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突然的轉移話題，大家都愣住了。

  他拍了拍顧小玲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袁主任倒是沒什麽意見。

  “我看也是，小玲現在不方便去就還是別去了，位置我也給你留著，以後你還能來。”

  顧小玲雖然心裏有些不願意但是還是點了頭。

  “袁主任，那就麻煩你了。”

  袁主任拿著賬本離開以後，楊凡開始為顧小玲解釋起來。

  “以前我不知道，袁主任原來和婆家的關係沒那麽好，現在知道了，你就還是別去了。”

  “為什麽？”

  顧小玲還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小玲，我最近正在找合適的工人，要是找到了，可能就要開廠子，你說到時候大家會怎麽看你。”

  “可就算是他們對我有意見，袁主任也不會的。”

  “袁主任是不會，但是我怕袁主任護不住你。”

  萬一顧小玲廠子裏的廠長不敢和自己鬧，最後把不滿的情緒發泄到顧小玲身上可就不好了。

  “聽我的，到時候，沒準兒我的廠子需要你呢。”

  “那口子，真會這麽危險嗎？”

  危險不危險，楊凡確實不確定。

  這事兒要是放在幾十年後，肯定是危險的，現在的話，他也不確定，但是要防患於未然。

  “沒事兒，你呆在這裏肯定沒問題。”

  他們兩個人因為這件事情聊到了後半夜才睡覺。

  這幾天，楊凡除了在各處的服裝廠裏以之前的理由繼續考察，剩下的時間就是給小雪忙著學校的事情。

  這件事情越早辦越好，這樣他心裏就沒有那麽多壓力。

  一連跑了好幾天，基本上他終於把小雪的學校給辦了下來，幾天以後就可以正式入學。

  楊凡給小雪買了各種文具和上學用的東西。

  回家以後，小雪看到這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爸爸，我是不是可以去城裏上學了？”

  “是啊，到時候爸爸親自去送你。”

  楊凡摸摸小雪的頭發，腦海中再次閃現多年以後的場景，他的眼神複雜起來。

  “小雪，去上學的時候，你想學什麽就學什麽，不要給自己壓力。”

  他特意交代了這句話。

  上一世，小雪深受他的影響，不管最後她做了什麽事情，總歸都還是和生意斷不了關係。

  這也是他的痛苦。

  孩子的世界本來就應該是單純的，不應該被外界的各種事情去影響。

  顧小玲這幾天經常讓小雪陪在她身邊，大概是怕以後她去上學會更加想念。

  一家人正說這話，張瑤敲門走了進來。

  他先和顧小玲打了個招呼，“嫂子好。”

  隨後又看向楊凡。

  “楊哥，我媽已經把衣服做好了，你今天要去看看嗎？”

  其實這衣服早就做好了，但是張母擔心楊凡不喜歡，又是改這又是改那的。

  張瑤看不下去了，這才主動邀請楊凡去看看。

  楊凡一聽，眼睛頓時放光。

  “這麽快就好了，真是太好了。”

  他和顧小玲說了一聲，就跟著張瑤一起回家。

  “張瑤，你們村子裏的女人，做的衣服都差不多嗎？”

  “那肯定的，從小到大，都是穿著家裏做的衣服，我們村子裏別的不行，但是手藝絕對好。”

  連張瑤都這麽說，楊凡心裏的那種想法就更加強烈了。

  等他再次來到張瑤的家裏，張父和張母依舊是一樣的歡迎他。

  他迫不及待的開口問了起來。

  “阿姨，我想看看衣服怎麽樣了。”

  張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做好了，就是怕你嫌棄不好，我先拿出來給你看看，不行再改。”

  楊凡見她從櫃子裏拿出來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他主動上前接了過去。

  他自認為已經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了，可是這衣服做的和自己買的那件幾乎沒什麽差別。

  “真是太好了。”

  他的情緒實在是激動。

  “也就還行吧，我覺得還是有點毛病，想著再改改的。”

  楊凡攤開衣服仔細看了起來，上麵的做工也很精細，連個線頭都沒有。

  他抬頭看向張母。

  “阿姨，你做這麽一套衣服需要多長時間？”

  “時間倒是不長，就是她非要熨了又熨，然後改了又改，這才耽誤了幾天。”

  張父接過了話頭。

  他其實早就覺得衣服做的差不多了，可張母就覺得不行。

  現在他已經開始兜張母的底了。

  張母聽了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沒事兒，阿姨，這次你們真的幫了我的大忙，是真的。”

  他前世從商那麽多年，可從來沒有任何時候，有這一世從商的那種激動與興奮。

  張瑤也被他帶著進入了狀態。

  “楊哥，你這個意思是不是說，我媽他們可以給你做衣服？”

  他沒說的那麽清楚，其實應該是可以給楊凡的廠子做衣服。

  這話他不敢在張父張母麵前表露出來，怕他們哪天和村子裏的人說話的時候透露出去。

  “是，這個手藝真的不錯。”

  楊凡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興奮的笑了起來。

  “楊哥，快坐下來吧，我去做飯，就當是慶祝了。”

  張父和張母還不知道這兩個人為什麽這麽興奮，隻是麵上始終也帶著笑容。

  “小楊啊，你喜歡就好，以後你要是有需要的，我還能再給你做衣服。”

  “行，那就麻煩阿姨了。”

  “不麻煩不麻煩。”

  楊凡在張瑤的家裏逗留了兩個小時，吃飯完他就立馬起身回到鎮子上。

  他已經準備開始開服裝廠了，服裝廠是大廠子，第一步就是先去鎮子上做審批。

  他早就準備好了資料，今天終於可以用上了。

  原本他是打算帶著王德發去的，不過王德發忙著修理機器，他也隻能作罷。

  鎮子上做審批的人，應該也是住在李權威家附近的人。

  他途徑李權威家的時候，李權威看見了他，就立馬躲了進去不敢出去，估計是對他有了陰影。

  楊凡嘲諷一笑，也沒多理會。

  他敲了敲主任的門，手裏還提著自己新買的煙和酒，這東西他現在出門必備，走哪都很好使。

  主任認識楊凡，對他態度也很好，把他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