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7-至-759
作者:安知曉      更新:2020-02-29 01:33      字數:15747
  ;<h2>總裁的替身前妻_步步追心 757_全文閱讀</h2>總裁的替身前妻 步步追心 757“真的!”墨遙給他最直接的肯定,白柳目光裏的那一抹蒼白慢慢地褪去,躍上了鮮明的色彩,他驟然大笑,笑聲扯動了傷口,讓他停頓了一下,可那男子卻揚起他高傲的頭顱,顯得那麽的意氣風發,如指點江山的帝王,“那就讓我看看我有多重要,我要親眼看著我的男人為我衝鋒陷陣。”

  我要親眼看著我的男人為我衝鋒陷陣。

  我的男人。

  墨遙眸色一深,如最幽靜的潭水,深得不見顏色,那裏麵又深又沉,仿佛藏了許多的波濤暗湧,又似乎藏了許多的喜怒哀樂,可被一片死水覆蓋著,地下怎麽翻滾,麵上沒露出半分動靜。

  他看著被綁在十字架上的男人,一身潔白,血跡斑斑,卻無損他半點意氣風發,似乎他生下來就是如此驕傲的,坦然地揚著他的頭顱。

  墨遙覺得,這樣的白柳迷人至極。

  他們說的是,殺手特工全是國外人,沒一個人聽得懂,這讓他們覺得很不安,一名德國人大吼一聲,讓他們閉嘴,墨遙和白柳都聽得懂德語,他冰冷如刀鋒似的目光掠過去,直接把人打出一層冰霜來,似乎要淩遲了他們,墨遙眼尖認得出人,這是那天在會議廳裏的一名男人,看起來應該是他槍殺的老者的心腹。不對,應該有血緣關係,他和那老者眉目間有一些相似,柏林的交易市場管理層有一些怪異,總是親者多,所以就形成了一個家族一個家族的聯係。墨遙判斷這名男人應該是老者的兒子,或者是侄子。

  墨遙開門見山地問,“什麽條件!”

  他一點都不像一個受挾持的人,就如白柳,一點都不像一個肉票,那麽坦然,那麽霸氣,似乎這個廢棄場是他們的舞台,他們可以在這裏肆意地揮霍。仿佛這裏就是他們的中心,他們可以肆意行走。

  青年危險地眯起眼睛,冰冷的金屬光澤掠過他的眼睛,墨遙目光一轉,旁側的槍口幾乎全部上膛,隻要等他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把他打成馬蜂窩。

  墨遙冷冷一笑,他一點都不擔心,這種虛張聲勢,他見多了,若真要他的命,白柳如今就不會活著,這不過是一個陷阱,白柳是誘餌罷了。他如今也慶幸,幸虧這青年有yuang,所以白柳才能活下來,才能和他說說笑笑,他一點都不介意,踏入這個因他而生的陷阱。

  他相信,他能帶著他活著一起出去。

  青年說,“教父果然爽快,我要你殺了克虜伯,把黑市交易的大權交還給我們。”

  另外一名中年男人沉聲說,“對,傻了克虜伯這個叛徒,滾出他們的地盤,回到你的羅馬去,柏林的黑市交易市場是我們的,你一個外人,憑什麽來分。”

  墨遙負手而立,姿態傲慢,“如果你們能有本事來羅馬分了我的市場,隻要你們有本事,我非常歡迎,就怕你們沒這個資格。強者為尊,這本來就是一個強者如雲的世界,誰的本事大,誰就能吞並市場,柏林黑市交易市場也是你們從別人手裏奪走,我為什麽就不能奪走?”

  青年說,“閉嘴!強詞奪理,你奪去我父親的生命,又奪去我們家族的榮耀,我們不會放過你,你說得對,誰的本事大,誰都能占有市場,哪怕我用的是不入流的手段,這個男人也在我手上,你若不答應,我就打死他。”

  墨遙冷漠地看著他,甚至是可笑的,“你覺得他有這麽大的作用嗎?”

  離白柳最近的一名大漢**起鐵棍,一棍打在白柳小腹上,墨遙的麵前如放了慢動作,一口鮮血從他口裏噴出來,在半空也射出一個半圓弧,接著又落了地。墨遙手一緊,心上也似是被人打了一棍,悶悶的疼,白柳隻覺得嗓子真疼,灼燒的疼痛起來,唇角不斷地溢出鮮血,可他仍然高傲地抬著頭,第二棍隨之而來,狠狠地打在他的小腹上,同樣的傷口,同樣的力度,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墨遙很清楚那脆弱的地方,若是再來一棍,白柳的胰髒是要廢了,胃也別要了。

  就在那男人第三棍揚起時,墨遙沉聲說,“住手,我答應你。”

  墨遙沉聲說,他眯起眼睛,止住了那大漢的暴打,“我答應你,放人。”

  他這人是極少有什麽軟肋的,如今不得不承認,他的軟肋被人捏住,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白柳在他眼前被人打死,這男人那麽熱烈地愛著他,為了他那一句,我要親眼看著我的男人為我衝鋒陷陣,他也不能讓白柳死了,他還要讓白柳看著他衝鋒陷陣。那青年詭異地笑起來,把一個電話拋給他,“叫你的人動手,先殺了克虜伯。”

  很顯然,他們對克虜伯恨之入骨,墨遙看了白柳一眼,白柳筋疲力盡,人很衰敗,卻笑著看著他,墨遙撥了雲的手機,“殺了克虜伯。”

  “老大……”雲對這樣的命令似乎很不解,墨遙卻懶得解釋,“這是命令!”

