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他不行
作者:眀月皎皎      更新:2021-12-16 13:59      字數:4009
  第五十七章 他不行

    這女子跟了他數月卻還是完璧之身, 那是他都舍不得觸碰,憐愛之地。

    泠寒隻要一想到,她與別人成婚, 新婚之夜許別人乘虛而入, 那所有的大度便都煙消雲散,剩下得隻有嫉妒和占有。

    男子得唇帶著辛辣酒氣,他飲得酒很烈, 孫傾婉不習慣, 可他的占有欲太強,根本容不得她喘息。

    今日孫府登門者眾多, 據說孫家已經選到了屬意之人, 隻剩下後續納彩行婚之事。

    孫仲青愛女愛到了心肺,必不會隨意擇了人選而不問女兒心意。

    所以這個人, 也是孫傾婉所屬意的,是她心目中向往夫君模樣的人吧?

    看著癱軟在他懷裏嬌滴滴,染了紅暈的姑娘。

    他真的很想知道,在她眼中, 那個符合做她夫君之人到底是何模樣?

    泠寒很好奇,那個人與他到底有什麽不同之處。

    他想見一見,較一較高低, 可又怕自己與之大相徑庭,輸的一塌糊塗。

    他將那癱得如一灘水似的姑娘打橫抱在懷裏, 男子得吻,叫孫傾婉渾身軟綿綿的沒了力氣,不止麵頰,就連身體都便成了緋紅色的。

    猶如那含了蜜得桃,粉嫩透紅, 又如璞玉般白皙。

    孫傾婉不得不承認,她對泠寒是打骨子裏沒有半點抵抗力的。

    那種如噬骨之蟲,食髓知味般的,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她有想過,當初她被淮安王抓走,迫她成婚之時,若新郎是泠寒,她又會如何?

    強迫之下,她許會默許,並不會拚了命的逃離。

    而後她被哥哥所救,全程都是泠寒在照顧她的起居。

    點點滴滴,猶記於心。

    也是從那時起,她騙著騙著,竟連自己都她騙不下去,心口處仿若被置了一麵鏡子,叫她不得不直麵自己的內心。

    京城那日的分離,那種見之不能克製,離之又日夜思念的感覺,這些時日,她其實也是煎熬的。

    所以她原本是打算除夕之後,尋個合適的機會,靜下心來與泠寒好好談談兩人之間的事。

    可此刻,似乎什麽都不必再言說了。

    男子將那軟得似個貓兒的小人兒抱到床榻上。

    看著那如璞玉一般得美好

    “告訴朕,你想要嫁給誰?”

    她抿著唇,緊緊攥著他的衣襟,指尖都泛了白,所有的思緒似是在隱忍克製著什麽,並沒有答他的話。

    他俯身去撫摸著小姑娘的嬌嫩臉頰,柔順長發,輕吻她的額頭,無比珍愛。

    他湊近她的耳畔,輕語,“朕告訴你,這輩子,你隻能是朕的人。”

    她身上有梔子花得香氣,那是她在啟承殿時,泠寒欽點的香露,無數次塗在她的身上,孫傾婉用慣了,再不喜換別的。

    瞧著那如一隻受了氣小貓兒似的女子,眼眸隱隱噙著淚水,我見猶憐。

    他惹弄著,此刻她的情動,皆因他而起,他忽覺得,她其實也並沒有那麽不喜歡他。

    “你新擇得夫婿,他喜歡你什麽?”

    “你了解他嗎?他愛你嗎?”

    “他是愛你,還是愛你背後的財富和權勢?”

    男子一連著三個質問,孫傾婉越加迷糊。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孫傾婉蹙眉,他是喝了多少酒,酒味大得她都快要醉了,頭暈乎乎的,似不能說上一句工整得話,可她急於解釋。

    “我……我沒想要嫁別人。”

    她被泠寒愚弄得,整個人似跌進了雲裏,輕飄飄,醉醺醺。

    良久她才察覺到了重點,嬌柔嫵媚的聲兒從嗓子縫發出,那酥麻也入了骨。

    “也未曾擇夫婿。”

    昨日除夕夜,她與家人一同守歲,寒夜寂涼,她在回去的路上著了涼,染了風寒,身子始終病懨懨的。

    她乏得很,便是整日都呆在房中未露麵,直到晚上才覺得稍好些,這才叫人備了熱水,想著洗個熱水澡,發發汗,放鬆一下,再好好的睡上一覺。

    她一個連屋子都未出得人,怎得就憑空冒出個未婚夫來?

