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元宵節。

  上午，張碩將蔣悅、王岩以及杜瑞文三人叫到一起，共同討論開發公司內部辦公軟件的事情。

  思來想去，張碩還是不準備用企業薇信，而是要另起爐灶。

  取名飛訊！

  企業薇信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可以借助薇信的品牌影響力以及良好口碑，包括龐大的用戶基數，迅速拓展市場。

  可缺點也很明顯。

  一是企業薇信是企業內部辦公軟件，跟薇信的社交有著本質區別。

  容易混淆薇信定位。

  二是薇信還麵臨咪聊、微聊的競爭，此時不宜分散火力。

  另起爐灶，啟用子品牌“飛訊”，還能擺脫薇信桎梏，集合叮叮、企業薇信以及飛書的優點，打造出一款最強大的辦公軟件。

  “飛訊的項目策劃書都看了吧，有什麽想法？”

  為了節省麵對麵溝通的時間，張碩早在昨天，就已經提前將項目策劃書通過郵件的形式發給三人。

  “從企業信息安全角度，我覺得開發飛訊很有必要。”蔣悅第一個發言。

  雖然萌芽還在跟騰達打官司，可萌芽內部，員工辦公還都習慣使用ICQ以及ICQ郵箱，重要文件則是紙質文檔。

  薇信雖然說也有電腦版，可並不在支持文件上傳以及時時傳輸。

  郵箱就更不用提了。

  開發飛訊之後，就能夠擺脫萌芽對ICQ以及ICQ郵箱的依賴。

  “策劃書寫得很詳細，開發難度不大。”王岩隨即表態。

  有開發薇信的經驗支持，他確實有資格這麽說。

  “？？？”

  隻有杜瑞文是懵圈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扮演個什麽角色。

  有他什麽事啊？

  “既然達成一致，那就正式立項吧。”

  張碩慣常喜歡開短會，直接就開始分配任務：“蔣總監，你負責提需求。”

  策劃書隻是給了一個大致框架，具體的軟件需求還得細化再細化，而且最好根據萌芽係的特點，進行量身定製。

  至少短期內，張碩還沒考慮說，要讓飛訊盈利的問題。

  也解決內部使用問題再說。

  “沒問題！”

  蔣悅欣然應下，她雖然卸下了總裁辦主任職務，但行政助理本身就是總裁辦的主管，飛訊解決的又是辦公流程問題。

  提需求這事，還真就非她莫屬。

  張碩又看向杜瑞文，“具體的開發，由青雲數據負責，杜總你牽頭成立一個開發小組。再從青禾科技抽調幾名技術骨幹。”

  “沒問題！”

  王岩率先表態，他還以為飛訊項目的開發要歸到青禾科技呢。

  不用更好。

  青禾科技現在既要研發薇信後續版本，還要研發國際版，還有兼顧支付中心，還要統籌兩大實驗室的籌建。

  真的沒有餘力再搞飛訊。

  反倒是青雲數據，因著青雲（濱海）數據中心項目還在建設當中，青雲數據上下除了協助項目部進行設備招標與評審，基本就沒什麽事。

  當然。

  關於雲計算的研發肯定也是一直在進行中。

  “我也沒問題。”

  身為技術大牛，開發飛訊這樣的項目，對杜瑞文來說就是小case。

  “就是.....”

  杜瑞文突然聯想到，之前張碩找他談話時，還將萌芽大廈機房中心的布設任務交給了青雲數據，還讓青雲數據負責萌芽信息管理的優化工作。

  “敢情是早有預謀啊。”

  對於張碩這位大老板的城府，杜瑞文終於算是有所體會了。

  …………

  碰頭會結束之後，蔣悅單獨留了下來，“張總，公司債券認購結束，總計內部認購了8752萬。剩下的，券商已經承諾全部包銷了。”

  “這麽說，咱們第一次發行公司債，就算是首戰得勝了？”

  張碩就很高興。

  雖然兩億融資數額不大，但至少證明萌芽的信用還行。

  “是的。”

  蔣悅也是悄悄鬆了口氣。她之前還擔心沒人認購呢，現在回過頭看，還是張碩比她更有膽魄，早早就提出要融資。

  “隨著這次融資結束，公司僅現金負債就高達28億，短期內，已經很難再在國內融到資了。”蔣悅委婉提醒。

  就怕張碩嚐到甜頭，又想往大了搞。

  “這我也知道。”

  張碩其實也沒那麽大的野心，“國內融資走不通，以後就看海外融資了。”

  蔣悅：“……”

  就很暈，怎麽就跟融資過不去了呢？

  “孫茜在香江那邊幹得怎麽樣？”

  張碩卻是不達目的不罷休，順勢就聊起驕陽控股。

  “實話說，不怎麽樣。”

  前兩天，蔣悅還代表張碩，特意跑了一趟香江，實地考察了一下驕陽控股的現狀，“驕陽控股的框架是搭起來了，也能維持最低限度的運轉，但也就止步於此了。想要現在的驕陽控股承擔更為複雜的工作，比如為《神廟逃亡》尋找海外代理商，基本就是舉步維艱。用孫茜自己的話說，就是兩眼一抹黑。”