  “是!”雲冰冷又恭謹的態度從手機裏傳來,墨遙知道,一定會有人給他們傳消息,他許諾的承諾一定會兌現,可若是對一個死人許諾,那就令有他說,他想要回黑市交易的大權,就看他沒有命走出這裏。

  青年伸手,示意墨遙把手機給他,墨遙目光看向白柳,白柳唇角微微一笑,墨遙把手機拋起,那瑩白色的手機在半空劃過一到拋物線,拋向那青年,那青年得意忘形,仰頭看著手機,伸手去接,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誰都沒看見墨遙怎麽動作,墨遙的手槍已經抬起來,子彈射穿了青年的頭顱,與此同時,墨遙的地上滾了一圈,開槍朝白柳左右手的繩索射了兩槍,墨遙滾過的地方,頓時出現一排子彈,白柳從那十字架旁邊滾落到一個廢棄的汽車旁邊,抱頭擋住了紛飛而來的子彈,那子彈都打在汽車上,這是廢棄場內唯一的死角。

  這一係列的動作,一氣嗬成,如排練過無數次。<h2>總裁的替身前妻_步步追心 758_全文閱讀</h2>總裁的替身前妻 步步追心 758子彈如水一樣密集地掃過來,廢棄場內的,廢棄場外的,狙擊槍,突擊槍,手槍頻頻發射,子彈如不要錢似的掃射,墨遙在地上滾了一圈直接滾到廢棄場的邊緣上,他看過室外的環境,知道哪兒最安全,也知道哪兒最能避開狙擊位,雖然這邊緣也在狙擊視角內,卻非100%視角,隻有20%的視角,另外兩人是完全無視角的,墨遙雙手扣動扳機,一邊躲藏一邊開槍,轉眼間就斃了四五人,諸人紛紛尋找隱蔽點,室內的人站著不動,隻有室外的在開槍,能看得見墨遙的,紛紛開槍,而室內剩下的十來人躲藏好,免得誤傷。

  這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團體,作戰方式偏向北約特種兵的作戰方式,一看就是最尖端的特工團培養出來的人才,配合得十分好,墨遙的射程無法觸及室外,隻能躲避,躲避,再加上室內那十來人偶爾放冷槍,一刻鍾後,墨遙的腰上被子彈擦過,身上掛了彩,就那麽停頓的時間,一把手槍從背後放了一槍,打入他的肩膀,因為短暫的疼痛,墨遙的反應略微慢了一點,剛躲避過去就有十來發子彈掃過。

  這是一個廢棄場,外麵360°無死角,不管墨遙躲在哪兒都能被人打中,那子彈掃射的密集度就像是機槍裏掃出的子彈不要錢似的,十分密集,哪怕是奧特曼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要掛彩。

  白柳突然從藏身撲出,撲向一名敵人,室外掃射的人為了避免誤傷,不會像cc人開槍,白柳受了傷,卻不影響他敏捷的身手,隻見他如獵豹一樣撲過來,那人躲避不及被討他撲在身上,白柳膝蓋頂著那人的腰脊椎骨,手握住敵人的頭顱扭轉,這人頭骨斷裂致死,白柳搶過他的突擊槍和彈夾,身子一滾躲避掃來的子彈,另外一方麵,墨遙已到死角處,勉強用麻藥震住自己的肩膀上的疼痛。白柳掃起地上的屍體,接著和室內的人杠上了,躲躲閃閃間放倒了四五人,這廢棄場內就隻剩下七八人了。

  另外一名領頭的中年人憤怒地站起來,拿著突擊槍拚命掃射,他殺紅的眼睛,那子彈追得白柳十分狼狽,墨遙突然從汽車一旁滾出來,對著他開了一槍,人的移動中槍法精準度打了折扣,子彈射入那人的胰髒部位,墨遙又補了一槍,正中眉心,兩名領導人都斃命了。

  墨遙滾到他身邊拿過那把火力很足的突擊槍,突然掃向那拿著巴特雷狙擊槍的人,他們幾乎是對射的,墨遙手臂上被子彈打傷,穿透性槍傷,可他很幸運的地打爆了那人的頭。

  白柳在混戰之中仍然不忘了讚一聲墨遙你真棒,是真的強,他還沒見過身手如此恐怖的人類,子彈打在身上和不要錢似的,真是恐怖。

  墨遙沒心思聽白柳的讚美,滾在一旁拿起那支巴特雷,眯著眼睛看向白柳,他在考慮著他該不該信白柳,可墨遙賭了,沉聲說,“我的背後交給你。”

  白柳打了一個響指,以嘴型回他,沒問題!

  我的背後交給你。

  等同於把他的命交給白柳,讓白柳來守護,墨遙從不這樣,能讓他說出這句話的人不多,隻有他那批兄弟姐妹和風雲雷電,在兵荒馬亂,槍林彈雨的戰場上,這樣的賭注無疑是豪賭,如果賭輸了,他這條命就沒了。可如今,沒辦法,他必須把背後交給白柳。

  他再強大,他也隻是一個人,他是血肉築成的身體,他會疼,會死,他沒有四隻手,他隻能專心麵對外麵的敵人,在視角如此全麵的廢棄場內,他想要逃出去,隻有放倒所有人。而如今,他隻能把外麵的狙擊手都幹掉,這才能保證他們有一條生路,可他要殺狙擊手,就一定要有人保護他的背後。

  狙擊和突擊不同,他分心不得。

  如果他看錯了白柳,他不能保護他的背後,或者是他在他背後打了一槍,那沒關係,他能為他闖這個龍潭虎穴,就等同於信任了白柳,如果白柳在他背後打了一槍。

  那人是他看的,看錯也隻能怨自己,他願賭服輸。

  槍聲不斷,冰冷的子彈打在廢棄場的鋼鐵中發出冰冷的聲音,墨遙是為了槍而聲的,特別是狙擊槍,墨家幾個孩子內,他和無雙是最好的狙擊手,隻要是狙擊槍,他拿起來就能殺人,仿佛一個手指過去,指著他,子彈就順著手指過去,立刻斃命,毫無懸念。

