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這件事你要多久才記得住?
作者:寒江雪      更新:2021-11-12 01:12      字數:6208
  “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回到房間,顧岩廷這樣問宋挽,怕他今晚又折騰自己,宋挽忙扶著腰說:“腰還很酸,渾身都疼。”

  話音落下,腰肢被顧岩廷的大掌握住,宋挽渾身一僵,低低的驚叫一聲:“顧岩廷!”

  她喊得很急,聲音不自覺有點大,是真的被他折騰得有點怕。

  顧岩廷知道她在想什麽,繃著臉說:“放心,隻是幫你揉一下。”

  說著話,顧岩廷的大掌握著宋挽的腰肢按捏起來。

  昨晚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宋挽有些無法直視,身體還是僵得厲害,顧岩廷按了一會兒無奈的說:“放鬆點,不然明天你會更難受。”

  他的語氣不像是在嚇唬人,宋挽隻能逼著自己一點點放鬆身體。

  顧岩廷的手法和力道都很到位,宋挽很快體會到了按摩的舒爽,眉頭舒展開來。

  顧岩廷一直留意著她的表情變化,見她如此勾了勾唇。

  宋挽沒看到顧岩廷的表情,放鬆下來便又想到阮氏興致勃勃的樣子,忍不住說:“夫人打定主意要幫我們操辦婚禮,今日已經讓人上門來給我量尺寸準備嫁衣了,我們騙了她,還讓她如此大費周折真的好嗎?”

  顧岩廷糾正道:“騙她的不是我們。”

  這些身份是賀南州早就給他們安排好了的,而且也完全是騙阮氏,顧岩廷和月瀾的確和阮卿塵有血緣關係。

  宋挽也知道這些,還是猶豫,說:“可是……”

  “可是什麽?”顧岩廷打斷宋挽,捏著她的下巴讓她麵對自己,問,“你還是不想嫁給我?”

  宋挽搖頭,說:“我不是不想,隻是我們什麽都做過了,好好過日子就好了,不用再這麽鋪張的辦婚禮吧。”

  之前心裏有不甘,宋挽是不想辦婚禮,如今心甘情願了,宋挽則覺得沒必要那樣大操大辦鬧得人盡皆知。

  畢竟日子是兩個人過,好與不好隻有自己知道,外表再光鮮都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

  顧岩廷不讚同宋挽的想法,繃著臉說:“我們還有很多事沒有做過,拜堂、掀蓋頭、喝合巹酒,這些我都還沒做過。”

  顧岩廷振振有詞,還舉出了例子,宋挽脫口而出:“可我們一開始就沒按規矩來。”

  她總覺得她已經是他的人了,再做這些事便沒什麽意義。

  顧岩廷想也沒想,順著宋挽的話說:“那就從現在開始按規矩來。”

  宋挽的眼睛亮起,問:“當真?”

  顧岩廷很喜歡她這樣靈動鮮活的表情,點頭說:“當然是真的。”

  宋挽笑得更歡,說:“那按照規矩,待嫁的女子是不能與未婚夫君見麵的,到成親之前,你都不能來看我了。”

  宋挽沒有故意要給顧岩廷下套的意思,隻是話題聊到這裏,自然而然就說出來了,她真心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顧岩廷的臉沉下來,見宋挽一臉得意狡黠,說:“我們不算未婚。”

  宋挽挑眉,說:“既然已婚,就不用再辦婚禮了。”

  她這是要顧岩廷二選一。

  顧岩廷掀眸定定的看著宋挽,宋挽的腰還被他掌握著,到底不敢鬧得太過,怕被顧岩廷摁在床上教訓,等了好一會兒不見顧岩廷說話,便改口說:“我就是開玩笑的,婚禮的事,你再好好考慮一下,我也是怕夫人太操勞了……”

  “好。”

  宋挽話剛說到一半顧岩廷便應了聲好,宋挽有點回不過神來,下意識的問:“啊?”

