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初有眉目
作者:
瑞雪兆豐年 更新:2021-11-28 03:30 字數:3219
反正不可能馬路上走著走著,一個大漢看自己不順眼就給綁過來了。肯定是跟自己有仇才幹的這檔子事。
鬥勇是不可能的,那就鬥智!先從原因分析開始。
安小染把將近一個月接觸過的人都在腦子裏翻了一遍,好像自己也沒得罪什麽人啊,那這唱的是哪一出?
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到底能和誰這麽大恩怨,連這種亂七八糟的手段都能用到自己身上。
沒辦法了,隻好用這個勞什子手機手表試試看了!她咬咬牙,把屁股後麵塞著的玩具一樣的手表掏出來。
手被綁在後麵,看肯定是看不見的。好在這破玩意兒隻能錄入一個手機號碼。安小染摸索著按了撥出鍵,靜靜的等待那邊的回應。
手機手表的聲音小的可憐,她根本不知道通了沒有。
林江別墅裏,薛敬軒還在等許安的消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上麵顯示的是號碼未知。
又是騷擾電話?
他下意識剛想要掛斷,不過這種特殊時候的未知號碼,也不一定就是沒用的東西。他於是按下了接通鍵。
隻可惜,裏麵除了“刺啦刺啦”的討厭聲音外,什麽都沒有。
他剛想掛斷,卻突然想起來安小染之前買的那個幼稚到讓人無地自容的手機手表。
她當時還真的給自己打過幾回電話,但是什麽也聽不著,能傳來的也就是這刺啦聲。
薛敬軒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對著手機就吼:“安小染,是你嗎?”
所以說,有些東西平常不經用,關鍵時候還是很靠譜的。
安小染聽到身後的小手表裏傳來薛敬軒的聲音,簡直熱淚盈眶。
不過隻有東西頂用,天公不作美也是白搭。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寒酸的小鐵門被人打開了。一個女人模樣的家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強壯的男子。
由於背光,安小染看不清楚她的臉。
“哎呦,你醒了啊?”
這個聲音明顯已經不算年輕了,但依舊好聽。那底氣十足的感覺,還有明顯就是富家人才有的傲慢語氣,聽起來讓安小染十分不舒服。
當然,她對這個聲音沒有好感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這個讓她恨得牙癢癢聲音,是她繼母汪靜的。
女人踩著細長的高跟鞋走到她的麵前,垂下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在地上癱坐著的安小染。
“你這模樣還真是狼狽,一點都沒有一個小姐該有的樣子。就憑這點,我家小葉都比你強太多了。”
安小染瞪著來人,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汪靜,你想幹什麽!”
汪靜優雅的一撩頭發,說:“哼,真沒禮貌,你要叫我媽媽。雖然我覺得有一個這樣的沒有絲毫教養的繼女相當沒有麵子。”
她的口氣裏滿是不屑和輕蔑,再配上那一臉欠揍的表情,讓安小染咬碎了一口銀牙。
“呸!”她啐了一口,抬頭,毫不畏懼的看著自己這個繼母:“媽媽?你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誰有你這樣的媽媽那肯定是上輩子拆了不少廟!”她冷笑一下,“這麽想想,安小葉倒還真可憐。”
本來以為把她一個女孩子綁到這裏,肯定會嚇得她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求饒,沒想到這死丫頭不禁沒有任何的畏懼,還敢跟她叫板!
幾十年了,她身為汪氏的千金,可沒有人敢跟她這樣說話,更何況麵前的人還是一個小輩!
之前在安家的時候,她那種不待見就天天寫在臉上,沒想到幾個月不見,沒有一點收斂不說,居然還變本加厲了!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成了薛敬軒的女人,就變得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了嗎?
雖然心裏早已怒火中燒,但汪靜表麵上還是維持著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她蹲下身來,用塗了鮮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抬起安小染光潔的下巴。
“死丫頭,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要是乖一點跟我求個饒,說不定我還能放你一馬。你現在出言不遜,待會兒可是有苦頭吃的!”
她嘴角帶著笑,語氣卻是惡狠狠的。
安小染頭一甩,離開她的手指,瞪大了眼睛和她對視:“你放馬過來!我還真想看看你能耍什麽花招!”
汪靜的眼睛裏露出凶惡的光,她抬起手,狠狠的甩給安小染一個耳光。
二十幾歲的女孩子的皮膚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攻擊?安小染的頭被打的偏過去,左半邊臉瞬間就紅腫起來。
她吃痛的咬緊了嘴唇,但還是沒能忍住眼眶裏的生理淚水。
“你最好乖一點!”汪靜扯住她的頭發狠狠的往自己這邊一拉,讓她的臉正麵向自己,“你應該知道,女人對女人永遠比男人對女人要狠的多!就算你隻是一個黃毛小丫頭也不例外!”