  哪怕是在這樣不穩定和危險的環境內,墨遙的狙擊槍一瞄準,就在對方同時也瞄準的同時比他快一步開槍,接著低著頭躲避子彈,子彈落在一旁,可一名狙擊手已被擊斃。

  可難度也來了,擊斃一名狙擊手後,他們學乖了,選的位置就更隱秘了,他從瞄準鏡內看到的視野隻有10%,根本無法開槍。

  室內企圖開槍掃射墨遙的四人都被白柳擊斃,他沒讓墨遙失望,很穩定地保護了墨遙,哪怕他的手臂已有兩處穿透性槍傷,血流不止。

  那潔白的衣裳已染了血,紅得那麽的妖異。

  墨遙上膛,不再尋找狙擊手,隻要看見人,他就打,沒一會兒又放倒了幾人,可相對的,廢棄場外的子彈也打中墨遙兩處,肩膀一處,手臂一處。

  這是一場血戰,很艱難的血戰,白柳很聰明把室內的人都解決了,可外麵還有十來人包圍著,墨遙看見一輛機車,看起來廢棄不久,他抿唇看向白柳,讓他過去看看,他來掩護。

  白柳懂他的意思,在墨遙的長槍掩護下把機槍托到汽車後麵,這是一處死角,外麵的人打不到,白柳檢車油箱,很幸運地發現,這車還有油。然而油不多,隻能足夠他們跑出十公裏。

  白柳問,“要不要賭一賭?”

  兩人都是傷痕累累,白柳槍傷嚴重,墨遙也是槍傷嚴重,而且失血過多,繼續在這裏拖延是不行了,他們就守著,偶爾放一放冷槍,他們也會失血過多而死,所以目前的情勢看,隻能賭一賭。

  “賭!”墨遙沉聲說,白柳對機車很有一手,開車比墨遙好多了,所以當然是白柳在開車,墨遙和他背對著背坐在身後,如果正常那麽坐,估計要死人的。

  有了汽車的掩護,驅動機車不難,外麵的人聽到車聲,子彈如雨一般地射來,打在汽車上發出冰冷的聲音,白柳輕輕一笑,至美至純,“給我一個吻唄。”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口氣宛若**,墨遙目光一沉,白柳戲謔一笑,夠過墨遙的脖子,結結實實給他一個法國熱吻,吻得十分激烈,仿佛絕望邊緣最後的親吻。

  他們都不知道這一出去的結果是什麽,白柳心想,如果上蒼要我今夜死,我就死在你懷裏。

  雙唇分開,墨遙也不廢話坐上了車,白柳把油門踩到底,機車如飛一樣衝破了廢棄場的大門,奔向公路,子彈密集得像水一樣潑過來,打在他們身邊,濺起塵土,白柳開機車很有技術,彎彎曲曲,很巧妙地躲避子彈,墨遙拿著那隻巴特雷掃射,掃得眾人連頭都抬不起來。

  機車迅速上了公路,身後七八兩轎車追趕,深夜的公路上就上演了你追我逃的戲碼。

  墨遙身上有六處槍傷,很幸運的是,都是外傷,沒傷到內髒,所以他才能如此霸氣的還能開槍,白柳身上槍傷也不少,兩人都是失血過多,可勉強還能撐得住。

  墨遙比白柳傷得重,轎車一路追趕,墨遙突然回頭說,“開穩一點。”

  白柳收到,機車就開得穩了許多,墨遙眯起眼睛,子彈上膛,那邊轎車開了敞篷,有人冒出頭來掃射,可惜不在射程內,所以對他們也沒威脅。

  墨遙拿起狙擊槍,對準第一輛車的輪胎各開一槍,普天之下恐怕沒有一個人對槍的熟悉能被墨遙好,也沒他用得這麽順利,兩槍後,第三發子彈打在油箱上,那輛車瞬間爆了,車子被掀開十幾名,火光四射,輪胎和廢鐵落下,白柳聽到後麵刹車和混亂的聲音,尖銳的聲音夾著硝煙的味道,讓這個夜色看起來如此的迷人。

  “你真恐怖……”白柳一邊開車一邊說,可他的喜悅沒來得及維持多久,後麵的轎車又趕上來,報廢了三輛車,其餘五輛重組重新來過,又追了上來。

  白柳悲催地發現一件事,油箱漏油,也就是說,他們的車子維持不了多久了,最多兩公路,墨遙說,“上橋,開到施普雷河裏去。”

  白柳點頭,這是他們唯一的活路,不然的話車子沒油停在路上,隻有死路一條,後麵的轎車追趕不止,白柳大吼一聲,“坐穩了。”

  他把車速開得最大,突然大吼一聲,看起來很文秀的青年把車子抬起來,從橋上衝出去,從幾十米高度直接衝到施普雷河裏去。

  ……

  轎車上的幾個人下來,對著他們落下的地方掃射,沒一會兒就看見水裏一片紅,警笛呼嘯而來,他們不宜久留,開了十幾槍後慌忙上車離開。

  墨小白收到消息的時候,正是深夜,他最近心情莫名的煩躁,夜不能眠,總是很晚睡覺,本來要帶季冰回羅馬的,臨時有事又飛荷蘭去,時差沒調好,人又煩躁。乍然一聽到老大出事的消息,匆忙上了飛機,他人在荷蘭,去柏林很近,飛機起飛後幾個小時就都柏林。

  一停下就馬不停蹄地尋人,警察已找到白柳,他受了很嚴重的槍傷,人昏迷不醒,墨遙卻沒有找到,雲派人在河裏尋找了許久都沒有消息,墨小白打開電腦追蹤墨遙的地址,墨遙體內有一張芯片能夠追蹤他的位置,風雲雷電並不知道。墨晨收到消息也晚,幾乎和墨小白一同追蹤的,兩人合作倒是挺快的,很快就鎖定了一家私人診所裏。

