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我去哪裏,她就去哪裏
作者:唐穎小      更新:2021-12-16 12:27      字數:7097
  清晨,傅踽行把她弄醒,抱著她進了衛生間,將她安置在洗手台上。

  林宛白仍閉著眼睛,皺著眉頭,一副困倦的樣子。她歪著頭,十分不快,說:“我還沒睡夠。”

  “一會在車上還能睡一會,到了公司,我那邊有休息室,你可以在裏麵睡覺。”他一本溫柔的說。

  林宛白睜開一隻眼,看他那正經的樣子,說:“你就非要把我帶去公司麽?”

  “嗯。”他點頭,伸手開了水龍頭,等水溫稍稍熱一些,幫她擠了牙膏,把牙刷遞給她,“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林宛白想了想,自己接過來,“我不想去。”

  他當做沒有聽到,看著她慢悠悠的刷完牙齒,拿了水杯給她漱口。而後,又給她洗臉。

  算是手把手幫她洗漱,等她上廁所的時候,他就給自己洗漱。

  洗漱完,門鈴適時的響起。

  梁溪拿了兩人的衣服過來,林宛白的還是以漂亮為主,是她平日裏的風格。

  兩人穿戴好,林宛白還是不情不願,一塊去酒店餐廳吃了早餐,然後上車去公司。

  “這裏過去差不多半小時,你可以再睡一會。”

  林宛白依然噘著嘴,“睡你個頭。”

  “可以睡在我腿上。”

  “睡你個頭。”她別開頭,看向窗外,閉著眼想笑,但到底也忍住了。

  總不能表現的太開心吧?這樣豈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她一定要顯得憋屈一些,看起來像是被強迫才好。

  她吸了一口氣,將臉上隱約的笑意壓了下去。今天沒有太陽,是個陰沉的天氣。

  她暗暗咳了一聲,說:“我要去見一下韓忱。”

  他沒有回應,像是沒聽到一樣。

  當然,林宛白也沒有多言,她隻是通知,並不是在征求他的同意。

  到了公司,林宛白跟他一塊進去,這是她第二次來公司。

  公司的名字叫做踽宛,就直接取了兩人中間的字並起來成為公司的名字,當時他也沒有問任何人的意見,注冊的時候,就用了這兩個字。林宛白來的時候,看到這兩個字,拚在一塊多少是有些違和。

  別人家公司的名字都格外敞亮,朗朗上口,聽起來也好聽,更重要的是,有寓意。

  而這個名字,唯一的意思就是以兩人的名字命名,作為他人生起步的第一家公司,可以看出來,林宛白在他心裏的地位,足夠重要。

  當然,在大部分人的眼裏,他這樣做是正常,討好老婆嘛,畢竟這老婆對他來說,也是金主一樣的存在,不討好她,可還行?

  進了公司,她發現這兩個字跟她印象中略有些不同,好像是字體改過了,看起來更好看一些。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好些職員都已經在工作。

  兩人進去,就自是引起不少人的注目。林宛白大大方方的接受了所有人的目光,並回以微笑。

  他的公司規模不大,隻有寫字樓內的一層,還沒有屬於自己的集團大廈。

  但一定會有,總有一天,踽宛兩個字會成為北城最注目的存在。

  進了辦公室,傅踽行就把她帶到休息室,很簡單的程設,一張床一把沙發一張桌子,其他什麽也沒有。

  傅踽行說:“我已經叫人給你拿筆記本電腦過來,並準備好了吃的,有什麽想要的,直接跟我說,我會吩咐人去辦。你的座位我已經讓人去置辦了,明天來的時候就能全部弄好。”

  “傅踽行,你不可能一輩子都讓我寸步不離的跟著你的。”

  他不理她的話,“不是困麽?可以睡一會。”

  他的模樣看起來是堅決的,總而言之,在他眼皮子底下,她是走不掉的。

  林宛白點頭,“好,那我休息一會。”

  她在床邊坐下來。

  傅踽行陪了她一會,就出去工作。

  不多久,梁溪就拿了筆記本電腦和一些小零食過來,一一幫她擺好,“夫人還有其他什麽要求麽?”

