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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古莘      更新:2021-12-27 09:07      字數:6601
  曹慶身材高大魁梧, 滿身肌肉。是標準的硬漢形象, 一條手臂可以托起一個小姑娘。

  席墨到的時候, 曹慶已經等在包廂了。穿著簡單的棉布短袖,腳上踩著一雙人字拖, 嘴裏叼著一個舊式煙頭。

  胡子拉碴,麵容凶狠,眸光犀利。他的右眼下麵還有一道傷痕,有些散漫的靠在椅背上吞雲吐霧。

  在旁邊等候的服務員小姑娘戰戰兢兢, 抱著菜單不敢上前。

  席墨到了之後,曹慶站起來,動作看似漫不經心, 但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力量。

  席墨走到近前,沒有開口。

  曹慶盯著他看了許久,同樣沒有開口。

  這是兩個男子間的戰鬥, 沒有硝煙, 但若是誰先沉不住氣, 就會在接下來的談判中落入下風。

  席墨是生意人, 最擅長的便是心理戰術。他天性如此,向來沉穩。

  但曹慶不一樣,他本來就是魯莽的性格,靠著一雙拳頭打天下。

  年輕的時候更甚, 做事不考慮後果。在監獄裏蹲了那麽多年, 性格才沉穩了一些, 但即便如此, 也比不了席墨。

  曹慶捏了捏拳頭,想起這段時間他的人查到了一些事情。按捺不住怒氣,也忘了過來時屬下反複提醒的不能衝動。

  他握著拳頭,幾步上前,就給了席墨一拳。

  席墨沒料想他會突然出手,牙齒撞了一下嘴角,嘴唇上染了一絲紅暈。

  曹慶還想再動手,席墨反應過來之後,沒有坐以待斃。他往旁邊躲開,曹慶緊追不舍,身後人便追了上來。

  曹慶跟來的兩個同伴架住他的手腳,低聲勸道:“大哥,我們不是說好了不鬧事的嗎?”

  同時,席墨的人也擋在他身前。

  席墨拇指按了一下嘴角,伸手讓旁邊人都退下。

  曹慶打了一拳之後,那股衝動勁過去了。他惡狠狠瞪了席墨一眼,那眼神令人聞風喪膽。

  搭配上他眼底的刀疤,膽小一點說不定轉身就逃了。

  席墨從容的重新回到座位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你是玉玉的父親,今天我跟你見麵,是查到了一些往事。如果不是那些資料,我不會跟你見麵。”

  曹慶甩開了身邊的兩個人,對他們道:“你們也出去,老子單獨跟他聊一聊。”

  那兩人低聲道:“那老大可千萬別衝動啊,想想夫人,這麽多年不容易。”

  “行了行了,閉嘴。”曹慶擺擺手,不耐煩的皺眉。

  兩邊人都退下,曹慶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條腿搭起來,抽了一口大煙,眉宇間滿是不耐。

  “老子就是來找你們席家人算賬的,趁著老子不在,你們就這麽欺負我的老婆孩子!”

  席墨瞥他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的嘴角有些紅腫。慢條斯理的拿起旁邊的熱毛巾捂了幾秒,他才淡淡開口:

  “你跟玉玉從未見過,她不承認你這個父親。鳳萱阿姨也從來不承認有你這個丈夫。”

  “你!”曹慶猛地將煙嘴拍在桌子上,眼睛一瞪,站起來就想動手。

  席墨麵不改色:“如果你想打架的話,我們出去打完再回來談。”

  席墨這樣淡然處之的態度,讓曹慶覺得沒意思。他有些失魂落魄的坐下,煙嘴也不叼著了,渾身有些沒力氣。

  “也不知道她走的時候有沒有原諒我。”

  這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席墨卻知道,這個她說的是阮鳳萱。

  也許是想起了那些塵封的往事,曹慶渾身的氣勢都變得頹靡,從一個渾身鋒芒的壞脾氣硬漢,變成了一個痛失所愛的街頭流浪者。

  曹慶的雙眸中布滿了血絲,他拿起煙嘴,抖了兩下,狠狠吸了一口。

  大抵是有傾訴的欲/望,也許這麽多年來,從來沒遇到一個,能夠對其傾訴的人。

  他靜了一會兒,突然緩緩開口:“我跟她早就認識了,在一次徒步旅行中。老子以前最討厭歪歪唧唧的小娘們了,就她不一樣,我一眼就相中了她。”

