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見他這表情，心裏泛起了嘀咕。

  自己怎麽就被這麽嫌棄了呢？

  “張組長，你能不能讓我進去，或者你出來和我好好談談，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眼瞅著他不死心，張組長也沒法。

  “你開門，我出去和他說兩句話。”

  保安應聲給他開了門，不過等他出去以後，他就再次把門關上。

  楊凡被張組長一把拉到了邊上，“小楊啊，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兒，你自己開了廠子，還來我們這裏幹嘛？”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啊。”

  楊凡就知道，他們肯定因為這個事兒和自己鬧掰。

  “張組長，我這不是想著，咱們好歹都是認識的，沒準兒還能繼續做點買賣呢。”

  張組長冷笑一聲，明顯不高興起來。

  “你把我給坑了，現在又想和我做買賣，你在做夢吧？”

  之前因為得知楊凡開了紐扣廠的事情，朱廠長幾乎對他就持有了敵對狀態。

  雖然他依然在廠子裏，但是待遇肯定不如以前。

  賣機器的事情之前也是因為廠長點了頭，可是現在廠長不高興，就拿他當出氣筒。

  現在張組長也有一肚子氣沒處發。

  “小楊啊，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不管你了。”

  他原本不想讓朱廠長碰見楊凡，怕廠長一個不高興又給自己小鞋穿。

  不過現在他改了主意。

  楊凡留在這裏，正好被廠長收拾收拾。

  “買賣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不然你等廠長出來再說？”

  楊凡來都來了，反正也碰了一鼻子灰，左右不過就是被朱廠長再說一頓。

  “行，那我就在這裏等著。”

  張組長撇撇嘴笑了，似乎是等著看他的好戲。

  楊凡依然站在外麵，張組長又回到了廠子裏麵，大概是不想承認自己和楊凡說過話。

  沒多久，楊凡還真等著了朱廠長。

  朱洪明看見他站在門口，腳步頓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恢複自然，走了過去。

  “小楊，你怎麽來了？”

  楊凡見他對自己態度還行，索性也不多說廢話，直接說明來意。

  “朱廠長，我還想買機器。”

  朱洪明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小楊，聽說你的廠子造紐扣也算是大賣，怎麽你還想著從我這兒拿機器呢？”

  楊凡聞言，笑了笑。

  “你也知道，我之前買了機器是不錯，但是機器壞了，我想買新的。”

  “這次的價錢可就沒那麽好了。”

  朱洪明也說了這麽一句。

  楊凡甚至可以想象到，他會怎麽樣的獅子大張口。

  可朱洪明說到這裏就不再往下說了，隻是換了一個話題，和他聊起了朱啟明。

  “啟明的廠子，也多虧了有你在，要不然遲早是要出事的。”

  他說這話有些誇張，不過楊凡聽不出來他這是好話還是賴話。

  “朱廠長，機器能賣我嗎？”

  朱廠長瞥了他一眼，見他著急了，才緩緩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是這個數字。”

  楊凡一看大睜眼。

  他比劃的數字可是之前的好幾倍，就算是買一個好的機器也不可能是這個錢。

  看來對方是故意要為難自己。

  “既然這樣，朱廠長，那我先回去了。”

  朱洪明拉住了他，好心提醒起來。

  “小楊啊，你真是不懂事，從我這裏挖生意也就算了，居然還離間我們兄弟間的感情。”

  他的語氣不急不緩，可楊凡卻聽出了他積壓許久的怨氣。

  “朱廠長，做生意就是那麽個規矩，你也懂，誰有本事誰賺錢，你說是不是？”

  說完之後，他又繼續道：“至於你們哥倆的矛盾，是一直都有，我隻不過是導火索。”

  “這麽說，是我錯怪你了？”

  朱洪明嗬嗬一笑，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楊凡覺得自己再待下去沒什麽意思。

  事不宜遲，該走了。

  “朱廠長，要是你真的怨我的話，當初我救你媳婦的事情就當是沒發生過好了。”

  這個人情，就當是互相抵過了。

  朱洪明一聽，這才沒有再對他惡語相向。

  “好，那你以後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的廠子裏，以後我們進水不犯河水。”

  “好。”

  楊凡有些泄氣，這還真是鬧得不愉快了，看來自己以後還得繼續用那個破機器。

  他在路上已經盤算了一遍。

  按照現在機器壞的頻率來算，他們的收益會減少三分之一。

  再算上給工人們的錢，以及陳哥帶來的新人，最後的結果就是掙的錢所剩無幾。

  他有些發愁。

  以後需要錢的地方隻會多不會少。

  楊凡去了朱啟明的廠子一趟，他的消息倒是很快，一見到他就問起來。

  “你去我表哥的廠子做什麽？”

  “買機器。”

  反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就直接說了出來。

  朱啟明微微皺眉，“你和他搶生意，他能放過你就算是不錯了，你居然好意思提這話。”

  楊凡聳聳肩，不願意再提這個話題。

  “行了，啟明哥，我這也是沒辦法，還是別說了。”

  朱啟明卻還要繼續問下去。

  “我表哥說沒說賣給你，多少錢賣給你？”

  看著他這眼冒金光的樣子，楊凡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了別的主意。

  “啟明哥，難道你有辦法？”

  “我沒辦法，但是我想著，我和表哥到底是親戚，沒準兒就能搞一台回來，不過你能給我多少錢？”

  “你想要多少？”

  楊凡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底數，不過最後朱啟明要的錢比這個要少點兒。

  他大概也知道，要是坑了楊凡也不好。

  他們現在算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這樣，我去想想辦法，你先去給我湊錢，錢到位了，東西自然也能到位。”

  看著他這信誓旦旦的樣子，楊凡卻總是不安心。

  “啟明哥，你和朱廠長關係似乎也不太好？”

  朱啟明的臉耷拉下去，“也就還行吧，不就是一台機器嗎，他總不會因為機器和我鬧矛盾。”

  話是這麽說的，估計他自己也不信。

  楊凡正要說朱洪明給他安的挑撥離間的帽子，朱啟明就直接說了句，“我肯定能給你搞定機器。”

  楊凡不想冒這個險，為難的說道：“啟明哥，要是實在不行，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