  林宛白垂眸看著手機,擺了擺手。

  梁溪識趣退出去。

  她刷了一會微博,S大的官博已經做出了澄清,還對林宛白給予幫助的行為,做出了讚揚。

  意思是她挽救了一個大好青年,如果不是她出手相助,韓忱這輩子就沒有前途了。

  這話倒是不假。

  無論如何,林宛白確實是做了一件好事兒。

  所以,之前記者拍到的所有,都是林宛白親自過來慰問,她隻是想要低調,卻不想會引起這樣的輿論。

  S大官博發出的文章很有煽動性,上麵還配了林宛白和韓忱友好相處的照片,看起來就真的隻是單純的資助者和受助者的關係。再者年紀相仿,成為朋友也無可厚非。

  很多記者喜歡斷章取義,專門拍一些讓人浮想聯翩的照片。文章內還痛斥了這種行為,聲稱這些品質惡劣的記者,簡直有辱記者兩個字。

  並呼籲廣大群眾,不要人雲亦雲,要有自己的主見,沒有深入了解過的事兒,不要隨便發表評論。

  林宛白將這文章從頭至晚看了一遍,寫的很好,沒有半點錯漏。

  留言的人很多,當然,還是會有不好的聲音出現。

  這很正常,有錢是原罪,陰謀論一下,也有可能是林宛白為了平息,挽回自己的名譽做的公關而已。

  正刷著微博,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微博發了一條最新動態。

  一張照片,一個字。

  【乖。】

  照片是一張床照,她睡著,應該是傅踽行拍的,他露了大半張臉,嘴角淺淺掛著弧度,是夜裏拍的,照片有點糊,可五官還都算清楚。

  這照片怎麽看都有點欲。

  她從未在她自己的微博上秀過恩愛,也很少提傅踽行這個人。因為她是做慈善,做公益的,再者這幾年微博粉絲漲得也挺快,整個微博裏,基本都很正麵,大多都是關於慈善,還有一批好看的風景照和心靈雞湯。

  這樣的微博,從未有過。

  她驚了,這不是她發的。

  她立刻衝了出去,傅踽行正好關了網頁。

  “你,你幹嘛用我微博發照片啊?!還,還發那樣的照片!我的美好形象都給你毀掉了!”

  她氣的跺腳,而後像是想到什麽,“我把它刪掉。”

  不等她動手,傅踽行就過來奪了她的手機,“保留兩個小時。”

  “幹嘛!”

  “之前那些醜聞,總要澄清的。”

  “也不必用這種方式吧?”

  “有什麽關係?”

  林宛白瞪著他,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但就是放到公眾眼前去,她並不是很喜歡。

  “我不可以出現在你的微博裏麽?”他問。

  “哼,現在不可以也出現了。”她一把搶過手機,轉身回了休息室,把門摔的很響。

  沒多久,她的微信就炸掉了,好多朋友都把微博截圖給她,問她什麽情況。

  梁知夏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什麽鬼啊那個微博?”

  她說不出話,但其實她也不生氣,甚至於心裏還有一點小甜蜜,不是一點,是很大一點。

  她坐在這裏,已經有半小時了,她在平日,這過量的糖分,讓她暈了頭。

  梁知夏在電話那頭嚎了半天,林宛白也沒有說話。

  她掛了,又重新打過來。

  “你幹嘛呢?”

  林宛白嘿嘿笑了兩聲。

  梁知夏說:“你傻了啊你?那微博是傅踽行發的?”

  “是啊,他偷登了我的微博,自作主張發上去的。”

  “你聽起來一點也不生氣。”

  “我表現的很生氣。”她微微揚起下巴,很驕傲的樣子。

  “嗬。”梁知夏發出輕嗤,“所以,你們現在是怎樣?是和好了?之前那些事兒都搞明白了?”

  “還沒,我等他自己說。他總要說的。”

  梁知夏聽著她語氣裏壓不住的喜悅,歎口氣,說:“女人啊,盲目。”

  林宛白其實想說的很多,但在這裏並不是很方便,“有空再聊吧。”

  兩人又隨便聊了兩句,就掛了。

  傅踽行發的這張照片,在網上被轉發爆了。

  兩個小時後,林宛白把微博刪掉了。

  可在這兩個小時裏,她的那張照片已經隨處可見了,刪了也不能怎麽樣。

  好多人都截圖了,特別是她幾個死忠粉。

  長得好看的人秀恩愛,能甜死一波人。

  很快,網上輿論開始轉變,覺得這兩人實在太配了,然後又有許多人挖掘出了兩人同框的照片。他們同框不算多,再者不是娛樂圈內的人,照片就很難挖。

  最近的一張同框,還是青年頒獎典禮上的。

  真的養眼。

  網上還有匿名露了兩人的婚紗照,雖隻有一兩張,但也足夠驚豔。

  加上之前S大的澄清,配上這一波秀恩愛。

  輿論徹底反轉。

  而林宛白和韓忱之間的緋聞,在網上已經無跡可尋,被刪的精光,有點都不剩下。

  負麵言論一出,五秒內就刪除。

  如此把控之下,網絡上的風評變得十分一致。

  林宛白的微博下麵,好多人請求多更一些日常。

  中午吃飯的時候,林宛白問他請了多少水軍。

  “沒有。”

