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悅把賀老夫人和林蕊送回大宅後，就接到了小安的電話。

  “秦姐，你回來了嗎？我想去看看你。”

  “我沒什麽事，你別擔心。”

  “我聽孔修清說你被炸飛了三層樓呢。”

  秦以悅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說道：“其實是四層。”

  “那我去看看你。”

  “行，老地方見。”

  “嗯嗯。”

  秦以悅跟賀老夫人和林蕊說了一聲，開車去了她和小安經常逛的商場。

  小安老遠就朝她跑了過來，“秦姐，你怎麽還自己開車？”

  “我就受了一點小傷，沒什麽大礙。你別聽孔修清瞎說。”

  “好吧好吧。我忘了說了，你的年假批下來了。”

  秦以悅愣了愣，“我已經休息了快十天了，怎麽還有年假？”

  “本來是不想批了，後來是院長親自批的，說是你去年的年假因為參加特大急診沒有休，這次額外補的，僅此一次。”

  “原來這樣，回去得好好謝謝院長才行。”

  小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秦以悅，“秦姐，你到底哪兒受傷了？你怎麽會突然去晉城呢？”

  “就傷了腳而已，早就好了。走，我請你喝咖啡。”

  “還是我請你吧，上次你請我吃飯了。”

  “行。”秦以悅沒跟她爭這個，以後有的是機會回請她。

  兩人吃完飯後，就到旁邊的商場逛街了。

  秦以悅看到商場上的巨大標誌，發現這個商場被程家給收購了，疑惑道：“程家什麽時候買了這個商場？”

  “好像是上個月吧，財經雜誌宣傳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好像是由程家的大少爺管理。聽說他患有先天小兒麻痹，腳有點跛。不過我看了他的視頻，見他走路的什麽時候很正常，沒有跛腳。”

  “可能是藥物控製了。”

  “應該是。他蠻紳士、可愛的。”小安一臉豔羨，“為什麽好看的男人都是豪門的少爺呢，簡直連套個近乎都不太可能。”

  “你不是有孔修清了嗎？還有空看其他男人？”

  小安苦笑了一下，興致不是很高。

  秦以悅察覺到她今天的狀態不是很好，“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小安搖了搖頭，隨後眼眶一紅，用力地抱住秦以悅，“秦姐，我好難受，我好難受。”

  秦以悅拍了拍她的肩，享受著人流如織的逛街人群的注目禮。

  “到底怎麽了？別哭。”

  “我和孔修清要分手了。”

  “為什麽？你們不是相處得很好嗎？”

  “我也以為是這樣。我最近發現他和其他的女人有曖昧，就去質問他。結果他非但不在意，反而說我玩不起。他、他還說我和他的關係隻是、隻是……”

  小安整個人不住地發抖。

  “隻是什麽？”

  “隻是炮友……”小安說完這幾個字，登時痛哭失聲，顯得特別不知所措。

  秦以悅心裏躥起一陣怒氣，“他真的這麽說？”

  “嗯。”

  “你等著，我幫你討回這個公道。”

  “不要。”

  “你都被他欺負了，還不想收拾他？！”

  小安吸了吸鼻子，“秦姐，我跟你說這個，不是為了讓你幫我出口氣，而是我沒有辦法跟其他人說。她們會說我傻，說我不會抓住機會從孔修清手裏拿錢。可是，可是我沒想過從他手裏拿那些東西。我隻是單純的以為我在跟他談戀愛，沒想到他根本沒這麽想。我真的這麽傻嗎？連對方是不是想要跟我談戀愛，我都弄不清楚，還一頭熱地紮進去，還丟人現眼了。”

  “傻瓜，誰說你丟人現眼了。”秦以悅從包裏抽出濕紙巾。

  小安不好意思地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和鼻涕。

  秦以悅嫁給賀喬宴的這段時間，雖然很少出席豪門名流圈聚集的場合，但也參與過幾次，了解那些有錢有權的名流人士們都過著什麽樣的糜爛和紙醉金迷的生活。

  那個圈子裏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錢和女人，對他們而言，女人在很大程度上連瓶酒都比不上。

  但也不乏逢場作戲的成分在，有家室的人、夫妻感情不錯的人還是會適當收斂，不會參與那樣的遊戲。

  從孔修清的角度看，他可能真不覺得他的行為和做法有什麽錯。

  隻是遇到一個有好感的女孩兒，就追了。

  同時遇到兩個有好感的女孩兒，他就去追兩個。

  對他而言，那隻是個數字，並不代表什麽。

  可小安跟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應該清楚這一點，不該去玩弄小安的感情。

  秦以悅思及此，心裏躥起一陣惱怒，但她並沒有把情緒表露出來。

  “不爽了就去噴他一頓，別自己一個人忍著委屈，他又不會感覺到。要是噴完還不爽，就找人打他一頓，他要是找你麻煩，你就來找我。不把他收拾一頓，這口氣咽得太憋屈了。”

  “我口才沒他好，體力和攻擊能力也沒他好。這兩種方式都不能消氣。”小安說完，又忍不住悲從中來。

  貧富懸殊太大，果然好可憐，受了委屈也隻能忍，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嚶嚶嚶。

  “行了，咱不哭。覺得難受的時候就去買買買，買一堆喜歡的東西就開心了，今天我買單。”

  “秦姐，你這口氣太像暴發戶了。”

  “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暴發一回，你別打擊我的積極性。”

  小安破涕為笑，摟著秦以悅的肩，“秦姐，你以前剛嫁給我賀總時是怎麽想的？會不會覺得難受，無法融入他們那個圈子？”

  “當然有了。想發飆之前還得想想會不會被他報複，會不會死得特別慘，一路戰戰兢兢的。畢竟咱們都是小市民，體會不了他們那個階層的人的想法和行為處事。後來相處的時間長了，發現他們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殘忍和枉顧王法。相反，很多時候他們比我們更加會處事、熱愛家庭、親人，隻要親人出事，他們采取的方式和關心比我們普通小市民會好很多。當然，提前是我們有機會接觸那一麵的他們。豪門是有門檻的，在門檻之外，能看到的隻是他們對外的形象；成為他家人之後，會看到完全不一樣的一麵。”

  小安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