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你真是有病
作者:唐穎小      更新:2021-12-16 12:27      字數:7062
  說完這一番話,林宛白得花費極大的力氣,剛才,她在保安室拿了保安一根煙,然後在樓道裏抽完。

  一根煙的時間,她想了很多,這一番話,就是在剛才那根煙的時間內想的。

  抽完以後,她又一個人站了很久,一直到身上的煙味散掉,才上樓。

  林宛白說:“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先回去了。”

  她對著他笑了笑,轉身便走了。

  傅踽行沒有出聲,看著她進門,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林宛白臉上的笑容維持到關上門的那一刻,她想好了,如果他答應的話,那就離婚,她不委屈自己,不想把自己逼成一個瘋子。

  她靠著門站著,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那些話說出來,最痛苦的還是她自己,剜心之痛,也不過如此。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可眼淚止不住,身體都不受控的顫抖。好似真的要與他訣別,從此以後不再往來。

  其實也沒什麽,這個世界上誰沒了誰不能好好活著?她也能,她的身邊有很多關心她,愛護她的人,不過是一個傅踽行,不算什麽。

  離了就離了,最美好的三年已經過去了。

  韓忱回到家,門口放著兩瓶紅酒,已經空了。他微微皺眉,一路過去,都是酒瓶子,全部是空的。

  然後,他在衛生間找到了人。

  躺在地上,睡著了。

  衛生間裏彌漫著臭味,他微微皺眉,過去把她拉起來,她已經醉死過去,韓忱將她抱進房間,原本想給楊汝月打個電話,可想到傅踽行住在隔壁,就此作罷。

  免得被看出什麽貓膩。

  他弄了一塊熱毛巾,給林宛白擦了擦臉,又擦了擦手。她已經睡死過去,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的手軟軟的放在他的手心,有些涼,他不由的緊緊握住,幾秒以後又快速的鬆開,心跳的有些快。他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抬眸,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看到她毫無反應,又輕輕的握住,小心翼翼的,用兩隻手握著。

  慢慢的,他掌心的溫度將她的手漸漸的捂熱。

  他就這樣坐在床邊陪著,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臉,有些出神,腦子裏浮現出一個畫麵,他吻了她,她高興的接受了。

  他嘴邊泛起淺淺的笑,很快,他又醒過神來,立刻鬆開了手,起身退到了一旁,薄唇緊緊抿著,背過身,不再去看她。他微微喘著氣,像是曆經了一場大戰,他緊捏著毛巾,片刻之後,慢慢的側頭,往後看了一眼,隻一眼,又迅速的收回視線,並快速的走了出去。

  他去衛生間洗了一把冷水臉,慢慢抬眸,在鏡子裏看到了自己眼裏的欲望。

  那麽清晰,毫不掩飾。

  他吞了口口水,心髒咚咚的跳的厲害,他餘光瞥見放在收納盒裏的胡須刀,他伸手將刀片拿了過來,毫不猶豫的在掌心割了下去。

  這下子,清醒了。

  林宛白這一睡,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

  醒來以後,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額頭疼的要裂開了一樣。

  她靜躺了一會,房門被人推開,韓忱探頭進來看了看,“終於醒了,再不醒,我都要打120了。”

  “幾點了?”

  “四點。”韓忱強調,“第二天了。”

  “睡那麽久。”

  “是啊,你昨天把冰箱裏的酒全部都喝完了。”

  她艱難的起身,揉了揉額頭,說:“也就那麽幾瓶,不算多。”

  “昨天下午,發生了什麽,你要這樣喝酒。”

  “沒發生什麽,我就是無聊,想喝醉而已。”

  韓忱笑了笑,沒有追問,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跟隔壁那位有關係的,她的情緒隻會因為那個人而波動,其他人都進不去,“我煮了解酒湯,給你拿進來,還是你出去喝?”

  “出去。”

  “那還需要其他幫忙麽?”

