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過來動本王一下試試
作者:寒江雪      更新:2021-11-11 23:52      字數:3131
  “老三,你是皇叔看著長大的,這會兒皇叔隻是問你要一個無足輕重的奴婢,你這都舍不得,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趙黎臉上有些掛不住,語氣也沉了些,好像趙熠不把宋挽借給他,是幹了多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趙熠並沒有因為趙黎的指責而有任何的表情變化,看著趙黎淡淡道:“我與皇叔的年歲相差也不過幾歲,皇叔行事隨性,大多時候都隻顧著自己開心,何曾管過我這個皇侄?”

  總有些人,明明什麽事都沒做,卻總愛以長輩的身份自居,理直氣壯的對別人提要求。

  趙黎咬牙,臉沉得更厲害,冷冷喝道:“趙熠!你眼裏還有沒有長幼尊卑?”

  趙黎叫了趙熠的全名,已經沒有耐心和趙熠在這兒繞彎子。

  他今天就是要帶走宋挽,好好問問這個小賤人究竟在背後搞了什麽鬼!

  趙熠分毫不懼,端起手邊的茶盞吹了吹,悠然道:“人是我當著皇兄的麵要來的,皇叔如果真的想要,不如去找皇兄,若是皇兄願意應允,我自然也沒什麽好說的。”

  趙熠堂而皇之的把球踢給趙郢,趙黎氣得用力握拳。

  活了這麽多年,他向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更何況還是一個晚輩。

  但這次回京與之前不同,趙黎也不敢在景瑛宮大吵大鬧,氣惱的將茶盞掃落在地,憤然起身道:“老三果然是長大的,說話都比小時候硬氣多了。”

  丟下這句話,趙黎大步離開。

  趙熠喝了口茶,眼神變冷,看著宋挽問:“你覺得我皇叔是個什麽樣的人?”

  將死之人。

  宋挽在心裏說,麵上卻一片平靜,柔柔道:“越王殿下身份尊貴,奴婢不敢妄加評議。”

  這和之前宋挽在霧清宮的說辭差不多,趙熠已經聽膩了,皺了下眉,命令:“把垃圾掃出去。”

  宋挽把一地狼藉收拾幹淨。

  趙熠沒有為難宋挽,晚膳的時候沒讓她布菜,還準她同桌用膳。

  許是知道宋挽戒心強,說話滴水不漏,桌上趙熠也沒再問宋挽什麽問題。

  晚膳後,宋挽和趙熠一起回到寢殿,宋挽本想伺候趙熠寬衣,卻聽見趙熠說:“今晚你就在外間候著,有時再叫你。”

  “是。”

  外間榻上有被子,宋挽和衣躺下。

  榻上很軟,被子輕薄卻很暖和,屋裏還有好聞的熏香,宋挽的神經卻緊緊繃著一點睡意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裏間傳來一聲低吟,宋挽本能的彈坐起來,宋挽到底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很快意識到那是什麽,臉一下子燒起來,重新躺下,把腦袋都捂進被子裏。

  趙熠一點沒避諱宋挽這個外人,折騰了大半夜才罷休。

  結束後,他又去了湯池,他走後有宮人進來,給今晚侍寢的宮娥灌下避子湯。

  趙熠還沒娶皇子妃,這些宮娥隻配給他取樂,還不配生下他的子嗣。

  侍寢的宮娥不能留下過夜,宮人麻利的把床單被褥都換了新的,再打開窗戶透氣,等趙熠回來的時候,屋裏已經恢複一開始的清爽幹淨,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宋挽一夜都沒怎麽睡,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疊好被子在外間候著,半個時辰後趙熠才醒,聽到動靜宋挽立刻進入裏間,並不四下張望,問:“殿下有什麽需要嗎?”

  趙熠似乎還沒完全清醒,撐著腦袋看了宋挽一會兒才說:“這麽早就起了,還是一夜沒睡?”

  宋挽垂著頭說:“床太軟了,奴婢命賤消受不了,惶恐不敢入睡。”

  這話有幾分真沒人知道,聽著順耳是真的。

  趙熠掀開被子下床,很是自然的攤開雙臂,宋挽立刻上前幫他穿衣。

  宋挽已經盡量不要到處張望,卻還是不可避免地看到趙熠身上的曖昧痕跡,除此之外,他左邊胸膛的地方似乎還有一道寸餘的傷疤。

  宋挽對這些外傷了解不多,看不出來那傷疤是被什麽傷的,而且傷疤很細,顏色粉嫩,如果不是宋挽站得離趙熠很近,根本看不出那裏有道傷。

  一位皇子身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傷?而且那個位置離心髒還那麽近,萬一……

  宋挽掐斷思緒,不敢在趙熠麵前露出異樣,彎腰幫他係好裏衣帶子。

  “看到什麽了?”

  趙熠突然問,宋挽搖頭,說:“奴婢什麽也沒看見。”

  應著話,宋挽心頭發寒,趙熠這是故意讓她看到這條傷疤嗎?為什麽?

  宋挽想不明白,手上動作沒停,很快幫趙熠穿好衣服。

  趙熠問:“會束發麽?”

