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得失之間
作者:死線戰神      更新:2021-11-08 05:10      字數:2668
  舞蹈是最能夠表現出身體協調性的運動,而且艾麗卡表現得也十分完美,但她還是漏算了一點。

  就在其他工程師如癡如醉的沉浸在艾麗卡舉手投足之間的動作的時候,真木瞬悄悄地在檢測程序中加入了了幾行代碼,將艾麗卡的記憶模塊中的信息隱藏在數據流中下載到了州奇重工的中央服務器中。

  此時艾麗卡自身的係統權限是完全對真木瞬的電腦開放的,她又不可能對自身的每一項進程都甲乙審核,所以她目前還對真木瞬對自己的窺探沒有半點察覺。

  “這樣應該就行了吧?”一曲舞罷,艾麗卡停下了動作,站在原地看著真木瞬。全新骨架的機動性確實要比原先的那副要強出不少,至少目前愛麗阿卡對它還是非常滿意的。

  真木瞬抬頭看了看艾麗卡,手上毫不慌亂的截斷了雙方之間的數據流,並不動聲色的將其中的一部分轉移到了自己的私人電腦之中,隨後才點了點頭,告訴艾麗卡與這副新軀體與她原先的動作係統之間有著近乎完美的兼容性。但他的心思卻早已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雖然他隻從艾麗卡的記憶文件中提取了不到半分之十的信息,但也足以讓他平靜已久的內心再次掀起波瀾了。

  艾麗卡並沒有在這裏繼續逗留太久,她還沒忘了幾個街區之外的警局裏還關押著一個非常重要的人,而現在林聲想必也該從睡夢中醒來了,既然如此還是早點把他弄出來比較好。

  與艾麗卡擔心的情況正相反,鵲金橋在監獄裏的日子過得非常不錯,雖然他一向不喜歡度過一個無所事事的假期,總是會想辦法搞些什麽事情,但在這裏他卻出奇從平靜的日子裏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放鬆,最近甚至開始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不過他也不能一天到晚就隻顧著放鬆,那位名叫戶景一的律師偶爾會過來探監,而且每次都是十分興奮的將自己這段時間幹了什麽一股腦匯報給鵲金橋,仿佛這個計劃是他提出來,並指揮著這名律師去實施的。

  更可怕的是,他每次叨叨完之後就會馬上結束會麵,又跑又跳的從會麵室之中衝出去,鵲金橋就算是想要通過他與林聲達成什麽聯係,都找不到什麽機會,不過他也漸漸明白了,這個人絕對和林聲沒有關係,至少不是林聲把他派到這裏來的。

  至於他主動為自己出頭的理由是什麽,鵲金橋多少能夠猜到一些,但卻懶得繼續推理下去。

  不過最近他的這位律師倒是越來與焦躁了,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是他的計劃似乎是受到了某種巨大的挫折,以至於最近來探監的頻率都降低了不少。

  鵲金橋百無聊賴的躺在單間內的鐵架床上,計算著自己在這間牢房裏度過的日子,卻難以抑製的想起了自己飛船上儲存的那些雜項貨物。

  “早知道要蹲這麽長時間的號子,之前就不該在飛船上買那麽多的食物,艾麗卡又消化不了,萬一我真的得在監獄裏蹲幾年,那些豈不全都要腐爛掉了?”鵲金橋自語道,他其實並不是很在意這些事情,隻不過現在他也隻能通過這些無聊的事情來打發時間了。

  牢門上的警鈴毫無預兆的尖聲響了起來,打斷了他所有的思考,這代表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他坐到床頭,瞟了一眼嵌在牆裏的電子時鍾,現在既不是放風的時間,更不是飯點,而且那名律師昨天早上才剛剛來過,應該也不會是他來找自己,那會是什麽事情呢?