  墨小白和雲趕去診所時,醫生正在給墨遙急救,是一名女孩路過發現昏倒的地上的墨遙,所以把他救走,正好這女孩是私人診所的**所以就把人送到這裏來了。

  私人診所裏設備很簡單,隔著一張百布就是手術台,墨小白的手幾乎要把這塊白白的布給抓爛了,手背上青筋暴跳。

  墨遙躺在手術台上,下身就穿了一條短褲,整個胸膛都裸露著,血跡斑斑,手臂上有兩處槍傷,肩膀也有兩處槍傷,大腿有穿透性的槍傷,另外一條手臂上也有一處槍傷。都不算很嚴重的槍傷,隻有肩膀那兩處是子彈留在身體裏,隻要子彈拿出來就能沒事,可問題是,他落下去的時候,重力太大不知道可能是碰上岩石,後腰那裏被尖銳的利器刺得慘不忍睹,失血過多,再加上發燒,情況危急。

  私人診所的血庫不多,醫生建議送大醫院,他這裏沒那麽多庫存,墨小白讓雲去取,老大這樣的情況送到醫院估計就沒治了,墨小白挽起手臂,“抽我的,能抽多少要多少。”

  他們兄弟姐妹都做過血型配對,就是為了在緊要關頭能夠急救,他和墨遙和墨晨都是一個血型的,醫生聽說是兄弟,也就沒再猶豫,墨小白躺在另外一邊手術台上,他看著輸血管慢慢地充滿血,他的血液流到老大的血管裏。

  他的血液流到老大的血管裏。

  墨遙傷的很重,昏迷不醒,人都迷迷糊糊的,臉上蒼白得嚇人,透出慘白的顏色來,哪怕是在華盛頓受傷那會兒,他也沒見墨遙臉色如此慘白過。

  “哥……”墨小白的心如被人打了一拳,悶悶的疼,又受傷了,你又受傷了,老大是強大的,無敵的,這麽多年來很少受傷,最近卻接二連三地受傷,墨小白又是心疼,又是悲憤,本命年都沒怎麽倒黴的。看著老大的臉色,他別提多難受,恨不得這些槍傷都在自己身上。

  他是真的疼,感覺抽血都疼了。

  墨遙的生命氣息很微弱,墨小白焦急不已,抽了500cc後,墨遙的情況稍微好轉一些,墨小白還想獻血被醫生踢走,他身體好,抽這麽點血其實不重要的。醫生開始給墨遙取子彈,墨小白在一旁看著,他覺得自己自虐,明知道很痛苦,他也眼睜睜地看著,陪著老大一起痛苦。

  墨遙因為疼痛,哪怕是在昏迷中,身體也開始痙攣,墨小白握住他的手,溫柔地擦去他臉上的汗水,“哥,我是小白,忍一忍,一會兒就不疼了。”

  墨遙似乎沒聽到他的話,肌肉僵硬,身體痙攣,墨小白心疼至極,醫生說病人的身體很虛弱,也很危險,主要看病人的求生意誌,讓他墨小白和墨遙說話。

  其實受了這麽重的傷,這要是換了一個人,早就死了多少次了,他們的身體經過很特殊的訓練,所以才扛得住疼痛,扛得住死亡,不然早就沒了命。

  墨小白開始和墨遙說話,他和墨遙是有很多話要說的,如今墨遙昏迷了,他就說得更肆無忌憚了。他說著他們小時候訓練的事情,因為醫生聽不懂,墨小白也很放心地說他們少年時候的事情,“哥,我第一次知道你喜歡的時候,我可嚇壞了,你知道嗎?真的嚇壞了,我拚命地跑啊,拚命地跑,我總覺得我跑的遠了,累了,就不會出現幻覺了,是的,幻覺,我因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後來感覺越來越鮮明,我真的怕極了,我也不知道我怕什麽,我就是不能接受。我不討厭,真的,真的不討厭,可就是不敢接受……”

  “哥哥,哥哥,我不討厭你的,真的,我很喜歡你,比喜歡小哥哥,喜歡媽咪還多,我怎麽可能會討厭你呢,上一次你離開我就想和你說了,我又怕說了你會更傷心,我又害怕給你希望又讓你失望,我不敢告訴你。”墨小白握著墨遙的手,說得很傷心,很傷心,“都說我最怕你和媽咪,其實我最喜歡的也是你和媽咪,你一定覺得我是為了哄你才說的,其實不是啊,真的不是,你要相信我,等你醒來我說給你聽好不好?”

  “上一次你走的時候,你說怕我惡心,我不惡心啊,為什麽要惡心啊,有人愛我這麽多年,處處為我這麽多年,又不強迫我,他撐起了一片天,給了我寬敞的路,又沒有對我的路指指點點,你給我這麽多寬容和寵愛,我怎麽會惡心呢,你真的誤會的,可為什麽會是我哥哥,為什麽會是我哥哥……”墨小白似乎也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困境中,“你那麽喜歡的人,是你的弟弟……”

  “你一定以為我沒心沒肺,是啊,我沒心沒肺,我故意裝不懂,我享受你的愛情,又沒給你回報,讓你在我身上白白浪費這麽多年,真的對不起。”

  “哥,你一定是討厭我了對不對,你離開華盛頓後就不理我了,你不理我了,我最近心情很不好,因為你不理我,你別不理我行不行?我受不了,整天撓心撓肺的疼,渾身不自在,哥你是不是討厭我了?”墨小白撒嬌地抱怨,水汪汪的大眼睛都是委屈,“你有了喜歡的人對不對,你們還住在一起,你和他住在一起,我給你打電話,你竟然……哥,我討厭他,討厭他,我看過照片了,是個小白臉,哥你怎麽能喜歡小白臉呢?你不準喜歡他。”

  墨小白此刻完全表露出他的彷徨和任性,他墨遙耳邊嘮嘮叨叨說不準喜歡白柳,那醫生唇角一個抽搐,就差點沒拿手術刀**……

  不管他說什麽,墨遙似乎都沒反應,連手指頭都沒給他動一下,墨小白的心全然陷入黑暗中,一想到墨遙是為了白柳傷成這樣,墨小白的小宇宙就無敵地燃燒,揪著墨遙的手問,“那小白臉有什麽好的,他有什麽好的,他都不能保護你,你看,你和他在一塊都傷成這樣了,他有我好嗎?有我漂亮嗎?有我身手好嗎?有我有魅力嗎?一定沒有吧,哥哥啊,你眼光怎麽變差了,我應該拔高你的眼光才對啊 怎麽把你的眼光變差了呢?”

