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癡迷
作者:唐穎小      更新:2021-12-16 12:51      字數:8019
  林瑤有些激動,一張臉長得通紅,臉上的血印子就顯得更深,如此更顯麵目可憎。

  林宛白立在原地,眼神毫無波瀾,越是如此,林瑤就越是激動憤怒。她在林宛白的麵前,永遠低一等,像個失敗者。在別人眼裏,她給她提鞋都不配。

  可她就真的清高麽?

  林瑤看著她,良久以後,眼裏的怒火慢慢消散,突然想是想到了什麽,說:“姐,初中的事兒,你還記得麽?”

  林宛白聞言,微的挑了下眉,看著她眼裏明顯的嘲弄沒有做聲。

  由著一連串發生了那麽多事兒,關於初中那件事,林宛白早將其拋在了腦後,眼下也根本就沒有機會再去做催眠,激發深藏在腦子裏的記憶。

  但她現在並不急著想知道,事情夠多了,她不能再去挖一個可能會傷害自己的記憶,讓自己多一層煩惱。

  她盯著她,林瑤眼底的笑意更濃,林宛白掃了一眼,見著盒子旁邊有一個操作盤。她一句話沒說,過去隨便摁了一個按鈕,地步的傳送帶開始運作,林瑤不得不跟著轉動起來。

  還真是個玩具,林宛白嘴角勾了一下,皮笑肉不笑。

  這傅踽行的腦子是什麽做的,還能想出這花樣來,她又隨便按了一顆按鈕,有音樂響,而後綁在林瑤腳上的兩根紐帶開始收緊,林瑤當中劈了個叉。

  底下的傳送帶停住,整個地盤開始轉動,隨著音樂叮叮當當。

  可她一劈叉,身子矮下去,脖子就掐緊,呈現出來的姿態異常的奇怪,她揚著脖子,再沒有辦法笑,連眼神裏的嘲弄都維持不住。

  林宛白露出淡淡的笑,說:“真好玩。”

  音樂未過半,林宛白就摁了停,一切恢複,腳上的紐帶一鬆,林瑤慌忙爬起來站好,大口大口喘氣,那個位置勒不死人,卻讓人極其難受。

  林宛白不打算再聽她說話,回到客廳裏去看電視。

  吃飯完,林宛白拉著傅踽行看了一會電視,兩人就坐在客廳,林瑤那個位置正好是能瞧見。

  林宛白與他聊天,時不時傳來笑聲,還能看到兩人親密的畫麵。

  這才是最折磨人的,林宛白一定是故意的。

  可把她釘在這裏的,是傅踽行!

  回房之前,兩人走到林瑤麵前,林宛白說:“她一直這樣站著也不太好吧,晚上就讓她休息一會。”

  傅踽行說:“對她不需要有這樣的同情心。”

  林瑤看向傅踽行,眼眶泛紅,眼裏的光一點點的滅掉,看著他滿眼的冷漠,她終於將心裏那一點點的希望也沒有了,這個男人有多無情,她看清楚了,也看明白了。

  她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抿著唇,垂了眼簾,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林宛白看了傅踽行一眼,沒有多說什麽,稍後便挽著他一塊回房。

  她簡單洗漱,坐在梳妝台前擦護膚品,想著剛才傅踽行對林瑤的態度,真可以說是無情無義到極致。

  再回想當初,簡直判若兩人。

  這樣的人,會有什麽感情?

  她若是還相信他會有感情,往後怕是會比林瑤的下場更慘,隻有保持清醒的頭腦,足夠的自知,也許能把傷害減輕到最低。可她清醒過來已經為時已晚,現在不過是苟延殘喘,勉力支撐。

  其實她不恨林瑤,林瑤不是罪魁禍首,心裏甚至還生出一些同病相憐之感。

  看著她,儼然像是在看自己。

  也許如她所言,往後她會比她更慘。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出神,直到傅踽行走到她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才猛然回神,雙目聚焦,透過鏡子看他。

  “在想什麽?”他微微彎身,靠近與她。

  林宛白沒有避開,轉過身,說:“沒什麽。”

  “現在時間還早,我讓蓉姨在影視廳做了準備,應該都弄好了,去看部電影好不好?”

