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偶
作者:苓心      更新:2021-11-10 02:10      字數:3413
  耳邊一道風掠過,鬱晨眼前驟然一晃,他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麽,隻是當他定睛再往樹上看得時候,那條渾身赤紅的毒蛇不見了。

  跑哪裏去了?

  鬱晨猛地扭頭,就在他的左手邊,毒蛇被一隻手給抓著,毒蛇盤卷在男人的手腕上。

  尖銳的毒牙更是刺進了男人的手腕裏。

  鬱晨看到一縷猩紅的鮮血流了出來,蜿蜒在男人麥色的皮膚上。

  毒蛇咬傷了男人,鬱晨身體微微一怔,他走了過去。

  隻是不等他靠近,男人掉頭就跑了,速度異常快,眨眼間就沒有了身影。

  鬱晨看著男人消失的地方,往前踉蹌著追了兩步,追著追著鬱晨蹲了下去。

  他會死嗎?

  本來毒蛇該咬他的,但是男人主動衝上去,吸引走毒蛇的注意力,毒蛇咬傷了男人,那種蛇鬱晨雖然不認識,但他相信肯定有劇毒。

  鬱晨蹲在地上,兩隻手緊緊摳抓著,渾身都在發抖起來。

  他害死了一個人。

  他該死在深海裏的才對。

  鬱晨笑了起來,癡癡地笑。

  蹲了很久,蹲到腳麻,鬱晨站起身,一起來眼前出現一個人,鬱晨還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

  當對上男人透亮的眼瞳後,鬱晨立刻驚訝驚喜起來,他走上去就把男人給主動抱住。

  緊緊抱著人,感受著男人身體的冰冷,是他熟悉的冰冷。

  對了,男人的手腕!

  鬱晨鬆開手,轉而抓起男人的右手,他記得是右手,隻是當鬱晨去看男人的右手腕時,上麵別說毒蛇咬出的傷口了,甚至連血液都一幹二淨。

  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那條蛇?”鬱晨搖著頭,他有點不明白。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不應該啊,他不至於眼花成這樣。

  看鬱晨眼眶紅紅,聲音也沙啞,男人能夠非常清晰感知到鬱晨此時的情緒,他撈過鬱晨的腰,把人給摟進懷裏。

  低頭男人在鬱晨耳邊蹭了一下,鬱晨眸光顫抖起來。

  男人的氣息將他再次包裹,比之前包裹得更加濃烈了。

  鬱晨抬起手,想要將男人給推開,但是幾秒種後他又放下了手。

  鬱晨安靜站著,沒有動作。

  男人眼瞳轉動,伴侶接受他了?

  他不太確定,可是伴侶不再害怕他和忌憚他了。

  這讓男人異常高興,他笑了起來,低低的笑聲,眉眼都極其高興。

  直接就牽著鬱晨的手,男人把鬱晨往海邊牽。

  腳底海水湧上來,身體越來越往海水裏麵陷。

  當走到海水裏,腰部一下都沒入到水裏後,那種在海水裏差點窒息死亡的恐懼感湧上來。

  鬱晨掙脫開男人的手,掉頭就往岸邊跑。

  他不敢進海裏。

  他害怕著海水,差點死在水裏,那種恐懼感已經鐫刻在了鬱晨的靈魂上似的,他眼瞳震然著,嘴唇顏色也在一點點褪色。

  站在海裏的男人,他後背湛藍鱗片出現,本來想讓伴侶看到他的本體的,讓伴侶知道他到底是什麽生物,但是伴侶畏懼海水,男人安靜站在水裏,和岸邊上的鬱晨四目相對。

  兩人在那一刻,像是中間隔了什麽東西一樣。

  誰都沒有主動再靠近過誰。

  男人身體一倒,砸倒進水裏。

  給鬱晨感覺,好像對方失望了,可為什麽失望,鬱晨不明白。

  男人再次消失。

  對方總是這樣,突然出現又突然出現。

  鬱晨坐在海岸邊,看著茫茫大海。

  救援隊什麽時候來,他想回去了。

  鬱晨低垂著頭,就在海邊睡了起來,時間似乎異常緩慢,睡了一陣,等鬱晨睜開眼,太陽還在頭頂。

  起身往樹林裏走,頭開始暈眩,身體似乎也出現了異常,有點熱。

  鬱晨自己拿手放在自己額頭?

  發燒了?

  鬱晨笑了笑,笑容在那一刻異常苦澀。

  他在自責,自責為什麽要拒絕男人,對方不會傷害他的,要傷害早就動手了,他卻轉頭就逃了。

  鬱晨笑得眼眶都在發紅,此時的他,由於一個人,還生病了,異常得脆弱。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可以變得這樣脆弱。

  回到那塊巨石後麵,那裏鬱晨用來當臨時的住處了。

  身體裏麵熱,但是外麵又冷,冷熱交替起來,鬱晨找了很多的樹葉,他坐在樹葉堆裏,蜷縮起來。

  退燒的草藥這裏好像沒有,可能就算有,他也認不出來。

  鬱晨身體靠著巨石,石頭是冰冷的,能夠緩解一點熱,可同時又有冷意襲擊上來。

  鬱晨找不到其他禦寒的,隻能這樣抱著自己。

  男人會回來嗎?

  總是這樣來來走走,鬱晨根本不知道對方想要什麽。

  要是可以交流就好了。

  鬱晨低著頭笑。

  他燒糊塗了,一個野人,要怎麽交流啊。

  鬱晨緊靠著石頭,閉上眼睛睡覺,希望一覺醒來,一切都可以結束,他可以回到城市裏,回到他剛買下溫暖的公寓裏。

  等到鬱晨醒來時,不是在公寓裏,依舊在巨石後麵。

  他想要起身,身體剛一動,頭重腳輕,踩在棉花上一樣,手指抓著石頭,完全無法用力。

  張大嘴巴,發出的聲音更隻有低啞的啊啊聲,難以說出話來。

  病得這麽嚴重?