  醫生想,因為你就是一個爛人,他眼光也就這樣了。他從頭到尾聽著都覺得這躺著的男人這可憐,怎麽就喜歡這麽一個自私任性的家夥,沒心沒肺得可怕啊。

  他是德國人沒錯,可他老婆是中國人啊,當年為了追老婆,他可是學了一口好啊。不說不等於不會啊,聽到一段這麽勁爆的兄弟戀算不算是福利啊?

  墨小白捏著墨遙的手,開始說他的秘密,反正墨遙昏迷了聽不到,那醫生是德國人聽不懂,墨小白就覺得吧,他要發泄一下。他是不知道和墨遙說什麽了,似乎要迫不及待把自己對他的感覺都說出來,所以就說到上一次的華盛頓,他看著墨遙的身體產生**那件事,那醫生手一抖,差點沒一刀解決了墨遙……

  “哥,你的身體真漂亮……” 墨小白是傷心過度,竟然傻笑起來,“真的很漂亮,很性感,肌肉線條很美,腿很直,像是標槍,肩寬,腰細,腿長,臉蛋還漂亮,我看著你的唇就想,親上去是什麽感覺,結果就硬了。哎,其實這件事就怪小表哥,誰讓他在我耳邊描述你的身材,結果你剛洗澡出來,我就浮想聯翩了,結果我去洗手間,想著你的樣子用手安慰自己。當然,那可能是因為我很久沒女人的原因了……”

  那醫生很古怪地看著墨小白,心想著世上那麽會有這種白癡呢。

  墨小白說著說著,莫名地傷感起來,臉頰貼在墨遙的手背上,“哥,你千萬不能死,真的,千萬不能死……”<h2>總裁的替身前妻_步步追心 759_全文閱讀</h2>總裁的替身前妻 步步追心 759墨小白的臉癡癡地貼著墨遙的手背,那冰冷的觸感和他因為激動的灼熱成了鮮明的對比,哥,你千萬不能死,不能就這麽死了。

  手術很嚴峻,這個診所的設備不算頂尖,缺陷多,沒有專門的麻醉師,他這麻藥打得把握不準,墨遙似乎是也清醒著承受著手術刀在隔開身體的感覺,肌肉一直緊繃,就沒鬆開過。這醫生的醫術還算不錯,抽血過後,手術是順利許多,可沒多久又出現大出血的情況,雲還沒把血袋拿回來,墨小白又緊急給他輸了200cc,輸血輸得小白病怏怏的,著實是不能再輸血了,不然他就先沒命。墨小白抽血過多,人癱在一旁,手卻死死地握著墨遙的手,無意識地和墨遙說話,那些內容讓這位醫生哭笑不得,仿佛跟著他一起經曆了這麽多年的痛苦掙紮,一麵又想著,哎,多白癡的男人啊,光長一張靠譜的臉,實際行動一點都沒有,情商零分啊。

  不過這病怏怏的臉怎麽看都有點熟悉啊。

  哪兒見過呢?

  雖然墨小白病怏怏了,可人家依然是花容月貌的,可此刻這麽傲嬌,這麽霸道,這麽固執地癱在地上頗有點讓人無法和他在電影裏塑造的角色相提並論。那些性感的,魅力的,英雄的人物似乎和此刻也這名語無倫次的男人無關,所以醫生也就沒認出來,再說,他也沒看過墨小白幾部影片。

  墨小白說累了,人也因為失血而變得困頓,醫生讓**給他幾塊巧克力,**小姐很感動地說,“他們兄弟感情真好。”

  醫生付腹誹,狗屁兄弟,兄弟戀還差不多。

  雲最後拿來血袋了,墨小白總算鬆了一口氣,整個人攤著不願意起來,也不顧那鮮血膿腥的味道,就要陪著墨遙,病危通知書連續下達了三次,三次幾乎沒了命,可墨遙終究撐了過來,撐到手術結束,從危險期撐到安全期,整整花了三天,他才度過了危險期。

  墨小白陪著他在小診所裏休息,雲照料他們的一切,對雲來說,在中央醫院躺著的白柳遠遠不如墨遙和墨小白重要,雖然她當初是希望白柳能給墨遙帶來快樂。

  可如今,她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放心讓墨遙和墨小白單獨在這裏,一個命在旦夕,一個看起來也差不多快死的。

  墨小白一直固執地握著老大的手,固執到雲都不好意思讓他鬆開,當然他試圖這鬆開過一次,很快卻被墨遙握住,很用力,很緊地握住,醫生警告墨小白就這麽握住,別鬆開,可能病人就含著這口氣,你要是鬆開說不定這人也交代過去了。墨小白一直覺得這個有點雅痞的德國男人不靠譜。他說不定是唬他的,可事關老大,墨小白就暫時沒那麽多規矩,也就照他的話去坐,小**很貼心地推了一張床並排著,兩人就這麽躺著。

  除了去解決正常的吃喝拉撒需要,墨小白幾乎就沒鬆開過墨遙,這一次他怕了。第一次病危通知書下來的時候,他嚇得魂兒都沒有了。墨遙從來沒受過這麽重的傷,受傷嚴重到下達病危通知書,他覺得這德國男人真沒用,一點用處都沒有,幸好墨遙是沒事了,如果墨遙有事,雲想墨小白一定一顆炸彈就炸平這裏。

  除此之外,她覺得這一次墨小白挺詭異的,這莫非突然茅塞頓開發覺老大的好了?雲打電話給墨晨的時候,順便報告了這一情況。知道自己老大沒有生命危險,墨晨就非常幸災樂禍了,他覺得無比的奮亢,囑咐雲要好好觀察墨小白這詭異後麵的深刻含義。

  雲覺得自己真是年少無知,認賊作主啊,這什麽主子啊,雖然想是這麽想,可她還是很興奮的,可有一個問題,“白柳怎麽辦?”