  在國內還行，麵對海外市場，孫茜直接就抓瞎。

  女強人算是夢碎了。

  “孫茜自己沒有人脈，那香江就沒有相應的人才嗎？”張碩就很費解。

  雖然說香江有越來越拉胯的趨勢，但是在2011年，香江仍舊是國際化大都市，也是華夏對外融資、交流的一個窗口。

  沒理由缺人才才對。

  “在盡可能不暴露驕陽控股跟母公司關係的前提下，您覺得，就以現在的驕陽控股，能吸引到什麽高層次人才？”蔣悅也很無奈。

  好嘛！

  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

  看來想要真正激活驕陽控股，還真就需要一位像呂凱那樣的牛人坐鎮不可，實在是指望不了孫茜能夠大力出奇跡。

  “關於呂凱的資料，搜集得怎麽樣了？”張碩問。

  “公開能收集到的，基本已經收集全了，稍後我發你郵箱。”蔣悅也確實沒閑著，該做的事情是一點都沒有落下。

  “好！”

  看來是得好好琢磨，該用點什麽手段，才能請得動呂凱那尊大神了。

  …………

  下班的時候，大師兄邀請張碩、鄭哲斌去新家吃飯，就算是喬遷之喜。

  張碩先是回家拿了兩瓶高級紅酒。

  他其實不懂什麽紅酒，家裏珍藏的百餘瓶紅酒都是陳露精心挑選的，為的，就是應付像今天這樣的社交場合。

  到了大師兄家，菲菲開的門。

  見到張碩，菲菲比別個都熱情了三分，笑著請張碩進門不說，還親自給張碩準備拖鞋，顯然也是知道去年張碩借錢給王岩買房的事。

  就很感激。

  想當初，她跟王岩好時，因為王岩在高標準的空姐眼裏，條件並不算怎麽突出，為此沒少受到同事的陰陽怪氣。

  甚至還有為菲菲感到不值的。

  等到得知王岩在濱海城買了一套大房子，主導研發的薇信又是如此的光芒萬丈，所有的陰陽怪氣就都變成赤果果的嫉妒了。

  像王岩這種已經算是金龜婿了。

  空姐職業看似風光，其實吃的也是青春飯。

  所謂的風光、上流，那都是故意營造出來的虛假人設，想要趁機攀上高枝，傍上富豪，實現階層躍遷，不過是鏡花水月。

  不成為私人玩物就不錯了。

  “嫂子對不住啊，因為公司的事，把你們的婚禮都給耽擱了。”剛一見麵，張碩趕忙道歉。

  “這有啥啊。”菲菲卻很直爽，笑著說道：“我們已經領證了，婚禮就是一個儀式，什麽時候辦都行。”

  “嫂子大氣！”

  張碩豎起大拇指，還真羨慕大師兄娶了一位賢妻。

  到了客廳。

  張碩才發現，之前回家時，飛機上向他遞紙條的空姐餘倩也在。

  不用說。

  餘倩肯定也是菲菲的同事，難怪當初在飛機上一眼就認出了張碩。

  “你好！”

  張碩就很尷尬。

  先到一步的鄭哲斌更是直接躲到陽台去了，見張碩來了，這才回到客廳。

  這事給鬧得。

  “我說，你就算是不樂意，也沒必要把我的聯係方式給別人吧？”餘倩天生一雙魅惑眼，卻不準備就這麽放過張碩，壓低聲音討債來了。

  “沒有。”

  張碩可不想承認幹了這麽沒品的事，故意瞪了鄭哲斌一眼，“是他從我手裏搶走的，我都沒來得及看。對吧，斌子？”

  “汀！！！”

  鄭哲斌一下就讀懂了張碩的眼神，勉強說道：“啊哈，是，是啊。”

  笑得比哭還難看。

  沒辦法，誰叫張碩既是老板，又是債主呢。

  隻能背鍋了。

  “這還差不多。”

  餘倩也不知道是真信了，還是說服自己信了，當場就要加張碩薇信。

  張碩哪敢再拒絕。

  “你們聊什麽呢？”

  不明真相的大師兄，端著果盤過來，臉上意氣風發，屬實是人生贏家了。

  “沒什麽，就隨便聊聊。”

  張碩正要打馬虎眼，就收到餘倩通過薇信發來的照片，快速掃了一眼，好懸沒有當場流鼻血。

  特麽的，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麽會玩的嗎？！

  真是要命！

  結果就是，一頓普普通通的晚餐，愣是把張碩吃得心驚膽戰，生怕餘倩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張碩不可能再沾花惹草，吃完飯，就拉著同樣不自在的鄭哲斌溜了。

  “過兩天，我要請假去一趟魔都。”鄭哲斌說。

  “你不會真想追許佳吧？”

  張碩哪裏不懂鄭哲斌的那點花花腸子。

  “怎麽，不行嗎？”

  鄭哲斌就有些不服氣了，他差哪了。

  想想剛才在大師兄家，那個聊了沒兩句就直接就把他拉黑的空姐餘倩，對著張碩卻是黏黏糊糊，恨不得立即投懷送抱。

  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行，沒說不行。”

  到了嘴邊的話，張碩愣是沒好說出口。

  許佳在漂亮國留學，雖然有外公看著，但畢竟是要入鄉隨俗，一看就是吃過見過的，性格又是那麽的要強。

  鄭哲斌想要追許佳，屬實希望渺茫。

  可誰年輕的時候沒瘋狂過呢？

  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