  可惜那時候,阮鳳萱滿心滿眼都是她心愛的未婚夫。

  她跟席文軒感情甚篤,從小一起長大。雖然有許多不一樣的興趣愛好,席文軒總說她喜歡那些花花草草蟲蟲鳥鳥很無趣。

  但即使這樣,他們青梅竹馬,又從小就知道了雙方的婚約,自然比一般的情侶更親密一些。

  阮鳳萱是浪漫至上的性子,她家境優渥,從小被家裏當小公主一樣寵著。

  即使性格開朗,喜歡很多男孩子的遊戲,但她活得就像公主一樣。

  她從來沒有為金錢煩惱過,父母的寵愛,讓她可以肆意追尋自己的夢想,不需要為現實折腰。

  她在旅行中,會遇到很多各種各樣的人。有些人就會貪圖她的錢財,故意跟她交好,騙一點旅遊經費。

  曹慶曾經發現過幾次,並且說她蠢,被騙了還不知道。

  阮鳳萱卻有一套自己的理論:“反正我也不缺錢,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我能幫助到他們,改變他們的命運,這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如果他們說的是假的,就算他們很快就揮霍掉這些錢,又成為了那個一無是處的人,那損失更大的也不是我。

  對他們來說,損失的是整個夢想,對我來說,卻隻是微不足道的一些金錢。”

  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公主,即使被騙了錢,也覺得無所謂。

  大概也正是活得太過天真,才會被席文軒害成那樣。

  阮鳳萱是在席文軒出軌的第一年發現他跟方露出軌的,她那時候跟著徐教授研究新的課題,連旅遊都沒有時間去了,跟席文軒相處的時間更是少之又少。

  發現的緣由,是她提過,要將那顆綠寶石分割為兩塊,其中一半送給李媽。

  她年年都會回江南住一段時間,跟李媽感情甚篤。那時候琳琳還沒有癡傻,天真可愛。

  李媽的丈夫還沒有徹底暴露本性,隻是喜歡酗酒。李媽當時為了寬慰自己,自欺欺人的說:“男人嘛,沒有缺點就不叫男人了。”

  席文軒那時候隻是跟方露玩一玩罷了,他的人生被規劃的十分完美。

  娶阮鳳萱,然後生一堆胖小子。

  外麵的女人,隻是浮雲。更何況這個女人除了夠騷以外,沒有哪點比得上阮鳳萱。

  不過席文軒是真喜歡方露的騷,他當時準備一直養著方露,直到他不感興趣。

  第一個發現的是席老爺子,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一點風吹草動都瞞不過老人的眼睛。

  席老爺子幫他瞞著阮鳳萱,並遏令他跟方露斷了。

  席文軒畏懼席老爺子,也漸漸對方露沒了興致。本來就是因為性,現在要他承擔風險了,就不值得再繼續了。

  但事與願違,在這個階段,阮鳳萱的精神狀態出了問題。當時,大概恰好是阮家長輩的祭日。

  阮鳳萱說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裏一道驚雷,打碎了她父母的墓碑。

  實際上,自從她父母和哥哥離世後。阮鳳萱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麵對家人一個個離開,這樣的痛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就因為祭日當天的那個夢,阮鳳萱情緒波動太過大。席文軒受不了,跟她吵了一架。

  阮鳳萱說,李媽是她唯一的親人,她要將一半的家產送給李媽。

  席文軒原本哄著她,就是為了阮家留下的那些東西。

  他知道,在席家,大哥永遠是中心。

  大哥有能力有地位,掌握著實權,而且席老爺子明顯更偏向他的大哥。

  而他席文軒,若是需要讓席老爺子另眼相看,就必須籠絡阮鳳萱。

  他要握住阮家留下的那些財富,才能在席家有一席之地。

  原本,阮鳳萱反複無常的情緒就消磨了他的那些愛意。再聽到阮鳳萱說,那些財富要送一半給一個低賤的下人。

  他當場就炸了,後來不管不顧,又跟方露好上了。

  當時阮鳳萱已經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狀態,得知真相後,毅然帶著那顆寶石,回了江南。

