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危機
作者:瓜哥有良心      更新:2021-11-09 01:15      字數:2497
  秦許被召到主山。

  主位上墨白閉目養神,宗主柳青嵐坐在下首,再往下的許延平眼神意味深長。

  秦許這才發現,宗內高層竟然齊齊到場,陣仗頗大,心下一緊。

  因為他看到墨白今天竟然佩了劍!

  發生了什麽事?

  “秦許,有消息說你當日逃過樊圖追殺,是因為已經和北方勾結?”柳青嵐看了一眼墨白,厲聲喝道:“從實招來!”

  原來是這個!秦許心神震動。

  “宗主何出此言?”他一邊說話爭取時間,一邊心思轉動:當天在場的,小南山眾人肯定不會多嘴,難道是藍渙穀那邊出了岔子?

  事情過後,秦許用一份說辭要求大家統一口徑,歐竹那邊也特意叮囑再三,如果真有人泄露當時他和樊圖單獨交談的事,那這一關可不好過了。

  “不要狡辯!當日樊圖明明已經追擊到藍渙穀,業已接敵,你們卻毫發無傷,毫無道理!”許震不顧身份,搶著出聲。

  “許師兄從何處聽來的傳言?”秦許還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掌握了證據,繼續試探:

  “也不是毫發無傷,在下受樊圖一擊,昏迷了整整一天之久!”

  說完這句話,場內一陣唏噓,秦許這等於變相承認了和對方有內情,要不然,一個通識境的年輕弟子,怎麽可以承受返濮上鏡一擊?

  即使是隨意的一擊。

  柳青嵐朝墨白拱了拱手:“全憑特使裁決!”

  墨白無動於衷,場麵有些尷尬。

  “墨特使?”許延平忍不住提醒。

  墨白依舊不睜眼:“讓他再說說看!”

  還有什麽好說的?這墨特使不是傳言中最恨此類人嗎?眾人心下奇怪。

  再說說看?你們不問我怎麽搭話?秦許心底一沉,小心翼翼地組織了一下言語:

  “當日情況樊圖才剛出手,就被傳訊打斷,在下當時為了阻擋他襲擊準備不足的歐竹仙子,被打的重傷吐血,之後他意欲補招,卻是反應過來的歐竹替在下擋下了致命一擊,她本人卻重傷昏厥。”這些話說的都是實話,因此秦許理直氣壯。

  “兩擊未果,他急匆匆就帶領手下走了,看來是傳訊之事的確緊急。”

  這句話裏的信息,是後來統一口徑的內容,秦許平穩的敘述,麵無異色。

  “你說謊!你告訴我,你區區通識境,怎麽能擋住返濮境的攻擊?”許震實在忍不住了。

  “可能是輕視了在下,並未全力出手吧”,秦許眯著眼看著他:“當日比我高一境的許師兄,不是也吃了虧?”

  許震語塞。

  許延平看兒子啞火:“秦許!別扯其他的,當日你為何往藍渙穀跑?難道藍渙穀也和柄樞殿有所勾結?”

  不愧是老子,這個“也”字很有水平。

  “那是無奈之舉,當天宗內大陣早早開啟,小南山眾人隻想跑的越遠越好,哪想那麽多?”秦許陰陽怪氣:“許師叔那種情況下怎麽選擇?”

  許延平神情一滯。

  “秦許,當日法陣之事,已經和你解釋過。你剛才說的這些,宗內執法堂已經分別問過小南山其他人,他們和你說的別無二致。”柳青嵐接過話頭:“你還是好好回答問題:”

  “為何一定要去藍渙穀?單純逃跑或躲藏,明顯還有其他選擇;如何以你的修為擋住樊圖攻擊得以拖延時間;還有就是,本宗和藍渙穀向無往來,你為什麽能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甘冒生命危險?”

  不虧為宗主,這思路可夠清晰,條條命中要害。

  墨白終於睜開了眼:“看來這藍渙穀值得查一查!”

