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軍令
作者:免費閱讀      更新:2021-12-20 13:13      字數:6543
  他怒極反笑:“花溶,你這個蠢笨的女人,一輩子都在維護他!他生前,你哭著喊著要嫁給他;他死後,你拚死拚活要為他報仇;現在他又複活了,你又不惜拋夫棄子,非要追出來,不守婦道……你以為本太子不知道你的小九九?你明明是甩開了秦大王,悄悄跑出來的。要是秦大王在,你敢半夜三更幾次溜進一個男人的房間?你明明就是心懷不軌……”

  花溶不等他說完,轉身就走。

  他的冷笑聲還在身後:“你看,你就是做賊心虛!”

  花溶已經加快了腳步,徹底走了出去。

  ………………………………

  走到大營門口,太陽一覽無餘的照下來。

  校場後麵一陣一陣的喊殺聲,那是早練的聲音。所謂的練兵千日,用兵一時,飛將軍治軍嚴謹,無論什麽時候,軍隊的訓練是必須第一得到保障的。

  她站在原地,可是,因為隔得太遠,根本看不清楚具體的陣法,又不好太走近,因為女眷是不許去妨礙操練的。

  她默默地站了一會兒,這時,操練就要結束了,士兵們,該開始一天的早餐時間了。早餐是很重要的一餐,事關這些人以後有沒有力氣幹活。

  花溶呆呆地站了一會兒,剛要出去,隻聽得一個欣喜的聲音:“媽媽,媽媽……”

  她回頭,是文龍。他提著雙槍飛奔而來,顯然是剛剛結束了晨練,身上還穿的是鎧甲。

  心裏有點微微的慚愧,自己半夜去看飛將軍,幾進幾出,都沒顧上兒子。這一次,又想一走了之,連兒子的麵也沒見上。

  負責巡邏的守衛,本以為花溶是這軍營裏的家眷,見她出門,本是要查問的,但見陸文龍跑過來,才知道她是陸文龍的媽媽。卻還是探頭探腦的,這軍營出入的女眷,長期風餐露宿,都是粗糙的多。這個女子看起來還那麽年輕,咋就有陸文龍這麽大的兒子了?

  陸文龍額頭上汗涔涔的,顯然是急急忙忙地尋來的,他站在花溶麵前,“媽媽,飛將軍說你來了,我才知道……我在晨練,就怕你走了,所以趕緊來找你,幸好還沒走……”

  原來是飛將軍告訴他的。

  陸文龍一人在外征戰,終究是年紀小,好不容易看到媽媽,上次又是一麵而過,這一次又見了,真真是喜出望外:“媽媽,你又來看我麽?”

  花溶長歎一聲,看著這個已經比自己高出一頭的孩子,忽忽幾年,他已經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漢子了,雖然稚氣不脫,可是,眉宇間,已經帶了一點兒久經沙場的深邃。但是,無論如何,他還是一個孩子,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她甚至隱隱地看出,這孩子,一直在等著自己。

  陸文龍見她欲言又止,又懇切地說:“媽媽,先去吃了早點吧,你身子不好,這樣匆忙上路也不好。”

  花溶還在猶豫,剛剛聽了金兀術一番奚落,她雖然並不在意,可是,也真是不願意再在這軍營裏來來回回,而且又沒有什麽明確的目的,豈不惹人閑話?而且,也的確掛念著小虎頭,孩子一個人被扔在海島上孤零零的,也不知道秦大王回去了沒有。

  她搖搖頭:“兒子,以後等你們取勝了,媽媽再來,現在,是該回去了,小虎頭還等著我……”

  這話,說得理不直氣不壯的,多的都耽誤了,再陪兒子吃一頓早餐又能如何?可是,這裏,畢竟不是久留之地,自己的處境,又是這樣的尷尬。

  陸文龍畢竟不知道媽媽的心思,無法理解她的心情,臉上逐漸地便露出失望之色。

  花溶好生躊躇,正要說幾句什麽安慰他,卻發現這軍營裏,畢竟不是家裏,甚至如一般的家長一般見了孩子,給他買點東西,帶他逛逛都不能夠。

  正在這時,隻見對麵一個人大步走來,麵上帶了一絲笑容,十分客氣:“秦夫人,你就陪文龍吃了早餐吧。”

  陸文龍大喜:“媽媽,你看,飛將軍都發話了。”

  花溶更是不安。

  “秦夫人,現在兵荒馬亂的,你一個人上路也不安全。我已經托人向秦大王捎信,說你在軍營處。是劉武親自派人去報告他的,他很快就會來這裏。你如果上路,也許會跟他錯過,不如就留下來,等著他。你看如何?”