  “好。”林宛白沒有拒絕。

  傅踽行給她拿了件外套,拉著她的手一塊去了三樓的影視廳。

  蓉姨已經收拾得當,就是片子難選,不知道要放什麽,想了想就給按了個老片子《大話西遊》一二兩部,既有搞笑又有愛情,輕輕鬆鬆的,正適合現在的林宛白來看。

  兩人進了廳內,一起坐在沙發上,燈光全暗,很快屏幕亮起,響起片頭曲。

  林宛白看的認真,即便已經回味過很多遍,但這樣的老電影,看多少遍都覺得有意思,更何況裏麵都是俊男美女,看著又養眼。

  看到第二部至尊寶戴上金箍圈的時候,林宛白就睡著了,靠在傅踽行的肩膀上,整個人軟軟的。

  傅踽行對任何電影都沒有興趣,每一次看電影都是陪著她,心思也全在她的身上,至於電影放了什麽,他並不知道,隻知道林宛白笑了幾次,哭了幾次,又吐槽了幾回。

  他記得這大話西遊,光他陪著林宛白看過好幾回,第一次她笑的最多,第二次又哭又笑,第三次默默流淚,現在她卻睡著了。大概這個故事,已經不能再撥動她的心弦。

  林宛白睡著了,他的注意力才投進了電影裏。

  看完最後一節,他並不太明白,隻覺是無稽之談,而後把電影給關了。

  一室清淨。

  他調節了一下沙發,扯過毯子給林宛白蓋好。

  這一夜,兩人睡在影視廳內。

  這影視廳沒有窗戶,全封閉的,連門縫都遮的嚴嚴實實。

  林宛白是被尿給憋醒,睜開眼,一室黑暗,還當天沒有亮。她開了旁邊的台燈,坐起身子,揉了揉額頭,睡久了就是頭疼的慌。她穿好鞋子出去,一路到樓下,看了時間有些詫異,竟然已經是下午時分。

  蓉姨瞧見她,“剛想去叫你起床呢,肚子餓了吧?”

  她訥訥的點頭,跟著蓉姨去廚房吃飯。

  吃飯一半,腦子清醒過來,就想到家裏還擺著一個真人八音盒,便問:“林瑤那邊給吃了的麽?”

  “給了。”

  林宛白點點頭,沒有多言。

  蓉姨也不多說,隻轉了話題,“我一會要去醫院看小小少爺,你若是取不好名字,我去找算命先生給取幾個回來,倒是讓你挑選,這樣可以麽?”

  林宛白想了想,便應下了。

  等她吃完飯,蓉姨整理了一下就出門了。

  林宛白閑來無事,讓傭人隨便買了一把花籽回來,直接挖了外麵的草坪,預備種花。

  從八音盒前走過的時候,她稍稍停了一下,扭頭看了林瑤一眼,兩人對視。

  她眼裏全是怨氣,林宛白想了想,沒有與她搭話,拎著工具盒去了外麵。

  晚上,傅踽行回來時,弄了一台老式留聲機回來。

  按在偏廳,還搞了一袋子黑膠唱片,都是絕版了的。

  林宛白見著,眼裏生出一點興趣,瞧著工人小心翼翼的把留聲機搬進來,瞧著樣式,是老古董了,並且估計是真古董來的。傅踽行指揮他們安置好,調試完以後,放了一張唱片進去。

  唱片滾動,緊接著悠揚的曲調緩緩流出。

  音色很不錯。

  林宛白說:“你哪兒弄來的?怎麽想到弄這個。”

  他不答,隻問:“喜歡麽?”

  “還行吧,挺好看的。”

  “喜歡就好。”

  林宛白將幾盤黑膠唱片翻了翻,可真是珍貴,也不知道他怎麽弄來的。

  她坐在旁邊的貴妃椅上,仔細研究,傅踽行也沒打擾,屋子出去準備晚飯。

  蓉姨回來的晚了一些,他們吃過飯,她才高高興興的回來,帶了個喜訊,說:“孩子一切都好,醫生說熬過來了,再過一個月就能接回家。娃兒胖了一點。”

  她給林宛白看照片,傅踽行坐在旁邊瞧著,林宛白看著照片,露出了笑。

  自出事到現在,她的笑容再難看到,這樣發自內心的更是難得。

  隻是,傅踽行卻並不開心。

  蓉姨又把算命先生寫的拿出來遞給林宛白,說:“老先生說小少爺是大富大貴的命,生成八字特別好,就是……”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暗搓搓的看了傅踽行一眼,後話也就沒有再往下說。

  隻是將老先生取的幾個名字拿給林宛白看。

  林宛白看了一眼,想了想,還是遞給了傅踽行,說:“你看看。”

  傅踽行:“你決定。”

  林宛白指了指中間那個,“傅林笙。”她笑了一下,說:“蓉姨,你是不是告訴老先生我和傅踽行的名字了?”

