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臉色不好看，身邊的小後生也嚇了一跳。

  “楊哥，他們都不讓說的，你可別說是我說的。”

  楊凡心想著，要是自己真把這事兒揭露了，很明顯大家都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反正也隻讓他們在廠子裏呆半個月就好。

  “你放心，這事兒我先瞞著，你就正常點兒，別露餡。”

  等他一走，楊凡呆滯了將近一分鍾。

  他站在這裏，眼神有些空洞，內心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大家偶爾經過他的身邊，也都不敢和他打招呼，都以為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張瑤準備過去問兩句。

  走了兩步以後，楊凡有了反應。

  他正好也看到了張瑤。

  “你過來，我給你說說這個事情。”

  張瑤皺眉，跑到他的身邊問道：“楊哥，這是咋啦？”

  楊凡簡單的說了一下。

  “這幾個人你都盯著一點，誰犯錯了誰不認真工作，你都記下來，到時候我有用。”

  雖然沒說具體的用處，但是張瑤也聽出來了，這肯定是為了以後做準備。

  “行，楊哥這事兒交給我吧。”

  楊凡點點頭，獨自一個人站在廠子門口。

  他突然回想起來自己剛來到這個世上的時候，那個時候有迷茫有無措，更多的是擔心。

  現在也沒過去多長時間，局勢就被他扭轉。

  他覺得不管出現什麽問題，他都一定可以解決好。

  現在的他算是沒了負擔。

  以前是為了小玲，現在是為了自己，那種賺錢的欲望驅使著他不斷敢在前麵。

  楊凡想到這裏，思緒戛然而止。

  他把幾個負責任召集到一起。

  “我問你們，現在服裝廠的收益怎麽樣？”

  聽到他問話，孫姐最先回答。

  “收益還算不錯，至少現在是剛開始的兩倍，一天掙個幾千塊沒問題，不會賠本。”

  她以為楊凡是擔心賠本的事情。

  楊凡不以為然，眉頭緊蹙。

  按照他的估算，現在掙這麽點錢根本就不夠。

  且不說錢都是和趙先生借的，要是按照現在這個勢頭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政策一邊一切都完蛋。

  他沉聲吩咐道：“你們都去打聽一下，哪些廠子快要堅持不下去了，讓他們來找我聊聊。”

  服裝廠那麽多。

  有的服裝廠生意如日中天，也有的服裝廠瀕臨破產。

  楊凡想找幾個可以一起合作的。

  專業的人多了，再加上有經驗的人，這樣解決問題肯定也效率高一點。

  他們一群人四散開來，按照他說的去打聽。

  整整一天他們都沒回來，楊凡自己也出去溜達了兩圈。

  他自己是沒什麽收獲的。

  附近根本就沒有什麽廠子，不過他打聽了一下周圍人的工資。

  這裏是城裏，大家的工資普遍比他們鎮子上要高一些的。

  天色漸晚。

  打聽消息的人都回來了。

  張瑤匯總好了以後，主動說道：“楊哥，城裏麵一共有五個廠子願意來找你。”

  楊凡聽著他們口頭描述，自己拿紙寫上。

  記清楚以後，他又看了一遍上麵的內容。

  基本上瀕臨破產的原因都是因為沒有塑料，說實話，這塑料確實是個大問題。

  現在雖然是朱啟明在管理廠子，但是他還是覺得不保險。

  在大學生這件事情上麵，他們既然敢騙自己，那就說明別的地方也是可以騙的。

  “行了，你們今天都辛苦了，回去吧。”

  大家夥兒都搞不懂楊凡想幹什麽。

  不過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楊凡。

  廠子的工人都散去，楊凡還特意把那幾個後生們留了下來。

  他苦口婆心的勸了幾句，“要是有好的營生，就不要想著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聽進去，但是楊凡還是說了。

  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友善，大家都有些懵。

  “楊哥，是不是我們做錯什麽事情了？”

  楊凡搖頭，“沒事，我手下的人都習慣我這樣了。”

  他們走了以後，楊凡騎著自行車把顧小玲送回家。

  他把門鎖住，自己坐在桌子旁邊，在昏暗的燈光下麵奮筆疾書。

  顧小玲還是第一次見他在家裏工作。

  “那口子，你這是在算賬嗎？”

  她沒讀過幾年書，也看不懂楊凡寫寫畫畫是什麽東西。

  楊凡解釋道：“我沒在算賬，準備製定一個計劃，等到過段時間就招募合作者。”

  顧小玲還是不太理解。

  但是這段時間的默契已經讓她不打算問下去了。

  “那口子，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她洗漱好就上床睡覺了，楊凡朝著她那個方向望了兩眼，在家裏的感覺讓他很充實。

  他忙活了大半個晚上，把該寫的都寫了。

  這是一些合同，雖然這個時代的合同有點不太能用，但是他還是希望可以用這樣的模式去招募合作的人。

  這上麵隻要按了手印兒，基本上就是起效的。

  他把好幾份兒合同寫完之後天色快要亮了。

  他今天沒在家裏吃飯，簡單的衝了一下，他就換上了自己那身最有排麵的衣服。

  顧小玲起來見到他這副樣子，眼中露出了欣賞的目光。

  楊凡笑了笑，“怎麽樣，小玲，我是不是還是那麽帥？”

  顧小玲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真是人靠衣裝啊。

  前段時間楊凡忙活的事情太多了，頭發都油成一片一片的了，現在看來，他和以前仿佛判若兩人。

  再一個，他身上的氣場是無法複刻出來的。

  “小玲，今天你和孫姐多照看一下廠子，我帶著袁姐去簽合同。”

  顧小玲點頭，“放心吧，記賬的事情交給我們沒問題。”

  跟著楊凡去了廠子以後，這個時間點還沒來多少人。

  楊凡把人放下後，又騎車去了袁主任家門口。

  袁主任一般都是這個時候出去上班的。

  果然，他等了沒兩分鍾就等到了人。

  袁主任看他在自家門口，還以為是有什麽急事，臉色大變。

  “楊廠長，這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楊凡搖頭，“你進去換上正裝，今天咱們要去簽合同。”

  “簽合同是什麽意思？”

  袁姐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楊凡來不及解釋那麽多，隻是催促她快點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