  花容大喜:“真的麽?”

  “對。我已經安排好了。秦大王很快就會來的。你不妨就在這裏等著他,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房間,你且安心住下。”

  母子倆趕緊道謝,齊聲道:“多謝飛將軍。”

  他輕咳一聲:“文龍,大軍這幾日不用出征,你除了日常的操練外,就不用外出了,留下來好好照顧你媽媽,一日三餐,會有夥房給與照應,你也可以不去食堂,就陪著你媽媽。”

  陸文龍好生奇怪,飛將軍自己都是在食堂吃飯,除了鄖王派來的人之外,是不許任何人有任何特殊的,此時,竟然允許自己陪伴媽媽單獨吃飯。

  飛將軍想起什麽似的,又說:“秦大王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我還無暇感謝你們。秦夫人,在這軍營裏,你需要什麽,都可以說。”

  這一次,是陸文龍代替媽媽回答的:“多謝飛將軍。”

  此時,明亮的陽光下,花溶將他的臉看得那麽清楚。

  威嚴,鎮定,連那一絲不常見的笑容都是嚴肅的。

  卻又那麽親切。

  最熟悉的陌生人!

  這時,飛將軍的目光也看來,她不經意地轉眼,明明是那麽尋常的目光,可是,心裏卻沒來由地咚咚地跳。每次隻要碰到他的目光,便總是這樣的感覺。

  三個人往回走。

  飛將軍本是大步走在前麵,可是,腳步卻不經意地放緩了,指著前麵的白楊村屋:“文龍,這裏風景尚可,你也可以帶你媽媽四處走走。”

  “謝飛將軍。”

  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了家屬區的一間屋子。這間屋子在裏麵很僻靜的一處。有一名使女在收拾。一見三人就退了下去。

  母子二人進屋,但見屋子雖然素樸,但是非常幹淨整齊。小小的木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一葷一素,還有小米粥,一大盤饅頭。

  “文龍,你陪著你媽媽用餐。”

  “謝飛將軍。”

  飛將軍正要走,花溶忽然說:“飛將軍,你若沒有吃飯,就一起吃點吧。”

  飛將軍一怔。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既然說出來了,就算再不安,也盯著他,不知道他是答應還是拒絕。好一會兒,飛將軍都沒有做聲。花溶忽然看到兒子奇怪的目光,臉上開始發燙,有些慌張:“算了,飛將軍忙……文龍,我們吃飯罷……”

  飛將軍卻走回來,在桌邊坐下,“我也正好沒有吃飯。”

  他說完,便拿了饅頭,先給花溶的盤子裏放了一個,又給陸文龍一個,然後自顧地吃起來。吃得很快,連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花溶也隻顧吃飯,低著頭。

  陸文龍但覺這二人好生奇怪,尤其是飛將軍,他幾乎從來不曾見過飛將軍這樣,仿佛亂了分寸似的,甚至拿著饅頭的手都在微微發抖。甚至母親,他也是沒見過的,她一直低著頭吃飯,一句話也不說,這二人,仿佛是一對仇人似的。

  是敵人,又怎麽會一起吃飯?

  不然,又為何你不看我,我不看你?

  他覺得奇怪,但又不敢問什麽,便也端碗開始吃起來。

  “啪啪啪”,一陣掌聲傳來。

  門口,一個幽靈一般的身影。

  陸文龍一個人大喜:“四太子……你可曾吃飯?”

  他這話一出口,又斷斷續續的,偷眼看母親的臉色,又看飛將軍。二人都麵無表情。

  “哈哈哈,好一場一家三口的天倫之樂……”他忿忿的,胸口幾乎要吐出火來。“飛將軍,你這廝是不是弄錯了?你把小虎頭叫來,豈不才是你真正的一家三口?哈哈哈,再加上秦大王,豈不是更好?哈哈,隻是不知道,秦大王見了你,會不會一拳打爛你的鼻子?”

