將鬼魂趕走。

  他的靈魂已經傷痕累累，就像他在戰鬥中過度消耗精神力一樣。當他看到許多人的臉上恢複了一些血色後，他還是堅持使用了它。甚至有幾個人額頭上出現的銀色分形也開始消散。

  最妙的是，這些鬼魂開始分崩離析，在化為塵埃時發出無聲的哀號。

  樹之道產生了奇跡，他盡可能地保持他的道場。每個人看起來都明顯好轉了，紮克隻能祈禱額外的能量能讓每個人戰勝道漏的副作用。

  他相信，隻要他們能提高道種，腐敗就會被道的純能量推開，就像他凝結他的碎片時一樣。當這兩顆星出現的那一刻，所有不和諧的幻象都被推到了一邊，使他能平靜地完成冥想。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他的頭腦又開始被那些召喚的幻象和侵入的耳語撕裂和扭曲了。他再次坐在墊子上，這對他的頭腦混亂有一點幫助。

  他要再次化險為夷，因為這個漏鬥還沒有脫離本源道。要麽就是逃離這個地方，在失去一切之前拿走贏來的東西。但紮克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就不會停下來。這是一個機會，無論如何都不能把他的人留在後麵。

  他的第一直覺是去找第二個碎片，樹和聖域現在都到了頂峰。但又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形成第一個碎片已經非常累了，而且他的狀況因為給周圍的人提供喘息的機會而加劇了。就目前情況而言，他對形成另一個碎片沒有信心。

  此外，還有一個平衡的問題。他擔心如果在"腐爛"和"堅硬"的道種還隻是高級掌握的情況下形成一個生命調和的碎片，那麽他的"不死堡壘"的進化會變得一團糟。在最後兩顆道種上下功夫是比較安全的選擇，收益可能會更差。

  他再次閉上眼睛，把幻覺擋在外麵，這次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腐爛的種子上，仔細研究他能想到的關於腐爛和腐敗的所有。腐爛是他覺得離升級最遠的種子，而堅硬仍有剩餘提升。

  紮克很快又陷入了深沉的冥想狀態，他的思想潛入了那個隻有道存在的空曠宇宙。但就像上次一樣，他被大量的幻象攔截。

  他在"腐爛之種"的幫助下殺死敵人的各種場景開始在眼前閃現。這一次的戰鬥幾乎都發生在地下世界，對抗蟑螂和入侵者。但正如他預料的那樣，幻象很快就轉向了他，發現自己成了無盡的腐爛循環的對象，然後一切都變成了模糊。

  現在的幻象感覺沒有那麽真實，他的假設是對的。部分的麻煩來自於在這些奇怪條件下形成的碎片。對其他人來說，升級一個正常的種子是致命的挑戰，但紮克早就習慣了這種鬥爭，遺忘碎片還卡在他的腦子裏。

  他的身體和靈魂也比平時更強大，這一點他很早就意識到了。遺忘碎片中不斷滲出的未知能量讓他得到了進一步改善。升級他的種子比較容易，但仍是一項耗費精力的工作。就像漏鬥中的本源道是一個被汙染的水庫，他在喝下它之前必須手動抽出所有的毒。

  時間在紮克為完成目標而全力以赴中流逝。他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漏鬥中的能量完全耗盡。在提高腐爛之後，他甚至不敢再睜開眼睛，在忍受了又一輪的幻覺之後，頭腦非常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