  顧岩廷說:“就按照未婚夫妻的規矩來,這些日子我不見你,你安心等著我來娶你。”

  他還真的答應了。

  宋挽意外,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顧岩廷好像真的很想和她舉辦一場婚禮。

  當初衛苑說要分國公府一半家財給她陪嫁,顧岩廷就已經在準備籌備婚禮了,若不是趙郢派人把她擄劫和楚逸辰一起到了睦州,說不定他們已經成婚了。

  答應了宋挽要守規矩,幫宋挽按摩完,顧岩廷便起身離開去了別的地方休息,不再與宋挽同住。

  顧岩廷走後,負責伺候的婢子綠姝進屋,擔憂的問:“表少夫人,這麽晚了表少爺怎麽走啦,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綠姝得了阮氏的授意,一心盼著宋挽和顧岩廷天天如膠似漆、早點診出喜脈生孩子呢。

  宋挽失笑,說:“夫人在幫我們操辦婚事,按照規矩,這些時日我們都不打算住在一起了。”

  綠姝傻了眼,急切的說:“這怎麽能行啊。”

  宋挽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安慰道:“你別害怕,姑母那邊明日我去說,她不會怪你的。”

  阮氏待府上的下人向來寬厚,綠姝倒也並不害怕被阮氏責罵,隻是單純的覺得宋挽和顧岩廷分開住不大好。

  但主子決定的事,她們做下人的也不能太多嘴。

  綠姝沒再多嘴,伺候宋挽洗漱了睡下。

  顧岩廷的按摩果然很有用,宋挽第二天醒來就感覺恢複得差不多了,吃過早飯她去找阮氏說了要和顧岩廷分開住的事,阮氏比綠姝的反應要小一些,隻稍稍驚詫後便笑著說:“如此也是應該的,廷兒之前沒風光迎娶阿挽已是失禮,如今既然要補,所有的禮數都該補上。”

  阮氏相當開明,雖然急著抱孫子,卻也不會因此忽略宋挽的感受。

  說完這件事,阮氏又拉著宋挽的手說:“我瞧著阿挽今日的精神好了不少,一會兒不如與我一起去淩夜閣瞧瞧,置辦些胭脂水粉和首飾,我本來是想讓人直接把東西送到府上來挑選的,但又覺得閣裏的東西不一定都是好的,阿挽若是不喜歡,還可以去別的地方瞧瞧。”

  淩夜閣是瀚京最大的脂粉首飾鋪,多少王公貴族的公子小姐都到那裏買東西,宋挽哪有瞧不上的道理,不過是阮氏因為多年的虧欠,想盡可能的對宋挽好些罷了。

  宋挽不想掃阮氏的興,點頭應下。

  阮氏行事利落,說定要出門,沒一會兒便收拾妥當和宋挽一起坐上馬車去淩夜閣。

  阮氏是淩夜閣的老東家,這兩年才將它交給賀南州打理,隻每季讓她看下賬簿有沒有大的出入便好。

  阮氏這兩年幾乎來過淩夜閣,宋挽和她一進門,掌櫃的便歡喜的迎上來,熱切道:“夫人,您怎麽親自來了,有什麽需要吩咐我們給您送到府上不久好了。”

  阮氏淡淡的說:“成日在府上待著太悶了,出門逛逛也好,你繼續做你的事,我們自己看。”

  掌櫃的知道阮氏向來是說一不二的性子,應聲退下,等他一走,阮氏便掩不住興奮對宋挽說:“那個小混球成天到處亂跑,我都好久沒出門好好逛過街了,要是當初生的是女兒就好了。”

  阮氏的語氣頗為惋惜,明顯不大想要賀南州這個兒子,但越安侯府好多代都是單傳,若是真生了女兒,阮氏的日子隻怕會比現在難過許多。

  宋挽挽著阮氏的胳膊柔聲說:“小侯爺是男兒,有正事要做姑母應該高興才對,日後有我陪著姑母,姑母不會煩悶的。”