  花溶皺起了眉頭,放下了筷子,看著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

  飛將軍這時已經抬起頭,忽然笑起來。

  金兀術懷疑自己看錯了,這家夥,還能笑成這樣。話說在這裏呆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飛將軍笑。

  “四太子,要不要一起吃?”

  桌上的饅頭還有很多,因為花溶吃得少,他也吃得不多,臉上的笑容,完全愉快得不像話。這個人,仿佛無論什麽時候,無論什麽人,都影響不了他的心情。

  “飛將軍,你知不知道你像個假人?”

  “哪裏像?”

  “我真想揭開你的臉皮,看看你是不是披了一張畫皮……”金兀術毫不客氣地坐下,拿了一個饅頭就吃,咬了一口又扔在桌上,“飛將軍,你這廝真是沒用,本太子都幫了你這麽大一個忙了,你到底還要何時才能拿下趙德基?”

  飛將軍輕描淡寫的:“四太子,你也不是白幫我。我已經說了,如果拿下了江南,我也會助你得到想要的東西!那就是草原上的蒙古大軍……”

  “本太子雖然早就知道有這麽一支蒙古大軍崛起,可是,他們比起我大金國算得了什麽?”

  “可笑你四太子鼠目寸光。蒙古大軍橫掃千軍的時候,首先就會瞄準你們金國,到時,你們便是人家的第一口肉,怎麽逃得了?你已經落伍了!連形勢都判斷不清楚了。連你們的掘墓人產生了都不知道。”

  “掘墓人?”

  金兀術久久地沉思著,想起飛將軍帶給自己的那份分析材料。這廝雖然一張撲克臉,但是在大事上卻是從來沒有含糊過的。

  花溶聽著他們二人的對答,是仇敵,但是,又不完全是仇敵。本來,她一直以為,金兀術是被迫留在這裏——但是,現在看來,被迫雖然不假,但是四太子倏忽來去,跟一個幽靈似的,而且長期滯留在飛將軍的營帳裏,難道金軍就不會懷疑麽?

  顯然,他和金軍之間,是有穩定的聯係,甚至有一些心腹大軍在身邊的。

  而且,這也似乎是飛將軍允許的。

  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隱隱的,竟然心跳起來——這兩個人是要做什麽?先聯手做掉了趙德基,然後做掉蒙古大軍?

  金國在雁門關之外,在草原上馳騁縱橫?

  飛將軍和他那個什麽鄖王在中原馳騁?

  不然,金兀術這種老狐狸,縱然就是一死,豈能平白無故地讓人得那麽大的便宜?

  然後,天下會變成什麽樣?

  她驚得手心裏竟然冒出汗水來。

  陸文龍終究是年幼,還不明白這二人究竟說的是什麽。隻好奇地看看三人各自奇異的表情。

  金兀術卻不懷好意地:“飛將軍,難道你就一直留著秦夫人在這裏見證你的豐功偉績?”

  飛將軍輕描淡寫的:“秦大王自然會來接她。再說,文龍在我營帳下效力,多有戰功,難道我好好款待他的母親就不應該?”

  金兀術一時語塞,不過,卻想到一個關鍵處:“秦大王這廝又要來了?”

  這一次,飛將軍沒有再答應他,站起身來,眼神看著花溶母子就變得比較柔和了:“文龍,你好好陪你媽媽。”

  “是。”

  然後,便徑直出去了。

  留下金兀術,老大沒趣。

  看著花溶,但見花溶移開目光。自己和這個女人算什麽呢?敵人,朋友?

  或者什麽都算不上?

  他的聲音冷冷的:“花溶,到現在,你還是不認識他是誰?”

  花溶輕描淡寫的:“他是飛將軍!難道你四太子不知?”

  “飛將軍?他若是飛將軍,會莫名其妙地來陪你吃飯?”