  “沒有,我什麽都沒說呢。老先生按照八字排的。”

  “那這名字,可真夠巧的。”

  最後,孩子叫做傅林笙。

  傅踽行記得,之前林宛白說過孩子要跟她姓,所以她是忘了?

  他沒有提醒,總歸姓什麽都行,名字而已,不算頂重要的事兒。

  這是幾天來,唯一令人高興的事兒。

  林宛白讓傅踽行在樓下待著,她上樓換了一身衣服,下來時,穿著一身紅色的露背長裙,上了點妝,隻口紅顏色鮮豔了點,整個人的起色就提了上去,看著格外明豔動人,就是瘦了些,要是再胖一點,就更好看。

  傅踽行聽到腳步聲,回頭,就看到她似一隻蝴蝶,朝著他跑過來,裙擺隨著她舞動,像精靈。

  他心頭微動,喜歡看她這般靈動的樣子。

  她跑到他身後,說:“去偏廳,我們去跳舞。”

  傅踽行應了,拉住她的手,起身與她一塊往偏廳去。

  兩人經過林瑤,誰也沒看她。

  可這恩恩愛愛的樣子,全然落在林瑤的眼裏,她看到傅踽行望著林宛白癡迷的眼神,在心裏嗤笑,假的,都是假的!

  很快,偏廳那邊就傳來古典樂的調子。

  林宛白會跳各種各樣的舞種,不過大多是半吊子,應付一下還是可以的。

  至於傅踽行,隻會簡單的交際舞。

  林宛白可能是真的高興,她繞著他跳了好一會,直到體力有些撐不住,才轉回他的懷中,噗嗤噗嗤的喘氣,臉頰微紅,鼻尖上出了點點細汗。

  她靠在他的身上,說:“不行了,好累。好久沒有這樣跳舞了,體力撐不住。”

  傅踽行手掌扣著她的腰,牢牢的將她扶住,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他看著她的眼睛,一時難以自控,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林宛白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雙手抵住他的肩頭,攥了拳頭,她心裏有些抗拒,卻也忍住了掙紮,隻由著他如此。

  他抱她抱的很緊,這樣的力道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呼吸都變得不暢,開始本能的掙紮,但傅踽行著了魔一般。

  他不顧一切,佛擋殺佛,人擋殺人。

  音樂接近尾聲,可他們卻隻是剛剛開始。

  林瑤在外麵,聽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聲響,這簡直像是在傷口上撒鹽。

  他們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她閉著眼,咬著牙,內心對他們的憎惡逐漸加深。

  她抬起頭,正好看到窗外的夜空,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而來的是轟轟的雷聲,不多久,外麵就下去了細密的雨,雨聲漸大,掩蓋了一切。

  傅踽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和暢快,他拉的衣服將她蓋住,而後小心翼翼的將她抱進懷裏。

  林宛白此時閉著眼,雙頰通紅,微微喘著氣,縮成一小團靠在他的懷中,綿軟的讓他的心都跟著變得很軟。

  他抱著她在椅子上坐了一會,這才起身抱著她回了房間。

  替她簡單擦洗過後,抱著她安然入睡。

  日子就這樣一天挨著一天的過。

  傅踽行幾乎每一天都會變得法子弄個有趣的小玩意回來,似是怕她無趣,可還是不準她用通訊工具,也不給她上網,更不要說是跟外界接觸。

  無論她如何乖順聽話,這件事上,他絲毫不鬆口,也沒有任何餘地。

  當然,林宛白也沒有主動提過。

  ……

  周琳考慮再三,最後還是買了去港城的機票,拿了當初那人留下的名片,去了港城。

  黎汀在港城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年輕的時候跟過兩位大哥,而後自立門派,再往後,他轉頭金盆洗手,做起了正經商人。

