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好，這些小禮物你就拿著，別嫌少啊。”

  “小楊啊，有段時間沒見你了，怎麽，這次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

  向來來他這裏的人，肯定都是有事的。

  楊凡先把東西塞給他，隨口才開口說話。

  “主任，我是來你這裏審批的。”

  主任一聽，笑嗬嗬的問了起來，“怎麽，你的紐扣廠子準備開的更大一些？”

  “不是，我準備開個服裝廠。”

  楊凡以前沒來過這裏，自然不知道一些背地裏的規矩。

  他以為隻要主任點頭，一切都沒問題。

  然而主任聽了他的話以後，仿佛是受到了很大的衝擊，整個人立馬驚得站了起來。

  “你說什麽，服裝廠？”

  雖然說開服裝廠的人很少，而且也很難，但是他應該不至於被嚇成這個樣子吧。

  楊凡有些不理解。

  “主任，是有什麽問題嗎？”

  “你今天就是為了開服裝廠來找我審批的？”

  主任又問了一遍，似乎是很難相信這個事情。

  楊凡點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主任，我打算開一個服裝廠，這次就麻煩您了。”

  主任連連搖頭。

  “小楊啊，對不住了，這個事情我是幫不了你的。”

  楊凡也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主任，開服裝廠有什麽問題嗎，或者還需要什麽手續嗎？”

  主任低頭不語，大概是在想著對策。

  他也不敢對楊凡的態度不好，可是這件事情他也做不了主，現在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好長時間以後，他才開口。

  “也不是，小楊啊，這件事情比較麻煩，我得先和領導請示一下，你先回去，明天再來。”

  “主任，你得先和我說是什麽問題，我好去準備啊。”

  楊凡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就是開個廠子，審批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不至於鬧得這麽奇怪。

  主任見他站在這裏不走，臉色更加難看。

  “小楊啊，這件事情我真的做不了主，我問清楚以後，一定給你一個答案。”

  之前楊凡和主任接觸得雖然不多，但是他覺得這個主任也還算是可以。

  見對方這麽為難，他覺得也不差這麽一天。

  “行，那我明天再來。”

  他出去以後，主任特地看著他走遠了，這才又回到辦公室裏，還把門鎖上。

  他趕忙找出來和他關係比較好的幾個開服裝廠的廠長的地址。

  楊凡要開廠子，他必須得讓這幾個知道。

  之前楊凡開紐扣廠的時候，其實就引起過一段時間事情。

  隻是那時候被他壓了下去。

  他出門以後，先是去了離這裏最近的那個廠長所在的地方。

  “主任，你今天怎麽親自來了？”

  廠長們對他的態度都很好，一般他來之前，大家都是會做些準備的。

  他們都很少見過主任這個樣子。

  主任喘了一口氣，這才解釋起來。

  “楊凡要開服裝廠，我來把這事兒告訴你們一聲。”

  “誰要開服裝廠？”

  “楊凡啊，就是開紐扣廠的那個楊凡。”

  “之前他開紐扣廠，就導致很多人嫉妒，這個人本事不小，要是再開個服裝廠，那我們還幹不幹了？”

  主任也皺著眉頭說道：“是啊，所以我來和你們打個招呼，我也不敢貿然答應下來啊。”

  “沒答應下來就好。”

  廠長臉上也露出了焦灼的樣子。

  這也不能怪他們。

  要是換做別人的話，他們甚至都希望能有個人開服裝廠，因為大部分這也的廠子都是開不下去的。

  沒準兒他們還能趁機撈一筆。

  可是這事兒放在楊凡的手裏就不一定了。

  “我們得和其他廠子商量一下。”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楊凡，隻要他明天過來，我就讓他過了審批。”

  “不行。”

  廠長的態度堅決，主任被嚇了一跳。

  “這事兒我也不好說啊，你們我都惹不起。”

  他也說了實話，要是楊凡真的去的話，他是萬萬再不敢拒絕的。

  廠長這邊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通知那麽多人。

  “這樣吧，主任，你就說你有事兒，最近先避開楊凡，千萬不要讓他找到你。”

  “那以後怎麽辦？”

  這個辦法估計也隻能拖那麽個一時半會兒啊。

  “這樣，等我們幾個商量完以後，就想出來辦法，這個廠子，他是不可能開下去的。”

  看著廠長這勢在必得的樣子，主任心裏也稍微放鬆下來。

  “行，那這幾天我先避開他，之後再說。”

  主任沒再回辦公室，不僅如此，他連家都沒回，隻是去了一個附近的親戚家躲著。

  這邊楊凡不知道這些情況，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發去找主任。

  隻是看著辦公室的大門被鎖著，他就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還是沒人來。

  他意識到不對勁，敲了敲隔壁的門，也就是李權威的家。

  李權威一開門，看見是他，忙準備跑走。

  楊凡把他揪住，問道：“主任什麽時候會來？”

  李權威顫顫巍巍的回答道：“一般這個時候肯定來了，沒準兒今天是有什麽事情。”

  “行，那我就在這裏等著。”

  李權威笑了笑，問道：“那我能走嗎？”

  “你和我一起在這裏等著。”

  楊凡心裏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身邊有個人在，沒準兒還能給分析分析。

  雖然這個人是李權威，不過沒準兒還有點用處。

  就這樣，漫長的一個小時過去了。

  李權威擦了擦頭上的汗，開口道：“我看他今天是不會來了。”

  “他以前也有這樣的時候嗎？”

  楊凡皺著眉頭問起來。

  李權威其實也不太關注這件事情，但是大部分的時候，這個人都是在的。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說完這話以後，對上楊凡的眼神，他嚇得一個機靈。

  李權威頓時想起了前段時間聽見的事情，最近正好趕上了上頭要來檢查的事情。

  “按理說，這段時間有領導要來檢查，他應該是在的。”

  楊凡聽完這話以後，也就明白了怎麽回事，昨天主任的表現也不正常，所以今天隻剩下一種可能。

  “所以，主任今天沒來這裏，就是躲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