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打了快兩個月的仗，城中的戰備物資已經消耗了大半，為了節省消耗，每次攻城結束後，都會有士兵出城將石塊和箭鏃撿回來繼續用。

  今天他們還是和之前一樣出城撿東西，卻遇到了埋伏。

  三十人的小隊，不過眨眼間就死光了。

  他們是被越西那種會爆炸的箭射中的，屍身被炸裂，血肉橫飛，場麵很血腥。

  許是最近死的人太多，天空中已經有禿鷲在盤桓，顧岩廷和楚清河剛上城樓就聽到了禿鷲粗噶難聽得聲音。

  叫人心生煩躁。

  “他叫賀平安，是我們營裏的千戶長，伯父一手將他提拔起來的，他的箭術和騎術都很好。”

  楚清河把站在城牆邊的一個人介紹給顧岩廷，顧岩廷盯著他的臉看了一眼，說：“我見過你，之前是你幫我扔的酒壇。”

  賀平安沒想到顧岩廷的記憶力這麽好，對顧岩廷越發欽佩，拱手道：“校尉大人記憶力超群，那的確是屬下。”

  顧岩廷沒功夫說客套話，看著城樓下麵問：“這是怎麽回事？”

  城外是荒漠，一馬平川，按理是不會有埋伏的。

  賀平安說：“屬下也不知道，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屬下當時還在部署今晚的值守，隻聽得砰砰砰幾聲爆炸聲，那些士兵就被炸死了。”

  顧岩廷走到城牆邊看著外麵。

  入冬後下了幾場大雪，外麵的荒漠積了厚厚的雪，昨晚攻城後，雪地裏留下各種淩亂的腳印，這會兒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亮光，刺得人眼睛很不舒服。

  賀平安好心提醒：“大人，不能對著雪地看太久，眼睛會受傷的。”

  顧岩廷偏頭問楚清河：“我之前讓人做的陷阱現在還在用嗎？”

  楚清河搖頭，說：“越西敵軍第一次進攻的時候，那些陷阱還派上了用場，但第二次就被人破壞了，而且他們後來學會讓戰馬先來探路，那些陷阱就不中用了。”

  他們能做陷阱，越西敵軍當然也能，但他們是怎麽隱匿身形，又躲過城樓上這麽多雙眼睛設下陷阱的？

  而且剛剛那些士兵隻是出城撿東西，並沒有走出太遠，要在這個距離觸發陷阱，陷阱應該就設在很近的地方，在這裏動手腳，怎麽可能不被發現？

  又盯著雪地看了一會兒，顧岩廷說：“我去城外看看。”

  賀平安和楚清河同時說：“不行！”

  他現在是這裏的最高統帥，若是他出了什麽意外，誰來指揮作戰？

  顧岩廷沒把兩人的話聽進去，自顧自的下樓挑選馬匹，楚清河和賀平安緊跟在他身後，賀平安主動請纓說：“大人，屬下可以代你出城查看情況。”

  楚清河則說：“現在城中的物資還不到短缺的地步，我們完全不用這麽冒險，等下次攻城，肯定能發現什麽端倪。”

  兩人說著話，顧岩廷已翻身上了一匹黑色戰馬，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自信的說：“我有分寸，最多半個時辰，我會回來，你們若是要胡亂行事，後果自負！”

  “……”

  “……”

  現在到底是誰要胡亂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