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我們是不會離婚的
作者:唐穎小      更新:2021-12-16 12:19      字數:10199
  林宛白與他對視數秒以後,迅速的站起來,說:“沒做什麽,剛才不小心摔了。”

  她揉了揉屁股,坐在椅子上,模樣很淡定,沒有任何異常。

  傅踽行似乎並沒有什麽疑義,點點頭,說:“小心一點。”

  林宛白乖覺應了一聲,而後看了看時間,“你今天怎麽那麽早回來。”

  他看她一眼,“我一直都是這個時間回來的。”

  “是麽?”林宛白訥訥的,“我怎麽覺得應該晚一點。”

  “那是因為你之前都留在奶奶那邊,今天提早回來了。”

  她恍然大悟一般,“好像是這樣。”

  傅踽行扯了扯領帶,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今天怎麽那麽早就回來了?奶奶身體還可以吧?”

  “還不錯。明天我就不去了,早起了好幾天,想睡覺。”

  他應了聲,“嗯。”

  “一會吃過晚飯,我就回蘭涉。”

  “之前不是答應要住一陣子?奶奶今天才出院,你今天就走,有點快。”

  林宛白皺皺眉,“我在這邊待不住。”

  “再忍個兩三天,其實住在這裏也沒什麽,除了晚上吃頓飯,其他時候大家都各自顧各自,互不打擾。而且也沒人攔著你,你想出去也可以出去,不一定非要待在家裏。”

  剛還在媒體前證明了和睦,這老太太剛出院,她就要搬出去,總歸還是不太好。

  傅踽行說:“不要落人口舌。過兩日,奶奶要辦齋宴,等過了這一段,再搬出去也不遲。總歸在這裏,也沒有人影響你不是?”

  林宛白輕笑一聲,看了他一會,點點頭,“那好吧,那暫時就不搬出去了。”

  今天老太太出院,老太太住院的時候,袁威一直沒有出現,今個得了空,就過來一塊吃了個晚飯。

  不過他貴人事兒忙,來的有點晚。

  這一次,老太太吃了教訓,先給林宛白準備了點心,知道袁威肯定是要遲到,就讓宋婆婆專門拿了糕點給林宛白吃。

  那是給她專門準備的,旁人自然是不會吃,她沒有客氣,更沒有招呼身邊的人一塊吃。反正他們都喜歡餓著肚子等,她就不給他們增加負擔。

  她吃到一半的時候,袁威一家到了。

  老太太親自起來迎人。

  一波人寒暄一番以後,就熱熱鬧鬧去了餐廳,大家紛紛落座。

  袁威說:“抱歉,我有點事兒就來晚了,原是不會晚的,可臨了有個客人造訪,就多聊了幾句。讓大家久等,很是抱歉。”

  傅昌俊說:“知道你平時很忙,能過來吃飯就已經很好了。咱們可是有很久沒有一家子這樣整齊的吃飯了。”

  薑淑芝笑著點頭,“是啊,上一頓還是過年的時候呢。”

  “最近是忙了些,要準備著離任上崗,事情就格外多,等過了這一陣,應該還好一點。”

  “聽說是要去海城任職?”傅昌俊問。

  他點頭,“是啊,還要在那邊安排住處,有的忙。”

  “那鈿怡他們呢?是跟著你過去,還是留在北城啊?”

  “這事兒,還在考慮。我在那邊也不知道要待多久,可總歸還是要回來的,而且我也隻弄了臨時住所。再者,現在孩子都大了,袁衡明年就畢業了,袁鹿過了年就要準備高考,現在轉學,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兒。”

  薑淑芝說:“那就等袁鹿考完高考,到時候讓鈿怡過去陪你就好了。兩個孩子現在都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鹿鹿上了大學以後,肯定很少回家,袁衡不是還想搬出去自己住麽?這兩孩子是鈿怡親手撫養長大,品性自是沒話說,也不會讓大人操心。”

  “這倒是。”袁威笑著,轉頭看了傅鈿怡一眼,握了握她的手,說:“鈿怡教育孩子是很有一套。”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林宛白的身上,她正專注的吃著東西,整一桌,也就她和傅踽行比較置身事外,一個認真的吃,一個認真的給她夾菜。