  她將一半的寶石送給了李媽,而後才被席老爺子勸回了京都。畢竟是養自己長大的長輩,老爺子又幾次三番保證。

  再加上席文軒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證,絕對會跟方露斷的幹幹淨淨。

  阮鳳萱第一次猶豫了。

  她跑出去玩了一段時間,此時,曹慶正在瘋狂的追求她。

  阮鳳萱骨子裏熱愛自由,偏偏從小在書香門第長大。父母長輩從小教她各種淑女禮儀,給她灌輸各種女子貞德。

  即使是席文軒,未成婚前她也不會允許有太過親密的行為,更何況是曹慶。

  曹慶粗魯慣了,家境特殊,難得遇到喜歡的姑娘,連掩飾都學不會。

  眼底全是赤、裸、裸毫不遮掩的欲/望。

  阮鳳萱無法接受這樣的愛,也從來都是拒絕的。也許是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她還是喜歡席文軒那樣的翩翩公子。

  即使,那隻是假麵的偽裝。

  阮鳳萱討厭極了曹慶,總是躲著他。曹慶不耐煩了,就抓住她親兩口。總要惹得阮鳳萱兩眼汪汪,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也不敢做更過分的行為,隻是會威脅她,說要是她要跟席文軒成婚,就毀了他們的婚禮,把她搶走。

  那時候,曹慶不知道阮鳳萱的精神態度不對。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些一片赤誠的話,會給阮鳳萱帶來那麽大的精神壓力。

  阮鳳萱連續無數個晚上,總是夢見她的父母,夢見她的哥哥。

  她的嫂嫂還沒來得及過門,就得到這樣的噩耗。等到阮鳳萱再知道的時候,江南傳來消息。

  她嫂嫂受不了一個人被留下,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跟著一起去了。

  自那之後,每到雷雨天氣,她便做著整夜整夜的噩夢。

  耳邊反反複複環繞著,她嫂嫂說:“我要跟他去了,這日子太沒意思。”

