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逼供
作者:流光飛舞      更新:2021-12-21 10:30      字數:3774
  “媽他個叉的,這些狗日的飛機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老子非端了它的機場不可!”

  被幾巴掌抽成豬頭的日軍飛行員讓新四軍給押了下去,再不把人押走的話這兩名飛行員即將創造日軍在中國戰場最尷尬最難堪的陣亡方式:被人扇耳光活活扇到死。他們被押下去了,可薛劍強那肚子火還沒有消,仍在那裏張牙舞爪,破口大罵,恨不得往日軍機場狠狠砸上上千發炮彈,將它砸到地底去!

  鍾瑋拍了拍他的肩膀:“消消氣,鬼子在鹽淮地區的機場就那麽一兩個,早晚收拾了它!”

  薛劍強說:“要動手收拾它就趁早,防空導彈不是萬能的,我們沒有雷達,全靠雙眼盯著,百密總有一疏的時候……而且如果鬼子飛機過來夜襲,我們也沒法防,必須趁他們還不了解這裏的情況,打掉機場,否則後果難料!”

  他這麽一說,大家越發的緊張起來。十萬支步槍,幾億發槍彈,還有數不清的迫擊炮和炮彈喲,這是一筆何其驚人的財富!如果真的讓日軍一枚炸彈給炸掉了,他們哭都找不到墳頭哭!

  一幫老革命對視一眼,都是狠狠的點頭:搞掉它!

  看到大家下定決心了,薛劍強大樂,說:“這就對了嘛,打仗就該這樣幹淨利落,最忌拖泥帶水了!我去審問俘虜,非從他們嘴裏套出機場所在的位置以及防衛情況不可!韓勇,把那兩個小子拎到咱們特務連的連部來!”

  韓勇應了一聲,過去拎人。

  黃克成眉頭一皺,叫:“小薛————”

  薛劍強頭也不回:“安拉安拉,首長,搞得定的!不用半個小時我就能拿到口供了!”跑得飛快,嗖一聲就鑽進了連部成

  黃克成搖頭苦笑,自言自語:“審問俘虜?怕是因為剛才好事被攪了,想借審問俘虜的機會出氣吧?”

  眾人一致點頭:“十有八九了!”

  陳羿笑說:“好了好了,由他去鬧吧,我們繼續商量軍隊改編的事情。”

  一聽到這等大事,老革命們馬上認真起來,回到指揮部,打起十二分精神,開始謀劃。把一個師改編成軍絕對不是擴充點人手,再把師長晉升為軍長那麽簡單,整個指揮結構都變了,大批軍官的任免,大批軍屬、師屬單位的籌建,武器裝備的分配……一句話,事情多得嚇死人。最突出的矛盾莫過於武器裝備的分配,雖說這批武器裝備數量已經足夠多,也足夠先進了,但是,大家都是軍人,軍人就沒有不希望自己的部隊能多裝備一些先進的武器裝備的,不出意外的,大家就裝備分配問題展開來親切友好的、深刻和諧的交流……

  據警衛員們回憶,他們這是樣交流的:

  “兩萬五千支步槍!我們師人數最多,至少要兩萬五千支步槍才能裝備得過來!還有那些大炮,迫擊炮我可以少要點,但是那個啥子152榴彈炮,你們得多給我十門!”

  “做你的春秋大夢!憑什麽你們一師要那麽多步槍?憑什麽你們一師要那麽多大炮?就你們一師屁股大,放屁比較響是吧?你們去年借我們師十萬發子彈還沒還呢!你們那份裝備,拿出三成來還我!”

  “我呸,你是地主老財出身的是吧?那點子彈居然想要我拿三成裝備來還?吸血鬼都沒你們這麽狠!”

  “利息,利息!”

  “我們七師實力最弱,應該給多給我們一點槍炮!”