  他隻瞧了一眼,並沒有多言語。隻一視同仁一般,紛紛跟幾個小輩打了招呼,簡單寒暄。

  頗有點領導風範,改不了的架子。

  飯桌上,男人們相談甚歡,女人們從旁附和,孩子們互相交流,各有各的話題。

  飯後,大家吃茶聊天。

  林宛白去了趟衛生間,出來正好迎麵碰上袁威。

  他今天喝了點酒,此時眉眼間少了淩厲,多了一分柔情。

  他看到林宛白愣了愣,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像是認錯了一般,“是小白啊。”

  林宛白,對著他微微一笑,“袁叔叔,好。”

  他點點頭,“好,好。”他默了幾秒。又問:“你母親可安好啊?”

  年輕時候,袁威與林婧語談過戀愛。

  兩人談戀愛談的很穩,感情一直是平平淡淡,無風無浪的那種,兩個人在一塊甚至很少吵架。他是個大直男,不太懂得詩情畫意,更不懂什麽浪漫不浪漫,等在情人節給她送一朵花,開了竅似得。但那時候他對林婧語的心思,是比鑽石還要純粹堅貞的。

  隻可惜這樣的感情,林婧語並不算深入,所以當她遇到陳鬆源的時候,幾乎沒有猶豫,就把他給踹了。

  袁威也有自尊心,他那會傷心的不行,在熬了三天以後,還是巴巴的來找林婧語問一句為什麽,然後就看到她跟別人在一起,親密又開心的樣子。

  徹底心碎,專注事業。

  這份感情,即便到了今天,他依然存在心裏,憤憤不平。

  更何況,在他眼裏,陳鬆源根本什麽都不是,方方麵麵除了一張臉之外,什麽都不及他。可就憑著那一張臉,俘獲了林婧語的心,如此也可以看出來,林婧語是個真性情的女人,愛就愛,不愛就是不愛,不會為了利益為了其他任何東西,而屈就自己。

  如此,他偏偏就更忘不了她。

  袁威有很久沒有見過林婧語,最近大概就是三年前,林宛白與傅踽行結婚。

  這母女兩長得很像,林宛白身上的某種氣質,與林婧語幾乎一樣,而且兩人的性情也相似,隻要是自己喜歡,對方是什麽身份,都無所謂。

  隻要喜歡就行。

  袁威很喜歡問候她母親,每一次見麵,私下裏總是要問這樣一句。

  林宛白覺得他對她媽真的是念念不忘,她微笑,說:“挺好的,謝謝袁叔惦記。”

  他點頭,“好就好。”

  靜默一陣之後,林宛白便從他身邊過去,轉彎的時候,看到了傅鈿怡。

  傅鈿怡很平靜,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見到她,也隻是微微的笑,很和善。

  如此,反倒是林宛白有一點尷尬,她笑了一下,說:“袁叔叔好像喝多了。”

  “嗯,我去看看。”

  說著,她便過去,林宛白迅速回了大廳,不摻和大人的事兒。

  袁威夫妻兩回來後。

  傅勇輝提議打麻將,袁威很高興的應下了,隨後他們一群人就先後去了娛樂室,男的打,女的則在旁邊瞧著。

  一下子,這客廳裏隻餘下他們幾個小輩。傅延川有事兒出去了,傅渺去娛樂室看他們打牌。

  傅踽行去上廁所,這會也就隻餘下傅延銘兄弟兩個和林宛白,還有袁家兩個孩子。

  傅延銘翹著二郎腿,抖著腳,看著林宛白,說:“喂。”

  林宛白沒理,她本來也不怎麽喜歡傅延銘,這人是名副其實的紈絝子弟,性格惡劣的不行,從小就是個壞蛋。欺負傅踽行最過的人就是他。

  現在這道貌岸然的樣子,是傅勇毅用暴力給壓迫出來的。

  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不如寄托在一條狗的身上,許是還有點回報。

  她側著頭,繼續看電視。

  傅延銘一步走到她身邊,手臂一伸,預備搭在她肩膀上,被林宛白急速甩開,“你有病吧?”

