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重天？”軟軟一臉發懵，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

  “什……什麽三十三重天？少爺他，他沒有啊。”

  “你們是不是對三十三重天有什麽誤解啊，怎麽會覺得少爺已經登頂三十三重天啊？”

  楚芊芊也反應不過來了：“不是你說的嗎？”

  “我，我說什麽了啊？”

  “你說的三十三重天之頂才有通往永恒的路，然後天罪之道便是其中一條？”

  “對啊。”

  “然後獵殺印記就是天罪印記，是天罪之道的至高象征？”

  “沒錯啊。”

  “那寒寒要是沒有登頂三十三重天怎麽會有天罪印記的？”

  軟軟突然有些懵圈了，這話她好像還，真回答不上來？

  這時，趙小可過來了，隨口一句：“你們聊什麽呢這麽熱鬧？”

  楚芊芊趕緊拉住趙小可：“你來的正好，給我說說天罪印記的事。”

  “天罪印記？”

  “對，寒寒體內天罪印記到底怎麽回事，不是應該登頂三十三重天才會有這東西的嗎？”

  趙小可一聽這話頓時蹙起眉頭，楞了半響：“誰，誰告訴你的？”

  “軟軟說的啊。”

  “軟軟？”

  “什麽啊，我沒這麽說，我……我說什麽了？”

  玉詩詩玉秋水異口同聲：“你說了。”

  軟軟一臉無辜。

  趙小可盯住軟軟：“你到底說什麽了？”

  軟軟嘟著小臉很是委屈：“我，我沒說什麽啊。”

  洗手池前，趙寒正在漱口，一口一口清水不斷灌進去想要洗淨嘴裏的味。

  突然，趙寒手上一頓，旁邊喵喵心有感應盯住了泡在洗手池裏的絲襪。

  兩雙，其中一雙是徐沁雅的，還有一雙是……誰的？

  喵喵立即搖頭，不是她的。

  趙寒伸手拿了起來，細細檢索上麵的信息素將其與別墅裏所有人進行比對，趙小可楚芊芊玉詩詩玉秋水段小柔陳詩雲……

  全都不是。

  別墅裏有外人混入！

  信息素是這世上萬事萬物都具有且獨一無二的天地元素，具備多種呈現方式，如同風過留痕，香飄留味，冰凍泛寒，火燒散熱，是天地萬物的痕跡，看不見摸不著，但真實存在。

  狂風刮過，花枝亂顫便是狂風所留下的信息素集合。

  花香飄散，香味殘留也是信息素集合，常人也能捕捉從而判斷有花香曾經飄過。

  冰凍三尺老遠便能感覺到寒氣撲麵，這也是常人所能捕捉到的信息素衝擊。

  熊熊大火，熱息灼人同樣如此。

  信息素無處不在，但基本能用肉眼看到的，能憑嗅覺聞到的，能用耳朵聽到的，或用味覺嚐出來的，都是巨量的信息素集合，如此才能被常人所捕捉。

  而微量信息素，必須憑借極其敏銳的六感，且六感合一才能捕捉。

  這種需要練，比如殺氣，非經常殺伐之人不能感知。

  再如殺意，殺氣形而外，殺意藏於內，對方可能表麵人畜無害，但究竟有無殺意藏在心裏，非高手不能察覺。

  更為微量且微觀的信息素，便是趙寒所捕捉到的這種，聞香識人，聽聲辨位，可將信息素解析開來直視其頻率、種類等等基本要素，從而準確推斷出信息素的來源，甚至將信息素組成畫麵，如同無處不在的實時監控一樣重現過去。

  當然，這種監控的本質是推演，在緊密邏輯的前提下一切靠想象。

  且現在趙寒顯然是做不到這一步的，畢竟重傷之軀，且本就不是主修的這個，故而他能察覺別墅有外人混入，但無法甄別出究竟是誰，更無法鎖定其存在。

  但不過，有些東西總是有端倪可循的。

  趙寒將絲襪拆了開來，得到了一根柔順無比，但卻殺人無形的絲線。

  鎏金軟絲，控製係武者，潘多拉殺手榜第三十七位，月璃的專屬之物。

  她怎麽會在這裏？衝著他趙寒來的？

  不對，他跟這個人從無任何過節，無仇無怨甚至都沒打過一次照麵交過一次手，他也隻是憑著對潘多拉殺手榜上所有人的詳細檔案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而檔案記載，月璃殺人不為錢，也從不接受任何委托，屬於淡泊名利逍遙世外那種，簡言之人不惹她，她不招人，所以沒道理會突然來此尋他趙寒的麻煩。

  那麽，這人是來此暫借地方一住，從而伺機達成別的目的？

  竟然悄無聲息連軟軟都沒能察覺，這個月璃顯然比之檔案上所記載的要更加深不可測。

  至少也是突破百階，立足蒼穹之上的存在。

  可這種人物，沒道理會不小心將這麽一雙絲襪留在客廳。

  除非……

  故意的。

  這是在向他這個房東打招呼？

  老娘入住，你睜隻眼閉隻眼少管閑事？

  “主人你想什麽呢？”喵喵突然一句打斷趙寒思緒。

  趙寒頓時回過神來，搖頭起身：“沒什麽，走，我們去天海學院。”

  “啊？現在？都已經深夜了額，人家想睡覺覺……”

  “先去一趟，回來再睡。”

  “哦……”

  趙寒向來過目不忘，他記得天海學院有一個女孩是跟月璃穿同款絲襪的——過膝白絲，上紋淡淡的櫻花圖案，圖案是手工繡製的，工藝級別，市場上很少有賣，基本需要專人定製。

  而這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韓虎的妹妹，韓鶯。

  偏偏韓鶯在港口和趙寒第一次見麵時，穿得是一身皮衣皮褲看，給人感覺是比較冷的。

  且之後給趙寒的感覺一直都是這樣，韓鶯身上有那麽一股子傲氣，即便在趙寒麵前有所壓製也一樣很明顯。

  所以白絲這種偏向軟萌屬性的東西，不該出現在韓鶯腿上。

  可就在前不久，趙寒在天海學院和韓鶯碰麵，韓鶯腿上裹著一雙過膝白絲，款式跟月璃的一模一樣，上麵都有著淡淡的手工繡製櫻花圖案。

  而今天這雙白絲上麵的信息素明顯不屬於韓鶯，且是鎏金軟絲所製，故而大概率就是潘多拉殺手榜上的第三十七位武者，月璃。

  如果趙寒所猜沒錯，月璃這是要他去找韓鶯處理一些事情，以此作為月璃對他趙寒的某種試探。

  他若沒能察覺，月璃便不會現身一見。

  他們這一類人的行事方式就是這樣，複雜，玄奧，很多東西都得靠猜，猜對了還好，猜不對便是能力不夠。

  好在他早已習慣，否則像徐沁雅那種心性狀態，拿王者的意識試探她青銅的手段，別說猜了，她能先把自己給摔死，叫你讓我猜，叫你讓我猜，我先死為敬看你還怎麽讓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