  花溶忽然就怒了:“他就算是飛將軍又如何?他有什麽了不起?我的兒子在他帳下效力,多有軍功,是在替他出生入死!秦大王也替他做了一件大事,也算是大功一件!我們跟他無親無故,憑什麽平白無故幫他?他就算請我們母子吃一頓飯,又有什麽了不起?你以為天下人都是你四太子,高高在上,吃一頓飯就是天大的恩賜,然後,下一次要打要殺了,一頓飯的恩惠,便足以抵消了?”

  金兀術簡直被罵得啞口無言。

  他本是要說幾句什麽的,但是,想到那一次的大屠殺,想起自己這幾次見到她的惡言惡語,一時訕訕的,倒說不下去。隻好起身,很尷尬地走了。

  陸文龍更是奇怪,低聲地問:“媽媽,他們這是怎麽了?”

  花溶苦笑一聲,搖搖頭,自己又怎麽說得清楚呢?

  可是,手裏的饅頭,對麵的椅子,還有那個人坐過的溫度。這些日子,每一日,心思都是恍惚的。飛將軍,飛將軍,飛將軍!

  如果不是因為飛將軍,自己怎麽會在這樣的地方,天天呆著,樂不思蜀?

  仿佛是一個在沙漠裏行走了許久的人,終於看見了水源,看見了豐茂的草;又或者如一個吸毒的人,毒癮上來,根本無法戒掉,無法掙紮。

  “媽媽,阿爹和小虎頭什麽時候才能到?”

  她心裏一凜,竟然無法回答。

  隻是搖頭,也不知道是對自己搖頭,還是對兒子搖頭。

  心亂如麻。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都很風平浪靜,幾乎每一天,飛將軍都會來看她們母子一次,有時,也和她們一起吃飯。

  也許是這裏平靜的生活,也許是那種平靜的心緒,花溶奔波許久的疲乏,一掃而光,逐漸地,倒顯得精神起來了。

  到得第三日,花溶要了一個鍋子,自己做了幾個小菜。到傍晚,飛將軍終於來了。

  看著桌上的飯菜,他胃口仿佛忽然出奇地好,陸文龍隻是感謝他照顧自己母子,不虞有他,很是殷勤地替他盛飯。

  他一連吃了三大碗,放下碗,很是心滿意足地,做了個習慣性的動作。卻見花溶看著自己,目光灼灼。

  他不經意地移開目光,一拍陸文龍的肩頭:“文龍,你的任務來了。”

  陸文龍這幾天,終日陪著母親觀看四處的風景,地方小,也沒什麽好看的,幾次下來就膩煩了,他少年心性,怎麽賴得住?見又有任務了,便很是高興,急忙問:“飛將軍,什麽任務?”

  “宋軍派出大將俞強從江平來攻打我們……”

  花溶微微有些緊張:“俞強?就是宋軍中僅次於劉琦的大將?”

  “對。他們這二人都是這十年來,趙德基麾下最著名的大將。劉琦之外,便是俞強最厲害。而且,趙德基對俞強非常信任,安排他駐守京師,這一次率領10萬人馬攻打我們,顯然是他向趙德基獻了非常好的計策。”

  “既然如此,可不好對付。”

  “但是,這一次監軍的是王繼先的侄子王魁。”

  王魁,花溶也是知道的。他也是一員猛將,據說,曾經在三年前的一次比賽中,得了武狀元,被朝廷委以重任。

  王魁事實上是王繼先和他嫂子私通的兒子,這一點,卻是花溶,飛將軍等都不知道的。

  趙德基派出這樣的強大陣容,顯然是要放手一搏了。

  花溶很是擔心:“俞強和劉琦可不一樣,更是趙德基的嫡係,糧草充沛,軍容整齊,隻怕難以對付。”

  飛將軍見她對宋軍的情況很是了解,顯然是這些年,不知耗費了多少的心力在研究這個上麵。

  陸文龍卻不以為然:“媽媽,那個王魁什麽的有什麽好厲害的?待我去會會他。”

  飛將軍一笑:“好,文龍,你不要著急,到時,自然有你的。”