  “我叫你,你聽不見呐?”他笑嘻嘻的。

  袁衡和袁鹿餘光往這邊看了一眼,並沒有做聲。

  林宛白挪了挪位置,“有屁就放,別動手動腳,我可是你二嫂。”

  “屁個二嫂。我可不承認那野種是我二哥。”

  林宛白斜了他一眼,不想跟他說話。

  但,傅延銘不罷手,身體貼了上去,說:“喂,你上次是不是在匯安包養了個小白臉啊?”

  她皺眉,轉頭看他,這人消息倒是靈通的很,什麽都知道。之前卡凰的事兒,他好像也知道。

  “不是,誰又在外麵嚼舌根?”

  “別騙了,我有證據。”他靠的更近了一些,兩人的距離近到有些過分。

  袁衡大概是有點看不下去,咳嗽了一聲。

  傅延銘一個眼風掃過去,像是在警告。

  袁衡沒有多留,拉了妹妹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走掉了。

  傅延銘說:“你還真有一套,人前裝的跟情聖一樣,背後竟然這麽搞,真的騷啊。不過我喜歡。”

  “喜歡你個蛋。”林宛白抓起身邊的抱枕,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起身走開。

  傅延銘倒也不氣,揮開抱枕後,一把將她拉住,“咱們去後麵花園聊聊唄,我有傅踽行的一個小秘密告訴你?”

  林宛白覺得他腦子有屎,正要發作的時候,傅踽行來的及時,“什麽小秘密?不如直接告訴我。”

  傅延銘眉梢一挑,被他撞個正著,但他並不怕他,理也不理,仍是看著林宛白,說:“想不想知道啊?可勁爆呢。”

  “我和小白之間沒有秘密。”傅踽行一身正氣。

  傅延銘滿臉不屑,看向林宛白,問:“你想不想知道嘛?”

  林宛白:“不想,傅踽行不是說了麽,我跟他之間沒有秘密,既然沒有秘密,你說的秘密我肯定早就知道。”

  “早就知道?”傅延銘笑了笑,“我猜你肯定不知道。”

  林宛白懶得理他,拉了傅踽行就要走。

  傅延銘說:“林瑤跟傅踽行開過房,你知道麽?”

  林宛白眉頭微的皺了下,隻停頓了一秒,就繼續往外走。

  “還不止開房呢,你還記得當初我們一群人一塊去野外求生麽?”

  她沒停,但傅延銘還是繼續說:“他兩當時在樹叢裏也幹了不得了的事兒哦。”

  這個林宛白還真不知道,記憶力那會他們應該還沒有在一起吧,誰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她都不知道,林瑤從未表現出來過。

  如果真在小樹叢裏幹嘛,那傅踽行可真是瘋狂了,和現在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

  她真好奇,他們在小樹叢做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得多瘋狂呢?

  她都沒見過他瘋狂的樣子。

  出了大廳,林宛白鬆了手,一句話也沒說,徑自往前,有些出神,差一點走到花壇裏去。

  傅踽行跟在後麵,穿過回廊,入了遊園,這邊僻靜,晚上沒什麽人,隻有隱隱綽綽的灌木,樹枝搖曳,跟鬼影似得。

  “有什麽想要知道的,你可以直接問我。”傅踽行在她身後,聲音傳到她耳朵裏,淡然,冷清也無情。

  她才不問,根本就不在乎,問個屁。

  “問什麽?”她沒回頭,隻無謂的反問。

  他還未來得及開口,林宛白回頭,說:“都是過去的事兒,我也不在乎那些,以前不在乎,現在更不在乎。不過,我就是有點想我男朋友了,我好幾天沒見他了。真煩,還是離婚吧,離婚幹淨一些。”

  她一臉煩躁,一腳踢開了腳邊的石頭。

  他好像沒有聽見,走過去,說:“明天帶你去滑雪。”

  “不去。”

  “叫你男朋友一起。”

  她看他,眉梢微的一挑,與他對視片刻之後,點頭,“那我有點興趣了。”

  “明天下去過去,在那邊留宿一晚,那邊有個溫泉酒店,聽人說還不錯,可以去試試看。”

  “好啊。”林宛白點頭,“是好一陣沒出去玩了。”

  “有什麽想去的地方麽?”