她放開安小染的頭發,從口袋裏抽出一條手絹,使勁擦著自己的手,好像上麵沾到了什麽髒東西:“別想跟我鬥,更別想逃出去!我給你一點時間好好考慮。下次我再過來的時候,你最好用恭敬一點的語氣跟我說話!”
受到這樣的羞辱,安小染的眼睛裏已經蓄滿的淚水。她緊緊地咬著嘴唇,一句話都不說。
擦完手的手絹被汪靜扔在地上,然後還不解氣似的,狠狠的踩了兩腳。
她站起身,眼神在安小染被打腫的側臉掃過。
“你會後悔的!”安小染一字一頓的說。
“誰知道呢?”汪靜冷冷的笑了一下,便帶著兩個黑衣大漢出去了。
當然,還沒忘了鎖好門。
那三個人走了之後,安小染再也忍不住,眼淚一下子從眼眶裏滾過下來,砸到地板上。
薛敬軒拿著手機,已經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手表手機的通訊能力本來就差得可憐,再加上安小染在地下室,那就更不敢恭維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薛敬軒也還是從剛剛那十幾分鍾的童話中得到了隻言片語的信息。
“刺啦刺啦”的噪音中夾雜著幾個不清不楚的詞語:求饒、苦頭、後悔。
安小染出了事是肯定的。
電話被掛斷了,不知道是綁架了安小染的人發現了這個手表手機,還是這不靠譜的東西沒電了。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都昭示了事情的嚴重性。
薛敬軒合上手機還不到一分鍾,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薛少!”電話裏傳來的是許安氣喘籲籲的聲音。
“有消息了嗎?”他著急的發問。
許安順了順氣,才說:“是的,我剛剛在商店街這邊找到了一個目擊者,他說看見一個穿著高領毛衣粉色外套,梳著丸子頭的女孩,被一個男人給拖上了一輛黑色保時捷。安小染今天穿的是粉色外套嗎?”
安小染今天穿的是什麽衣服他怎麽會知道!薛敬軒簡直想把手機摔了。
不過從剛才那通電話來看,就算不知道安小染今天到底是什麽打扮,那個丸子頭女孩是安小染也十有八九是確定了的。
“你去問問那個人有沒有記住車牌號,繼續往下查!我問問女傭,她們應該知道安小染穿的是什麽衣服。”
許安馬上去辦了。薛敬軒起身,抓住一個女傭的領子就問:“夫人今天穿的什麽衣服?”
女傭被嚇了一跳,手裏的雞毛撣子都差點沒拿住:“夫人……夫人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外套,我們還誇她好看來著……其他就,就不知道了……”
“她是不是還紮了個丸子頭?”
“啊!對,對,還紮了個丸子頭!”女傭趕緊點頭。
薛敬軒一撒手,那姑娘差點一個踉蹌磕後麵的書架上。薛敬軒也不管,噔噔噔就走出了門。
許安查不到車牌,畢竟這大半夜的,天又這麽冷,能碰上一個吃飽了沒事幹在外頭晃悠的閑人已經是不容易,人家居然還是目擊者,那就更要謝天謝地了!
隻不過那人本來就是吃瓜群眾,還能記住是什麽車就不錯了,還記車牌號?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
這邊正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薛敬軒卻已經驅車來到了安小染失蹤的地方,還用各種冷暴力逼著路上所有的店鋪老板,三更半夜的起床給他開店鋪門口的監控錄像。
他現在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不能讓安小染出事!
監控錄像倒是倒了回來,但是薛敬軒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也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那輛黑色的保時捷倒是在視頻裏出現過,那個拖走安小染的男人也看見了。
隻不過黑大衣黑墨鏡黑帽子還戴口罩,再加上監控錄像本來就不清楚,他薛敬軒就是長了一雙透視眼也難認出那是誰!
這一看,就看到了半夜兩點。他盯電腦屏幕盯得時間太久,隻覺得頭暈目眩,便叫來一個女傭,讓她泡杯咖啡過來。
女傭很快端著還冒著熱氣的咖啡進來了。薛敬軒眯著眼睛,正在自己研究那輛黑色的保時捷。
那個女傭也看到了電腦的屏幕,她小聲的驚叫了一聲,然後指著暫停的視屏說:“薛少,我見過這輛車!”
薛敬軒一口咖啡嗆在嗓子眼裏,他咳嗽半天才問:“你見過?在哪裏見的?”
不知道是不是時間太久了,女傭也隻是有個模糊的印象,她歪著頭想了又想,就在薛敬軒快要抓狂的時候,她終於想了起來。
“前一陣子,夫人的妹妹常來找她,開的就是這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