  有一次,狂風大作,野營的隊伍無法前行,隻能勉強紮營。

  到了半夜,雷鳴電閃。整個隊伍都人心惶惶,害怕出事。

  曹慶無法放心阮鳳萱,便偷摸著進了她的營帳,卻看到阮鳳萱一個人在偷偷的抹眼淚。

  阮鳳萱一貫堅強,臉上總是洋溢著溫暖的笑容。除了被他欺負的時候紅眼圈,曹慶還沒見過她哭得如此傷心。

  就像,整個世界都悄無聲息的離去,隻剩下她一人。

  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無知無覺。

  曹慶上前抱住她,阮鳳萱先是一陣,反抗過後,依舊無法擺脫跟鐵鑄一樣的兩條手臂。

  無法逃脫,不如沉默。

  她埋在曹慶的懷裏哭哭啼啼一整夜,曹慶一動都不敢動彈。即使兩條手臂已經麻木,腿腳都站不穩。

  卻依舊不敢動。

  他怕一動,就將懷裏睡著的小東西吵醒了。

  那幾乎是哥哥過世後,阮鳳萱睡得第一個安穩覺。

  她從未告訴席家人,她一直在服安眠藥。她的身體很差,差到醫生說,也許不能懷孕。

  自從那一次野營過後,曹慶就失去了跟阮鳳萱的聯係。

  阮鳳萱成日待在家裏,即使出門,也隻是去實驗室。她仿佛放棄了生活,開始投身於各種實驗中。

  席文軒本就害怕她反複的性格,如今見她不管著自己,又不由的鬆懈。

  直到某一天,方露懷著孩子,找上門來。

  但是方露說了多麽過分的話,已經無從得知。

  但退婚的話,是阮鳳萱先說出口的。後來傳聞,席文軒為了真愛,不惜放棄家產,也隻不過為了給他破爛的臉麵上糊一層虛偽的假象罷了。

  若是不知情的人聽來,至少會誇他有擔當。出軌不可怕,可怕的是出軌後兩麵都要占到好處還沒有擔當。

  席文軒就是這樣的人,他聽到阮鳳萱這麽說,早就失去了理智。

  他辱罵阮鳳萱是個□□,一天到晚跑出去露營,營地那麽多男人,誰知道那些個夜晚都發生了什麽。

  他怒吼著退婚就退婚,仿佛是阮鳳萱對不起他一樣。

  席老爺子發了一通火,他不喜歡方露,但方露畢竟懷著席家的孩子。

  更何況阮鳳萱也許不能生育,他考慮許久。一是為了席家的血統傳承,二是不是辜負好友的臨終托付。

  他的兒子不是良人,席老爺子一向知道的。退婚之後,他會給阮丫頭找更好的丈夫。

  有席家和阮家的財產傍身,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阮鳳萱吃虧。

  席老爺子深思熟慮後,對席文軒道,隻要他放棄家產,就允許他退婚。

  席文軒自然是不願意的,他說退婚,也隻是氣頭上不過腦子的話。

  他眼紅阮家的財富,自然不願意退婚。更何況,如今退婚的代價不隻是阮家的財富,還有他本來就應該拿到的那一部分。

  但阮鳳萱堅決退婚,席文軒沒有辦法,最後隻能退婚。他後來找人去搶李媽手裏的寶石,也是受不了這種刺激。想盡辦法也要得到,本來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退婚後的那個深夜,阮鳳萱跑出去,被一群小混混圍住,險些被強女幹。

  被曹慶救走了。

  曹慶在席家門口徘徊了幾個月,一直沒有阮鳳萱的消息。

  他不能甘心,一直派人守著。聽到阮鳳萱的消息,就迫不及待的趕過去。

  隻是當時,在阮鳳萱的心目中,他和那些妄圖對她不軌的小混混沒有區別。

  她把他當做跟他們一樣的人,都是可惡的強女幹犯。

  曹慶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強迫了阮鳳萱。

  這是他一生中,最後悔的事情。

  席家對外說,十天後找到阮鳳萱。其實不是,他將阮鳳萱關在地下室,關了半年。

  他承認自己有病,他受不了阮鳳萱離開,他受不了這個人不屬於自己。

  是他的緣故,導致本就處於精神崩潰邊緣的阮鳳萱徹底崩潰。

  後來席家找到阮鳳萱的時候,她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五個月了。

  沒法打胎,隻好生下來。

  席家步步緊逼,以曹家相逼,曹慶主動去坐了牢。

  他其實可以逃,可是他無法原諒自己。

  是他害得阮鳳萱變成了那樣,害得她精神出現了問題。

  到了後來,她總是認不出人,有時候會將他當成席文軒,有時候又知道他是誰。

  曹慶坐牢,是為了贖罪。

  他想,他表現的好一點,快一點出獄。

  等到出獄之後,說不定鳳萱已經原諒他了。

  隻是他沒有等到,他在監獄裏的第七年,收到消息,阮鳳萱逝世了。

  曹慶當天跟獄長打了一架,又加重了刑罰。

  他不想活了,可他還有一個女兒。

  他的女兒,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裏,都會被別人當成強女幹犯的孩子。

  曹慶判刑的那一天,阮鳳萱是清醒的,她知道他是誰。

  她將剩下的半塊祖母綠寶石送給了他。

  她也許原諒他了,也許沒有。

  也許想等到出獄之後再原諒他,隻是沒有一直等下去。

  曹慶拿出了那半塊寶石,一個錚錚鐵漢,眼圈紅的不像樣。說起阮鳳萱,手都開始發抖。

  席墨在他訴說的時候,抽了一整包的煙。

  看著最後一支煙燃盡,席墨在一圈圈煙霧中,看著曹慶。

  曹慶揉了把眼睛,他的手跟他的人一樣,特別的大。揉眼睛的時候,毫不在意,動作粗暴。

  他收了收情緒,對席墨道:“我想見見阮玉。”

  席墨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叮了一聲,是阮玉的消息。這個號碼,除了阮玉和徐特助,沒有人知道。

  他出門的時候,發消息詢問阮玉有沒有吃晚飯。

  阮玉發消息過來,說吃了,很飽。

  席墨盯著屏幕上簡單的幾個字,沒有開口,也沒有回複。

  過了會兒,他的手指微動,在屏幕上敲下幾個字: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吃的多嗎?