  “白柳啊,他情況怎麽樣?”

  “人在醫院,還在昏迷,警察局的人看護著,好像醒來要進警局的,這事件挺嚴重的,政府方麵很重視,白柳是唯一的活口,所以他們是極力要救,不然弄不明白情況啊。”雲說道,“我是想把他弄出來,可他現在昏迷不醒,萬一出了岔子可就沒命了,我也離不開老大和小白。他們不能再出差錯,我調了幾位弟兄過來,目前的情況而言,隻要白柳醒了,人沒危險能移動,我們應該能弄出來的,怎麽也不能讓他被警察抓了,不然弄出來就不方便了。”

  “我再派幾個人特工過去,人是一定要弄出來,別傷著了。”

  “我知道!”雲得了命令,墨晨掛了電話,開始給卡卡打電話借人,說到特工,黑手黨主要是經營黑道聲音,殺手組的人不多,特工組的人更不多,也不是從小訓練的,這和第一恐怖組織不好比,第一恐怖組織的性質就是一個小型國家的特種兵性質的,那特工殺手都是幾歲就開始培養,中途淘汰n多人選出來的,所以啊,這一類的人才還是要在第一恐怖組織裏找。

  卡卡自然樂意幫這個忙,不過呢,價錢也要算的,他還笑吟吟地說,這是正常標價,墨晨差點罵娘,一人一百萬美金,保證完成任務算正常價,宰人也不是這個宰法的。

  不過白柳還是很重要的,所以墨晨很痛快地付了幾百萬美金給卡卡,等下一次他們需要毒品科的技術人員,他再要回來,死也不認這人以後是無雙她老公。

  白柳的傷勢挺嚴重的,比墨遙嚴重多了,可白柳人在醫院,設備好,醫療條件不好比,所以他暫時沒生命危險,可人還沒度過危險期,雲想和墨小白說白柳的情況,要他拿個主意,墨小白咕嚕嚕的看她問,白柳是誰,不認識,路人甲別讓他眼前送,雲被哽了一下,沒話說了。

  哎,路人甲……

  墨小白側著身子看墨遙,他的血色依然很差,人看起來風一吹就要倒了似的,沒什麽精神,甚至沒醒來過,那德國男人說,他的命真硬,換了別人死都死十次了,墨小白不喜歡這說法,把他踢出去,詛咒他家哥哥的都不是好東西。那德國醫生原諒內分泌失調的男人,沒和他一般計較,人倒是很好的,給他掛了水,又輸了液,墨小白的身體也要好好的補回來,他看墨遙的臉色和透明似的,可沒看見自己的,其實和透明也沒差多少。

  幸好,墨小白的身體好補回來。

  他看著墨遙完美的側臉,怔怔出神,白柳,白柳,聽到這個名字就討厭,看起來也像個小白臉,老大喜歡他什麽呢?他有什麽好?墨小白這幾天都在糾結這個問題,雲在一旁看報紙,墨小白扭頭問她,“那路人甲有什麽好的?”

  “你說白柳啊?”

  廢話!

  雲一笑,說得十分中肯,“挺好的啊,人長得俊俏,性格嘛,果斷利落,敢愛敢恨,作風很果敢,是一號人物,至少我見過這麽多人,他算是一號人物。”

  墨小白硬邦邦地吐出幾個字,“那你世麵見得少。”

  雲,“……”

  她很想笑,可又不敢笑,因為墨小白虎著臉的模樣實在太可愛,可他目光裏冒著殺氣,雲覺得自己還要守著他們好幾天,所以就沒必要笑了,不然沒好果子吃。

  她世麵見得少,哎呦啊,風雲雷電可是從小訓練的啊,十四五歲就開始闖蕩,這十年來,什麽沒做過啊,風裏來雨裏去,多少風流人物都見過了,哪有世麵見得少的道理。

  當然,墨小白是真理,他說她世麵見得少,她就世麵見得少吧,三公子是最討人喜歡的,他說的話一般人都不會不愛聽,哪怕是罵你的話。

  墨小白在床上滾來滾去,如撓著什麽似的,這床就那麽點大地方,雲還真怕他滾下來,哎,至於這麽糾結嗎?你至於這麽糾結嗎?

  你不要老大,還不許老大愛別人,這是什麽心理啊。

  雲看過去,“小白,可別真滾下來,把老大給扯下來就不好了。”

  他還握著老大的手呢,墨小白瞪她一眼,要她多嘴,雲就不說話了,她有點同意德國那醫生的話,墨小白最近內分泌失調,嗯,失調。

  “你們都喜歡那路人甲?”

  雲看著那男人虎著臉問,心中益發覺得痛快,於是很認真的點頭,“喜歡啊,大家都喜歡,二公子也喜歡,一看就對眼了,我們都覺得老大動心了。”

  墨小白眼睛一瞪,雲故作茫然,“是真的動心了啊,不信等老大醒來你問。”

  “胡說八道,不可能。”墨小白沉著臉,那微微眯起的眼睛裏射出少許殺氣,看得雲心裏咯噔一下,心中這叫一個哀嚎啊,哎呦,三公子啊三公子,敢情老大要是喜歡白柳,你還撲過去把白柳給做了啊,瞧這小眼神,殺氣畢露的,危險啊。她有點邪惡地期待未來的畫麵了。

