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陽有些無語的看了唐洛一眼，拒絕了她的好意。

  他可不想因為自己被下毒的事情火爆整個電競圈。

  而且……

  不管凶手到底是誰，怎麽說也算是同隊一場，對方可以不念這份情，但他念。

  唐洛靜靜地看了他一眼，點頭，說成，她就走了。

  從病房裏出來，唐洛首先看到了等再門口的張醫生。

  跟剛才公事公辦的樣子判若兩人。

  唐洛明顯感覺到張醫生的變化，但她對這些不上心，也沒多想，就道，“有事？”

  “你姓唐是吧？唐小姐，你在哪裏念書，是隔壁的附醫大……”張醫生也有些別扭，可一想到裴老先生，他也就顧不了這麽多了。

  唐洛看了他一眼，隨口輕“嗯”一聲，算作回應，邁步往外走。

  張醫生在旁跟著，繼續又問了幾句。

  都是一些鋪墊前奏，盡量想把話題往唐洛師父身上靠。

  可惜，唐洛沒如他願，她看到對麵走來的譚悻野，就跟張醫生說，“借過，不好意思。”

  譚悻野也來到了唐洛近前，一手還拿著手機，臉色不是很好。

  張醫生見狀，也隻能識趣的走開了。

  這個時間點的急診病房，患者有些多，人來人往的走廊上並不安靜。

  但隨著唐洛說的幾句話，譚悻野一瞬間大腦放空，耳畔轟鳴，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整個世界都靜了。

  “譚陽有什麽未了的心願、遺憾，盡快幫他做了吧，他的情況會越來越糟糕，現在用的這幾種藥根本起不了作用，他的身體也不可能代謝出毒素，一個月左右，做好心理準備吧。”暫時還沒有確切的依據性，但唐洛不會估錯。

  有毒的藥物很多種，但能同時達到像譚陽這種情況的……

  唐洛在國外還真遇到過。

  是在一處實驗室裏，對象也不是人，而是動物。

  跟譚陽的反應不能說完全一模一樣，卻也是相差無幾的，隨著毒素的一點點累計，動物先是毫無征兆，慢慢的身體關節出現僵硬，可程度很輕微，若保持勻速施毒，也能維持很長時間……

  而最終的結果還是死亡。

  不同於別的毒藥，過程有多麽痛苦，最終在煎熬中咽氣，這款藥從始至終讓人、或動物保持理智，過程中除了身體僵硬，再無其他反應。

  所以這藥也有個很貼切的名字，rock。

  譚陽所出現的眩暈、惡心、和手臂癲癇顫動，應該是毒藥和其他服用的藥物起作用的緣故。

  一個生命，在一段時間內身體一點一點僵硬化，死亡的時候身體猶如岩石一般，說一點不痛苦，又怎麽可能。

  但這藥沒有解藥，任何解毒劑也無效。

  唐洛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這款藥……

  已經被明令禁止了，怎麽還會……

  她在想著這些，也沒注意譚悻野糟糕的臉色和反應，不過，就算注意了，唐洛也不會安慰他。

  她沒那麽好心。

  她也沒那麽博愛。

  她隻會實話實說。

  “唐洛……”譚悻野隔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可臉色灰白的很差，就連開口的聲音都是囁嚅的，“你能不能……救救譚陽？”

  能在短時內診斷分析出這些，又知道她的實力，一時間譚悻野也隻能求她了。

  不管多少錢，也不管唐洛提出什麽條件，他都在所不惜。

  可令譚悻野萬萬沒想到的，唐洛輕飄飄的隻扔出了兩個字，“不能。”

  譚悻野猛地一下愣住，緊接著混淆的思緒衝破理智，他想都沒想的就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唐洛的手臂——

  而與此同時，龍玠也從走廊的另一邊走來。

  目睹此景，原本清俊的臉瞬時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