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六章 孟安然的詫異
作者:世傾研      更新:2021-11-28 03:20      字數:3661
  那條靈蛇本來隻是以為自己看錯了罷,就算白狐已經修煉千年,倒是又怎麽可能偷得到那幾百年都沒有人偷到過的攝魂珠。

  但是他看著那傲立在山崖上的身影,隻覺得和那隻白狐又是那麽的像,並不是外貌像,而是渾身散發的那種氣質像。

  而且,那個人,分明就是一隻妖啊,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妖氣那麽濃厚,不是一般的妖有的功力。

  靈蛇自從那晚見過白狐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他曾經想著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話所以勾起了白狐的欲望。

  但是靈蛇隨即又是吐著信子否定了自己,白狐不會的,白狐是不爭不搶的,怎麽會想著偷攝魂珠。

  靈蛇隻得有些疑惑地問著眼前的這個人問到他到底是不是那隻看起來十分隨性的白狐。沒想到,他真的就是了。

  靈蛇的身軀在地上有些激動地遊動著,他紅色的信子不停地吐進吐出,本來是小小地聲音現在也變大了。

  靈蛇看著有了雙腿雙腳,還可以站立起來的妖華,他仰著頭,才能看到妖華的臉,靈蛇問到:

  “你……你是怎麽拿到攝魂珠的?”

  妖華聽了這個問題,他並不想作答,昨晚太過混亂,他自己也是受了靈楚劍的傷,雖然攝魂珠幫他治好了,但妖華總有些抵觸的感覺。

  妖華隻能蹲下了身子,這樣才方便靈蛇和他說話,妖華那雙褐色的眼睛看著靈蛇,說道:“都是際會巧合才讓我得到了攝魂珠。”

  靈蛇吃驚地睜大了自己的眼睛,本來就是寒刀一樣的蛇瞳中,現在看起來更加滲人了,但是說話的語氣還是一樣地怯弱:

  “怎麽會有這樣巧合的事,幾百年甚至幾千年都沒有發生的事,可是偏偏卻叫你給碰上了。”

  靈蛇還是有些不相信,攝魂珠被盜,這不僅在人間,還是在妖界,甚至是在那些神仙中,都有可能是個大事。

  看著妖華的眼睛,靈蛇卻又不得不相信妖華,不想是狐狸時,那雙湖藍色的眼睛總叫靈蛇不太敢靠近妖華。

  現在這雙褐色的眼瞳,裏麵是妖華心思的純潔,不見半點想要欺瞞靈蛇的痕跡。靈蛇隻能是相信妖華了。

  靈蛇畢竟隻是個修煉了百年的,不一會兒就把妖華到底是怎麽拿到攝魂珠的事情拋之腦後了,他是一個勁兒的在問著妖華:

  “變成人的感覺是什麽樣的?”

  “兩隻腿走路是否好走?”

  “可以把你的手讓我看看嗎?”

  靈蛇和妖華一樣,沒有這麽近距離地觀察過人類,那些人類一看到靈蛇,就是害怕的樣子。靈蛇也隻能離人類遠遠的。

  妖華聽完後,雖然是有些不耐煩,但是並沒有拒絕靈蛇,靈蛇好奇地圍著妖華遊來遊去,也許是後來注意到了妖華臉上的表情。

  靈蛇退回原地,他看著妖華眉間有些鬱結的樣子,好像言語間也並沒有他想的那麽開心。

  偷的攝魂珠,增進修為,化身成人,天底下能做到此番的,不過也就是一個白狐妖華而已,他為什麽還不開心?

  靈蛇看著妖華並不專注的眼神,好像是在遊離天外,靈蛇問到:“你已經化身成人了,為什麽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妖華看了一眼那河城,不知道為何,現在的河城像是籠罩了一層霧氣一樣,妖華心中的閃過孟安然的身影,又瞬間像煙一樣消失。

  妖華隻能回答到:“因為在河城裏,遇到了一些不順心的事情罷了。還是山林間,河城裏的意外太多了。”

  那靈蛇也不知道妖華怎麽突然說話就是一副傷春悲秋的樣子了,像是當了幾十年的人一樣,還徒增了許多的憂傷的。

  靈蛇不懂,便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隻是陪著妖華站在山崖邊,看著那霧氣氤氳中的河城。

  妖華的瞳孔裏褐色的琥珀閃過了一絲的不自信和無奈,他的手扶著靈蛇的頭部,滑涼的鱗片正如現在的妖華的心情一樣。

  孟安然把馬拴在了後門上,她又自己溜回了房間,去了風府一趟,孟安然的心情也是沉重了許多。

  孟安然把自己的房門關上了,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人生無常,風姝那樣可愛的孩子就這樣走了。

  徒留風逆和她的父母在那裏悲痛,風逆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了,孟安然知道不幫風姝守完靈,風逆的心中便是有愧。

  況且現在沒有了攝魂珠,河城的安全和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孟安然知道,風府裏從來不缺那些來找風逆的各路人士,其中還有妖。