  他有膽魄又有資本,運氣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幾年功夫,便於之前的幾大家族平起平坐,如今更是港城首富,四十出頭的年紀,保養得以,照片上瞧著也就三十多歲而已。

  沒有正室老婆,可外頭女人無數,兒子有好幾個,正經帶回家的隻兩個,其他都不作數,他也不太管。

  但總歸還是未婚,是實打實的鑽石王老五,不少小姑娘做著灰姑娘的夢,想成為他老婆。

  他瞧上林瑤,是機緣巧合,當時去了林瑤所在大學搞了個講座,當天晚上學校領導為了表示歡迎,搞了個歡迎會。林瑤跳舞在學校是數一數二,老師給她拍了一段獨舞。

  跳舞時候的林瑤,光彩奪目,是全場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無法從她身上挪開。

  黎汀瞧上了眼,立刻叫人拋了橄欖枝。

  但林瑤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黎汀對女人吧,喜歡,但要求自願,所以也沒有強求,隻是讓人知會,名片拿在手裏,任何時候想通了都可以去找她。

  這事兒,周琳都知道。

  她捏著名片,站在旭安集團門口,有些躊躇。這都過了四五年了,這人還會記得麽?

  這名片材質很特殊,通體黑色,燙金字,隻黎汀兩個字,沒有其他更多介紹。

  周琳想了想,走了進去,將這名片提給了前台,說:“我找黎總。”

  前台小姐看了眼名片,不由多看了周琳一眼,說:“您稍等一下,我給總裁辦打個電話。”

  周琳點點頭,挺著背脊,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小家子氣。

  過了一會,前台小姐打完電話,拿了那張名片,很客氣的對周琳說:“您這邊請。”

  周琳對著她微微一笑,姿態得體的跟著她過去。

  兩人直接坐了專屬電梯,到了總裁辦,秘書就等在電梯口,交接後,秘書帶著她去了會客室等,“黎總現在在忙,您在這裏稍等一會。您的名片先給我。”

  周琳遞過去,問:“要等多久?”

  “這個,最快半小時吧。”

  周琳點點頭,說了聲謝。

  隨後,秘書給她弄了茶水,這一等,何止半個小時,足足等了兩個半小時。

  她才聽到辦公室那邊穿來動靜,她立刻起身過去,站在門邊上往外看了看,幾個人從辦公室出來,秘書送走人後,過來叫她,周琳已經先出來了。

  秘書也就不多言,帶著她進了辦公室。

  黎汀坐在大班椅上,秘書敲了敲門,“黎總,這邊有一位林女士拿著您的名片專程來找您。”

  秘書將那張特質的名片遞過去,黎汀看了一眼,抬眸往門口看了看。

  周琳被這麽掃了一眼,一顆心立刻提了起來,雙腿不自覺的發軟。她強做鎮定,嘴角保持微笑,站在門邊,沒說話,也沒有主動往裏走,隻等著這人發話。

  當初陳鬆源知道以後,做過簡單的調查,這黎汀明麵上是個正經商人,實則是個危險人物,在港城傳聞很多,皆是不堪入耳,女人對他來說就是件衣服,新鮮的時候多穿幾次,舊了以後就不要了,給錢倒是很爽氣。

  隻要是他自己承認的女人,分手費都很豐厚,生過孩子的就更不要說了。

  是個厲害角色,不可得罪,也不好多接觸。

  黎汀將名片放在一側,把煙掐了,讓人進來。

  秘書招呼她過去,周琳大大方方的坐下來。

  黎汀起身,走到沙發前坐下,等秘書泡茶進來,才開口提醒,“自我介紹。”

  周琳抿了抿唇,說:“不知道黎總您可否記得幾年前去過一趟北場,在A大做過演講。”

  黎汀翹起二郎腿,想了一下,很快就想起了這張名片當時是遞給誰的。

  “林瑤小姐?”

