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都江大壩
作者:哇賽      更新:2021-11-07 13:16      字數:4064
  當夜,萬籟俱寂,眾人都已經入睡之時,晏吉房間的燈仍然還亮著。

  晚飯之後他召集起他師弟們吩咐了一番,之後便一直呆在房間裏沒出去過,而此刻,他正擺弄著一台鏡子樣子的法寶,那法寶半尺見方,但是卻厚不過手掌,背麵刻著陰陽八卦等等道術意象,正麵則是發著光,若是季承看了,定能認得——不就是平板麽。

  “次奧,又死了。”晏吉生氣地錘了下膝蓋,退出了遊戲的界麵,“不玩了。”

  看了眼時間,晏吉估摸著是時候了,挨個敲了敲師弟的房門。

  “師兄?”

  “到我房間裏集合,準備凍手。”

  師兄弟六人匯聚到晏吉房間,晏吉將門關上,道:“都記得我吃完晚飯之後分配你們做的嗎?待會按照計劃行事,懂嗎?”

  “師兄,我們真要這麽做?”

  “你在教我做事啊?”晏吉橫了眼說話的師弟,“不這麽做,你告訴我這村裏幾百近千個人的親緣關係?”

  “額,好吧。”

  “我叫你們銷毀的東西都銷毀了嗎?”

  “全沒了,隻剩下這次體檢的東西了。”

  晏吉瞅了眼一旁的平板,突然想起點事,拿起平板來,敲敲點點,將所有文件全部刪除了,說到:“取得族譜,出了這玉川縣,我自有辦法將東西送出去,中間要是招來了黑冰台的人,你們都給我記得,咬死我們就是來搞體檢的就行了,沒證據,他們拿我們沒辦法的。”

  “這次事情辦好了,事前承諾的一份不會少,但是要有人搞砸了……”

  晏吉抬起頭來,說到:“我晏家在花齊的地位,你們知道後果的。”

  “從窗外走……”

  幾人聞言,躡手躡腳打開窗戶,陸續從窗台跳下。

  最後一個下來的是晏吉,他落到地上,看了眼眾人,小聲道:“別出聲,往何家去,何家現在家裏沒人,到了那仔細點搜,不用怕有人來。”

  其餘五人聞言,點點頭,晏吉於是走在最前麵,領著眾人往何未平家的方向走去。

  可幾個人不知道的是,從他們開始跳樓下來開始,二樓之上就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而那雙眼睛的主人,正是這次他們的領隊——田衡。

  “還杏壇大學的學生會首席呢,被這村子的人耍的團團轉,可笑。”田衡露出一道不屑的笑容,自言自語到,“可是,他們這件事是怎麽泄露的呢?”

  田衡回想起這些天來的種種遭遇,思考許久,皺眉道:“難道是星象館的那個人?畢竟也就那個人我看不透深淺了。”

  “不過這對我而言,未嚐不是個接觸他們上層的機會,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甩甩頭,田衡端起餘毅然送上來的水,道:“年老體衰的博士,味覺有點衰退,沒聞出蒙汗藥,很合理吧?盛年不再,修為退步,喝了之後沒法將蒙汗藥逼出,也很合理吧?合理啊,合理得不得了啊!”

  言罷,田衡將那參了藥的水飲下,然後躺到床上,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卻說晏吉那行人離了借住的村長家,來到了何未平家,看見門緊鎖著,互相對視一眼。

  “翻牆進去,進去了之後行動迅速點。”晏吉說完,縱身一躍近一丈多高,跳過了何未平家的院牆。

  五位師弟也不拖遝,紛紛躍起,接著又跟上晏吉的腳步,進到了何未平家裏麵。

  幾個人一進來,點起蠟燭,馬上就看見了廳堂正中擺著一些紙張的桌子上,放著兩本書。

  晏吉師弟們大喜,真是驀然回首,那人竟在燈火闌珊處。

  “是那兩本族譜,一番好找啊。”

  “哎,居然如此簡單就得到了,之前找這兩本東西的心思真的都白費了。”

  晏吉卻突然警覺起來,站在原地思索起來。

  “你們全上去幹嘛,一個人就行了,湯大斌,你去取來,其他人把住房門。”晏吉叫住了想上前一看的師弟們。

  “啊?好的。”

  湯大斌接過燭火走到兩本族譜前,翻了翻,嚇了一大跳,這兩本族譜,竟然全是白紙!