  “不用。”

  “那我出去。”

  “嗯。”

  林宛白又呆坐了一會,才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整個人便神清氣爽,隻是頭還有些疼。

  解酒湯已經放在餐桌上,溫度剛剛好,她一口氣喝完,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韓忱做了一頓清淡的晚餐,怕她暴飲暴食,腸胃受不了。

  但林宛白自控能力還是很不錯的,她很餓,但也克製著,慢吞吞的吃,也沒有吃多。

  飯後,她站在窗戶邊,吹了一會風,又吃了一點水果,就去了書房。昨天她發完郵件就跑去喝酒了,到現在為止,正好二十四個小時。

  但到現在為止,傅踽行沒有任何回應。

  林宛白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舉著手機,傅踽行的微信毫無動靜。

  這時,他們慈善會成員群有人艾特她,她點開看了一眼,是會長對她的警告,讓她處理好自己的私生活,年底要舉辦一次慈善宴會,不希望到時候被她的事兒影響。

  這個慈善會還是很有意義的,她慎重其事的寫了個長篇大論表示了真摯的歉意,並保證會在年底之前將自己的私事處理好。

  傅踽行依舊沒有什麽動靜,她也沒有主動去詢問。

  日子還是這樣過,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化。但林宛白似乎是真的就這樣決定好了,她與韓忱之間更加沒有顧慮。

  她甚至還帶著韓忱與林婧語一塊吃了一頓飯。

  並沒有藏著掖著,而是光明正大的,一塊在酒店內吃的。

  在旁人眼裏,這可不是一頓簡簡單單的飯,這等於是認證了,見家長了。而且已經有傳聞傳出來,林宛白和傅踽行已經準備離婚了,更甚的還說已經離婚了。

  但他們自己清楚,這頓飯,僅僅隻是簡單的一頓飯,沒有任何特殊的意義。

  林婧語見著韓忱,仔細打量了一番,覺得小夥子長得確實挺精神。但身上有一股氣質,確實與傅踽行有些相似。

  但他比傅踽行陽光一些。

  韓忱多少有些拘束,但也大方,並沒有小家子氣。

  今天飯桌上沒有酒,林宛白不準人喝,林婧語也就作罷。

  一頓飯,吃的還算愉快,吃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聊了許多。韓忱去結賬,包間裏隻餘下母女兩個。

  林婧語擦擦嘴,從包裏拿出口紅和小鏡子,補了補妝,說:“這孩子還挺識趣的,說不準日後還真有出息,不過性格估計不怎麽好,談戀愛不是好對象。”

  “您瞎操什麽心,又不是你女婿。”

  林宛白喝著水。

  “我這不是怕你又要亂來,先提醒你麽?”

  “放心。”

  林婧語補完口紅,把東西收進包裏,然後靠過去,坐在她的身邊,問:“現在是什麽情況呢?”

  “什麽什麽情況?”

  “你跟傅踽行啊,現在都這樣了,他還是沒有反應?”

  “就,離婚吧。”她淡淡然的說。

  林婧語挑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發現她是認真的以後,有些詫異,“所以,你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偽裝的?”

  林宛白側過身,一隻手撐著頭,笑眯眯的看著她,說:“您說呢?”

  “你這孩子,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不過不管怎麽樣,我都支持你的選擇,隻要你自己覺得開心就好,隻要記住一點,開心最重要。不過如果這一次你真的跟他離婚,那下一段婚姻,我希望你可以嫁給一個各方麵都好,並且愛你,知道珍惜你的男人,知道麽?”

  林婧語說的很認真,摸摸她的頭,然後捏捏她的下巴,說:“奮不顧身的愛情,如果隻是一頭熱的話,會很痛苦。其實我很能明白你的,老爺子他們都怪我,說我不該縱容你,但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讓你去撞,你永遠不會甘心,撞到南牆,你才會回頭。”

  林宛白看著她語重心長的樣子,林婧語很少這樣,她多數時候表現的像個開明的母親,與她像朋友一樣的交談,幫她分析,給她出主意。

  兩母女,像閨蜜。

  “媽,我問你個問題可以麽?”

  “問啊。”

  “你現在對爸爸還跟以前一樣麽?”

  林婧語猜到她要問,這個問題,她應該是憋了很久了。

  她拍拍她的手背,垂著眼,笑著說:“說到底,我們還是不一樣的,你比我好,比我厲害多了。我要是說跟以前一樣,你肯定不會相信。一個男人有過背叛,對女人來說,就如天塌一般,那是毀滅性的。”

  “那你怎麽不跟爸爸離婚?”

