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飛羽樓
作者:眉眉      更新:2021-11-27 09:19      字數:2246
  轉眼看到旁邊的卞星,李靈韻忽然有了主意,給遊向榮回了信,通知他來此地。轉頭又對卞星吩咐:“此人暫且交給你,姑且照看一段時間,讓他不要來煩我。”

  這幾天她利用空閑時間,將穿越後的事情從頭梳理了一遍,終於記起“歸一派”為何耳熟:度遠穀接過的臨時任務!

  剛築基的時候,她曾認識一對範姓兄弟,並在度遠穀接到保護他們的任務。任務完成後,範家長輩為感謝李靈韻,有意幫她引薦師門,被李靈韻婉拒。這位範家長輩,名叫範子明,元嬰修為,丹術六階,是歸一派的客座長老!

  李靈韻打了個激靈:在原著中,這位範子明可沒活著!

  他愛護後輩,見範家兄弟資質一般,不忍他們在門派傾軋中碌碌無為,就傳了些私人的功法,令他們做個散修,落得自由身。結果範家兄弟被邪修算計,讓人做成了活屍,範子明前來相救,遭到暗算,拚著重傷殺死邪修,自己也受邪術影響,走火入魔,殺了半座城的活人。女主曆練途中經過這座城,殺死神智不清的範子明,名揚天下人人稱讚。

  李靈韻救下範家兄弟後,算是間接救了範子明和死在他手裏的半城人,範家人心存感激,她的小助手得到大量能量,獎勵她初階靈植圖冊。除了女主,所有人皆大歡喜。

  李靈韻當時吐槽過,小助手的能量是不是從女主那裏搶的,最後是不是要她變成反派大BOSS,專跟女主作對的那種。

  得到“權限不足”的回答。

  如今回過頭看,小助手出現的頻率越來越低,但每次幹涉都恰到好處,逼得她走上與原女主李竹筠做對的道路——乾元劍在她手裏,白虎被她送回風興族,現在輪到朱雀火了嗎?

  哦對了,還有原書的男主杜正平,兩人本該在進階金丹後確定戀愛關係,現在錯過原書的初遇,後來雖又認識了,但關係不冷不熱,曖昧都有限。

  對此李靈韻隻能一臉冷漠:不關她事,她什麽都不知道。她又沒跟女主搶男人,突然cui她幾個意思?

  問清楚歸一派的位置,恰好與元天派相鄰,在景陽城往南偏東數千裏。

  行吧,趁著遊向榮未到,她決定立刻出發,先去景陽城看看,再往歸一派。

  景陽城內。

  飛羽樓的夥計趴在破舊的櫃台上,打了個哈欠,整個人泛著股從骨子裏透出的懶散勁兒。

  有客人走進店鋪,他也懶得起身招呼,拖著聲音道:“所有東西明碼標價,不賒欠不打折。以貨易貨先去對麵開泰閣估價,本店不提供鑒定服務。”

  店內光線明亮,收拾得挺幹淨,整體布置很簡單,正對門是半人高的櫃台,兩側擺著刻有防塵防盜符陣的貨架,稀稀疏疏擺著十幾種貨物;中間一張圓桌、兩把扶手椅,都浸染著歲月的痕跡。除此之外別無他物,空蕩蕩的。

  李靈韻順著指點往外看了一眼,正對麵是另外一家商行鋪子,上書“開泰閣”三個字,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更襯得一街之隔的飛羽樓,冷冷清清門可羅雀。

  習慣了幽明族的雲空商行,見識過風興族銀月商行的繁華景象,李靈韻以為飛羽族必定同樣熱鬧,未料竟是眼前的冷清模樣,有些反應不過來:就這?聖獸朱雀的侍奉者?

  她走到櫃台前,敲敲桌麵引起夥計的注意:“跟你打聽個事兒。”

  夥計慢吞吞地抬起頭。

  李靈韻一臉真誠的微笑:“朋友,聽說過赤離族嗎?”

  夥計臉色微變,但他很快收斂異樣,表情恢複如常,懶洋洋地敷衍:“沒說過,倒是有人來打聽過。”

  李靈韻好奇:“是誰?”

  夥計趴回櫃台:“不認識。”

  李靈韻接著問:“什麽時候的事?”

  夥計開始不耐煩:“忘了。客人,我們這兒賣的是貨物,都在架子上擺著,不賣消息。”

  挺有個性哈。掌櫃是怎麽想的,請這種人當夥計?

  李靈韻幹脆看起了貨物。都是些常見東西,品階有高有低:法劍兩把、長弓一把、紅纓槍一杆、男式法衣一套、儲物袋兩件、疾行靴一雙、傳送符數張、誅邪符一遝。看到此處,李靈韻心中一動停了下來:一遝?

  店內什麽東西都是一件兩件,最熱銷的傳送符都才五六張,誅邪符竟有厚厚一遝?

  她直接在扶手椅上坐下來。夥計瞥了一眼,不搭理也不趕人,隨便她坐。

  大約一個時辰後,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走進來,目標明確直奔誅邪符。他掏出準備好的儲物袋,打開口,直接往貨架前的法陣上嘩啦一倒,數十枚上品靈石落入其中,被法陣吞沒,緊跟著吐出五張誅邪符,落進修士手中。櫃台後麵,夥計慢悠悠地喊道:“上品靈石五十枚正正好,換誅邪符五張。客官慢走——”

  等他喊完,那修士已經走得人影都看不見了。

  李靈韻覺得有趣:哇哦,修仙版的自動售貨機?

  嗯,這誅邪符賣得倒挺貴,十枚上品靈石才換一張。外麵市場價一枚靈石一張,這裏貴了十倍,居然還有冤大頭買?而且貌似比其它生意都好?

  李靈韻來了興致,仔細觀察了一下符籙,發現紋路與自己學的完全相同。她平時也畫過幾次,心中有底,便摸出朱砂筆和空白符紙,鋪在圓桌上,現場畫了兩張,遞到夥計麵前:“誅邪符我也會畫,想放你們這裏寄賣,收嗎?”

  “不收。我們有固定的符師,不缺……”看到李靈韻的符後,夥計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噌的一下坐直了,一把奪過符紙,湊到麵前仔細看了又看。紙上墨跡未幹,證明確實是剛畫的,符紋靈力飽滿、線條勻稱,與他擺在貨架上的符紙幾乎一模一樣。

  符籙這玩意兒,是講究傳承的。最初大家用的都一樣,千萬年傳下來,逐漸分成各個流派,每個流派都有自己的特點,主體相似,細節各有不同。如果兩個人畫出來的符紋相同,必定有相同的師承。模仿是不可能的,靈氣走向、落筆順序都有講究,沒有師長指導根本畫不出來。

  夥計反複看了幾遍,確認手中的符跟他店內售賣的相同,終於收起他的懶散,舍得抬頭正眼看向李靈韻了。他神色挺複雜,主動提起李靈韻進店時的問題:“你打聽赤離族做什麽?”

  李靈韻露出標準的八顆牙:“我說聊聊天,想交個朋友,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