  電子控製的大門拖著牙酸的聲音縮進了牆體內,兩名手持警棍和手銬的獄警出現在了大門口。

  “兩位好。”鵲金橋無比熟練的抬起了雙手,等待兩位警官給自己戴上銬子,每次要走出監牢的時候這都是必須要經過的環節。

  “下午好。”兩位獄警客氣的回答道,隨後邁步走進了門內,“你可真是個大紅人,今天又有人來找你了,這次不是那個神神叨叨的律師,是個陌生的家夥。”

  “陌生?長什麽樣子?”

  獄警想了想,然後搖了搖腦袋,“我就瞄到了一眼,隻知道他是個挺年輕的男性,其他的我也沒注意。”

  挺年輕的男性?

  鵲金橋無言的看著兩位獄警為自己戴上手銬,心中猜測著前來探望自己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如果放在一個與以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會認為是林聲或者艾麗卡,至少應該也是林聲的助理。但經過了這一個月希望與失望的交替輪回,他現在也有些拿不準究竟是誰帶著什麽目的前來探監了。

  從牢房到會麵室的路程並不長,鵲金橋曾經滿懷期待的走過無數次了,戶景一那激動時會顯得扭曲的麵容現在月來月讓他感覺不舒服,所以他現在無比期望這一次會是個正常人來探望他。

  林聲翹著二郎腿坐在強化玻璃的另一側,他一個小時之前才剛剛睡醒,如果不是他的秘書今早突然打電話過來,向他匯報自己的驚天發現,估計他還能一直睡下去。

  “呦,今天可真是來了個稀客。”鵲金橋坐在椅子上,通過傳話器與坐在外麵的林聲交談著,“我可終於見到靠譜的人了。”

  “哼。”林聲冷笑了一聲,將一份簡報拍在了玻璃上,發出了一道巨大的響聲,“那你能給我解釋解釋這個是什麽嗎!”

  簡報上的內容十分簡單,大抵就是上個月槍擊案的受害者們聯名上訪,要求聯邦政府從輕判決那個雖然非法持槍,但是卻救了他們一命的嫌疑犯。

  乍一看起來這似乎是知恩圖報的表現,但是隻要在權力機關裏混的時間久了,就能夠輕鬆的從這份資料裏分辨出一些不同的味道。

  “這些是你做的?你就這麽不願意在這裏多等我幾天?”

  “我做的?”鵲金橋高高抬起了手,隨後重重的將兩隻手拍在玻璃上,向窗外的林聲展示著手上的鎖鏈,而他身後的獄警看到他情緒激動,都下意識地握住了腰上的電擊槍,以防這名犯人忽然發起瘋來,“我在這裏坐了一個月,唯一能接觸到的電子產品就是食堂裏的那個破舊電視,你覺得我憑什麽能夠影響到外麵?!”

  “我怎麽知道!”林聲也有些惱怒,本來他隻需要等風聲過了,就可以不著痕跡的把鵲金橋撈出來,但是現在這件事重新引起了大眾的注意,那擺在鵲金橋麵前的就隻剩下了兩條道路:要麽聯邦做出讓步,同意那些“前”受害者們的訴求,要麽就嚴詞拒絕那些上班族的請求,等風聲過了再另想辦發將他撈出來。

  第一種選擇著聽起來容易,也許還可以爭取到原先那些對聯邦並不滿意的公民心中的善意……

  但是,如果聯邦總統真的簽署了特赦令,那就是親自在聯邦神聖的法律上撕開了一道口子。今天或許它能將鵲金橋這個真的無辜的家夥從監獄裏解救出來,但明天它就有可能讓無數個故意做出偽證的犯罪分子逍遙法外,這無疑是得不償失的。

  第二種選擇較為穩妥,但同樣也會給聯邦扣上一個不近人情的帽子,它的影響有多壞全部取決於這場鬧劇究竟能夠造成多大的影響,如果幕後的推手足夠無恥,甚至還有可能驚動最高院的老頭子們,讓他們親自下場向全聯邦的外行們解釋他們這麽決定的原因。

  無論從哪個角度想,這都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聯邦無論如何都會在這件事上吃個虧,而且就算幕後推手能達到自己的目的,聯邦也都不會允許這樣一個肆意胡來的家夥不受任何限製的活動在首都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