  她想了想,也沒有特別想要去的,“想去麗江。”

  豔遇聖地,想去試試,她好像還沒去過。之前總是跑國外,國內幾乎沒怎麽玩,她笑嘻嘻的說:“但我要一個人去。”

  那眼睛裏閃爍的光彩,尤其明顯。

  “一個人不行。”

  “我覺得行。”

  回去後,她開始給自己製定計劃,她很少出遊,單身的時候因為放不下傅踽行,與他結婚以後,也是因為放不下傅踽行,所以每次出遊頂多一周就要回來,因為很想。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麽想。

  除非是跟傅踽行一塊,那她可以玩一整年都不回來。

  梁知夏老說她很危險,這樣的全情投入太危險,令人不踏實,她也這樣覺得,但不受控製,救不了。

  她發了個微信問梁知夏要不要一塊。

  梁知夏:【可以啊,費用你全包,我就欣然接受。】

  林宛白考慮了一下,【算了,我自己去。】

  梁知夏被她給氣笑了,【不行,必須帶我去,你勾起了我的欲望。我在麗江還有個情哥哥等著我呢,正好去約一下。】

  兩人說著笑,傅踽行不知何時坐到旁邊,瞧她在電腦上製定的路線。

  頂頭幾個大字,很直白,【豔遇計劃】。

  “預備找梁知夏一塊去?”他把豔遇兩個字刪了。

  林宛白餘光看了眼,說:“可能吧,不過我還是想一個人去,這樣不會被打擾。”

  “我陪你去。”

  “不要。”她拒絕。

  “我也不會打擾你。”

  這句話倒是事實,他是不會打擾,在韓忱那邊,他已經很好的表現過了。不會發亮的燈泡是個好燈泡。

  她笑了下,並未回應。

  第二天清早,兩人一塊出門,接了韓忱,一行人便去了鄰省原撫鎮的滑雪場。

  開車過去,大半天的路程,午飯他們在休息區吃的。

  到了下午,才到達目的地,先去酒店落腳。

  酒店依山傍水,就在山腳處,環境優雅,莊園式酒店。

  傅踽行隻開了兩個房間,對門的。

  他們兩人的東西放在同一個皮箱內,林宛白簡單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跑去了韓忱的房間。

  一路舟車勞頓,大家都累了,今晚自由活動,可以在房內休息,餐點可以叫到房間,也可以自己出去吃。

  林宛白躺著,懶得動。

  韓忱簡單收拾了一下,站在露台前麵,望著外麵,也不做聲。

  酒店的房間多少帶一點情趣。

  韓忱想洗個澡,可瞧著浴室的磨砂玻璃,就有一點別扭。

  他關上拉門,走進來,坐在旁邊的竹椅上,說:“你要不先回去洗個澡再過來?”

  林宛白眼皮都沒抬一下,“幹嘛那麽多此一舉,這裏不是有浴室麽?”

  “我也隻是提議。”

  她擺擺手,說:“你去洗,我現在困著呢,不會偷看你洗澡的。”

  她一直閉著眼睛,就是說話的時候也閉著。

  韓忱瞧著,自嘲的笑了笑,隻要傅踽行不在,她就根本不會有任何越矩的舉動,這一點他早就看清楚了。這股別扭,真是多此一舉。

  “那我洗澡。”

  “嗯。”她點點頭,沒有多言。

  韓忱拿了換洗衣服進了浴室,他還順道把房間內的燈調的暗了一點,讓她睡的舒服點。

  進去的時候,他想到個事兒,說:“傅氏集團回信了,等寒假過去實習,如果好的話可以轉正。什麽職位還要等去了才知道。”

  “嗯,我知道你肯定可以進去。”