  “你們七師實力弱個屁啊!都一個排兩挺機槍了,還弱!我們五師才是最慘的,一個連都混不上兩挺機槍……”

  “少在這裏哭窮,誰不知道你們五師連軍工廠都有了,光槍榴彈一年就能造好幾萬枚!”

  “我呸,那玩意叫槍榴彈?反正我是不好意思承認那玩意兒叫槍榴彈了!”

  “現在不好意思承認了?去年你可不是這樣說的啊,都拿鼻子看人了,天天念叨著你們一年能造多少枚槍榴彈!”

  “這些都康熙年代的事情了,就別提了行不行?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們六師最窮,不信你們可以看我真誠的眼睛!看在我們為黨國賣了這麽多年命的份上,多分我點槍炮子彈吧,求求你們啦!”

  “扮可憐,我呸!”

  “我也呸!”

  “呸!”

  “呸!”

  “呸!”

  “啊————”

  最後這一聲就不是呸了,那是殺豬般的慘叫聲。怎麽形容呢?就跟日了蠍子似的。這幫搶得麵紅耳赤的老革命們無不大吃一驚,停止了爭吵。粟大將軍皺起眉頭叫來鍾偉:“怎麽回事?”

  鍾瑋本來在門口看大家吵架看得津津有味的,慘叫聲傳來,把他給嚇了一跳,遁聲望去,不大確定的說:“大概……大概是小薛正在審問俘虜吧?”

  光是聽這一聲慘叫就知道絕不是審問俘虜那麽生產簡單,肯定是刑訊逼供了,這是不允許的。粟峪皺著眉頭說:“你過去看看,別讓他整出人命來了,日內瓦公約我們還是要守的。”

  鍾瑋應了一聲,離開指揮部,一溜小跑的衝向特務連連部。還沒進門,一片拳頭到肉的悶響還有撞倒重物的大響便傳了過來,一看,好家夥,薛劍強正在練拳呢,至於沙包則由那兩名被俘的日軍飛行員友情客串,其中一個已被幹翻了,正捂著襠部滿地打滾,剛才那一聲慘叫肯定是這小子發出的,看著就蛋疼啊。另一個還沒有幹翻,正在薛劍強的拳打腳踢之下表演著保齡球、空中飛人、托馬斯旋轉、520B之類的高難度動作,一幫特務連士兵守在一邊看得興致勃勃,沒有一個要出手阻止的意思,隨時準備擼起袖子加入揍人行列的倒是有一大堆。特務連戰士的想法很簡單,誰讓你丫天天開飛機跑到我們頭頂來撒野,隨時可能扔炸彈炸掉我們的武器裝備的?揍死你活該!

  鍾瑋也覺得揍死丫活該,但是……紀律,紀律啊!他正要叫住手,就看見薛劍強一腳像射門一樣將那名日軍飛行員踹得倒飛出去,撞翻了一張桌子,然後揪住他的衣領將他又提了起來,厲聲喝:“你說不說?你到底說不說?”

  這名飛行員滿臉是血,鼻青臉腫,已經被生生揍成了豬頭,還是扔進溫水裏泡了兩個星期的那種。他的眼睛腫成一條縫,勉強瞪大,用生硬的漢語叫:“八……八格,你根本就沒問過我們任何問題,我們一進來你就打打打,你讓我們回答你什麽!?”

  薛劍強愣了一下:“我沒問你們告訴我機場在哪裏嗎?”

  兩名被揍得不成人樣的日軍飛行員神情悲憤:“沒有!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

  薛劍強把目光投向連長他們:“我真的沒問?”

  連長用手捂著臉,一副沒臉見人了的表情————千萬別告訴其他人這貨是我特務連的!韓勇、江濤等人那表情就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韓勇這個老實的孩子說:“班長,你真沒有問!”

  薛劍強一拍腦殼,說:“啊,忘記了,不好意思啊!那麽,兩位,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你們的機場在哪裏,有多少兵力防守了吧?”