  雲說,“你可真不信,你看老大為了他,這事都幹了,連自己都快賠上了,這不是喜歡是什麽啊,如果不是你喜歡的人,你為為了他衝鋒陷陣,賠上自己?這不太可能吧。”雲意味深長地說,對墨小白進行深刻的洗腦,“你看白柳和老大認識也沒多久時間對吧,接吻親的那叫火辣辣,要是不喜歡,老大會讓他親嗎?說起來,白柳聽奔放的,看似那麽冷淡的人,熱情似火啊,誰都喜歡熱情似火的寶貝。何況老大從小到大就沒談過戀愛,他多純啊,這種男人一般來一個倒追的,很快就上手了。”

  啾,一支小箭射在墨小白的心口上,墨小白仿佛被人搶走了什麽,臉色鐵青,他覺得雲太礙眼了,這回看誰都礙眼了。雲心中樂嗬了,虐墨小白是他們幾個人最樂意看見的。

  聽說那天墨小白握著老大的手說了一堆話,那一聲說他吵死了,就是因為他太吵所以墨遙才沒死,可惜他去拿血袋了,不知道他們說什麽,不然應該錄下來的。後來墨小白嘮嘮叨叨說了那麽多,大多是說一些比較瑣碎的事情,八卦價值不是很高,所以沒什麽興趣。

  “白柳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醒,老大醒來一定要問他的,要是知道白柳命在旦夕,他該多心焦啊。”雲感慨說,“老大第一次談戀愛就談得這麽壯烈,真沒想到。”

  “閉嘴!”墨小白凶神惡煞地喝一聲,“誰說他在談戀愛。”

  “就是談戀愛啊。”

  “不是!”

  “就是!”

  “不是!”

  “就是!”

  “閉……閉嘴!”

  “不是……”

  墨小白疑惑,問,“誰剛說閉嘴?”

  他突然反應過來,扭過頭看墨遙,墨遙很疲倦,可人醒來了,頭似乎很疼,剛一抬手就發現墨小白握著他,於是頭更疼了,墨小白嗷一聲撲過去,一掃剛剛的凶神惡煞,人變得十分乖巧可愛又玲瓏,“老大,哥,你終於醒了,都第四天了,嚇死人了,傷口疼不疼,哪裏難受,雲,你還不去叫醫生。”

  墨遙唇動了動,墨小白十分激動,以為墨遙要和他說什麽,誰知道墨遙說,“你吵死了。”

  啾,又是一支小箭射在墨小白的心髒上,他委屈地伏在墨遙的胸口,“哥,我擔心。”

  墨遙歎息,想摸一摸這孩子的頭發,結果發現自己的手一點力氣都沒有,兩邊手臂都有彈傷,他也就懶得動了,兩人都不說話,醫生來檢查,墨小白想鬆開墨遙的手,結果他下意識握緊,墨小白看著墨遙,墨遙蹙眉,緩緩地鬆開,醫生為他做各項身體檢查,最後確定,沒生命危險,不過要調養很長一段時間。

  那醫生檢查完畢,一邊記錄一邊笑說,“你可真好福氣,你這傻瓜弟弟守了你四天,你都沒發現他身上那股酸死人的味道嗎?”

  素來愛幹淨的墨小白,這四天都沒洗過澡,汗水啊血液什麽都交融在一起,味道非常不好聞,那醫生不說他還沒覺得什麽,一說墨小白就覺得,這味兒真的太難聞了。於是墨小白果斷奔出去,墨遙看著他的背影,“他一直在這裏?”

  “從你送來就一直在這裏。”醫生說,他低頭記錄,漫不經心地說,“我沒見過感情這麽好的兄弟,那天你送來,病危通知書下了幾次,他在一旁癱著,能抽給你的血都抽給你了,差點賠上自己的命,我看那架勢你要是活不成了,他估計也沒命了,他真是你弟弟?”

  墨遙不說話,雲在一旁很茫然,她開始也同意墨小白的話了,這德國佬一點都不靠譜。

  醫生見墨遙沒回答他,又自言自語地說,“要不是他說你是他哥哥,我還以為你是他情人呢。”

  墨遙麵無表情,他一貫是沒表情慣了,麵上是看不出什麽的,心底的驚濤駭浪是旁人看不出來的,雲很想捂住他的嘴,這不靠譜的醫生是幹嘛啊,幹嘛啊,給小白賺同情分嗎?他們還想虐墨小白呢,你這告訴老大,怎麽虐的起來啊,墨小白豈不是又要傲嬌得無法無天了?

  雲是悔青了腸子啊,墨小白果然是個害人精,人人都想對他好,他說這德國醫生不靠譜,這幾天沒給過人家好臉色看,這醫生也沒給過他好臉色 ,結果墨小白前腳一走,他後腳就說好話,這害人精,萬人迷啊,真是男女通殺啊。

  墨遙似乎是木頭人,那醫生說什麽都扇不動他毛一根,這醫生開始覺得,果然一個白癡是被另外一個白癡寵出來的,瞧那位主是多麽的理直氣壯啊,多麽的能折騰啊,人家要死了,還這也不準,那也不準的,這還不是慣出來的。

  這對兄弟可真有意思。

  醫生做了一個詳細記錄,墨遙剛醒來,非常疲倦,被那醫生震了一下,什麽都來不及想,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睡之前他在想,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問,白柳呢?

  他去哪兒了?

  是不是在這家醫院了?

  嗯,醒來再問,小白不知道去哪兒收拾儀容了,他總算能安靜地躺一會兒了,這幾天斷斷續續聽到他嘮叨,他很想劈死他,讓他安靜一會,他實在是又疼又累,可他手動不了。

  墨小白似乎忘記了一件事,他們的身體都經過非常嚴酷的訓練,為了防止在極度的刑罰中出賣了秘密,他們的身體崩潰了,理智和意識也不會崩潰,所以墨遙的身體崩潰了,意識卻益發的清楚。

  那醫生一定不是一個很好的麻醉師,他幾乎全程承受著他手術刀殘害,所以那段時間,他耳朵能聽到所有的聲音,後來睡著了,反而是聽不到了,直到醒來,聽到墨小白和雲在幼稚的吵架。

  墨遙這一睡,直接睡到第二天,他是在晨光中醒來的,人還有一點恍惚,他迷迷糊糊看見一到挺秀的人影站在他麵前晃動,墨小白已經收拾幹淨了。換了深藍色錦衣襯衫,咖啡色的高腰夾克,人看起來叫一個玉樹臨風,他在晨光中不斷地晃蕩,他看在心裏,隻覺得真……真好。

  好到無法用語言來表述這樣的感覺。

  帥!

