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東恒國也可以，娶了親再說。”

  衛振烴很快接受衛恒要去東恒國的事，沉著臉提出要求。

  衛恒揚了揚眉，說：“我這一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丟個新媳婦在家和您待一起怕是不好吧？”

  這話若是放在尋常人家，衛恒怎麽都要挨上一巴掌了，衛振烴卻沒有生氣，覷著衛恒說：“你娶的媳婦，自然要對人家負責，不能冷落人家。”

  這便是要他把人帶著一起走。

  衛恒勾唇笑起，說：“我去東恒不是遊山玩水，是有正事要做，太嬌氣的不行，最好還要會功夫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放眼整個瀚京，您覺得哪家的姑娘合適？”

  衛恒這門檻設的有點高，衛振烴不為所動，板著臉說：“這是你的事，反正不成親，你哪兒都別想去。”

  “哦。”

  衛恒應了一聲，滿滿的不情願，連掩飾都不想。

  知子莫若父，衛振烴又補充了一句；“我雖然老了，但也不是完全不中用，你要是敢偷溜就試試看！”

  這警告很有要打斷衛恒的腿的架勢，衛恒敷衍的應了兩聲，走了。

  宋挽把話題轉移到正事上來，衛振烴細致的把武試的規則都講給顧岩廷聽，宋挽沒有插話，安靜的聽得很認真。

  傍晚時分，下人來報，說錢綾送了東西來，衛振烴直接讓他把錢綾帶到這裏來。

  下人離開後，宋挽疑惑的問：“錢姑娘經常來看衛叔？”

  衛振烴說：“陶家那丫頭臨走前帶她來過一次，說她在京中無依無靠，托我照拂她一些，那丫頭離京後，她還是第一次來。”

  衛苑嫁人後，衛振烴對年紀小一些的女娃娃比之前寬容多了。

  宋挽知道他的心思沒有多說什麽，沒一會兒，錢綾便拎著一個食盒走來。

  見宋挽和顧岩廷也在這兒，錢綾很是意外，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低下頭，拘謹的行禮：“綾兒拜見國公大人，顧校尉、顧夫人。”

  錢綾今日穿了一身靛藍色交領長裙，這顏色有些老氣，不大符合她這個年紀，把她襯得憔悴起來。

  衛振烴讓她起來後，她低聲說：“我做了些桃酥，味道還不錯，國公大人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嚐嚐。”

  錢綾的底氣不足，越說聲音越小，抓著食盒的手用力到指節發白。

  無助極了。

  國公府什麽好東西沒有，這點桃酥確實拿不出手，但她眼下也拿不出更好的東西了。

  衛振烴現在見到小姑娘這樣便有些心疼，溫聲說：“拿過來我嚐嚐。”

  錢綾走到衛振烴麵前打開食盒。

  宋挽坐的近，一眼便看見食盒裏擺著八塊桃酥，樣子算不得多精致，味道聞著也一般，可見不是錢綾拿手的活計。

  衛振烴拿了一個吃，毫不猶豫的誇讚：“好吃。”

  錢綾得了鼓勵笑起來，而後說：“這些年我四處顛簸流浪，吃的都是別人不要了施舍給我的，如今才算真的安定下來，這些桃酥我做了很多次才做到現在這樣，能得國公喜歡委實是我的福氣。”

  錢綾說著眼角泛起淚花，像是被過去的不易戳中了傷心事。

  衛振烴心念微動，問：“郡主離京後，你住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