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答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解答的問題，自然就要用嗶格比較高深的此舉。這句台詞是羅信以前泡妞的時候用的，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反正聽起來神神叨叨的就行了。

  卓邊無雪呆呆愣愣地看著羅信，因為剛才羅信所說的話她根本就聽不懂。

  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說自己聽不懂，雖然她年紀小，但也是個要臉麵的姑娘呢。

  於是卓邊無雪就轉頭去看自己旁邊的李商，而這李商倒是有些能耐，對著卓邊無雪說：“大師的意思是說，人是眾生中的一種，並不是特殊存在的，眾生皆平等。你小的時候，阿爹、阿娘隻有你這麽一個女兒，自然是疼愛有加。但是後來環境變了，弟弟出生了，阿娘自然要將當年給你一樣的愛也同樣給予你弟弟，這是一種平等。至於你阿爹，他為了獲得其他方麵的成功，自然要放棄他對你的關懷，這也是一種平等。現在你已經長大了，不能再苛求父母像小時候一樣那樣對待膩，而是要自己反過來將更多的關懷放在父母身上，這也是一種平等。”

  李商接著轉頭看向羅信，對著羅信笑：“大師，我說得沒錯吧？”

  羅信其實在心裏冷哼：“我擦，我特麽哪裏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不過，既然已經開始裝嗶，那就要裝到底，他又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佛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卓邊無雪當即拍著手，笑聲清脆：“這句話我知道，阿娘說，人這一生很短暫，一定要自己用力去抓住屬於自己的幸福。”

  羅信笑著點點頭，他才不知道這些佛經語句是什麽意思，反正都是以前泡妞的時候背下來的。

  卓邊無雪顯得很開心，拍著自己那微微隆起的小胸脯，對著擔保：“大師你放心吧，隻要有我在，保證你絕對不會錯過路上所有的寺廟！”

  “如此，那就多謝卓邊施主了。”

  “大師您客氣啦，您看上去年紀也沒比我大多少呢，就這麽有學問。聽我阿娘說，當年玄奘法師也是在跟您年紀差不多的時候西行取經的，您和他一樣都來自大唐，你不會是他的徒弟吧？”

  這話倒是讓羅信愣了一下，羅信的鬥天棍是猴哥教的，他之所以有現在，也都是拜猴哥所賜，而猴哥是玄奘法師的大徒弟，說起來，羅信也算是玄奘法師的半個徒弟了。

  不過，羅信還是微微搖頭，淡然道：“慚愧，貧僧與玄奘法師無緣。”

  “不過，你也很厲害呢。”卓邊無雪笑嘻嘻地伸手拍了拍羅信的肩膀，笑著說，“你們大唐不是有句話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嗎？我今天本來是想跟李哥哥分別會邏些城的呢，現在咱們正好一起出發。”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李商也對著羅信行了一禮，笑著說：“悟信大師，我現在也馬上要回碎葉城了，日後若是有緣，咱們再見。”

  “李施主，一路保重。”

  有些時候，運氣就是這樣。

  高陽公主給的那份羊皮地圖的末端是孫波如，按照卓邊無雪所說，孫波如是吐蕃“五如”之一，距離邏些城還有一段距離。

  單憑那份羊皮地圖，羅信無論如何都無法抵達邏些城。

  不過，從阿壩縣到孫波如這一段距離，上麵一共有五座寺廟，卓邊無雪還真的帶著羅信走了一躺。

  卓邊無雪似乎不想進廟宇，所以她和她的四名女性護衛隻是在廟宇外邊等候。

  在出阿壩縣城的時候，羅信讓卓邊無雪等了他半個時辰，名義上說是去寺廟裏跟老主持道別，並且將仆從帶過來，其實是要讓林小七帶著人遠遠地跟在後麵。

  而後羅信帶著白郎兩個“僧人”，另外還有十名“仆從”，這十名仆從的馬背上都背著箱子，行走的時候，偶爾還會傳出一些聲響。

  盡管箱子裏有聲音，但卓邊無雪的視線卻從未看過那些箱子，顯然她對箱子裏的東西一點都不感興趣。

  過了孫波如，卓邊無雪就帶著羅信朝著那曲前行。

  在孫波如有兩個佛家教派，而羅信故意隻拜訪了一個，贈送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如同觀音菩薩用來裝“聖水”的淨瓶。

  出了孫波如，卓邊無雪還特意問羅信：“哎，大師，為什麽你隻去一個寺廟，另外一個不去啊？”

  羅信又是宣了一聲佛號，他正要開口呢，卓邊無雪就連忙說：“你可別再扯那些我聽不懂的話了。”

  從阿壩縣到孫波如，羅信用了四天時間，今天是第五天。

  雖然速度滿了一些，但羅信身為取經的和尚，又不是打仗的將軍，速度自然不能太快。

  按照卓邊無雪所說，隻需要七八天就能夠抵達了。

  羅信來的時候，時間就已經提前了，現在多耗幾天也沒什麽，而且羅信已經在開始施行離間計劃，這已經是在執行任務了。

  這卓邊無雪一看就知道是邏些城某個貴族的女孩子，有了她的幫助，羅信還能溜到邏些城裏轉一圈，探查一下敵情。

  相處四天多時間，這個卓邊無雪一旦跟羅信稍微熟悉了一點之後，她說話就沒之前那麽恭恭敬敬了。可能是覺得羅信年紀跟她差不多的緣故，她也相比之前輕鬆活潑了一些。

  羅信淡然一笑，說：“阿彌陀佛，卓邊施主……”

  “大師，悟信大師！我都跟你說過很多遍了，不要喊我卓邊施主，聽起來總感覺怪怪的，我不姓卓邊，我就叫卓邊無雪，我們吐蕃人跟你們唐人是不一樣的，你以後喊我無雪吧。”

  羅信抓了抓頭，他現在的身份是大唐去天竺取經的僧人，這麽親密的稱呼自然是不行的，當即又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無雪施主。貧僧之所以不去另外一座寺，是因為在寺廟裏就聽一位僧眾說，孫波如一帶馬上就要下雨了。我們必須在下雨之前離開孫波如，因為風是往北吹的，雲層在北麵，南下的話就能避開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