  “你少騙人,這手段我也不是看不出來。”

  “不多。”他夾了肉放在她碗裏。

  下午,林宛白仍然還是被限製出行,她沒有待在休息室,而是坐在沙發上,看了看公司的內部資料。傅踽行說讓她熟悉一下,到時候正式上崗,不至於太生疏。

  晚上,他們回泗北區。

  老爺子叫他們回去吃飯,正好薑淑芝去禮佛了,這一周都不在家。

  這是個好消息。

  這一回,吃飯就沒那麽麻煩了。隻不過晚餐就他們三個,其他人都忙,應酬的應酬,娛樂的娛樂。

  這樣一來,傅昌俊反倒覺得自在又輕鬆。

  領著兩人去小廚房開火,叫了自己的老朋友來做這一頓飯。

  “難得隻有我們三個人吃飯,喝點酒,怎麽樣?”

  傅踽行:“好啊,但要少喝一些,醫生說了,叫你少喝酒。”

  “我知道。”

  林宛白自然沒有異議。

  隨後,傭人拿了酒上來。

  網絡上的事兒,傅昌俊也知道。

  事情剛出來的時候,薑淑芝那個高興,在餐桌上說了一回。

  林宛白不在的時候,她總是肆無忌憚,並不掩飾自己對傅踽行的厭惡,看到林宛白與其他人在一塊,她高興的很。

  最期望看到的便是他們兩個離婚。

  傅昌俊說:“作為長輩是應該少管你們小年輕之間的事兒,可我吧,還是想說道幾句。婚姻不是兒戲,結了婚以後,就該要有責任感,無論是小白,還是阿行,你們兩個都要對自己負責,對對方負責。沒有什麽事兒是溝通不了的,這次的事兒鬧的沸沸揚揚,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是出了什麽問題。”

  “但我相信小白,以她的品性和修養,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除非是你這小子,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兒,她才會如此極端。前陣子我也有聽說一些傳聞。說你在綠苑養了個女人,是不是?”

  林宛白聞言,麵上的笑微微的停頓了一下,抬眸看了他一眼。

  傅昌俊很嚴肅,儼然是要審問的架勢。

  “我還聽說那女人懷孕了。”

  這些問題,正中林宛白的下懷。

  這傅昌俊簡直像是替她問的。

  她又暗暗的看了看傅踽行,他神色未變,卻也沒有立即開口。

  傅昌俊放了筷子,說:“今天這件事必須要說清楚,若真是你犯了錯誤,我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林宛白不語,垂著眼,若無其事的夾菜。渾身上下透著四個字,與我無關。

  但傅昌俊並不打算讓她置身事外,“小白,你說,你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才跟他置氣?”

  被點了名字的小白嘴裏的肉都吃的不爽快了。

  她舔了舔嘴唇,還未開口,傅踽行就先說了話。

  “是懷孕了,但不是我的孩子。”

  “說清楚!”傅昌俊一拍桌子,神色越發的嚴肅。

  傅踽行說:“是傅熔的。”

  傅熔,林宛白倒是知道,是傅踽行的表哥。是他母家的親戚。

  傅踽行的外婆馮雅涵有個親姐姐馮雅潔,當年遇人不淑,被男人卷了老底,還拋妻棄子。馮家就這兩姐妹,父母去的早,馮雅涵見著妹妹如此境遇,自然是要幫的。傅昌俊愛屋及烏,就跟著出錢出力。

  為了感謝傅昌俊,馮雅潔把自己的兒子改了姓氏,跟著他姓傅。別說這會孩子也有出息,馮家祖輩上去都是讀書人,所以一個個讀書都很厲害,考了巡捕學校。

  隻可惜太短命,結婚生子沒多久,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了。

  原是大好的前途,現在要是還在的話,在係統內也該是有些頭銜的。

  然而,他的兒子並沒有繼承他的優點,聰明是有的,但對待女人也真的是渣的明明白白。

  林宛白不太喜歡這個人,偶爾出現,她都避之不及。

  因為出現就沒好事兒。

  傅昌俊也是不滿,“他的事兒,怎麽還要你來解決?”