  她很篤定,似乎是對他全心全意的信任,對他這個人的肯定。

  韓忱站在那裏,看了她一會,才進了浴室。

  沒一會,耳邊就傳來水聲。手機震動了一下,她睜開一隻眼,看了看,是傅踽行的信息。

  【吃飯麽?】

  【在房裏吃。】

  幾秒以後,信息再次過來,傅踽行:【好好吃飯。】

  她盯著看了一會,沒回,把手機放在一旁,轉了個身,麵向衛生間的方向,那是一道磨砂玻璃,中間兩橫是透明的,裏麵的人洗澡,能看到一個虛影,動一動的話,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點什麽。

  但她沒看。

  梁知夏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做什麽,她徹底放棄了睡覺,起身去外麵接電話。

  山腳下,夜裏有點涼,她坐在躺椅上,看著外麵,說:“在原撫鎮,明天去滑雪。”

  “跟誰啊?傅踽行,還是韓忱?”

  “兩個一塊。”

  梁知夏嘖了聲,“你可真有才,也就你了,能讓兩個男人如此和睦相處。在一個房間麽?”

  “你腦瓜子想什麽呢你,涉黃了啊。”林宛白警告。

  “你少來,不老實交代,小心我舉報你。”

  正聊著,外麵響起門鈴聲。林宛白沒動,對著浴室喊了聲,“你去開。”

  韓忱澡都還沒洗完,可也依著她的話,隻拿浴巾圍了一下,就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傅踽行,他手裏拿著林宛白的衣服。

  韓忱渾身滴著水,隻腰間圍著一塊浴巾,這場麵,令人浮想聯翩。

  韓忱有些別扭,他擦了下臉上的水,說:“有事麽?”

  “這是小白的衣服,山裏有些冷,她愛漂亮不喜歡多穿衣服,你記得囑咐她穿著。她體質有點弱,很容易感冒,要多注意一點。”

  “好。”他伸手接過。

  但傅踽行並沒有鬆開手,也沒說話,就隻是看著他。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片刻,韓忱鬆開手,說:“現在你怕是不方便進來,要不再等一會,我們馬上就可以結束。”

  林宛白正好過來,站在門後的位置,聽到他這話,不由笑了。

  挺上道的一個小狼狗,真的不錯。

  她仔細瞧了一眼他的身材,白白嫩嫩,也很不錯。

  林宛白捏著嗓子,叫了他一聲。

  而後,韓忱便關上了門,把傅踽行隔在門外。

  門一關,林宛白就下意識的想要去看,被韓忱一下勾住了腰,拎小雞仔一樣的將她拎回去,放在床上。

  他身上還濕的,把她衣服都弄濕了一點,“你幹嘛?”她壓著聲音,瞪圓了眼。

  “你這樣有意思麽?”

  “不管我。”她又要起來,又被他拽下去。

  “你要做也該做的像一點,是你演技太差,才導致他不為所動。你就是這樣做一百回,他還是如此,因為他篤定了你根本就是在演戲。”

  林宛白沒說話,盯著他看。

  好一會之後,才問:“你怎麽就知道他不信?”

  “我覺得他不信。”

  林宛白擰眉,“你能說點有技術含量的話麽?什麽叫你覺得?男人有直覺這種東西麽?”

  “男人看男人最準,你不知道麽?”

  林宛白想了想,微微張嘴,有句話很想問,但最後還是沒問出來,隻一擺手,說:“趕緊洗澡去,我點餐了,你要吃什麽?”

  “隨便,都可以。”

  “那就跟我一樣吧。”

  她拿著菜單飯了兩遍,然後打了個電話,要了個情侶豪華餐。

  韓忱進去把後續洗完,出來時,穿了一間白色長袖和一條黑色休閑褲。他頭發不長不短,濕了以後,容易遮眼,這麽出來,有點美少年的感覺。

  這形象很可以。

  她看了一眼,一隻手抵著下巴,開始仔細的看。

  韓忱坐下來,把頭發撩到後麵,他要理發了,已經紮眼了。

  他隨便擦了一下,就把毛巾放在旁邊,他明顯感受到林宛白的目光,忽視不了,隻有直麵應對,“你看什麽?”