  鬱晨摸向自己額頭,滾燙,自己都能察覺到的滾燙,他的體溫怕不是得有四十度了。

  鬱晨記得小時候有次自己也發過燒,那次燒到了三十九點五度,當時自己沒什麽感覺,就覺得暈乎乎的,他還是自己去診所輸液的,沒讓奶奶陪他去。

  醫生還在說怎麽家長不來,要是燒壞了怎麽辦。

  鬱晨通紅著臉,笑了起來,以前沒燒壞,這裏要燒壞吧。

  一直這樣不快點降溫,他真的要被燒壞了。

  鬱晨不想在石頭後麵呆著,他走了出去,也可以說是爬出去的。

  男人還沒回來,真的走了嗎?

  這次不會再回來了嗎?

  鬱晨感覺到手上有水滴落。

  下雨了?

  鬱晨抬頭往天空看,太陽還在高空掛著,所以不是下雨了。

  隻不過是他自己在掉眼淚而已。

  隻不過是發個燒而已,又沒什麽大不了,他都是成年人了,一點小問題,明天就會好。

  哭什麽哭啊?

  讓那些喜歡他的粉絲看到,怕不是要立刻脫粉了。

  鬱晨越是這樣想,卻越是停不了眼淚。

  他並不覺得多難受和痛苦,但就是控製不住淚腺,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鬱晨擦一下,眼淚又滾落出來,繼續在臉上蜿蜒。

  鬱晨坐在地上,咬著嘴唇,無聲地哭泣起來。

  哭泣著,但也笑著。

  還沒有和大家告個別,就這樣消失,一定有很多人擔心他,他的家人,奶奶,還有朋友粉絲們。

  誰都沒有說,他還一度覺得自己能長命百歲,活很久很久,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離開得這麽早。

  真的不想死啊!

  鬱晨苦澀笑著。

  身體被摟進一個懷抱,泛著涼意的懷抱,不讓人感覺冰冷,而是涼涼的懷抱。

  鬱晨抬起朦朧的淚眼,淚光閃爍中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男人,對方臉頰上好像有什麽東西,鬱晨伸手去摸。

  硬硬的,薄薄的什麽東西。

  男人捉住鬱晨的手,臉頰上的鱗片快速消失,鬱晨病得嚴重,沒看清楚那是什麽。

  隻當是沾染的什麽落葉之類的。

  臉上的淚水被男人輕柔地拭去,男人把鬱晨給抱了起來,抱著人到一邊,放在石頭上,男人剛一起身不是要走但鬱晨以為他要離開,一把就抓住人,鬱晨主動抓著男人的手。

  “別走了……”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鬱晨嘶啞著聲說。

  男人讀懂了鬱晨眼底的祈求,他靠近鬱晨,纖長的手指在鬱晨嘴唇上點了點,又點在自己嘴唇上。

  這是人魚獨特的求偶方式,他希望鬱晨可以接受他。

  在鬱晨沒有接受之前,他將會一直追求鬱晨。

  鬱晨笑起來,摟著男人的肩,直接吻了上去。

  他第一次主動吻一個男人,心底似乎是抵抗的,可是身體上,好像反而是一種本能地被吸引。

  鬱晨沒怎麽接過吻,雖然有拍戲,可是很多時候都是借位,他個人也不認為一部好的戲,一定要靠接吻來吸引觀眾,所以有吻戲的地方,鬱晨很多時候都會和導演商量,而他的意見,導演基本都會采納。

  第一次和一個同性接吻,本來隻是想親一下,但是男人嘴唇也是涼的,帶給鬱晨極其舒服的感覺,鬱晨看著咫尺間男人那張荷爾蒙爆棚的帥臉,摟著人不想鬆手。

  後來還是男人把鬱晨的手給拉了下來,然後往鬱晨嘴裏塞了什麽東西。

  涼悠悠的,形狀好像是青果的樣子,鬱晨咬一口,粘稠的汁水濺出來,不是甜的,苦澀的味道。

  鬱晨表情難受起來,想要把那顆喂到嘴裏的果子給吐出去,但舌頭又讓男人的手指給摁了回去。

  鬱晨搖著頭,眼裏淚光閃爍,男人看到鬱晨紅著臉,難受脆弱的一麵,想要拿開手,可又想到如果鬱晨不吃,他的身體很難好起來,於是強行把鬱晨嘴巴給合上,不讓鬱晨吐。

  鬱晨眼神怨懟地等著男人,隻覺得對方這是在報複他之前給他舌尖敷草藥的事。

  肯定是,鬱晨那手去推男人,但根本推不動。

  隻能被迫把嘴裏那顆苦到他痛苦的果子給呑到肚裏。

  吃了果子,鬱晨靠在男人懷裏,渾身都沒力氣,男人身體涼涼的,靠著相當舒服,鬱晨睡了過去。

  這一次睡了很久,睡到夜裏才醒來。

  “好點了嗎?”

  鬱晨睜眼就看到星空下男人璀璨的藍瞳,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起身扭了扭頭,雖然還有點無力感,但腦袋已經不怎麽暈了。

  “嗯,好多了,謝謝你啊。”

  道謝的話剛一出,鬱晨整個人僵直。

  像是無法置信般,他愣怔地注視著麵前眸光溫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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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果子可以改造身體,懷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