  “離婚?”她笑了起來,“在我的字典裏沒有離婚這兩個字,結婚時候說下的誓言並不隻是說說而已。在我的字典裏沒有離異,隻有喪偶。”

  “我可以讓他死,卻絕對不會跟他離婚。”

  林宛白愣了一下,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平日裏溫和的母親,竟然有這樣的心思。

  她拍拍胸口,打趣道:“那爸爸還能活到今天,也是不容易了。”

  林婧語笑起來,“那是自然。”

  轉瞬,林婧語又恢複到原來的樣子,一臉和藹,道:“但是你不需要這樣,你現在還沒有孩子,你還是自由的,真的過不下去,就離婚吧。沒什麽好不了的,你還有我們嘛,離婚對你來說,也就是人身中多了一本離婚證的事兒。但是,撞了一次南牆以後,就不可以再有第二次,做人要知道長進,明白麽?”

  “知道啦。”

  “你別說啊,這小夥子確實不錯,知道我們在裏麵談話,很識趣的也不進來。”

  林宛白揚揚眉,“當然了,我眼光一直很毒的,好不好。”

  隨後,兩人收拾了一下,就起身出去。

  韓忱就等在門口,門一開,他立刻轉身,像是剛回來一樣,說:“正好結完賬。”

  林婧語抿著唇笑,拍拍他的肩膀,說:“小夥子很好啊。”

  他含蓄的笑,有些不好意思。

  林宛白和韓忱將林婧語送到酒店門口,看著她上車後,兩人又回了酒店。林宛白在這邊訂了房,這裏的頂層空中套房很有意思,她一直想來睡一晚,今天正好空著,她就直接訂了。

  兩人到了房間,韓忱開了房門,正要進去的時候,傅踽行突然出現,他一把扣住了林宛白的手,深深看她一眼之後,便直接把她拽走。

  韓忱下意識的去抓,一把將她的手腕拉住,狠狠用力,將她往自己身邊拉。

  傅踽行一眼看過去,眼神冷冽,“放開。”

  他的語氣裏透著警告,還壓著的火。

  “這還要看她願不願意跟你走。”韓忱倒也不怯,握著她手腕的手緊了緊。

  傅踽行沒有再說第二遍,而是一拳頭砸了過去,這一拳直接砸在了他的臉上。

  好在韓忱躲了一下,並沒有砸中剛正麵,可隻是擦到側臉,也夠嗆。傅踽行這一拳,給了十足的力道。

  林宛白可還記得卡凰頭牌葉潤的慘狀,那臉毀的都不能用了。

  韓忱還是沒有抗住,空腔內湧上一股血腥味,整排牙齒都仿佛鬆動。人撞在牆上,但他依然沒有鬆開林宛白的手。

  傅踽行還要動手,林宛白立刻將人拉住,擋在他的前麵,握住他的手腕,說:“沒事,我跟他說清楚,很快就回來。”

  韓忱擰著眉,深深看著她,最後還是慢慢鬆開了手。冷冷看了傅踽行一眼,而後語氣溫柔,跟林宛白說:“我等你回來。”

  不等林宛白再說什麽,傅踽行一把將她拖走。

  力氣很大,捏著她手腕的手十分用力,林宛白都覺得自己的手要被他扯脫臼了。

  她掙紮,“你放開,疼死了。”

  進了電梯,他才鬆開了手。

  電梯內,沒有其他人,就兩個人在。

  他沒有摁樓層數,電梯門關上不動。

  林宛白站在後側,揉著手腕,深深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說:“這麽巧麽,你也在這裏。”

  “不巧,我是來找你的。”他語氣冷冷,並沒有轉身去看她。

  她舔了下唇,問:“是麽?是來找我談離婚的事兒麽?我已經把這件事交給律師了,他應該通知你了,沒有麽?”

  他終於轉頭,目光深邃,眼底壓著濃鬱的情緒。

  林宛白看著他的眼睛,沒有轉開視線,背脊緊緊貼著電梯壁,微的揚了下嘴角,說:“我知道是我的錯,所以我不會……”

  虧待你三個字還未出口,他突然一拳狠狠砸了過來,就砸在她耳邊,嘭的一聲,帶著風。

  她隻眨了下眼睛,他的眼裏終是燃上了怒火。

  聲音冷硬,一字一句道:“對我公平麽?”

  她臉上的笑容沒了,隻是看著他的眼睛,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他閉上眼,像是在努力壓製著什麽,再睜眼時,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說:“我就當做你從未說過這些話。”

  “為什麽?我已經決定了,我給你的離婚協議書,對你來說很公平,不是麽?”