  “你在學校裏是校草麽?”林宛白問,腿上放著抱枕。

  “不是。”

  “不是?”林宛白有些不信。

  “你問這個幹什麽?”

  “問問啊,問問你的光輝曆史,那高中肯定是校草了吧?”

  “我不知道,誰關注這個。”他弄了弄衣服,有些不太自在的樣子。

  他的嘴唇天生紅潤,像是抹了口紅,洗過澡,皮膚有些泛粉,是好看的。

  之前她覺得他跟傅踽行有一點像,但現在好像又覺得不太像了,傅踽行沒有他那麽柔,當然傅踽行還是最好看的。

  沒有人能比得過他的顏值。

  說到他,林宛白心裏莫名的滋生起一股想念。

  她發了一會呆後,像是突然轉醒過來,繼續問話,“你談過幾個女朋友?”

  “三個。”

  “那不多啊。”

  如果算上她,該是四個,但她不能算。

  “那你呢?”他反問。

  她瞪他,並不回答。

  韓忱笑了一下,“不會隻有一個吧?”

  “一個怎麽了?全天下最好的一個,比得上別人四五六個了。”

  正說著,門鈴響。

  韓忱過去開門,是酒店工作人員過來送餐。

  傅踽行已經不在外麵了,林宛白走過去,站在韓忱的身邊,兩人站的很近,身上的衣服莫名的類似,像是情侶裝。

  “二位,因為你們訂的情侶豪華套餐,我們需要對房間進行布置,請給我們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可以先帶二位去影視廳,那邊已經準備好點心和電影,不會讓二位久等的。”

  韓忱側頭看了她一眼,“你訂那麽複雜做什麽?”

  “一點都不複雜,走吧。就按照他們說的做,我倒要看看怎麽個豪華法。”

  她勾著他的手臂,拿了房卡往外走。

  在酒店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到了影視廳,裏麵坐著一個人,聽到動靜轉頭過來,“傅先生。”

  傅踽行點了下頭,“過來了。”

  出了房間以外的任何地方,都是必須三個人的。

  現在風頭緊,關注的人多,就更要小心。

  林宛白也不意外,大大方方走過去,她坐在中間,傅踽行在左手邊,韓忱在右手邊。

  走過去的時候,林宛白注意到傅踽行的衣服,色調跟他們差不多,同樣的白衣黑褲。

  頭等艙的座椅。

  落坐下後,就開始播放電影。

  一部老電影《怦然心動》。

  林宛白看了開頭就知道,這電影她看了好幾遍,因為有共鳴,所以很喜歡,一直是她心裏最好的一部電影。

  隻不過以前看的時候會笑,現在看完,總是會哭,百試百靈。

  電影開始,林宛白就變得十分專注,仿佛全心投入,可其實她的心思並不在電影內容,而在她自己。

  她看到一半,起身去上廁所,去了就沒回來。

  過了一會,韓忱起身,想去找找人。

  ’

  傅踽行:“坐下。”

  語氣強硬帶著命令的口吻。

  韓忱說:“我去找找她。”

  “坐下。”他沒有第二句話,隻是語氣比前一刻更冷了一些。

  好似他不聽話的話,他就要動手。

  韓忱沒理,起身就要出去。

  可他還沒到門口,影視廳的門就給關上了。

  他眉頭一緊,回頭看他,“你什麽意思?想打人?”

  傅踽行緩慢起身,“放心,我不會打你。”

  影視廳內的燈全部都黑了,隻借著屏幕上的光,能夠看到對方的臉。隻是不怎麽看得清楚表情。特別是傅踽行背著光,就更看不清楚。

  韓忱不說話,與他麵對而站,沒有進一步,也沒有退一步。

  兩人的距離不遠不近。

  對峙了片刻,傅踽行說:“我有必要要提醒你一句,我跟她是不會離婚的。”

  “所以呢?”韓忱倒也淡定。

  “我隻是提醒你。”

  他輕笑,“我不覺得她不會跟你離婚。”

  “你很有自信。”

  話音未落,身邊的門被人敲響,林宛白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怎麽關門了?你們幹嘛?”