  阮氏點點頭,因為宋挽這一番話感到慰藉。

  兩人認真的逛起胭脂水粉,沒一會兒,許鶯鶯和尹昭侯一起走進淩夜閣。

  尹昭侯李和朝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不知是不是常年習武的原因,他的身體還很硬朗,精神瞧著也很不錯,隻是左腿從大腿以下都沒了,需要用一根拐杖支撐身體保持站立。

  還是新婚,許鶯鶯今日穿了一身胭脂色繡出水芙蓉圖案的長裙,這顏色稍有點豔,襯得許鶯鶯麵如桃花,相當漂亮。

  “我的胭脂水粉已經夠多了,侯爺不用再為我添置什麽啦。”

  許鶯鶯挽著李和朝的胳膊往裏走,軟軟與他說著話,眉眼含笑,俱是柔情蜜意,李和朝是軍中之人,看麵容便是不苟言笑之人,但他側頭認真的聽著許鶯鶯說話,眼神也是溫柔的。

  兩人如此站在一處,竟真的有幾分登對。

  進了屋,許鶯鶯看到宋挽和阮氏,微微的訝異後輕快道:“好巧,夫人與表少夫人也來逛街麽?”

  說完不等阮氏回答,便仰頭向李和朝介紹:“夫君,這位便是越安侯夫人,在她身側的是夫人的表侄媳,我們大喜那日他們正好進京,夫君說巧不巧?”

  李和朝是男子,不便與阮氏和宋挽說太多話,隻頷首致意,然後對許鶯鶯說:“我對這些不懂,你慢慢挑選,我在外麵等你。”

  許鶯鶯乖巧的笑著點頭,目送李和朝走出淩夜閣,而後看向阮氏和宋挽問:“遇上便是緣分,不知夫人和表少夫人可否帶上我一起逛,興許我還能給你們做些參考。”

  昨日阮氏與許鶯鶯聊得挺愉快的,覺得許鶯鶯在好些方麵都有不錯的見解,她是不介意與許鶯鶯一起逛的,但怕宋挽不自在,便用問詢的目光看向宋挽。

  宋挽微微一笑說:“阿挽都聽姑母的。”

  阮氏便讓許鶯鶯與她們一起逛。

  許鶯鶯對宋挽說:“淩夜閣的胭脂水粉都是用上好的花粉和香料製的,城中貴女都喜歡用,對皮膚是不會有什麽傷害,而且用了以後還會有清香,表少夫人可以多試試。”

  宋挽原本皮膚好,不需要用什麽胭脂水粉,但吟娘給她易容的這張臉姿色太過平庸,阮氏還是想讓宋挽稍微打扮一下,以免日後單獨麵對那些世家夫人被笑話了去。

  所以許鶯鶯說完,阮氏便在旁邊說:“咱們女人可要對自己好些,衣服要好看,人也要好看,就算不給別人看,自己看著心情也是好的。”

  宋挽並不反駁,乖順道:“姑母說的是。”

  許鶯鶯看著陳列在櫃台上的胭脂認真挑選,柔聲問宋挽:“表少夫人之前在郴州都是用的什麽樣的胭脂水粉?”

  做了尹昭侯夫人,許鶯鶯身上那股小家子氣徹底沒了,便是在阮氏麵前也毫不露怯。

  宋挽對睦州城中的情況不太了解,為了安全起見,她謹慎的說:“郴州不比瀚京,我之前都不愛用這些,怕被人非議說太妖豔,隻用了一些自製的發油和口脂。”

  許鶯鶯對宋挽的回答並不意外,勾唇對宋挽說:“那些小地方的確會這樣,阿挽現在不用有這些顧慮了,像夫人方才說的,可以對自己好一些。”

  這話說得挑不出什麽錯,但阮氏不喜歡許鶯鶯說郴州是小地方,略過這點對宋挽說:“阿挽還會做發油和口脂呀,我就說你的頭發看上去怎麽這麽柔順,原來是用了自製的秘方呀。”

  其實這些都是宋秋瑟愛做的,不過她做的時候總愛找宋挽說話,宋挽便也學了一些。

  她對阮氏說:“姑母若是喜歡,過幾日我做一盒給姑母試試。”