  她心裏發緊,胸口含著一口氣,定定看著他,沒有絲毫回避,那眼神是決絕的,冷漠的,好像真的心意已決,“如果你隻是想要跟我說這些,那我覺得,沒有必要。這樣下去,對你對我都不好,你剛才打了韓忱,我有點生氣,旁的我也不多說,我得回去,不然我怕他多想。”

  其實他此時此刻能出現在這裏,林宛白已經是非常詫異了,她心裏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控製不住,就快要笑出來。

  但她依然覺得不夠,她覺得還可以再深一步。她什麽都不需要,隻需要他很多很多的愛。

  她從他身側走過的那一瞬間,再次被傅踽行拽了回去,一把摁在電梯上,沒有給林宛白任何抗拒的機會,咬住了她的唇。

  她掙紮,反抗。

  他咬的越發的用力,雙手被他扣住摁在電梯上,整個人都沒有辦法再動彈。

  他生氣了,克製不住的情緒發泄,像瘋了一般。

  嘴上疼,可林宛白心裏卻甜,像吃了全天下最甜的蜂蜜,心都化開,頭頂的烏雲也全部散去,露出陽光,格外的燦爛。

  她慢慢的軟下來,不再反正掙紮。

  他的吻卻未停止,越發的深入,似動了真情。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慢慢克製住,抓著她的手一刻未鬆開,他低眸看著眼前的人,兩人的呼吸均有些亂,林宛白嘴唇變得紅腫,他太用力了,那種迫切,令他沒有把控好力度。

  她舔了舔唇,有些刺痛。

  “我不離婚,也不掩護。從今天開始,你要再敢出牆,我就把你折下來插在花瓶裏。林宛白,我不準你再跟任何一個男人,有任何曖昧的舉動。”

  林宛白現在的腦子有點短路,垂著眼,一句話也沒有,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隻一雙耳朵慢慢的紅了起來。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麵對著他。

  “聽見沒有?”他說。

  林宛白抿著唇,一雙眼水波流傳,動情的很。

  這讓傅踽行有些難以把控,他皺眉,有些急迫,“說話。”

  她微微皺了下眉頭,扯開他的手,有些抱怨,“一點也不溫柔。”

  她的神色有幾分嬌羞,與剛才那種冷漠的,要與他徹底決裂的樣子,判若兩人。

  傅踽行微的鬆口氣,而後道:“那重新來一遍?”

  她輕推了他一把,“你想得美,這裏有監控。”

  他逼得更近,雙手捧住她的臉,不管不顧的再次吻住她的唇。

  ……

  韓忱並沒有等到林宛白回來,他隻等到了楊汝月。

  提了個藥箱站在門口,看到她,韓忱就知道了結果。他心裏是止不住的失落,留了門,轉身又坐回了沙發上。

  楊汝月走過去,一邊說:“林小姐回家了,吩咐我過來給你處理一下傷勢。還有這個。”她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上麵寫著一個地址,“這是你父母如今所在的位置,林小姐說,她可以幫你把家庭恢複到原來的樣子,甚至更好,為你日後的道路打下堅實的基礎。”

  韓忱看了一眼,整個口腔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疼到現在。甚至連喝水都不行。

  這就是她給他的好處,還是那麽的大方。

  他搖搖頭,將那張紙還給了楊汝月,說:“我不需要,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他們逃走的時候沒有考慮過我,現在我也沒有必要去想著他們。一個人反倒自由,你跟小……不,林小姐說我感謝她的好意,她給我的恩惠足夠了,再多的話,我就還不清了。”

  楊汝月說:“林小姐並不需要特別的回報,隻要您記得就好。”

  “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微笑,沒再多說。

  ……

  林宛白他們回了蘭涉,一進門,便有使不完的力氣和精力,從門口到客廳,再一路往上。

  仿佛是忍了很久了情緒,在這一刻點燃。

  一切結束時,夜已經很深。

  林宛白很累了,可腦子依然清醒,但她假裝自己睡著了,趴在他的身上,一動未動。

  許久以後,傅踽行才輕輕將她安置好,起身去洗澡了。

  她眯縫了眼,偷偷看他一眼,克製住了衝上去的欲望,重新閉了眼。

  她徹夜未眠,一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才睡了一會會,但傅踽行一起來,她也就跟著醒了。

  不過她沒讓他發現,隻是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她一定要保持淡定。

  林宛白在床上躺到八點才起來,今天上午她有古箏課,九點要過去。她先去洗了個澡,才慢吞吞的下樓。

  傅踽行做好了早餐,這會在客廳裏看報紙。

  見她下來,有些詫異,“那麽早起來了?”