  他們的想法就是殺了風逆,拿到攝魂珠。不知道風逆用了法子,但是最後那些人都沒有拿到過攝魂珠,他們也不知去哪兒了。

  那隻白狐未免也太缺德,就算風逆不把他剝皮抽筋,就是那樣的秉性,肯定也會遭到最嚴重的天譴,沒有好下場……

  孟安然不禁想到了自己在路上遇到的那個男子,他長得那樣好看,感覺不是河城裏的人。孟安然覺得那男子的眼睛,倒是有些像狐狸。

  因為那男子抬眉轉眼間,那雙眼睛好像是會說話似的,孟安然覺得那男子的眼睛,倒是比自己還要好看許多。

  孟安然皺著眉頭,坐在了自己的梳妝台前,她從梳妝台的抽屜中拿出了自己祖母留給自己的一個簪子。

  那簪子上是金色的桃花,桃花的花蕊是用珍珠點綴著,下麵還有一串珠子。

  這簪子的樣子已經有些過時了,而且更是比不上風逆送來的簪子那樣流光溢彩。

  但是這畢竟是自己的祖母留給自己的遺物啊,祖母臨終前拉著孟安然的手說道,這是給她成婚時戴上的。

  孟安然小的時候,因為父親當時正在努力爭取盟主的地位,自然是忙得暈頭轉向,母親陪著父親也沒有時間管她。

  所以孟安然的小時候,都是祖母帶著自己,還有傾姲一起度過的。

  祖母總是一隻手摸著她的頭,一隻手摸著傾姲的頭,說到兩個人將來一定能嫁得良婿,子孫滿堂。

  孟安然紅了臉什麽話都不敢說,覺得現在說這個十分害羞。傾姲倒是順勢依在了祖母的懷裏,撒嬌地說道到時候祖母要來我們的成婚大禮啊。

  祖母點了點傾姲的鼻頭,又把孟安然拉到了自己的懷裏,疼愛地說道:“你們兩個!祖母都去!”

  如今傾姲確實是嫁得好夫君,但是孟安然的婚禮還沒有辦。隻是不管她們嫁得是誰,祖母沒有河當初承諾她們的那樣,陪著她們一起見證人生最重要的時刻。

  孟安然白淨的手在簪子上滑過,那簪子也是如同懂孟安然心意似的,上麵的珍珠散發著溫潤的光芒,一如祖母的溫柔。

  孟安然正在出神,窗外的風也好像是懂孟安然的心意似的,安靜地吹著,王姨敲了敲門,孟安然說:

  “進來吧王姨”

  王姨推門而進,看到了坐在梳妝台前麵容有些憔悴的孟安然,孟安然的眼神裏好像是一汪水一樣不見底。

  王姨說道:“小姐,老爺和夫人喚你去大廳上。”

  孟安然一聽驚到了,她的父親平日事務繁忙,連吃飯的時候都很少能和孟安然在一起,今日怎麽會和母親一起喚自己。

  孟安然有些遲疑,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坐在那裏沒有動,王姨見狀,又說道:“小姐,老爺和夫人在等著呢。”

  孟安然這才起身,她看著王姨問到:“王姨,父親又說是什麽事嗎?”

  王姨搖了搖頭,回答孟安然說:“小姐真是說笑了,這是老爺和小姐之間的家裏話,怎麽能告訴我們呢?”

  孟安然點了點頭,是她問錯了。她對著王姨說道:“王姨,我換身衣服就去,不用著急。”說完,孟安然就打開了自己的衣櫃。

  王姨看著幹什麽都有些悵然若失的孟安然,眼中閃過了一絲心疼,孟安然不喜歡表露自己內心的感情。

  老太太曾經特意跟王姨交代過,安然這個孩子其實哪裏都好,但是有事不喜歡說,喜歡憋在自己心裏。讓王姨多關心些孟安然。

  王姨上前一步說道:“小姐,突然的變故我們誰也不知道。風城主隻是要守喪期而已,小姐不用傷心。”

  孟安然回頭,有些困惑地看著王姨,她明白過來了,王姨是覺得她在為不能和風逆成親的事情難受。

  孟安然笑了笑說道:“放心吧王姨。我不會傷心的。”孟安然的心情固然是不好的,但那大部分是因為擔心風逆和河城。

  孟安然對於推遲婚期這件事到並不是特別的在意,雖說有些失望,但那在孟安然的心裏轉瞬即逝罷了。

  王姨聽到後,覺得自己的勸慰大概是有了些作用,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自己默默地離開了房間。

  “爹,娘,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孟安然換了居家的衣裙,站在了大廳裏,給父親母親行了個禮,問到。

  “安然,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孟安然的父親孟宇看著自己女兒站在那裏,眼中流露憂愁,便這樣說道。

  孟宇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告訴孟安然說:“安然,你知道風家的事了吧?風家的小女兒風姝……”

  孟宇沒有繼續再說下去,畢竟風家是親家,本來在背後討論就是有些不妥,孟宇看著孟安然的反應。

  孟安然怔了一下,沒想到父親是來和她說這件事的,孟安然點了點頭,回答說:“是知道的。”

  旁邊的孟母看見了孟安然這眉頭緊鎖的模樣,又想到自己的女兒婚期延後,隻覺得又心疼又委屈。

  孟宇還是有些躊躇,最後他告訴孟安然:“我和風逆,明天要去京城辦點事。約莫幾個月後才能回來了。”

  這話一出,孟安然驚訝地抬起了頭,她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口中不自覺地脫口而出:“要去辦什麽事?”

  孟宇聽了這話,眉頭一皺,說道:“這你就不用管了。”孟安然差點又要說可是今天風逆沒有告訴我這件事啊。她生生地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孟安然知道父親是不會告訴自己他們去辦什麽事的,所以她隻能問到:“風逆走了,河城怎麽辦?”

  孟宇聽到這話,也是微微地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沒有風逆在,河城就像是沒有了主心骨一樣,但他回答到:

  “既然攝魂珠已經丟了,誰又還會再來河城呢?”

  若不是事情緊急,想必風逆也是不會吧攝魂珠丟了這件事告訴自己的。孟宇的眼睛中有些陰霾,看不清楚神色。

  孟安然詫異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爹也知道攝魂珠的事嗎?可是葉南堔明明叮囑自己,不能走漏風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