  阮氏連忙答應,又狠狠誇了宋挽一通,好像宋挽會做的不是頭油和口脂這樣的小玩意兒,而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夫人對表少夫人可真好。”

  這是許鶯鶯第二次說這樣的話了。

  阮氏不由得說:“廷兒是我的親侄子,這麽多年,我這個做姑母的也沒為他做點什麽,甚至連他成親都不知道,如今對他和阿挽好些也是應該的,夫人沒必要一直強調這一點吧。”

  阮氏倒也不是對許鶯鶯生氣,就是覺得她和宋挽這幾日相處得挺自然的,許鶯鶯總是說她對宋挽好,就會讓她們的關係變得刻意生疏起來,阮氏不喜歡這樣。

  阮氏的語氣並不嚴厲,許鶯鶯聽完卻是臉色一變,她紅了眼眶,哽咽的說:“請夫人不要誤會,我隻是想到亡故的雙親,很是羨慕表少夫人,並沒有其他意思,我自己也是小門小戶出身,之前因為出身也受了不少委屈,所以見到表少夫人才會倍感親切。”

  許鶯鶯說完捏著絹帕擦了擦眼角,阮氏倒是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會讓許鶯鶯想到這些舊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宋挽柔柔開口說:“尹昭侯對夫人很好,今日還親自陪夫人來逛街,不知多少女子要羨慕,夫人的雙親若是在天有靈,應該也能安心了。”

  這話許鶯鶯昨日也說過,宋挽算是還給了她。

  許鶯鶯很快調整好情緒,紅著臉歉然的說:“表少夫人說的是,是鶯鶯失態讓你們見笑了。”

  阮氏這一生過得算是順遂,加上越安侯府的辛秘,對晚輩都格外的包容,她沒有嗬斥許鶯鶯,安慰了她幾句繼續幫宋挽挑選東西,許鶯鶯也見好就收,幫阮氏出了不少意見。

  逛完淩夜閣,阮氏還想帶宋挽逛逛其他地方,臨走時許鶯鶯說:“下個月就是侯爺的生辰,府上要辦個簡單的宴席招待客人,但我還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擔心會處理不好,這幾日可否上門叨擾請夫人指點一二?”

  這種家事讓外人插手總歸是不大好,更何況阮氏和許鶯鶯並不熟,但尹昭侯年歲這麽大,府上也沒有其他女眷了,許鶯鶯確實也找不到其他人求助,阮氏向來不怕事,說:“你願意讓我指點,我自然可以說,不過若是有人說這宴席哪裏辦得不好,別讓我背這個罵名,我脾氣雖然還行,但我兒子不一定能忍。”

  許鶯鶯連連點頭,說:“夫人願意指點是鶯鶯三生有幸,鶯鶯萬萬不會讓人詆毀夫人的名聲。”

  許鶯鶯把阮氏和宋挽送上馬車,等馬車離開,坐在旁邊馬車裏的李和朝掀開簾子,許鶯鶯直接上了馬車。

  李和朝見她兩手空空,問:“怎麽什麽都沒買?”

  許鶯鶯抱住他的腰,嬌嗔的把腦袋埋進他的胸膛,軟著聲說:“陪她們逛完就不想逛了,天氣這麽熱,夫君在馬車裏一定又悶又無聊,我想早點和夫君一起回家休息。”

  這話說得體貼又懂事,李和朝一顆心軟了軟,揉著許鶯鶯的腦袋說:“越安侯府雖然是昭陵的百年世家,但品階與我是一樣的,你若是不喜歡,也不是一定要陪著她們,我也不做官了,過咱們安穩的小日子就好。”

  李和朝這是不想許鶯鶯受委屈。

  許鶯鶯的眼眶有點熱,抱緊李和朝的腰,過了好一會兒才壓下胸口翻湧的情緒,低聲說:“夫君我們回去吧,你的傷口該換藥了。”

  “好。”

  ……

  阮氏逛街逛得停不下來,給宋挽買了滿滿一馬車的東西,若不是宋挽勸她收斂些,她甚至還想買個宅子給宋挽。

  回到家中,幾個婢子一起幫忙規整收拾,宋挽叫來綠姝問:“表少爺現在住在何處?”