  “哦,一會要去上古箏課。”

  “可以讓老師來家裏。”

  “不要,我喜歡上課的教室,設計的很雅致。到家裏就沒感覺了。”

  “好,一會我陪你去。”

  “你不是很忙麽?”

  他看著她,說:“不放心你。”

  “幹嘛,難不成你以後走到哪裏都要帶著我麽?”

  “是。”他點頭,“明天開始,跟我一塊去公司上班。”

  她張嘴,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就這樣說定了。”

  他起身,往廚房走過去,林宛白連忙跟上,“那我去公司做什麽?”

  “秘書。”

  “你不有了麽?”

  “特別秘書。”

  林宛白挑眉,站在廚房門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抿著唇,暗搓搓的笑。

  他一轉身,她便立馬收住,麵無表情的與他對視,“我可以拒絕麽?”

  “你說呢?”

  “可以。”

  “那等明天看。”他嘴角勾了一下,從她身側過去。

  吃過早餐,傅踽行親自送她去上課,她上課的地方,在水榭。

  老師穿著旗袍,是個上了年紀的古典美人。

  今天是林宛白的第一節課,就教了一些基礎,讓她摸了摸琴弦。

  林宛白格外認真,即便傅踽行坐在旁邊看著,她也能專注於眼前。

  今天的課程結束,還有空餘的時間,老師獻了一曲。

  林宛白與傅踽行坐在一塊喝茶,景與人的融合,附庸風雅。

  林宛白有個目標,有一天,能與傅踽行坐在這裏,她彈琴,他聆聽。如此待個一整天,再逍遙不過。

  吃過午餐,傅踽行帶著她去買了一把古箏,這一整天,都陪著她過了。

  除了上廁所,沒有給她單獨一個人的機會,像是怕她會跑了似得。

  這一整天,都是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光。

  晚上,他又帶著她去昨天的酒店,去了那間空中套房。

  連吃飯都用的是昨天她跟林婧語吃飯的包間,感覺是故意的。

  可能是想聽她一句解釋,或者是說點什麽。

  但林宛白什麽也沒有說,很淡定的吃完飯,然後淡定的跟著他進了昨天訂的那間房。

  她讚了一句,說:“果然很有特色嘛,真的有點想在空中一樣。也虧得現在天氣涼了,不然這房間應該很熱的吧。”

  全玻璃頂,大床後麵一整麵的也全是透明鋼化玻璃,床安置在突出的那一塊,有恐高的,怕是在這裏睡不住。

  林宛白有點恐高,她往不敢走過去。

  傅踽行直接打橫將她抱起,走了過去,站在了玻璃地麵上。

  林宛白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脖子,“怕高還要來體驗?”

  “不行麽?”

  “跟韓忱做了幾次?”

  他突然偏了話題。

  林宛白頓了下,有些沒反應過來,差一點脫口而出沒有兩個字。

  他看著她,目光幽深,原來這事兒還不算完。

  兩人對視許久,林宛白轉開視線,想從他身上下來。但他並不讓,林宛白第一次知道他強勢起來有多強勢,不管她如何掙紮,完全逃不過他的手掌心,如何折騰,她仍然在他懷中。

  片刻,她停止掙紮,說:“放開。”

  “說。”

  她抿了抿唇,“你放我下來,我再告訴你。”

  然而,他並不妥協,“說。”

  她原想騙人,可想了想,其實也沒有必要,便憤憤的說:“沒有,一次都沒有。”

  他的嘴角微動,“嘴呢,親過幾次?”

  她有些哭笑不得,反問:“你不是不在意麽?上次我與他親嘴的時候,你看起來完全不介意啊。”

  他不答,仍然重複提問:“幾次。”

  她與他對視許久,而後湊過去,刻意的用氣聲,說:“傅踽行,你真是有病。”

  病麽?確實有,並且很重。

  林宛白如願以償的得到了她想要的。

  夜深人靜時,她睜開眼,撐起身子,靜靜的看著傅踽行,仿佛如何都看不夠。

  她想啊,她這一輩子真是要栽在他手裏了。

  她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而後在他耳側輕輕的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