  傅踽行垂著眼,沒說話。

  傅昌俊吸了口氣,“那他人呢?”

  “出國了。”

  傅昌俊真是給氣笑了,“這是出國避難去了?女人是他自己招惹的,懷孕也是他讓人家懷孕的,既然如此,那就娶了,逃跑算是怎麽回事兒?”

  傅踽行:“他說徐吟雪的家庭背景,姨婆是看不上的。”

  傅昌俊冷笑,“那他們自己是什麽背景什麽身家?當然啊,我也是有錯,這些年來我實在是太縱容他們了,讓他們都忘記自己究竟是個什麽身份。做事無法無天,現在惹了爛攤子,竟然還讓你來善後,誰給他們的臉?”

  “這事兒你不用管,我親自去跟馮雅潔說,讓她自己好好管管她這孫子,再這樣下去,這人遲早廢掉。”

  傅昌俊似是真的很生氣,臉都發青了,實在氣不過,拍了桌子。他指著傅踽行,說:“你,你明天就讓人把他給我抓回來,她馮雅潔舍不得教訓,我來教訓。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你也是的,這種事情你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非要弄的神神秘秘,弄的別人都以為你在外麵保養女人,你這個腦袋,也是個令不清的!”

  “你與他關係好,也不該這樣幫他,你這樣幫,就是害他,你知道麽?!”

  傅踽行就垂著眼,非常誠懇的道了歉。

  傅昌俊給氣笑了,“你給我道什麽歉?你最該道歉的人不應該是小白麽?這件事傷害最大最深的還是她,你應該早就同她說清楚。”

  林宛白終是放下筷子,嚴肅對待,本想說句她沒在乎,但想了想,在傅昌俊麵前說這話,不合適。

  還是嚴肅對待,與傅昌俊同仇敵愾,“對啊,你這樣遮遮掩掩瞞著我算是怎麽回事兒,讓我鬧那麽大一個烏龍。我還以為你真的在外麵養了個小孩,還懷孕了。偷偷摸摸的,是準備讓她母憑子貴呢。”

  “我早就跟你說了,傅熔這人麻煩多,你就少同他接觸。可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這事兒要是傳到有心人的耳朵裏,必然是要大做文章。到時候你便是有一身的嘴巴你也說不清楚。我和爺爺是明事理的人,可這周圍有幾個是願意明事理的?還不待著機會戳你脊梁骨麽,你這樣不但丟了你自己的麵子,也丟了我的顏麵,讓人家看我笑話。”

  傅昌俊一手拍桌子,一邊點頭,“對,小白說的很對。這件事,你需要檢討,還要跟小白道歉。慎重的道歉。”

  “我會的,等私下裏,我會好好的,慎重其事的同她道歉。”

  這話怎麽聽都像是有著非常深厚的內涵。

  林宛白看了他一眼,桌子下,他的手伸過來,準確無誤的捉住了她的手。

  林宛白頓了頓,趕緊掰開他的手指,掙脫了。

  隨後,傅昌俊還是做出一視同仁的表現,詢問了林宛白與韓忱之間的事兒,畢竟鬧的沸沸揚揚,眾人皆知,那些個照片似真似假,雖說現在已經澄清,但他作為長輩,還是要問一問。

  林宛白還未開口,傅踽行就幫她解釋了。

  替她全部隱瞞,並沒有將兩人鬧過離婚的事兒說出來,甚至連她與韓忱之間的曖昧都沒有講。

  “那個男學生家裏確實出了問題,碰巧讓小白遇上債主逼債,她就出手幫助了,當時我也在。最近走的近,是因為他快要畢業,小白又有些想念學校的生活。S大校內風景本就小有名氣,她正好想過去看看,那男生有在那個學校,這就有了那些照片,其實隻是正常交涉,並沒有過分的舉動,那些照片專門挑了角度,故意抹黑,我已經叫人把拍照的記者找出來,讓他們吃點教訓。”

  林宛白看他一眼,想問一問他要怎麽教訓,但最終沒有問出口。

  傅昌俊見他們兩個關係似乎緩和了很多,也就安心了。

  而後,轉開了話題,聊了一些令人開心的事兒。

  也快到馮雅涵的忌日了,今年有些特殊,五十周年加八十陰壽。但她去世的日子是個節假日,正好在元旦左右,傅昌俊幾乎是沒有什麽機會去做事兒。

  自從薑淑芝夥同她娘家的人,奪了他所有權利以後,他就再沒有給馮雅涵掃過墓,也沒有機會去看她一眼。

  在薑淑芝眼裏,即便馮雅涵死了,也永遠是她的敵人。

  傅昌俊說:“你爸媽到今天也還沒找到,你奶奶的忌日,是要交給你來辦了。”傅昌俊喝了口酒,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滿目的愁苦。