  三日後,果然軍情傳來,俞強親自率人攻打櫟陽鎮。王魁為先鋒。

  這鎮上這些日子早已堅固了城堡,飛將軍的隊伍隻是堅守不出。

  第三日,俞強便上門挑戰。

  這時,飛將軍攜眾將登上高台。金兀術也在列,但是,他是一身宋人裝束,除了極其個別的心腹看守者,根本無人知道他是四太子,還以為他是飛將軍的謀士。

  這也就罷了,大家最詭異的是看到一名女子登台。

  在飛將軍的麾下,這還是第一次。

  但是,根本不用飛將軍開口,陸文龍已經向眾人做了說明,這是自己的媽媽。眾人有些是聽過秦大王和花溶在北方搶劫餉銀,打敗四太子的,現在見到她真人,心想,如此巾幗,來觀戰也是應該的,便不以為奇了。

  遙遙地看下去,但見俞強率領的宋軍果然陣營整齊,旌旗招展,十分威猛。

  遠遠地,一麵帥旗招展,一匹駿馬上,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手裏拿著一把黃色的斧頭,十分鋒利。此人正是俞強。

  在他的旁邊,一名約莫二十幾歲的猛男,身材魁梧,手裏拿著一柄巨大的流星錘,相貌十分凶猛。此人便是王繼先的私生子王魁。

  一群軍士在陣下叫罵。

  陸文龍忍不住了:“飛將軍,這廝好生猖獗,待我去會會他。”

  飛將軍一揮手:“且慢。雲五上。”

  雲五應戰。

  這一次,上來的是俞強本人。俞強也是有顧慮的,生怕傷到了王魁,如果有什麽閃失,自己可沒法向王繼先交代。而且,最近宋軍屢戰屢敗,他便是要出場,殺殺敵人的威風,才能振作士氣。

  二人大戰幾回合,俞強果然很是強悍,雲五根本不是對手,逃回來。

  宋軍哄堂大笑,士氣大振,一個勁地喊打喊殺。這時,飛將軍又派一名大將張啟下去。張啟用的是殺手鐧,可是,十幾個回合後,依舊不敵,敗下陣來。

  俞強更是得意,他試探出,這幾名大將的確不是自己的對手,而非佯裝。

  在冷兵器時代,士兵們的單打獨鬥,尤其是將領的本領,是非常重要的。俞強在摸不清敵人的陣法的時候,看這個碉堡的堅固程度,摸清敵人的軍力,也是他的重要打算。

  張啟再敗下陣去,宋軍就更是得意。

  俞強一號令,正要下令宋軍攻城,張啟卻已經策馬逃回去。城門一關,牆上的弓箭手,雨點一般射出去。

  宋軍的攻勢被阻止,隻好退下去。

  花溶和陸文龍等在牆上看得分明,陸文龍沉不住氣了:“飛將軍,這個俞強好生猖獗……”

  金兀術也冷冷的:“飛將軍,原來你帳下全是草包!”

  飛將軍卻一笑,一揮手,命令士兵掛了休戰牌,率領眾人退下。

  宋軍見此,也無法貿然進攻。俞強連夜召集將領部署,準備明日又去叫罵。

  第二日一大早,叫罵的換成了王魁。

  飛將軍等登場,但見那員虎將,濃眉大眼,拿著流星錘,不可一世的樣子。

  飛將軍忽然問:“文龍,你是不是他的對手?”

  “能!”

  金兀術也冷冷的:“這廝看樣子像個繡花枕頭。”

  “哈哈,是不是繡花枕頭,去打一場就知道了。”

  陸文龍躍躍欲試:“飛將軍,小將去。”

  飛將軍一點頭:“好,你去。”

  可是,卻沉聲道:“文龍,你記住,你這一去,隻許敗,不許勝。”

  “啊,為什麽?”

  “你按照我說的做就是了。這是軍令!如果違背了,便軍法從事。”

  陸文龍隻得領命。這一下去,王魁的流星錘就和他的長槍交戰。大戰了十幾個回合,陸文龍果然敗下陣來。

  然後,又有兩名將領上去,卻都紛紛敗了。王魁見自己也戰勝了幾人,好不得意。大家叫罵著要攻城,城門,又緊緊地閉上了。

  陸文龍跑上來,花溶迎著他。

  飛將軍臉上卻帶了笑容:“文龍,判斷出來沒有?是不是王魁的對手?”

  陸文龍一撇嘴巴:“這廝真的是個草包,我十招內就能打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