  秦許有點慌了,他絕不能讓他現在就和歐竹扯上關係。

  怎麽辦?

  看著他終於表現出慌亂的情緒,許家父子對視一眼,各有得色。

  “至於能不能擋下返濮境隨意一擊,我想這個問題不用解釋”。秦許定了定神,和墨白對視:“在我準備充分的情況下,對方又沒有使出全力,不是沒有機會。”

  當天在客來酒館,秦許試圖擋下墨白的攻擊,雖然沒成功,但原因在於事發突然。

  墨白沒有駁斥:“說說其他的。”

  場內一片嘩然,在他們看來,這一條才是最致命的,樊圖再急,也不至於都出手了還沒殺到人。

  “至於另外兩條……”為了契合剛才的慌亂表現,秦許故意吞吞吐吐:“我能不能不說?”

  墨白把玩著手裏的長劍,頭也沒抬:“秦許,雖然我挺欣賞你,但記住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別玩火!”

  秦許瞳孔急劇收縮,不過他用另一種近乎羞赧的語氣掩飾:

  “呃……歐竹素有‘綠穀仙子’美稱,在下很早就有所關注,其實……”

  他貌似咬了咬牙:“其實她是在下愛慕之人!”

  墨白摸索長劍的手停下了,場內一片寂靜。

  破案了!這個理由貌似很合理?

  “哈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不必遮遮掩掩!”墨白把劍鞘往後一蕩,站起身來:

  “這件事到此為止!”

  “且慢!”秦許擋下他的退場。

  在場的人,包括失望的許家父子,都奇怪的看他:都逃過了一劫,還要找事?

  秦許閉上眼醞釀了一下怒氣,然後張口大喝:

  “我想知道墨特使從哪得到的消息?捕風捉影,構陷同門,難道這事就這麽算了?”

  墨白瞄了一眼許震,又看了看柳青嵐:“這事兒你們自己解決。”

  轉身走人。

  許震被看的膽戰心驚,聽到墨白這麽說,心下鬆了口氣:

  “秦許!你別不知好歹!”

  “原來是許師兄。”秦許轉頭麵向柳青嵐:“宗主,我要個交代!正真宗要是不管分支死活,趁早明說,小南山知趣便是!”

  許延平嗬斥:“秦許!對宗主用這種語氣說話,單憑這個,你就是以下犯上,違反宗規!”

  柳青嵐麵色尷尬,抱上大腿之後,秦許的價值就沒之前那麽重要了,因此剛才沒有替他說話。

  事情反轉,反而不太好處理,隻好和稀泥:“年輕人,難免火氣大,無礙無礙!都不要在追究了。”

  這明顯想把被構陷和違反幫規兩件事抵消。

  秦許快氣炸了,在柳青嵐明顯偏袒的情況下,他忍著胸口起伏:

  “好!宗主果然英明!那我提個大家都能接受的要求。”

  他指著許震:“讓我和許師兄切磋一下,此事一筆勾銷!”

  不待宗主回應,許震搶著說道:“來得正好!”

  之前被秦許打傷,他認為是自己過於輕敵,最近受到指導修為突飛猛進,正想著找回場子,真是打瞌睡送枕頭!

  正真宗演武台圍了個水泄不通,素有恩怨的兩人,同台競技,自然吸引關注。

  “許師兄最近修為大進,那秦許怕是要挨頓狠的。”弟子們之間的交流,這個觀點占了上風。

  兩人台上站定,墨白輕哼一聲:“自取其辱!”

  旁邊的許延平,以為指點過兒子的墨特使在嘲笑秦許。

  下一刻,秦許並指如刀,搖臂斜揮,烈火波浪堪比劍氣,呼嘯著飛過了演武台。

  隻一招,慘叫聲中,許震一條胳膊,帶著焦糊味飛在了空中。

  蘊斂境!滿場寂靜中,柳青嵐蹭的站了起來。

  秦許朝高層方向瞥了一眼,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