  她笑了一下,點點頭,說:“我是她媽媽。”

  黎汀挑了下眉,林瑤的身世他自然知道,不過時間隔的久了,他差不多都忘了,隻記得林瑤舞台上的風姿,身體是真的軟。

  扭腰的時候,根本就是一條美女蛇。

  “沒有記錯的話,林小姐當時拒絕了我的邀請。”

  周琳垂著眼,捏著包的手緊了緊,默了一會,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說:“瑤瑤出事了,我希望黎總能夠救救她。我知道我來這一趟很冒昧,可我們也是走投無路,實在沒有辦法。”

  隨後,她將林瑤的事兒一一細說了一遍,“她那會年輕,不知好壞,錯過了黎總您的心意。其實我也沒什麽臉麵坐在這裏向您求救,我是實在找不到出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厚著臉皮找到您。”

  黎汀點了根煙,慢吞吞的抽了一會,說;“人我可以救,但我不是慈善家,救她也是要代價的。”

  “您說,您隻管說,隻要我能拿得出來,就是要了我這條老命,我也願意。”

  他笑了笑,說;“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得了主。”

  “能,能做主。”

  “你確定?”

  “當然,您說您要什麽?”

  他雙眸一眯,“自然是要人了。”

  這女人吧,不提起他倒也不想著,這麽些年過去,隻偶爾會想過一兩次,得不到嘛,必然就念念不忘。

  如今提起來,他還真是心癢難耐,非要不可了。

  這黎汀真沒什麽愛好,唯一的愛好,大概就是女人了。

  周琳沒想到會這樣順利,也沒想到時隔這麽些年,這黎汀對林瑤竟然還存著心思。

  不知是幸運的還是不幸。

  但無論如何,這是個好消息,總比在傅踽行手裏要好。這黎汀雖四十多了,可看起來還是挺年輕,長得還不錯,挺有魄力,關鍵地位高啊。

  在港城呼風喚雨,這林瑤真跟了他,若是能成為合法夫妻,那豈不是港城首富的太太,這地位可不是誰都能得來的。

  如此想著,周琳心裏好受多了,這會是一條出頭之路。

  她坐著黎汀的專車,被送到了港城最豪華的酒店,入住了總統套房。

  一時間,周琳更覺得這個選擇是再正確不過。

  她給陳鬆源打了個電話報喜,兩人都很高興。

  三天後,黎汀同周琳一塊去了北城。

  正好,旭安跟朝盛偶有業務往來,黎汀與朝盛上層也有些關係,所以想來要個人不算太難,當然他們要是執意不肯,他也有他的辦法把人搶回來。

  當然,這就是撕破臉的辦法,不過他黎汀有這個能耐,也不怕撕破臉。

  生意嘛,跟誰做不是做,也不是非要跟朝盛的人打交道。

  他不缺這一點。

  到北城的第二天,他便主動邀約,原本是想直接找梁鈺盛,但他不在,便退而求其次,找了傅踽行。

  秦光說:“這黎汀一定要見,最近梁先生與他一直在談合作,不能得罪,梁先生現在不在北城,你得親自接待,其他人替不了。”

  傅踽行掃了一眼,“是什麽來頭?”

  “港城首富,福布斯前幾的大佬。梁先生一直想打通港城市場,港城一塊地皮都快談一年了,還沒談下來。他這次突然來北城也不知道要來做什麽,先應付著吧。”

  傅踽行點頭,“小叔還不回來?”

  “快了吧,原是想讓你去一趟,可眼下你也抽不開身。”秦光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提了一嘴,說:“你爸爸找到了。”

  傅踽行垂眼,視線落在文件上,沒什麽反應。

  秦光咳了聲,又說了一遍,“你爸爸還活著呢。”

  “怎麽?你對我爸有興趣?”他頭也不抬,懶懶的說。

  秦光嘖了一聲,“你這話說的。”

  “黎總約的什麽時間,我看看有沒有時間。”傅踽行轉了話題。

  秦光說:“明天晚上七點,禦膳房。到時候我跟你一塊去,再帶幾個美女,這黎汀愛好女,就是碰不準他的口味,梁先生投了好幾個過去,都被原封不動打回來,也不知道這主到底喜歡什麽樣的。”

  秦光在旁邊念叨,傅踽行卻沒那麽多心思聽,簽下兩份文件,就預備早退。

  “這就走了?”

  “差不多了。”傅踽行拎了衣服就要走。

  秦光說:“晚上有個飯局,你忘了?”