  她拍了兩下門,緊接著,一把將門推開。

  見兩人站著,氣氛有些奇怪,三個人麵麵相覷,幾秒以後,林宛白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步走到韓忱身邊,“他沒對你做什麽吧?打你了麽?”

  他搖頭,“沒有。”

  “那你們幹嘛關門?”

  “有光,看電影不舒服就關了。你怎麽那麽晚?”

  “哦,我去看了看我們的房間,他們布置好了,我們回去吧。”她說著,看向站在後側的傅踽行,說:“我們回去了,你呢?”

  “我也要回去了。”他微笑著,神色如初。

  隨後,三個人一塊回去。

  林宛白和韓忱走在前麵,傅踽行跟在後麵,到了房間,工作人員都已經走掉了。

  兩人開門,房裏光線幽暗,餐桌上是燭光晚餐,地上灑著玫瑰花瓣,大床的中間用玫瑰花堆成一個愛心上麵放著一個盒子,林宛白看了一下,是一盒避孕套。

  床上還是擺著一件很性感的睡衣。

  紅色的紗布罩在燈上,整個房間的色調,透著情趣。

  至於餐點,就是兩份愛心牛排,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她轉身,傅踽行就站在門外,韓忱站在門內,他還沒關門,兩個人一前一後站著,一眼望過去,兩個人正都看著她。

  林宛白說:“你進來啊,站在門口做什麽,把門關上。”

  韓忱應聲,關上了門。

  傅踽行被隔在門外。

  他站了一會,轉身,從口袋裏掏出房卡,開門進去。

  與之相比,他的房間冷清多了,而且窗外是石壁,就是有個獨立溫泉,池麵冒著絲絲熱氣。

  林宛白並沒有把所有的東西都拿走,還留著一些她用不上的,和幾件外套。

  他找了找,從箱子的暗袋裏拿了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上,而後走到外麵,也不脫衣服,直接走進了池子內,他坐下來,暖意從四肢百骸灌入。

  他指間夾著煙,緩慢的抽著。

  ……

  林宛白開了紅酒,兩人碰杯,她喝了一口,蹙了眉,說:“這味道很一般。”

  “還行吧,你可能是心情不太好,所以吃什麽都沒有滋味。”

  “誰說我心情不好?”林宛白挑眉,燭光下,那雙眼睛泛著光。

  “猜的。”

  “剛才你們在裏麵說什麽了?”她問。

  韓忱笑了下,說:“我還以為你不會問了,看來還是憋不住。”

  “說什麽了?”確實,她原本不想問,可還是禁不住好奇心,還是問了。

  “沒說什麽,他說你們不會離婚,提醒提醒我。可能是在暗示我,竹籃打水一場空。”

  “還有呢?”

  他切了一塊牛排放進嘴裏,“沒有了,隻說了這麽多,然後你就來了。”他又切了一塊,用叉子叉住,而後抬眼看向她。

  林宛白:“他倒是很自信嘛。”

  “你呢?”

  “反正我不會讓你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你放心吧。”

  “這我當然知道,你已經幫我解決了最大的問題,在我身邊花了足夠多的錢。我倒是不怕你甩掉我,我隻怕還不清。”

  “不會的。”林宛白喝了口酒,說:“我相信你以後成功會有很大的成就,所以我不擔心你還不清這些錢。”

  “為什麽?”他笑著,有些不太明白,她為什麽就那麽看好他,從哪裏看出來的,他就一定會有所成就。

  “不為什麽,我說的。”

  他噗嗤笑出聲,“所以,你也就是隨便說說。”

  “難道你不相信你自己的能力?”

  “不信。”他垂著眼,身上散出來的那種陰鬱,讓林宛白仿佛看到以前的傅踽行。

  她整個人突然變得柔和起來,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開始鼓勵他,說:“為什麽不信?你看過你自己的成績麽?多少人都達不到你的成績,別人都很自信,你為什麽不相信自己呢。你應該要相信你可以做到。”

  “難道是因為你的家庭?”