  宋挽如實說:“會一點。”

  趙熠走過去坐下,宋挽拿起木梳幫他束發,很快有宮娥端著熱水進來,趙熠問:“今日天氣如何?”

  宮娥說:“回殿下,今日秋高氣爽,是個豔陽天。”

  趙熠沒再說話看向銅鏡,宋挽想起昨天宮人說趙郢約諸位皇子和世家公子練習騎射,便用玉冠將趙熠的頭發都束起來,再用一根玉簪鎖住以免脫落,好方便行事。

  束好發髻,宋挽往後退了一步,柔聲問:“殿下可要佩戴護膝護腕?”

  趙熠眉梢微揚,透過銅鏡看宋挽的眼神越發耐人尋味。

  宋家這個小丫頭,心思果然非常人可及。

  “把護膝護腕尋來。”

  趙熠命令,立刻有宮娥送來護膝護腕,趙熠沒讓宮娥動手,宋挽接過東西幫趙熠戴上。

  常年生病不能外出,宋挽的性子有些慢吞吞的,做事也慢條斯理,相當沉得住氣,趙熠也是第一次接觸宋挽這樣的人,覺得有趣,說:“你伺候人還不賴,都想真的把你要到景瑛宮來了。”

  “那是奴婢的福氣。”

  嘴上說著是福氣,表情卻是寵辱不驚,不過是宿了一夜,膽子倒是大起來了。

  趙熠看破沒有戳破,隻說:“顧大人剛剛立下大功,我沒送什麽賀禮也就罷了,若是再橫刀奪愛,隻怕滿朝文武都不會答應。”

  宋挽笑笑沒再接話。

  用過早膳,果然有宮人來請趙熠去校場練習騎射。

  為了方便行動,宋挽沒給趙熠挑什麽配飾,趙熠隨手從匣子裏抓了幾塊玉佩丟給宋挽,說:“拿著。”

  這幾塊玉的成色和做工都很好,若是磕著碰著,宋挽還不能賣了自己抵債,連忙小心收進懷裏揣著,和趙熠一起出了景瑛宮。

  今日雖然有太陽,風也不小,室外還是要冷不少。

  宋挽和趙熠到校場時,校場上已經有不少人了。

  除了二皇子和四皇子,有不少世家公子也來了,在所有人之中,楚逸辰是最惹眼的。

  他穿了和上次秋獵一樣的騎馬裝,箭袖裹著長臂,腰帶束著窄腰,兩條修長的腿劍刃一般被長靴包裹,什麽也不用做,便叫人覺得風華絕代。

  楚逸辰騎著馬在場上跑了幾圈,見趙熠來了,立刻策馬過來,下馬行禮道:“逸辰見過三殿下。”

  趙熠淡淡的說:“這裏不論身份,憑本事論高低,逸辰不必如此拘束。”

  楚逸辰頷首應下,仿佛沒有看到宋挽,隻對趙熠說:“殿下可要先去選馬?”

  趙熠沒有急著回複,扭頭問宋挽:“可會選馬?”

  宋挽低頭說:“請殿下恕罪,奴婢不會選馬。”

  “那你先留在這裏。”

  趙熠說完和楚逸辰一起離開,宋挽正打算走到觀看席等候,趙黎和趙郢一起走進校場。

  看到宋挽孤身一人站著,趙黎迫不及待開口喝道:“大膽賤婢,沒長眼睛是不是!?”

  宋挽停下,福身行禮,柔柔道:“奴婢拜見太子殿下、越王殿下。”

  趙黎昨晚在趙熠那裏吃了癟,今天又跟趙郢打太極說了一通廢話,早就憋不住了,隻想弄死宋挽好讓心頭爽快些,他大步走到宋挽麵前,繞著宋挽轉了一圈,抬腿在宋挽膝彎用力踢了一下。

  宋挽被踢得跪下,趙黎胸口的惡氣順了些,故意大聲說:“在景瑛宮住了一夜就如此目中無人,看來昨晚你把老三迷得不輕啊。”

  校場沒有鋪地磚,地上還有不少碎石,宋挽的膝蓋被硌得生疼,臉有點發白,忍著痛說:“奴婢沒有第一時間看到太子殿下和越王殿下是奴婢有眼無珠,奴婢如今已是殘花敗了,萬不敢迷惑三殿下,還請越王殿下不要誤會。”

  “哦?”趙黎的語氣變得玩味,俯身捏著宋挽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問,“也就是說昨晚老三沒召你侍寢,那老三留你在景瑛宮是什麽?”

  趙黎問這句話的時候,顧岩廷正好踏入校場。

  他已經升任四品校尉,掌管瀚京校蔚營的兵馬,不用再去巡夜司,不過此番剿匪辛苦勞累,趙擎特意給他放了十日假休養生息,趙郢便把他也邀請了。

  一進校場便看見宋挽跪在地上,還被趙黎捏著下巴,顧岩廷眸色瞬間便暗,他沒有急著出聲,隻是用刀鋒一般冷銳的目光鎖定趙黎的手。

  趙黎立刻感受到殺氣,抬頭看到顧岩廷,故意露出一抹挑釁的笑。

  莽夫,你殺人不是很厲害嗎?現在你的女人在本王手上,過來動本王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