  “你替我去。”

  秦光搖頭,一臉正經說:“這不行,這一局你得親自去。傅總,你上位沒多久,人際關係方麵你要多鞏固一下,這樣高高在上,可做不好生意。雖說你也是運籌帷幄多年,可人脈關係上,你還是個新貴,很多應酬不能推。人際關係太重要了,你不能輕視。”

  “再過幾年梁先生退下來以後,你可是要執掌一切都,愛美人的同時也要鞏固江山,不然這美人可留不住啊。”

  傅踽行拿眼瞧他,眼神冷冷的。

  秦光也不慌,露出笑,說:“我這也是善意提醒,這不每個皇帝身邊都有個言官,我就是嘛。偶爾還是需要鞭策一下,人嘛總有昏頭的時候。”

  傅踽行盯著他瞧了一會,說:“下次。”

  而後,他就要走。

  行到門口,正好梁溪進來,提醒他們要準備一下去酒店了。

  秦光說:“阿行不去了。”

  梁溪微微皺眉,“怎麽又不去?都說好了不是,對方請了第三回了,陸家在北城也有些資曆,你這樣一直放鴿子,人怎麽下台階啊?”

  兩人遊說半天,傅踽行半點不動搖。

  逼近五點時,傅踽行二話不說就走了,誰也拉不住。

  梁溪看著他迫切的身影,兩條眉毛擰了起來,最近這些日子,他是什麽樣的,她全看在眼裏,每天都花一半的心思在林宛白的身上,各種飯局一次都不出席,出差也不去,這像什麽樣子!

  她眼裏起了薄怒,說:“這事兒得跟爸爸說一聲,他這樣下去可不對。”

  “拿梁先生去壓他也壓不住,反倒是壞了他們叔侄的關係,這樣可不好。”秦光笑眯眯的,文件在桌上敲了兩下,雙手背在身後走了過去。在她身側站定,輕拍了一下她的背,說:“丫頭,感情的事兒不要勉強,也千萬不要不擇手段。首先,阿行這性子保證不會屈服;第二,怕你到時候受傷。”

  梁溪轉頭,眉頭已然舒展,笑說:“秦叔,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

  “想聽懂的時候,你自然就懂了。”

  他沒再多言,笑嗬嗬的走了。

  ……

  第二天晚上,傅踽行按時到了禦膳房,他們提早過來,黎汀比他們更早。

  已經在包間裏坐著了。

  傅踽行掃了眼,在門口停住,視線落在黎汀身邊的周琳身上。

  他麵上沒有太大起伏,秦光見他站住,往裏瞧了眼,看到周琳也是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

  “這……”

  周琳背脊繃的很直,目光灼灼的看向他們,下巴微微抬起,特別神氣。

  黎汀說:“進來啊,在門口杵著做什麽?”

  秦光立刻掛了笑臉,輕輕推了傅踽行一把,“我們來晚了,真是抱歉,一會要自罰三杯才行。”

  黎汀說:“不是你們晚,是我來早了,快坐吧。”

  他指了指前麵的位置。

  幾個人坐下來,他又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衝著傅踽行勾了勾手指,“小傅是吧,來這裏坐。”

  傅踽行沒動,說:“黎總客氣,我坐在這裏就可以了。”

  黎汀也不勉強,點點頭,“也行。”

  坐下後,服務生開始上菜,滿滿一桌全是野味,並且品種珍貴。

  一頓飯下來,傅踽行沒動幾次筷子,隻秦光和梁溪活躍氛圍,兩位公關小姐幾次敬酒,黎汀半點不領情,也一點不憐香惜玉,兩位小姐姐全幹,他就隻喝一點點。

  黎汀的注意力大多數時候都落在傅踽行的身上。

  吃到一半的時候,傅踽行同秦光耳語了兩句,秦光便把兩位公關小姐支走,並隨便找了個借口與梁溪去了外頭。

  幾個人一走,這包間就清淨不少。

  從進門看到周琳起,傅踽行大抵就猜到了黎汀這一趟的來意,隻是沒想到,陳鬆源他們竟然還能找到這麽個靠山。

  黎汀小小抿了一口燒酒,一隻手抵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他,說:“年輕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傅踽行:“黎總謬讚。”

  黎汀起身,走到他身側,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你是個聰明人,能提前把人都支開,就說明你已經知道我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