  子孫根挨了一記狠的那個橫眉,被揍成豬頭的那個豎目,死硬死硬的:“做夢!支那人,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們,休想從我們嘴裏得到隻言片語!”

  薛劍強冷笑:“殺了你們?那太便宜你們了!老子有一萬種辦法叫你們生不如死你們信不信?比如說將你們的骨頭一根根的剜出來,將你們的腸子抽出來,或者一刀砍斷你們半條脖子,讓你們活不成但一時間又死不了?”

  這兩名飛行員明顯哆嗦了一下。一直以來,日軍給人的印象就是從上到下都是死硬死硬的,寧死不降,就算是死也要想狠狠的咬你一口,看著就頭疼,仿佛所有日本軍人都是榆木腦袋,頑固得不可理喻,其實並不是這樣的。至少空軍那幫孫子就沒有陸軍這麽硬氣,一旦被俘又沒有被及時營救出去,他們開口招供的可能性是很高的,所以看到薛劍強眼帶血光的說出一連串讓他們毛骨聳然的酷刑,這兩名飛行員都心裏發毛,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該招供。

  順便再說一點:八路軍和新四軍也並不是一開始就優待日軍俘虜的,第115師師部就曾向各團各營下達過嚴厲的命令,明文禁止將日軍俘虜斬首、活埋、點天燈、剝皮抽筋、開膛剜心等等……這個就不難說明為什麽一直到1942年之後八路軍才開始大量抓獲日軍俘虜,而在戰事最為激烈,戰鬥規模最大的1942年前一直沒能抓到多少俘虜這等怪事了,是1942年之後的日軍都變慫了嗎?並不是這麽回事,在此之前八路軍就抓過不少俘虜,但絕大多數都被弄死了,優待?用大刀片子優待你們好了!這也是日軍在中國戰場死硬死硬的原因之一,被抓住了很可能會被弄死的,當然得頑抗到底呀!

  對了,據說不少團長、營長接到師部禁止殘殺日軍戰俘的命令之後反複看了好幾遍,最後發出一聲冷笑:“原來還有這麽多好玩的玩法,太好了!”

  這兩名飛行員都在中國服役了很長時間,自然知道這些可怕的事情,被薛劍強這麽一嚇,當即就有點兒招架不住了。最可怕的是薛劍強並不是嚇嚇他們就算了的,這貨嗖一聲拔出一把匕首,抓住那名被他揍成豬頭的飛行員的手,刷的一下就把人家食指的肉給削掉了一小塊,這名飛行員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剛叫到一半,又被削掉了一小塊,疼得他都小便失禁了。薛劍強吼:“你說不說?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就把你十根手指全部削成鉛筆!”

  痛得死去活來的飛行員嚎叫:“在臨沂————在臨沂————”

  薛劍強吼:“你他媽的說具體點!臨沂那麽大,鬼才知道在哪!”

  那個褲襠挨了一腳的飛行員鼓起勇氣說:“在臨沂羅莊……”

  薛劍強部:“有多少兵力據守?都有哪些防禦工事?說!”

  鍾瑋看不下去了,走了進去,咳嗽一聲,說:“小薛,放了他吧,那個機場的位置我們清楚得很,甚至比他們還要清楚。”

  薛劍強愣了一下,那兩名飛行員淚流滿麵,帶著哭腔叫:“你早說啊!”

  薛劍強一腳將那個食指被他削成鉛筆的飛行員踹倒,問:“那,團長,那個機場大不大?有多少日軍守衛?”

  鍾瑋說:“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那個機場有二十多架飛機,規模並不算很大,不過日軍對它極為看重,長期駐紮有兩個加強中隊的兵力。”

  看樣子他對那個機場真的很熟,比這兩名日軍飛行員還熟。那名被薛劍強削得鬼哭狼嚎的飛行員看著自己被削成鉛筆的食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你早說啊————”

  那叫一個委屈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