    “你父親為你擇婿,你不知道?”

    小姑娘似攤泥似的癱軟在他懷裏,緊緊抓了他的臂膀,搖頭說她不知。

    她覺得,泠寒當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提這種與之無關之事,現在她隻想要泠寒親親她。

    男子何其睿智之人,他立刻就明白了,今日早朝,有朝臣提議叫他大婚,是以為病重的太皇太後衝喜。

    他也是因為此事,才想要與這小姑娘好好談談,可問她還能否回心轉意,卻不想竟得知孫府擇上門女婿這消息。

    眼下孫傾婉不知,那麽泠寒便明白,這又都是孫仲卿和孫瑾程爺倆在背後搞得鬼,是怕他一道聖旨將這小姑娘要了,如此他們才急著將女兒訂出去。

    “陛下……”她整個人媚到了骨頭縫裏,“我,我好冷……”

    她才出沐桶,渾身濕漉漉的就被泠寒低在了牆上。

    原就染了風寒的人,再這樣一冷一熱交替下,身體便開始打了哆嗦。

    泠寒摸了摸她的額頭,方才還熱得緋紅的臉頰,此刻卻涔涔冷汗,身子卻又如火爐般得滾燙,仿佛置於冰火兩重天得煎烤。

    她意識漸不負清明,抓著泠寒的手也鬆了。

    “婉兒?”

    泠寒壓根沒察覺她高燒,身體本就不舒服。

    女子昏迷的那一刻,他的魂都脫殼了。

    將她裹在被子裏,便是急迫得喊著如楓,去傳太醫!

    坐在外麵大樹上的如楓就從沒見過向來行事作風穩重的陛下這般焦急過,他一個閃身,人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胡太醫來時,才驚起了孫仲卿和孫夫人起身。

    孫瑾程是得知消息後,從軍營臨時趕回來的,整個孫府上下燈火通明,隻見那身著玄色龍袍男子立於窗下,後麵站著三個對他虎視眈眈的人。

    “我把一個加強連都調來,就是為了防你,你到底是怎麽進來的?”最先開口得是孫瑾程。

    泠寒這個時候沒有時間和孫瑾程打嘴仗,他所謂的那個加強連,打打敵國的士兵還行,防他自然是防不住的。

    孫夫人默默抹著眼淚,她不喜歡泠寒,打一開始就不喜歡,盡管他是當今聖上。

    她的女兒是倒了什麽黴,遇上這麽個難纏的主兒,自從遇上他,她的婉兒都病了多少回了,他是天生來克她女兒的嗎?

    孫夫人柔弱,嘴上不敢說大逆不道的話,可在這種節骨眼上,還是用十分憎惡的眼神,恨恨剜了泠寒。

    孫仲卿真後悔,怎得沒在白日裏就把女兒的婚禮辦了?

    若立即就辦了,也就沒現在這事了。

    “陛下,臣世代在朝為官,雖服務於皇族是臣之本分,應盡之義務,但斷沒有一家老小,妻子兒女,又職位得,無職位得,都要無條件服從天家的道理吧?

    老父親不卑不亢,自是拿出了這幾十年,麵對帝王都未曾有過得骨氣。

    板起臉來,也是迫有威儀。

    欺女如此,若再沒些骨氣,孫仲青覺得,那他也枉為人父了。

    “金國曆來婚嫁以自由主,立法也有條例,婚嫁自願,無論哪一方強娶,這婚書也不成立,天家立法,當更知法,守法。

    “陛下深夜擅闖臣女閨房,老臣說句踐約的話,陛下這與那街景市集,偷香食色得登徒子何異?”

    要讓一個平時隻會巴拉算盤,挑撥銀兩的戶部尚書幹了開封府審犯人的活,隻需要一個被渣男欺負的女兒。

    孫傾婉就是孫仲卿的逆鱗,他可以為了女兒做任何事,即便是與天家鬧翻了臉,也是不怕的。

    男子被問得一哽,許久隻道了句,“是朕的錯。”

    “你錯得可太多了!”孫瑾程粗著嗓子,咄咄逼人,“要不是你,我妹妹好好的,怎得就說昏迷就昏迷了?”

