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白狐狸玉佩
作者:九幽白      更新:2021-12-25 10:06      字數:3171
  回到北京,我不得不感歎這四九城的變化,短短兩月不見,已經是新貌換舊貌,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我家位於紡織廠隔壁的工人宿舍,是統一分發的,麵積並不大,兩室一廳正好夠我和母親住。

  來到家門口,我朝著門上敲了幾下,等了一會兒,裏麵也沒人回應,心想母親在廠子裏上班吧。

  於是我轉身走向隔壁的紡織廠,走到樓道的時候遇到一老頭,老頭身著藍綢短衫,嘴上叼著根小煙槍,吐一口煙,下巴上的山羊胡就會抖動一下。

  擦肩而過之時,老頭突然開口問:“小夥子,你知道龍雲飛他家住哪兒嗎?”

  找我的?我一頭霧水,印象裏壓根兒不認識這老頭,於是開口問:“你找他幹嘛?”

  老頭捋著自己的山羊胡,兩眼放光地說:“莫非老朽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呐。”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自然也不藏著掖著,開口就問:“對,我就是龍雲飛,請問有何貴幹?”

  老頭把手伸進腰間的兜裏,拿出一紅布包著的物件兒,放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打開,從裏麵取出一塊白玉玉佩。

  這玉佩和我身上現在掛的那枚白狐狸玉佩一模一樣。

  老頭哈哈一笑說:“老朽名叫胡青峰,當年和你祖父拜過把子。”

  他這麽一提,我想了起來,祖父的筆記裏提過,他這輩子有兩個好兄弟,一個是風水先生李秀才,還有一個就是摸金校尉胡青峰。

  既然是爺爺的故友,我的態度變得恭敬些說:“那老爺子你這是?”

  胡青峰收起手裏的玉佩說:“老朽是來找你的。”

  我還沒說話,他抽了一口旱煙,又繼續道:“當年我、老龍、秀才三人,在貴州境內盜過兩個鬥,從其中得來兩枚白玉佩,我和老龍每人取了一枚。後來老龍和秀才還有龍占傲又得到一枚。近段時間,我從一個老外研究所那裏得知一個和白玉佩有關的秘密。”

  “啥秘密?”我十分好奇地追問。

  胡青峰又抽了兩口旱煙,咳嗽一下嗓子繼續說:“這白玉佩來自於夜郎古國,一共十二枚,若能湊齊這十二枚白玉佩,再找到夜郎古國遺跡,便能得到一個藥方,一個能延長人壽命的藥方!”

  我先是一驚,能延長人壽命的藥方,這可是當年秦王嬴政追尋的東西啊!怎麽會跑到夜郎古國去了?

  當年夜郎古國消失,至今還是未解開的一個謎團,有的人說被西漢一夜屠城,夜郎古都在大火之中化為灰燼。

  當然,還有的說夜郎古城,在西漢入侵時一夜之間神秘消失了。

  說起夜郎古國,有一個成語特別響亮,那就是夜郎自大。

  其實,夜郎並非自大,曆史上的“夜郎國”曾是一個國富兵強的泱泱大國,不僅經濟上強盛,與多個國家有密切的貿易關係,而且其領土麵積也不小。

  這麽一聯係,我大膽的假設,或許當年西漢對夜郎入侵,就與延長壽命的藥方有關!

  無意間我注意到胡青峰兩眼放光的樣子,趕緊假裝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疑惑地問:“可這藥方和我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老爺子找我的意思是?”

  胡青峰咳嗽兩聲說:“老夫也不和你小子拐彎抹角,我想買老龍當年得到的那塊白玉佩。”

  “啥白玉佩?”我裝著一臉茫然。

  胡青峰眯了眯眼睛,打量著我的神色說:“老龍沒留下一塊和我這一模一樣的白玉佩?”

  我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十分肯定地說:“沒有啊!祖父當年死在批鬥大會上,一句話都沒能留下來,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誰知道玉佩到哪兒去了。”

  我這話說得並不假,祖父除了那本筆記,其他什麽東西都沒留下,若不是我去了貴州遇到老楊,壓根兒不知道有白玉佩這東西。

  胡青峰一臉的難看之色,皺著眉頭小聲嘀咕:“秀才所得到的那一枚,現在還沒找到,老龍的這一枚又不見了,這事難辦啊!”

  我聳聳肩道:“這事還真挺難辦的,不過也別想那麽多,古城中有沒有藥方還不一定,說不定就是個子虛烏有的傳說而已。”

  胡青峰聽我說這話,一臉的不樂意:“你小子知道什麽,要是不存在,那老外能大動幹戈來國內,不是吃飽撐的嗎?”

  我懶得和他狡辯,於是說道:“得勒,就算有那藥方,和我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如果沒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了!”

