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鐵第三部第220章總第六百二十一章
作者:何斌      更新:2020-04-15 05:21      字數:2290
  “富藤君,你不要危言聳聽。梁紅玉在富新防線上怎麽個厲害?恐怕你也是主觀臆測的吧!”高橋不信。

  麵對著這個不僅愚蠢,同時又剛愎自用的同胞,富藤不得不向他娓娓道來:

  “支那軍富新防線的第二道陣地牯山一一雷公殿一一荷溪鎮遠沒有第一道陣地玉屏關一一獨仙關一一望夫崖險峻。這裏地處丘陵地帶,最高的荷嶺海拔也隻有二三百米。”

  “當時,沒有誰會認為這個地區會是我大日本皇軍必經之地。他們認為我大日本皇軍不會拋棄輜重,放棄古道而走荷嶺。”

  “可是這個梁紅玉,她像是有先知先覺一樣,認為荷嶺是支那防線的一處軟肋,必須重新重視起來。”

  “所以,在她主持支那防線時,她力排眾議,主張和主持了荷嶺防線的防禦。她精心設計,傾力打造荷嶺防線。經過幾年努力,終於竣工。”

  “荷嶺防線寬三十裏,縱深四十餘裏。整個防線明碉暗堡星羅棋布。尤其是縱深防禦,裏麵猶如迷宮,到處都是狙擊點,很難找到死角。凡進入者,沒有一個活著出來。”

  “大日本皇軍的平冶師團和岩永支隊就是栽在這個不起眼的防線上。他們整整攻擊了兩天,皇軍損失慘重,而支那陣地卻固若金湯。最後沒辦法,皇軍隻得在玉屏關一線撕開一個口子,荒悚突圍。”

  “富藤君,即使梁紅玉如你所述,那也是此一時彼一時也!我今天就要讓你瞧瞧,我的子彈是怎樣打破她的頭!”高橋頗為驕傲地說。

  “高橋君,你還是三思而後行吧!你看那整齊的馬隊,街上的巡邏,還有看得到的看不到的明崗暗哨,隻怕你還沒拿起槍來,對方的子彈就飛來了。”

  富藤還是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然而,高橋卻不聽話,他拿起身旁的狙擊步槍,想從望遠鏡裏看看梁紅玉的模樣。他的臉剛貼上槍體,就聽“卟!”的一聲,一顆子彈不偏不倚地鑽進了高橋的腦袋。

  高橋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歪倒在狙擊步槍上了。

  富藤趕緊躲開。“高橋君,你這個笨蛋。不聽朋友言,吃虧在眼前。你這次的牛皮可吹大了!”

  富藤趕緊逃離現場。

  再看新人隊伍,他們仍是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地走著。

  這驚險的一幕,誰也沒有去注意,誰也沒有去報告。有知情者,恐怕隻有個富藤一郎,還有那個神秘的射擊者。

  而這個神秘的射擊者一直到新人隊伍進了梁府,才燦然一笑,離開了現場。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梁府裏,結婚儀式正式開始。

  司儀官粉墨登場了。

  這個司儀官不是別人,正是新任錦陽縣縣長唐士君。

  司儀官高喊:結婚儀式現在開始,鳴爆。(鞭炮聲起)

  奏樂。(鑼鼓喇叭響起)

  新郎新娘上場(三對新人依次排列上場)

  樂止。(鞭炮響過,鑼鼓喇叭驟停,人們屏息斂聲)

  首先請重慶特派員致祝辭。

  重慶特派員登場。

  這個重慶特派員不是別人,乃是原第九戰區長官部作戰部部長繆中和。

  繆中將因為長沙作戰有功,被委座調進侍從室做幕僚。

  繆中將一向是個行事低調的人。盡管現今貴在天子一側,但他仍是保持低調,隻對新人們說些祝賀、勉勵的話。

  司儀官送特派員下去後,又高喊道:

  新郎新娘作準備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有意思的是,這三對新人共同擁有一對高堂一一梁維甫夫婦)(梁維甫樂得哈哈大笑)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人們的喜慶之意達到高潮,歡聲笑語如潮如湧)

  這一晚,截至目前為止,恐怕除了三對新人,最高興的便是這座房子的主人梁維甫了。

  梁維甫時不時爽朗地笑著,花白胡子亂抖著。

  儀式一結束,他就拉著特派員的手:“坤如兄,我們還是退避三舍吧!”

  大凡上了點歲數的老人,不喜歡寂寞和喧囂。梁維甫拉著繆中和躲進了書房,在書房等待著開席的到來。

  梁維甫將書房門一關,外麵的喧囂便遠去了。

  書房裏,繆中和說:“文昌兄,兄弟我一直鬧不明白,委座要你去重慶頤養天年,你卻舍不得這個山鄉僻壤?”

  梁維甫聞聽,哈哈一笑說:“坤如兄,你有所不知,我在這山鄉僻壤能得人氣,能接地氣,所以,我天天喜氣,很少生氣。”

  “是嗎?文昌兄,恐怕事實有違吧!我聽說不久前你遭人暗算,差點釀成大禍!有此事否?”繆中和並不避諱,單刀直入地說。

  梁維甫歉然一笑:“坤如兄,是有這麽回事。有幾個喜歡開玩笑的朋友,總是怕我太寂寞。我呀,還巴不得呢!隻是有勞兄弟記掛,不好意思。”

  “文昌兄,你真,是個老頑童!算了,既然你心向自然,兄弟我也不好說什麽了!誰讓你是陶老夫子的鄰居呢!”繆中和不無調侃地說。

  梁維甫雙手一攤,作了個無所謂的表情。“坤如兄,江山易改,秉性難移。我還是終老山林比較好。”

  又說:“不瞞坤如兄,我在故裏有一摯友,他是錦陽縣的老縣長,我們是無話不談,相處甚厚。可惜兩年前日軍屠村,活活把他給氣死了。”

  “文昌兄,這事我也聽說了。他叫洪儒,號子明?可惜時間不允許,不然,我還真要去祭拜一番呢!”繆中和說。

  “算啦!我都不知道他具體安葬在何處。隻聽說他是死在他的任所上。那個地方他慘淡經營好幾年。如今他也算是和那塊土地融為一體了。”梁維甫頗為感歎地說。

  “自古隻有武將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洪老縣長是文官,他能做到這一點,實為我等之楷模。”繆中和說。

  “坤如兄,目前戰爭形勢若何?我聽說衡陽戰事不順?具體情況如何呢?”梁維甫關心前方戰事,這樣問繆中和。

  “文昌兄,我知道你一直沒閑著。”繆中和沉吟一會兒,才說,“衡陽一戰,乃日寇處心積慮之作。他們集中的兵力是我軍的五六倍。不瞞兄說,軍委會也不知為何作這樣的安排。如今委座要派兵增援,援兵就是靠不上去。日軍大將橫山勇太熟悉孫子兵法了。他現在采取的就是圍點打援的戰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