  “老大,醒了?”他似乎很開心,聲音很輕快,仿佛他們在華盛頓那些爭執都不曾存在過,墨遙看著他,心思複雜,他的體力還沒恢複,人看起來沒什麽精神,小白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粥捧到他麵前,臉上帶著他一貫的笑,笑得令人覺得這世界都變得很美好。

  他在華盛頓受傷的時候,他也是這麽照顧他的。

  雲在一旁癟嘴,鄙視墨小白這樣的殷勤,你說你這樣殷勤到底是為什麽啊,還不如撲上去說一聲,哥,我愛你。這多實際吧,保證老大立馬就一個鯉魚打挺,好得七七八八了。

  墨遙示意他調高了床,沒心思吃墨小白碗裏的粥,他問雲,“白柳呢?”

  墨小白臉色一變,怔怔地看著老大,老大似乎沒看見他的表情,目光看向雲,雲心底大喊痛快,那德國醫生不靠譜,她也開始不靠譜,“白柳在醫院,人還沒脫離危險期,第一恐怖組織的特工已經全部就位,就等這他脫離危險期我們就可以把人帶走,他傷的很重,比你還重,聽說救上來就剩下一口氣了,硬撐著才沒斷氣,如今在加護病房呢,我打聽過情況,估計還要兩三天他才能脫離危險期,完全清醒,現在醫院全部都是警察,已經戒嚴了,幸好第一恐怖組織有一名醫生在裏麵,雖然不是他的主治醫生,傳遞消息還是很容易的,所以我們才又準確的情報。”

  “不能移動嗎?”

  “不能,如果移動就沒命了。”

  墨遙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臉上不免露出擔憂來,他在這樣簡陋的診所裏都清醒了,白柳在大醫院還沒清醒,看來果然是傷得太重。

  墨小白若無其事地攪動碗裏的白粥,他熬了很久才熬成的小米粥,他沒看墨遙,低頭問,“老大,你有胃口嗎?我喂你吃飯。”

  墨遙這才扭頭,點了點頭,墨小白也沒剛剛的興奮了,一口一口地喂墨遙吃飯,他的手臂傷的太重,不能移動,仿佛他們又回到華盛頓那段日子。

  雲在想,三公子果然是倍受打擊了,他的微笑沒了,真有點可憐,不過這是他自找的,墨晨的指示就是這樣子,她雖然覺得誰都沒墨遙靠譜,可終究是要信墨晨一次的。

  喂了一碗粥,墨小白都沒說一句話,這對他來說實在太反常了,墨遙看著他,目光深幽,靜得如一團水,無波無浪,卻深不可測。

  “我討厭路人甲!”墨小白突然把碗往旁邊一擱,悶得爆發了。

  墨遙心中歎息,小白啊小白,你究竟是想要我如何呢?

  他已經想要放棄,如果他放棄,小白能幸福地過他的人生,他可以把他藏在心底一輩子,再不會無碰觸,除了隱隱作痛。他知道,如果他一直沒有喜歡的人,一直孤老,小白不會幸福的,永遠不會,所以他必須要把他藏在心裏。所以一回來,他讓墨晨安排相親。

  誰都不知道他最初相親的目的隻想找一個看著還算可以,不會反感的女人在一起,或許就這麽結婚生子,總之了卻了小白的心願。他一直沒心沒肺,他就讓他這麽沒心沒肺一輩子,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在背後做什麽都是為了他,他可以放下心結和季冰結婚,他從此就可以幸福,不用覺得自己虧欠了哥哥。

  他哥哥看起來也幸福,所以他就不用在乎哥哥了。

  白柳的出現,是一個意外。

  他的本意隻是尋一個看著不反感的人,可白柳卻是自己很有好感的人,他很好,熱情奔放,敢愛敢恨,做事果敢,不卑不亢,那麽優秀的白柳出現在他的生命力,他以為是上天給他最好的安排。

  畢竟找一個看著平淡,不喜歡也不討厭的人過一輩子,不如找一個喜歡的,正好白柳深愛他,他對白柳也有好感,這不是最好的安排嗎?

  他是真的想和白柳就這麽過一輩子了,在他們雙雙落下河中,機車爆炸,白柳已快要昏迷,河底是那麽尖銳的岩石,他把自己扳過來,他想用自己的背部為他擋住那麽尖銳的岩石,那麽尖銳的岩石,足夠穿透一個人的身體,已在那樣的情況下,白柳還願意這麽做。雖然墨遙沒讓他最終如願,那岩石還是插在他後腰裏,他不知道那一刻自己為什麽突然推開白柳,是想保護他,還是不想虧欠他,他不想探究,或許都有,且不矛盾。

  他在想,如果他能活下來,他就好好照顧白柳一輩子。

  如果他們都能活下來。

  這不是上天給他最好的安排了嗎?

  白柳已超過自己預想的太多,他愛自己。

  可為什麽,小白要說那些話?

  這輩子,你究竟想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

  他很想問小白,夠了?足夠了嗎?我能給你的,我還有什麽沒給你,愛情,熱血,衝動,生命,靈魂……能給的什麽都給了,你還要從我這裏剝奪我的尊嚴嗎?

  他想問小白的太多,可最終什麽都沒問。

  他快要死了,或許,那隻是他一時的**,他要和季冰結婚了,他想過沒有?

  他和他說的這些話,沒有意義。

  *

  今天非常努力,多了一千喲,o(n_n)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