  綠姝說:“回表少夫人,表少爺現在與表二少爺住在一個院子。”

  表二少爺指的是楚逸辰。

  宋挽沒想到顧岩廷會去和楚逸辰同住,綠姝歡喜的問:“表少夫人想通了要讓表少爺回來嗎?奴婢這就去叫表少爺。”

  綠姝說完就要走,宋挽把她叫住,說:“你不用去,我自己去。”

  綠姝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了然的笑說:“好的,奴婢知道了。”

  宋挽沒有過多解釋,她是有正事要找顧岩廷說。

  楚逸辰住的院子和宋挽住的隔著好幾道院門,宋挽走了一會兒才到,顧岩廷在院子裏練打拳,天氣熱,他練得大汗淋漓,脫了上衣隻著長褲,露出結實遒勁的肌肉,汗珠不住的往下淌。

  宋挽沒看到楚逸辰,沒有立刻出聲打擾,等顧岩廷練完了才走過去。

  顧岩廷看到她有些意外,宋挽搶先說:“我有正事要說。”

  顧岩廷擦了把汗,怕一身汗味熏到她,說:“等一下,我一會兒就來。”

  顧岩廷回房間換衣服,楚逸辰聽到院子裏沒動靜了,走出門來,看見宋挽神情也很平靜,頷首致意,並不多話,而後退回房間,順手還把門關上了。

  就好像,他從來沒出來過。

  就好像,他和宋挽從來都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顧岩廷很快換上衣服,拉開門對宋挽說:“過來。”

  宋挽走進他的房間,這個房間比宋挽現在住的小一些,不過阮氏也讓人把房間布置得很舒服。

  顧岩廷給她倒了杯茶,問:“怎麽了?你今天不是出門買東西了嗎?發生不開心的事了?”

  宋挽喝了口茶,雖然已經斟酌了許久,話到嘴邊還是有點猶豫。

  顧岩廷連喝了三杯茶,很有耐心的坐在宋挽麵前沒有催促。

  過了會兒,宋挽輕聲說:“我今天和夫人出門,又遇到許鶯鶯了。”

  顧岩廷敏銳的捕捉到宋挽用了個“又”字,問:“你之前也遇到她了?”

  宋挽愣了一下說:“昨天來府上給我量尺寸的就是她,你回來的時候不是也看到了嗎?”

  顧岩廷繃著臉,理直氣壯的說:“當時沒注意到。”

  “……”

  宋挽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回應,顧岩廷問:“她又做什麽了?”

  “沒有,她什麽也沒做,”宋挽搖頭,“隻是我感覺有些不大好。”

  許鶯鶯的表現很正常,宋挽並未從她身上感受到敵意,隻是直覺有些不對勁。

  就好像,許鶯鶯已經識破她的易容認出她來了。

  這種直覺來得相當沒有道理,宋挽也拿不出證據來證實自己的想法。

  顧岩廷問:“你想怎麽做?”

  宋挽如實說:“她現在是尹昭侯夫人,我看尹昭侯應該挺看重她的,而且我現在隻是猜測,隻能先等等看,她若是真的認出了我,必然會想辦法拆穿我的身份,有姑母護著,我應該不會被拆穿,但如果她做得太過分,我會想辦法還擊。”

  宋挽的打算沒問題,顧岩廷皺了皺眉,問:“你想做便去做,為什麽還要特意跟我說這些?”

  “她畢竟是你的發妻,我擔心……”

  顧岩廷冷著臉打斷宋挽,說:“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我雖然給了她顧夫人的名義,但並沒有碰過她,她在我心裏一點分量也沒有,這次回來若她沒有先改嫁,我也會與她和離的。”

  宋挽猜到顧岩廷多半會是這樣的態度,小聲說:“我隻是覺得應該先跟你說一下。”

  顧岩廷嚴肅的看著宋挽,一字一句的說:“我心裏隻有你這件事還要我跟你說多少遍你才能記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