  情緒低落起來。

  也不必寬慰,都那麽多年過去了,他心裏還記著,還念著,林宛白覺得從某種意義來說,傅昌俊也算是深情。

  當然,她還是打從心裏不喜歡婚內出軌的男人,真的愛,就先把自己搞幹淨了,再去談愛。

  利益和愛情都想要,那就真的太貪心了。

  一頓飯下來,傅昌俊喝了不少,人都有些醉醺醺。

  傅踽行叫了傭人一塊把他送回房間,林宛白跟著,等把老爺子安頓好,兩人才一塊回房。

  回到房間,林宛白先去洗澡。

  傅踽行站在床邊,把手頭上的飾品一一摘下。

  而後,拿了手機,給傅熔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電話接通。

  那頭倒是安靜,但有女人急促的呼吸聲。

  傅踽行能猜到,“在哪裏?”

  “在床上。”他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連動作都沒有停下來。

  “明天回來,我給你把機票訂了。”

  “這麽快,我還沒玩夠呢。”

  “就這樣。”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然後讓雷森把航班信息發過去。

  隨後,他放下手機,一邊解襯衣的扣子,一邊往衛生間的方向走過去。

  ……

  林宛白被折騰到了。

  她感覺自己好像是放了一隻喂不飽的野獸,她都機會認認真真的消化一下今天接受到的信息,整個人就被弄的亂七八糟,雲裏霧裏。

  夜裏,他還要湊過來,被林宛白踢了一腳,可很快,她兩個腳就被牢牢壓製住。

  她整個人縮了縮,小聲說:“你夠了。”

  “我還沒有慎重其事的跟你道歉,還不夠。”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你有病。”

  默了一會,他在她耳邊,語重心長的說:“是啊。”

  第二天,林宛白被他弄醒,直接抱到衛生間,跟前一天如出一轍。

  但這一次,她是真的沒了力氣,她感覺自己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好不容易睡覺了,這會又給拽了起來。

  熱毛巾捂到臉上,她脾氣終於上來,一把拽開,惡狠狠丟到地上,睜開眼睛,瞪著他。幾秒以後,她又整個人靠過去,扭動身子,撒嬌道;“今天就讓我在家裏休息一天唄,你要不放心,就讓爺爺看著我,我保證哪裏也不去,就在家裏睡覺。行不行?求求了。”

  她抬頭看向他,一臉的真誠。

  傅踽行撥開捏在她臉上的發絲,露出微笑,看起來像是要妥協了,可這樣溫柔的一張臉,卻說出無比殘忍的話,“不行。”

  “那,那你晚上不要碰我了,今天晚上我們分被睡。不不不,分房睡。”

  他笑容更深,拿了另一塊毛巾,給她把臉上的水擦了擦,說:“化妝麽?”

  她微微皺起眉,揪他的領子,兩個腳不停的晃,“身子都要散架了啊。”

  “去公司休息,我昨晚讓雷森換了一張好一點的床,你會喜歡的。”

  傅踽行是不會改注意了。

  隨後,他給她挑了一件衣服換上,又幫她把頭發整理了一下,她自己簡單化了個妝。兩人就一塊出了房間,先去餐廳吃早餐。

  傅昌俊早就在餐廳了。

  傅延川也在,見到他們兩個倒也不意外,友好的打了個招呼。

  林宛白扯了扯領子,兩人坐下,可脖子上的草莓,位置很刁鑽,她的衣服領子雖有點高,可還是遮不住,她稍稍動一下脖子,就露出一半,很容易被人看到。

  而且她後頸處也有一個,她自己沒看到,傅踽行也沒有同她說,不但沒跟她說,還把特意把她的頭發紮起來,露出脖頸。

  所有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傅延川也瞧見了,特別的清楚,甚至於林宛白的右手手腕處,有一個淡化的牙印,她伸手去拿吃的,一眼就能看到。

  見他們關係已經如此和諧,傅昌俊心裏是高興的。

  他說:“小白怎麽起那麽早,是預備跟阿行一塊去公司麽?”

  傅踽行代替回答,“是啊。以後她就是我的秘書,我去哪裏,她自然是要跟到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