  “師兄,這族譜是空的。”

  “嗯?”晏吉聞言,轉身就跑。

  把門的四個人看見晏吉跑路,也立馬跟上。

  呲!

  一團粉末噴出,覆蓋住湯大斌,湯大斌隻覺得身上泛起一股燒灼感,頓時覺得不妙,可看向跑出了房間的師兄弟,隻得忍痛跟上。

  跑到院內,突然燈火大作,院牆外探出許多人頭來。

  夫子餘天誌的聲音響起:“起護村大陣!”

  “是,老叔公!”

  刹那間,村內地脈震動,數道光芒由遠及近,匯聚到何未平家前,村民們齊齊手擺印訣,一人發出一道靈氣,直衝入雲霄,靈氣勾連之下,天中似隱似現一張薄薄的帷幕籠罩住村子。

  隨後,那陣法逐漸縮小,最後維持在何未平家四周,不再動作。

  夫子餘天誌,村長餘毅然,還有餘多多等一同過來捉賊的村民們一起躍下圍牆,將晏吉等人團團圍住,笑意吟吟。

  原來自白天餘多多聽了餘天誌的話,後悔不已後,餘天誌便定下這請君入甕之計來,晚上一直守在何未平家邊,等著晏吉等人自投羅網。

  “嗬嗬,既如此……”被圍住的晏吉冷靜異常,從口袋中掏出一隻信號彈,打算搖人。

  “舉起手來,別動!”餘天誌見得晏吉動作,忙操縱著陣法發出一道攻擊,想要打斷晏吉的動作。

  然而還是遲了,攻擊打到晏吉之時,晏吉已經拉開拉環,“嗖”地一聲,信號彈升天,衝破靈氣化作的帷幕,在天空中炸開,特製的音效響起,好似一聲鷹嘯,傳遍整個村子。

  餘天誌見狀,將手中哨棒一揚,說到:“諸位,與我一起製住賊人!”

  “師兄,咋辦?湯大斌廢了,結不了陣。”

  麵對衝來的村民們,晏吉做了個起手式,道:“撐住,等師叔過來,我等自然無事,記住,我們隻是來偷點錢財的。”

  “懂了!”

  沒再多話,一群人戰作一團。

  餘天誌找上晏吉,當頭便是一棒,晏吉側身閃過。哨棒打了個空,敲在地上,一聲悶響響起,地磚當即龜裂,引得晏吉心悸不已。

  “小子,叫聲叔聽聽!”餘天誌道,“我這閑雲野鶴的手段,可見得了?”

  說著,餘天誌又是一棒橫掃向晏吉下盤。

  晏吉躍起,躲過餘天誌這一棒,心中想著師叔怎麽還不來,說道:“村夫,徒逞棍棒之利耳,可敢與我比比拳腳?”

  餘天誌笑了,說到:“想等你那師叔過來?癡心妄想,看打!”

  晏吉有心想要運氣施法,可大陣壓製之下,體內世界一片沉寂,一分靈氣也調動不了,隻得不停閃躲餘天誌的攻擊,根本反擊不了。

  一旁,村裏守備隊按著西秦三三之製,一人領著兩個助陣的村民,作三才之陣,然後三才套三才,又勾連住空中籠罩著的護村大陣,雲氣翻騰,靈氣洶湧,登時便將打得晏吉師弟們是節節敗退,慘叫不已。

  “啊,疼疼,疼!”湯大斌小腹中了村民一拳,隻覺得酸甜苦辣全被打了出來,眼內金星直冒,跪倒下來,第一個被擒住。

  “師叔怎麽還不來?”晏吉見了,一陣焦急,然而這一走神,立馬被餘天誌抓住,一棒子招呼在晏吉肩膀上。

  而此時,餘毅然家中,睡夢中的田衡翻了個身,抓了抓被子。

  院子內戰鬥結束得很快,村民們天時地利人和俱得,沒費什麽力氣就將晏吉幾人製服住,綁成了個粽子,然後將陣法散了去。

  被綁的動彈不得的晏吉看著人群中站著的餘多多,恨恨道:“餘多多,你敢騙我?”