  胡青峰一把拽住我後衣襟說:“別介啊小兄弟,著什麽急,咱們上對麵館子坐下邊吃邊談。”

  “算了,我這還有事,就不去了。”說罷,我頭也不回地朝隔壁工廠走去。

  廠區是半軍事管理的,我來到大門口的值班室,在玻璃窗上敲了敲,衝裏麵的大叔笑著說:“賴叔,能不能叫我媽一下。”

  賴叔本在看報紙,抬起頭看到我的一瞬間,被嚇了個趔趄,從椅子上竄起身,用顫抖的手指,指著我吞吞吐吐地說:“你,你是誰!”

  我納悶,打我記事起,老賴叔就在廠子裏幹保安,和我很熟識,怎麽突然認不出我來了?

  我扯著嗓子喊道:“我是雲飛啊老賴叔,你咋不認識我了?”

  老賴叔從一旁的小鐵門繞出來,不可置信地打量一番之後說:“大雷回來說你掉涵洞裏死了,你媽一時氣血攻心進了醫院,你小子怎麽沒死啊?”

  我聽說老娘出事,哪還有空解釋那麽多,急忙問:“我娘在哪個醫院?”

  老賴叔也突然反應過來,現在不是說其他事的時候,指著北邊說:“第二醫院,你趕緊去看看。”

  聽罷,我趕緊朝第二醫院跑去,兩地相距並不遠,一路狂奔,五六分鍾後我便來到了醫院。

  朝護士問了之後,我直接朝母親所住的病房跑去。

  推開病房門的時候,母親正靠在床頭上啜泣,眼睛又紅又腫。

  大雷手中正削著蘋果,看到我後,就跟個木樁子似的,瞪著兩眼珠子,一句話也沒說。

  我跑到病床邊把母親摟在懷裏,哽咽地說:“媽,兒讓您擔心了。”

  母親此時哭得更凶了,囫圇地說:“飛兒啊,你嚇死娘了,要是你走了,娘孤苦伶仃一人可怎麽辦啊!”

  和母親一直絮絮叨叨地說了許久,直到她的情緒平複下來,或許是太累得緣故,沒一會便睡了過去。

  母親睡著後,大雷把我拽到外麵的走廊上,兩眼直愣愣地盯著我說:“龍哥,你沒死啊!這怎麽回事,快說說。”

  我捶了他胸口一拳道:“你這家夥,講話怎麽那麽難聽,巴不得我死啊!”

  大雷哈哈一笑,摸著後腦勺說:“害得我白高興一場,以為以後有娘了。”

  我和大雷都笑了,笑得路過的人投來異樣目光,肯定以為我兩是神經病。

  “我娘就是你娘,咱兩可是鐵哥們,一輩子的兄弟。”大雷對我娘就像對自己親娘一樣,這是沒得說的,不然也不會來醫院照看。

  大雷從兜裏掏出香煙,給我遞了一根點燃,興致勃勃地說:“龍哥,快說說後來的事,你怎麽從涵洞裏出來的。”

  大雷不是外人,我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經曆說了出來,把他聽得一愣一愣的。

  “嘖嘖,牛逼了,沒想到底下另有一番乾坤啊。”

  說到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從裏麵帶出來的地圖和筆記本,不知道上麵有沒有記錄什麽秘密。

  “大雷,你有秦蘭的消息嗎?”

  秦蘭是我和大雷的高中同學,也是我兩的初次暗戀對象,不過這樣的開始注定沒有結局,她沒答應大雷,也沒答應我。

  大雷抽了口香煙說:“聽說她現在在地質研究所上班,小日子比咱舒服多了,怎麽?龍哥你又春心蕩漾了。”

  我從背包裏拿出得來的筆記本說:“切!我看是你小子春心蕩漾還差不多,我打算找秦蘭幫忙翻譯一下這本筆記本裏的內容,找其他人信不過。”

  大雷接過筆記本笑著說:“不打自招,都信任了,還說沒有春心蕩漾,騙誰呢。”

  我作勢要給大雷好看,但他卻突然麵色凝重地拿起筆記本中夾著的那張照片說:“這女孩在哪裏見過。”

  我打趣地說:“這是美國人,你啥時候見過?”

  大雷皺著眉頭靠在牆上,一副十分懊惱的樣子,幾分鍾後罵道:“媽的,突然想不起來,但是我敢肯定,這女孩以前見過。”

  我從大雷手中拿起照片看了幾眼,無奈地搖頭說:“我對老外有臉盲症,越看頭越暈,感覺都一個樣。”

  就在我把筆記本放回包裏的時候,大雷一拍手激動道:“知道是誰了!”

  “誰?”

  大雷抖抖眉毛說:“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我無語地瞥了他一眼:“那你丫還說知道是誰了。”

  大雷神秘一笑說:“雖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有一個人肯定知道。”

  我放好筆記本後,踹了他後腚一腳說:“你丫能不能爽快點,說句話還磨磨唧唧的。”

  大雷哈哈一笑說:“秦蘭知道,這女孩是她朋友,你生病沒去的那次同學會,這小洋妞就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