  資料裏麵顯示,他本是個陽光開朗的人,身邊有很多朋友,方方麵麵都是很優秀的人。後來家裏出事兒,別說朋友,連一些親戚都避而遠之。

  也不過是一個寒假的時間,一切天翻地覆。

  從天堂到地獄,滋味一定不好受,受刺激是正常的。

  林宛白笑著說:“你應該這樣想,那是老天爺給你的一個考驗,你熬過去了,就是另一種境界了。靠父母不算什麽的,靠自己才是真正的本事。等你出人頭地那一天,讓曾經看輕你的人後悔,這是多麽令人愉快的事兒。你不應該放棄你自己,更何況你遇到了我,老天爺給你開後門了,你還不開心麽?”

  他笑起來。

  “機會到了眼前,一定要抓住啊。生活會變好的,你順著逆境走,才愚蠢呢。”

  韓忱不說話,好一會之後,才拿起酒杯,“謝謝。”

  “不客氣,以後出人頭地的時候,別忘了還錢就行。”她打趣道,然後拿酒杯與他碰了一下。

  晚上,林宛白睡在床上,韓忱睡沙發。

  她喝了酒,很快就睡著了。

  韓忱則有些難眠,他總是不受控製的去盯著床上的人,然後再強迫自己轉開視線。如此反複,他隻好起來,跑到露台上去睡了。

  第二天,他感冒了,還發了燒,不能去滑雪了。

  林宛白要留下來照顧,他拒絕了。

  “你去滑吧,都到來這裏不去的話,也太浪費了。”

  “開始你發燒了啊。”

  “不要緊,我睡一下,好一點的話,我去找你。”

  他堅持,林宛白也就妥協了。

  她出門,傅踽行就等在外麵,手裏拿著她的外套,“穿著吧,一會上山會冷。”

  “嗯。”她接過,把衣服穿上。

  酒店準備了車子,一路到滑雪場入口,換上裝備進場,滑雪的人不少。

  有專門的教練,過來帶他們,教他們滑。

  不過傅踽行會滑,所以就把人打發了。隻兩個人一塊,他抓著她的手,教她一些訣竅。

  林宛白帶著護目鏡,戴著頭套,並不能看清楚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聽沒聽。

  等他說完,她就自己去滑雪。

  傅踽行在背後護著,看她的動作很顯然,一句也沒聽就是了。

  她一滑,直接就摔在了地上,傅踽行伸手,結果與她一塊,滾到了雪地裏。

  林宛白頓時嘎嘎笑了起來,看到傅踽行摔個大馬趴的樣子,超級好笑。

  他先站起來,林宛白還在笑,他伸手拉她,一把將她拉起來,“笑什麽?”

  她摸了摸屁股,笑容減了些,說:“疼。”

  “你認真聽,你都不聽,當然要摔。”

  “我以為跟滑冰差不多。”

  “東西都不一樣,怎麽會差不多。”

  林宛白眨眨眼,“反正跟你一起都是要摔的,韓忱就沒讓我摔一跤。”

  他幫她把身上的雪拍掉,又擦了擦她的護目鏡,“我再跟你說一次。”

  她點點頭,這一次倒是認真聽了。

  再次嚐試的時候,傅踽行就站在旁邊,不過她還是聰明的,認真聽了,就馬上抓到了要領,穩穩當當的動了起來,但僅限於慢慢的。

  傅踽行脫了自己的裝備,專門在旁邊護著她。

  好像是她那句話奏效了,整個過程,他護她護的很緊,幾乎沒有讓她再摔一次。

  但滑冰和滑雪還是不同的,林宛白會了以後,就開始往下衝,開始還行,最後還是沒有穩住,直接栽在雪地裏,滾了一圈,渾身上下都沾滿了雪花。

  其實摔著不怎麽疼。

  傅踽行迅速的跑過去,“沒事吧?你滑那麽快做什麽。”

  她搖頭,笑著說:“很刺激,我還要再來一次。”

  她爬起來,又玩了一次,但還是摔了。

  如此反複好多次,最後傅踽行所幸就在她常要摔的位置站好,就等著接她。

  ·結果她偏偏就成功了,順利的從他身邊滑了過去,然後漸漸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