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這幾個字輕飄飄的出口，幾個毛頭小孩雖然沒有過經曆，卻也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三個半大的孩子小臉漲成豬肝色，支支吾吾的。

  明明黎若也才十六歲，為什麽她麵不紅心不跳？

  “下一位。”黎若往外麵喊道，然後對方誌說到，“方誌，準備一下。”

  “是！”方誌臉色由於，但是此時也不得不上了，別上大口罩，穿著白大褂倒也有模有樣。

  方誌其實操作的很穩，出錯率也比另外兩人要少得多，黎若基本一提點，他就立刻想起了了。倒是個好苗子，黎若看了他一眼，國家機構的人才啊，果然不會是差生。

  “做得很好。”黎若點頭，向他投向欣賞，“基本都是這個處理辦法。”

  “接下來我就不動手了，由你們輪流進行。”黎若指著他們幾人，“你們互相提點監督，我會在旁邊看著，放心。”

  “是！黎大夫！”三人立馬應下。

  方誌第一次動手就被誇了，心情也很是雀躍。雙手握著艾柱都有些顫抖了。

  “方誌，剛剛操作起來，你有什麽感覺？”黎若問到。

  “黎大夫，在沒有下手之前，我全都記得。但是開始操作之後，我就有些忘記了。”方誌不好意思的說到，“而且當他們喊痛的時候，我會忍不住停下來。”

  “嗯。”黎若笑道，“正常的，你記得的很多，你們倆，好好學習。”黎若指了指另外兩位。

  “關於疼痛，可以通過施針緩解。”黎若說到，“但是並不建議這麽做，如果病人年紀比較小或者比較大年紀的，可以問對方是否需要止痛，但是過後會疲憊，而且時間不宜太長。”

  “你們看著，是這幾個穴位。”黎若拿出一個穴位圖，指給他們看。

  “黎大夫，這個圖我好像從沒見過。”方誌一見到他拿出來的圖就驚訝了，他在太醫院都沒見過。

  “黎大夫，我也沒見過。”

  “我也是！”

  看到這幾個學徒驚訝，黎若說到，“很正常，這是我畫的。有很多穴位，現在的書裏沒有，我補充上去了。你們想要一份？”

  三人連連點頭。

  “行，等改天有空了，你們自己繪一份。”黎若笑道，她可沒時間幫忙再畫了。

  她講了一下關於止痛的紮針方法，最後補充道，“然後開藥的分量，記得給我過目。”黎若細細想了一遍，沒有其他遺漏了，“我去看看另外三個人學的怎麽樣了。”

  “好。”幾人點頭。

  黎若去了盧樂的候診室，發現他還在手把手的帶著幾個孩子。

  “大師兄。”黎若打了個招呼，“他們都學得怎麽樣了？”

  盧樂眉頭微皺，“還行，有些放不開。”

  這三人見到黎若進來，也是一副卻生生的樣子，黎若看了看他們，“沒事，放心來，盧大夫很厲害的。”

  三人點點頭，其中一個膽子大點說到，“黎大夫，我們能跟你學嗎？”

  此話一出，剩餘兩人也連連點頭。

  他們本來就是衝著黎若來當學徒的，怎麽如今又到了芝林堂的大夫下麵。

  “怎麽？你們覺得我大師兄教得不好？”黎若挑了挑眉。

  “沒有。”帶頭的那個人說到，“隻是我們想看看黎大夫的醫治方法。”

  “哦，想看我的方法。”黎若點頭，“你們隔壁的3個已經學完了，你們想學就讓他們教你。”

  這怎麽行？

  學徒向學徒學習嗎？

  三人又麵麵相覷不說話。

  “不想跟著他們，就好好跟著大師兄學。”黎若冷哼一聲，還敢挑老師呢？

  “小若，他們也隻是想學的更好的醫術而已。”盧樂見黎若替自己出頭，心下感動，但是還是出言替幾個學徒辯護，“我技不如你，還是讓他們跟著你學吧。”

  三個學徒不敢看盧樂，有些心虛。

  “大師兄，你過謙了。”黎若冷聲說到，“他們幾個人，跟著你學綽綽有餘，五年也不知能否及師兄的半。”

  黎若此話所言不虛，盧樂在孫淼幾個弟子當中，資質不錯。以前芝林堂還忙，盧樂也是一心想當太醫，暫時沒有收徒的打算，不然以前憑他的名聲，多少人想來拜師？

  隻是現在芝林堂被朝廷這麽一大壓，他本人又患了瘟疫無法自救，才硬生生的，如今被人看不起。

  “你們幾個要是不願意跟著大師兄學，那便回去吧。”黎若說到，“我們理療館和芝林堂也不差你們三人，再找就是了。”

  “黎大夫！盧大夫！”三人齊聲喊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是嗎？那是什麽意思。”黎若勾起一抹笑意，諷刺至極，“你們覺得我大師兄不夠資格教你？還是覺得你的資質，應該得到我的親自教導？”

  三人的確是有這樣的意思，因為當初慕容熙來選人的時候，孫淼也來把關了，選出來的五人都是資質較好的，保證黎若不會花費太長的時候去教他們。

  所以幾人都有些心高氣傲，見到方誌其實心裏多多少少起了些對比的意思，然後黎若二話不說一分為二教導，被劃到盧樂這一邊的自是不那麽高興的。

  “我們隻是想跟著黎大夫學習。”

  “不尊師長，我教不得你們。”黎若說到，“要想學東西，好好跟著大師兄學習，實在不行，你們就走。”

  “大師兄，不用給我麵子。”黎若拍了拍盧樂的肩膀，“小孩子們不懂事，狠心的教。”

  “......好。”盧樂有些哭笑不得，什麽小孩子們不懂事，她和這幾人也差不多是一樣的年紀。

  “大師兄，我先走了，有事叫我。”黎若說完便走出了治療室，她相信盧樂能夠教好他們的。

  原本理療館開張的時候，病人們也是隻要黎若醫治，所以黎若特別忙。包括後期木遠他們來幫自己的時候，那些百姓都對他們有偏見，不願意接受醫治。

  如今隻是區區三個學徒，以盧樂的本事教他們綽綽有餘不止，黎若隻是擔心盧樂太過溫柔，反而被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