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次服裝廠的事情就靠你了。”

  顧小玲微微一笑，被他誇的有些不好意思。

  楊凡這些天基本上把紐扣廠的事兒全權交給王德發，自己則去實地考察。

  他帶著張瑤最先去的是另一個服裝廠。

  這個服裝廠和自己有著長期的合作關係，但是其實他和廠長的關係不是很熟。

  “張瑤，你之前和老王來過，這個人好不好相處？”

  張瑤雖然來過幾次，但是大部分時間隻是賣紐扣，別的也不談，所以他也不知道。

  “楊哥，要不咱們等以後熟了再來？”

  “熟了就不好辦事了，不熟的人戒備心不會太強。”

  這也是他為什麽沒有先去顧小玲工作的廠子去。

  就是因為他和袁主任太熟了，有些話不好說開。

  “楊哥，咱們走這條路。”

  張瑤雖然和廠長不熟，不過走哪條路還是記得的。

  “廠長辦公室在這裏。”

  楊凡偏過頭看了看，隨後說道：“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去買兩條煙過來。”

  既然來了，就得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張瑤點頭，乖乖的站在原地等他。

  楊凡挑了兩條好煙，又拿了瓶好酒。

  他現在不抽煙不喝酒，也不知道哪個是好的，隻是依稀記得之前有人給王德發送這種樣式的。

  “多少錢？”

  “十塊。”

  那個人似乎語氣不是很好。

  楊凡挑眉看著他，雖然十塊很貴，但是他能拿得出來。

  估計來這裏買這些的，都是問問就走了，要不然這人怎麽擺著一張臭臉呢。

  他把錢給了對方。

  “喲，我們這兒還有更好的，您要再看看嗎？”

  這個人轉眼就變了臉。

  楊凡都替他尷尬，“不用了。”

  他轉身果斷的離開，不給對方繼續推銷的機會。

  回到廠子附近，見張瑤在那裏蹲著，他走過去，問了幾句。

  “你抽煙嗎？”

  “不抽煙。”

  “喝酒嗎？”

  “不喝酒。”

  楊凡笑了一聲，“不錯，挺好的，以後也少喝酒抽煙。”

  張瑤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說起來了這個。

  實際上，這隻是楊凡的習慣。

  上一世經了太多，什麽樣的人他沒見過，很多像他這樣的人，都是因為喝酒抽煙死的。

  後來他戒煙戒酒，有機會也會規勸一下後輩。

  張瑤一般情況下，能不問的絕對不會問，所以他拋開了剛才的小插曲，問起了接下來的事情。

  “楊哥，咱們一會兒進去要說什麽啊？”

  “一會兒進去我來說就行。”

  楊凡把東西交到他手上，自己雙手插兜走了進去。

  廠長的辦公室確實不錯，他敲了敲門，一個中年男人來開門。

  “你是……”

  對方沒見過他，所以愣了一下。

  不過等他看清楚張瑤以後，頓時推斷出來了楊凡的身份。

  “你就是楊廠長吧？”

  他上前和楊凡握了握手。

  楊凡還有點兒不習慣，大部分人都喊他“楊哥”，所以這聲廠長叫的他渾身不舒服。

  不過他反應很快，回握了對方的手。

  “廠長你好，我今天就是來實地考察一下的。”

  “實地考察？”

  廠長露出疑惑的眼神，甚至還有些防備。

  楊凡笑了笑，緩解了一下氣氛。

  “我就是想看看咱這廠子裏麵是什麽樣的，然後我回去再考慮我們紐扣用不用及時改進一下。”

  他這理由沒說服對方。

  廠長直接問他，“你想怎麽改進？”

  “就是看看現在都流行什麽衣服，我跟著做出調整。”

  楊凡對答如流，也看不出來什麽問題。

  再者，很少有人會把這事兒和他要開服裝廠聯係起來，畢竟一般人開不了服裝廠。

  “那行，正好我今天有時間，那我帶你們進去看看。”

  楊凡給了張瑤一個眼神。

  張瑤立馬反應過來，把手裏的煙和酒放在桌子上。

  廠長一看，笑著說道：“你看你們，來就來吧，還拿什麽東西。”

  他拿起來煙和酒就要還給楊凡，不過掃了一眼上麵的包裝，他又留了下來。

  “那就謝謝你們了。”

  楊凡撇撇嘴，八成是因為這煙酒貴，所以對方才舍不得吧。

  他慢悠悠的往門口走，廠長對他的態度更好了。

  “楊廠長，不是我說，你們廠子的紐扣啊是真不錯，我們可要長期打好關係呢。”

  “是啊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

  楊凡一邊迎合著他的話，一邊觀察著四周。

  服裝廠果然不一樣，光是占地麵積，就是他們小廠子的好幾倍。

  之前他雖然去過顧小玲的服裝廠，可他隻是去了前麵的小地方，後麵估計很大，他也沒見過。

  “廠長，你每天都在廠子裏？”

  “是啊，這麽大個廠子，我得監督。”

  說著，他們已經來到了廠子裏麵。

  “你看，這是我們專門設計服裝的地方，是不是還不錯？”

  放眼望去，在這裏的基本上都是女工。

  楊凡特意走進看了幾眼，甚至有些驚訝，“大家的設計風格確實很不錯。”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樣式。

  可是廠長走過去看了一眼後，連連搖頭。

  “你這個設計得不行，成什麽樣子啊，重新畫。”

  楊凡微微皺眉，這樣式十分新穎，換成幾年以後，也一樣流行。

  “這個有什麽問題嗎？”

  他忍不住去問廠長。

  廠長指著上麵的圖案，說道：“你看看這裏漏出來這麽多，這種衣服誰會買。”

  楊凡恍然大悟。

  這個年代的人，的確不能接受任何露出身體部分的衣服，哪怕是露出一個小後背也不能接受。

  這個廠長算是比較親和的。

  即便發生了這種錯誤，他也沒有嚴厲斥責。

  又走了一圈，廠長才問他，覺得怎麽樣？

  楊凡感歎道：“確實不錯，沒想到這裏的工人這麽厲害。”

  這些人的手藝都很強，換做幾十年後，哪怕大學生也不一定能畫出這麽好的設計稿。

  “我們這裏的工人，那都是從小這方麵頂好的。”

  廠長說起來這些的時候，語氣還挺驕傲。

  與他不同心境的人是楊凡，這樣好的女工，他去哪才能找來啊。

  而且服裝廠對員工數量是有要求的，隻招一個兩個肯定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