    孫傾婉是一早就感染了風寒,原就是有病根的,但若泠寒不出現,許不會這般嚴重。

    “都怪你,我妹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饒你!”

    出來的胡太醫抽了抽嘴角,他大抵也隻能在孫家見到,皇帝被威脅質問的名場麵。

    “陛下。”胡太醫恭敬的向泠寒俯了身,“孫小姐是染了風寒,吃些藥,休息休息就好了,隻是……”

    泠寒知道,前麵都是鋪墊,這隻是最難,他追問,“隻是什麽?”

    胡太醫說:“隻是姑娘身體實在太贏弱,這便如是一塊薄冰卻要讓它去承滾燙得熱水,若臣冒然為姑娘用藥,是藥三分毒,隻怕姑娘受不住,會傷了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體質,造成不可逆轉的根本傷害。”

    “太醫的意思是,老夫女兒的身子,連藥都用不得?”孫大人追問。

    胡太醫點點頭,“大人說得正是,以目前狀況,用藥姑娘會有危險。”

    “這不用藥,風寒如何能好?風寒不好,這身子豈不是更加不好?”宋仁蹙眉,“這不成了惡性循環,我妹妹的身子,當真弱得連普通的藥都受不住了?”

    “孫小姐的身體要較尋常女子弱上許多,當初姑娘尚在宮中時,老臣便有所察覺。”

    孫仲卿說,小女是早產,且兒時染過一場大病,的確身子要較弱一些,但這許多年,維持得都還不錯,再未鬧過病。

    孫夫人懷孫傾婉時,因不慎跌倒,導致早產,所以女子先天胎裏不足,小時因為體質弱,總愛鬧毛病,有一次鬧過一場大病,但後因悉心調養,都好了。

    而到了七八歲之後,更是和尋常孩子無異,所以家人也就漸漸忘了女兒體弱這件事,隻當她將尋常無異的孩子一樣,這許多年也都未出過問題。

    胡太醫倒不否認,孫傾婉兒時被養得很好,且很健康。

    “孫夫人,病不諱醫,冒昧問您一句,小姐是什麽時候有的月事?”

    這裏也無外人,左不過隻有胡太醫他自己和泠寒是外人,又都避不得。

    這個節骨眼上,孫夫人也沒什麽好隱瞞的,道:“我記得,婉兒初有月事,是前年的十月,那年她十四歲。”

    “這就對了。”胡太醫道,“姑娘體弱,兒時將養得當,身子一直很好,但月事終是傷身虧月之事,起初一兩月不覺什麽,但日積月累,久而久之小姐的身子便漸漸撐不住了,如此初次為小姐診脈時,便察覺她極虧氣血。”

    孫夫人心口一滯,她這個做母親的,竟忘了這茬。

    “可即便再虧損,也不應該如此呀。”胡太醫摸著花白胡須,蹙眉,著實有些不解。

    “胡太醫,您可是察覺哪裏不對?”孫瑾程追問。

    胡太醫道:“孫小姐在陛下身邊那麽久,陛下是這天下盛陽之人,陽氣最旺,且……”

    他瞄了眼一旁沉默的泠寒。

    “誒呀,您倒是快說呀!”孫瑾程急得跺腳,他最煩賣關子。

    “有何便說,看朕做何?”

    泠寒甚是不想讓他們覺得,胡太醫是在看他的臉色說話,事關女子安危,他又怎能刻意隱瞞。

    有了陛下的話,胡太醫清了清嗓子,便直說了。

    “老臣是疑惑,姑娘跟在陛下身邊那麽久,按道理來說,陛下與姑娘陰陽調和,就算半年一次,姑娘的身體也不至於這麽差啊?”

    泠寒是盛陽之人,血可補身,行敦倫之事亦是將他的盛陽之氣渡給對方。

    女屬陰寒體質,得男子盛陽之潤,屬大好。

    此言一出,萬籟俱寂。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一旁靜默男子,仿佛大家都在等著他答疑解惑。

    為什麽他們的婉兒身體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