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直視他的眼睛，點頭。

  “我知道你想讓你弟弟活下來。隻要你坦白，我會向法官求情的。你明白的，如果坦白的話語從你弟弟口中出來，他的謀殺罪就少不了了。”

  伏一竣收起了自己臉上吊兒郎當的笑，他冷淡極了，麵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著就像一個人偶。

  很久之後，他才開口道：“跟我弟弟沒什麽關係，一切都是我做的，他隻是很單純地買家而已。那次綁架案是他第一次親自上手，從他的動作裏你們應該也能看出他有多生疏。”

  陸宇心裏“咯噔”一下。他之前果然沒有猜錯，這個伏一竣和汪永清果然有更深層次的聯係。

  “但是我不願意跟你說。如果把你換成我的小可愛，我絕對能說出所有你們想知道的東西。”伏一竣笑了起來，丟出這麽一句話，讓陸宇非常為難。“我隻給你一天時間，如果你把我的小可愛帶來的話，我就給你一個驚喜。”

  陸宇握緊雙拳，靜默地等待。

  伏一竣歪了歪腦袋，忽而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白牙，看著純善極了。

  “我已經入獄七天了，她應該也失蹤了八天。陸警官？你不妨聯係一下你的同事，看看他們一直在找的城北失蹤的女孩找到了嗎？”

  “你關押了一個女孩？”陸宇雙眼一眯，銳利的光芒幾乎能穿透伏一竣的身體，卻被他輕描淡寫地忽略了過去。

  “我隻是還沒來得及收集我的寶貝而已。”

  陸宇用最快速度聯係了江家，親自上門拜訪

  江國祥聽完他的話之後，瞳孔猛地一縮，然後一口回絕了。

  “我不可能讓我女兒去見他！他是個瘋子！”

  陸宇哀求道：“江先生，現在還有一個女孩等待我們救援。”

  江國祥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卻並沒有鬆口：“誰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如果他隻是想要恐嚇我們家小茜怎麽辦？我們小茜才剛從醫院裏回來，受不得任何刺激。”

  “江先生，伏一竣並沒有說謊。我剛才給城北派出所打過電話了，他們那兒真的有一個失蹤了八天的女孩一直沒有找到。那個女孩才十一歲，她家裏人都快急死了。”陸宇從帶來的資料裏抽出失蹤女孩的資料，雙手拿著想要遞給江國祥。“您看看，這是那個女孩的照片，她”

  “這和我女兒有什麽關係？”江國祥硬著心腸撇開頭，咬牙道。

  “爸？”江茜出現在樓梯口，她剛才在拐角處躲著，把客廳內江國祥和陸宇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她緩慢地走了過來，輕聲說道。“爸，我想去幫助她。她才十一歲，她還有更加燦爛的生命，我要去救她。”

  十一歲，這個年紀讓江茜眼眶變得濕潤。她的十一歲就失去了一切，是救火員把她和小金從大火裏搶了出來。別人幫助了她，她也應該力所能及地去幫助別人，相信小金也會支持她的，它總是支持自己的所有決定。

  “可是你”江國祥不忍心自己女兒去麵對自己的傷口，去麵對那個差點綁架了她的罪犯。

  “爸爸，你讓我去吧。如果不去的話，我會自責一輩子的。”

  江茜本來就心思重，這幾點心理醫生那裏都去了好幾趟了。她這麽一說，江國祥就再也沒辦法拒絕。

  耿思芩知道丈夫的顧慮，但是卻更支持女兒，上前去攬住江茜的肩膀，對丈夫微微點頭。

  “國祥，你就讓小茜去吧。我們兩可以陪著她一起去。”

  家裏兩個人都下定了決定，江國祥隻能歎氣，然後親自開車把江茜送到了伏一竣麵前。

  伏一竣自動自發地忽略了對麵坐著的一群人，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隻集中在江茜一人身上，或許該說集中在江茜的眼睛上。

  江茜忍住了從內心深處湧上來的惡心感，她眉頭皺了皺，開口說道。

  “我來了，你現在可以說出那個女孩的下落了嗎？”

  伏一竣深吸口氣，臉上有濃濃的陶醉，他的手指動了動，想要抬起卻被一直守在他身邊的獄警給按了下去。他隻能兩手交握，不斷地互相摩擦著自己的手指，那動作好似在按揉一個圓形的物體。

  “你的眼睛真漂亮。”

  江茜感覺到一陣惡心，她撇開了頭：“請遵守你的承諾。”

  “哈哈，我當然會遵守我的承諾。她隻不過是個替代品而已。如果我早前就遇到了你，我根本不會綁架她。我曾經擁有過一雙像你一樣漂亮的眼睛，可惜後來不小心遺失了，我後悔了很久。那雙眼睛的主人跟你長得很像，像你小時候。”伏一竣突然笑了起來，俯身更靠近厚玻璃。“是你嗎？薑茜？”

  江茜渾身一冷：“你，原來是你．”

  “哈哈哈哈，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認出你來了。畢竟你是我的小寶貝啊！”伏一竣惡劣地笑了起來：“當年我看中了你，花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弄到了最漂亮的雙眸，沒想到你的眼睛還能再生。如果早知道，我一定養著你！讓你不斷地給我製造收藏！”

  江茜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她的嘴唇慘白：“是你殺了我的養父母！”

  伏一竣歪著腦袋，嘴角上揚著：“對啊，不殺了他們怎麽拿到你的眼睛？我想要看見你的眼睛裏都是痛苦啊！那時候，你的雙眼才是最漂亮的！帶笑的眼睛太惡心了！”

  “你是變態！”

  伏一竣哈哈帶笑：“你說對了，寶貝！”

  “你叫我來是做什麽？”

  “我隻是想要再多看你幾眼而已，啊，對，保持住。這種痛苦的眼神是我的最愛！”伏一竣扭曲著臉，身體想要動彈被獄警死死壓住，他臉上的笑漸漸收了起來，情緒也有點失控。“讓你打我和弟弟！讓你笑著把滾燙的開水倒在我們兩身上！我一定要挖掉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裏隻能有痛苦！”

  陸宇臉色不太好看，他上前幾步，擋住了江茜的身體，讓伏一竣不論怎麽掙紮轉動都再也看不見她。

  他們這次徹底失敗了，伏一竣並不是真的想要配合，他更多的是在滿足自己的變態心理。

  陸宇之前就有預感，也做足了準備，送走了江茜一家三口之後，他拿著剛才拍到的伏一竣的猙獰畫麵走進了伏一飛的探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