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明眼皮一陣抽搐：“……”

  誰藏在中褲裏了？

  這事兒還到底有完沒完了？

  還有誰會把銀票藏在那種地方？這是想象力有多豐富啊？！

  趙清明氣得一時都說不出話來，臉上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翩翩卻以為他這是被自己給戳穿了真相，所以才會這樣不好意思……嗯，或者說是惱羞成怒，當下翩翩忙不迭寬慰道：“行了行了，沒事兒了，都過去了哈，好在藏的是銀票不是銀子，要不然多少條中褲也不夠用的啊。”

  聽聽！聽聽！

  這說的都是啥話？真的不是在不遺餘力笑話他、抹黑他？！

  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沒有！”趙清明簡直氣得頭昏腦漲，包子也不吃了，對著小嬌妻也溫柔不起來了，漲紅著臉跟她咆哮，“你不要憑空汙人清白！”

  翩翩：“……”

  這咋還扯上清白不清白了？

  搞得她跟招惹良家女子的登徒子似的。

  趙清明這樣的過度反應，在翩翩看來，還是不好意思的緣故，她一邊在心裏吐槽這男人未免也忒好麵子了，這副模樣簡直就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一邊又忙不迭哄著：“沒有就沒有，我再不提了還不成嗎？”

  “什麽叫沒有就沒有？什麽叫你再不提了？事實就是我沒有！”趙清明簡直要崩潰，額頭的青筋都暴起了，氣呼呼地喘了半天的氣兒，然後又沒好氣兒地跟翩翩道，“我就是沒有藏在……那什麽裏。”

  不待翩翩開口，他忙得又接著道：“不是不好意思, 也不是惱羞成怒,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就是沒有藏在那地方！”

  “那你藏哪兒了？”翩翩一臉茫然，上上下下打量著趙清明，“你身上還有別的能藏東西的地方嗎？”

  趙清明深吸一口氣兒，他是真的不想談這事兒, 但今天要是不把話給說清的話, 這事兒隻怕這輩子都過去了，所以他隻能無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腳, 咬著牙, 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往外蹦地道：“我藏在鞋裏的，現在你滿意了吧？”

  翩翩來不及去想自己滿不滿意, 翩翩一臉目瞪口呆：“你……你一直把銀票藏在鞋子裏？”

  趙清明點點頭, 繼續咬牙：“對，就是鞋子裏，每天都踩在腳底下！為了不讓你發現, 穿鞋脫鞋的時候都異常小心，還得塞在襪子裏！這就是全部的真相，現在全部都告訴你了，你再沒有疑問了吧？”

  “那……那這銀票得多……多味兒啊？”翩翩說話都磕巴了，麵色那叫一個複雜。

  趙清明嘴角一陣抽搐：“……”

  可見疑問還是有的，不過趙清明已經再不想回答了！

  不過架不住翩翩的好奇心實在爆棚啊, 頓了頓, 她又小心翼翼問道：“當時你把銀票交給莫先生的時候，他就沒……沒啥表示？老爺子沒有被銀票給熏得噴嚏連天、淚流不止？也沒因為銀票太臭而拒收嗎？或者對你橫鼻子瞪眼？老爺子脾氣不是一向很大的嗎？”

  “……”

  趙清明差點一口氣兒沒提上來，噎得半天說不出話，好不容易緩過來, 咬著牙問翩翩：“那在你看來藏在中褲裏會比藏在鞋子裏味道更好一些嗎？”

  翩翩想了想，然後點點頭：“也是啊, 不管藏在哪裏，反正還不都是為難人家莫先生了, 哎！趕明兒我非得給莫先生買兩壇酒送去不可，好歹算是彌補一二, 要不然也真是太良心過不去了, 哎！趙清明，你也真是忒不厚道了, 淨欺負嗅覺退化的老人家。”

  “……”

  趙清明已經再說不出任何話了，也不想再聽到啥莫先生啥銀子了, 更加對手裏吃了一半的羊肉包子沒了胃口，他現在處在一種四大皆空的境界, 他暗暗發誓, 他趙二海從今往後就要堅守十指不持金錢戒，再不碰銀子銀票這起子萬惡之源了！

  說到做到！

  ……

  趙清明在涼州城裏四大皆空的時候，千裏之外的五皇子趙清晚卻在皇陵行宮裏頭紮紮實實真的四大皆空。

  自從搬到皇陵行宮裏頭之後，趙清晚便就一直深居簡出，起先皇陵行宮裏頭的侍衛還以為五皇子這是一時興起，沒幾天就會返回京師，畢竟好好兒的誰願意在皇陵這邊長住？而且還是五皇子這樣最好熱鬧的年紀, 但是這眨巴眼兒的功夫, 秋去冬來，如今眼瞅著又到了年下, 五皇子仍舊踏踏實實在皇陵行宮裏頭待著，並沒有要返回京師的意思，這自然大出所有人的意料, 不單單是行宮裏頭侍衛好奇，京師那邊的文武百官也俱是好奇，五皇子這是個什麽意思？怎麽一味兒窩在皇陵行宮裏頭不回來？

  是他不肯回來還是……不能回來？

  不肯的原因是什麽，不能的擔心又是什麽？

  隻不過這些外界的紛擾，五皇子俱是不知，如今的日子平靜又充實，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有的是花香鳥鳴、茶香書卷，他每一天都十分享受愜意，在這裏，似乎時間都靜止了一般，直到侍衛進來通報，說是禦林軍副統領林開來了, 五皇子才把視線從書上挪開, 看了看窗台上白梅的瓶插，又看了看對麵的侍衛, 緩聲道：“喚進來吧。”

  “是, 屬下告退。”

  禦林軍副統領？

  五皇子想著那侍衛的稱呼，不由抿唇露出個淡淡笑來，自從上次一別，林開還是頭一次來皇陵行宮，這中間已經間隔了近三個月了，想必是林開這個禦林軍副統領走馬上任之後，十分忙碌，所以才一直抽不開身。

  這樣就好。

  不怕林開忙，就怕林開總是閑著，他之前最擔心的就是林開，如今也總算是能放下心了。

  不一會兒，林開的腳步聲便就由遠及近，五皇子抿了口茶看向門口，正好就看到林開推門進來，便含笑衝他點點頭：“來了。”

  林開見到五皇子明顯就有些激動，眼睛都跟著放光，當下忙不迭跪地叩頭行禮：“屬下見過主子！給主子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