  阮玉唯一比較好的,便是孕吐反應不大。什麽都能吃一些,多吃幾個菜,營養就能跟上去。

  她應該一直在看著手機,回複的很快:“吃的挺多的,我要畫畫了。”

  懷孕過後,手機不能長期玩,又不能做太累的事情。花花草草中蚊蟲太多,還需要調製廢料,也不適合她。

  畫畫便成了唯一的消遣,席墨將她的繪畫顏料都換成了植物色素,確保不會對胎兒造成影響。

  阮玉回了這條消息,席墨回了個注意休息,便沒有收到回複。

  坐在對麵的曹慶突然變了臉色,眼底的不羈全然褪去,露出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隔著兩人之間的煙霧,刻意壓低了嗓音:“是,小玉嗎?”

  席墨收回手機,將屏幕向下,蓋在桌麵上。

  他道:“小玉懷孕了,不宜情緒起伏過大。”

  “懷孕?”曹慶一下激動起來,臉漲得通紅,兩條凶狠的眉毛直跳,他站起來,拳頭握的咯咯直響。

  “她才多大,你就讓她懷孕了?”

  席墨沒回複,耳邊是曹慶衝動的吼聲,還有包廂裏噴泉景觀窸窸窣窣的流水聲。

  隔著那一層聲音,曹慶的聲音混雜在那堆聲音中,並不特別刺耳。

  沉默片刻,席墨才道:“我們結婚了,我是她的合法丈夫。”

  曹慶瞪著雙眼,這種角度看,阮玉跟他很像,尤其是瞪眼睛的動作。

  隻是同一個動作,阮玉做起來楚楚可憐的,像在撒嬌。

  而曹慶做起來,就像殺人前的威脅。

  “你以為老子坐牢了不知道你的底細,我查到的資料顯示,你們結完婚你就出國了,你根本不在意她!”

  “還有那個席什麽的臭丫頭,還有方家那幫人,老子不會放過他們的!”

  他說的是席佳鈺跟方婷,出了上次事件後,席佳鈺被席老爺子關了禁閉。

  後來不知道怎麽逃了出去,據說深夜逃出去,被人打了一頓。

  臉上留下了一塊疤,醫生說,大概這輩子都消不掉了。

  席佳鈺發了瘋,席老爺子也不想管她了,成日將她關在家裏。

  老爺子還打電話問席墨,是不是他做的。

  席墨隻說了一句罪有應得,把老爺子氣得當場摔了電話。

  不是席墨做的,隻是他替曹慶遮掩了真相。

  而方婷,逃出京都後,以為能夠逃脫牢獄之災。但她成了坐台女,進了另一個牢籠。

  曹慶出獄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報複這些人。

  席墨查到,他甚至去破壞了席文軒和方露的墓碑。

  但他也查到,曹慶到現在,都沒有勇氣出現在阮鳳萱的墓碑前。

  曹慶說要見阮玉,但實際上,他也許沒有勇氣出現。

  席墨沉默片刻,才道:“我要先跟玉玉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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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席總現在拽的跟二百五一樣,實際上他還沒有意識到,一旦玉玉接受了這個父親,這就是他的老丈人

  哈哈哈哈哈

  我決定寫一個父母輩he的番外,會跟正文裏麵不一樣的走向,就當一個完美的結局吧~然後曹慶也不是什麽錯都沒有,老爺子也不是完全沒有替阮鳳萱考慮,隻是各自有自己的私心吧。

  人嘛,都是不完美的。在老爺子心中,還是席家的血統、臉麵更重要。原不原諒看每個人,反正我們玉崽不原諒~

  麽麽大家,大家明天見呢~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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