  餘多多走上來,蹲下看著晏吉道:“彼此而已,你先騙的我。”

  晏吉掙紮著說到:“你莫以為你能安穩無事了,我不過偷兩本書,左右不過一個盜竊罪,判不判還兩說,等我出得……”

  正說著,晏吉嘴裏被塞了隻襪子。

  “這裏是大秦,還報複。”餘多多穿上鞋,笑了,“吃屁吧,你幹的是不是盜竊的勾當,你自己心裏清楚。”

  “唔!唔!”

  村長餘毅然開口說到:“那田衡中了我的蒙汗藥,現在估計還沒醒,事不宜遲,我們去把田衡綁了,再把這幾個人一並扭送到鎮上衙門。”

  掙紮中的晏吉聽了這句話,眨眨眼,停止了動作。

  “不行,那田衡修為不低,就怕他中途掙脫開繩子來,那時候可就糟了。”餘天誌搖搖頭,“路上可沒有護村大陣可以製衡他。”

  “那怎麽做?”

  餘天誌說到:“村子裏人沒法對付那田衡,但是鎮裏可以啊,我們先趁夜色把這些人送鎮上關起來,再請上鎮裏的人帶上家夥回來把田衡抓了。”

  村裏的人則是說到:“叔公,這麽麻煩作甚,我看啊,趁那廝中了蒙汗藥,一刀結果了得了。”

  “胡鬧,大秦律,不得動私刑。”餘天誌反駁到,“聽我的,毅然,你領些人回去,把田衡綁住,看管著,能拖多久是多久,我們把這些人送到鎮上報案,請鎮兵們過來對付田衡。”

  “好,我這就去。”

  眾人說幹就幹,抬起幾個粽子便走。

  而餘毅然則是帶著人一路奔跑著回到家,拿上根繩子,走到田衡房間,看見田衡還在睡,便上前要將田衡綁了個結實。

  “脖子你綁就綁了,別綁這麽緊啊,這麽綁不得勒死我。”

  “啊,好的。”正綁著田衡的餘毅然聽見,從善如流,將田衡脖子上的繩索鬆了鬆,然後反應過來,嚇了一大跳。

  “臥槽!你什麽時候醒了?”

  “村長,你綁他的時候他就醒了。”一旁跟著餘毅然過來的村民說到。

  田衡笑笑,道:“我那些孽徒給你們添麻煩了吧?”

  “你別,你別與我說話,我不會聽的,你,等著吧,待會鎮兵來了,你就沒法反抗了。”

  “奧,那你綁我的手能不能別抖。”

  餘毅然聞言,抖得更加厲害了,壯了壯膽,對著田衡吼到:“閉嘴!”

  田衡沒理會,反倒是指揮起餘毅然到:“手那裏多綁幾下,這樣綁得結實點。”

  “你別怕,我不會鬧事的。”田衡又接著說到,“你們把我那幾個師侄送去鎮子上了吧?”

  “是。”

  田衡於是點了下頭,道:“嗷,說來慚愧,我這當師叔的,約束不住他們,給你們添麻煩了。”

  餘毅然說到:“你別套近乎,說不得他們幹的事還是你指示的。”

  “客頁,彳亍口巴。”田衡撇撇嘴,“我能不能指揮得動那晏吉,我這在你這住了這麽久,你不清楚麽?”

  餘毅然抬起頭,盯著田衡。

  田衡聳聳肩:“好的,我閉嘴。”

  。。。。。。

  第二天早上。

  卻說季承那一行人下午路過大栗港鎮,到得長江邊上,轉彎一路沿著沿江大路往上遊的縣城飛馳,晚上在一處空地上露宿過,醒了過來,吃過早飯,稍作休整,便繼續趕路了。

  何未平感慨到:“果然,過了鎮子路就好走多了啊,瞧瞧這路,多平,多寬敞。”

  “是啊,那山路給我顛的,不說了。

  機關獸跑著跑著,一道大壩在他們眼中越來越大。

  隻見那一道堤壩橫亙長江兩岸,本來長江與蒼天那水天相接的景色,被它一力截斷,季承驀地想起一句詩句: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雲雨,高峽出平湖!

  “爹,季叔,快看,都江大壩!”

  “瞧見了瞧見了。”駕著車的何未平笑笑,“這大壩修建完主體都快兩年了,可每次路過,還是覺得宏偉。”

  “大工程啊,現在隻待蓄水完成,開閘放水,我們這周邊就都不缺能源了。”季洵也笑道,隻是笑著笑著,他突然想起兩天前算的那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