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症？”

  “就是沒事yy她有一天能被一個高富帥看上，從此走上人生巔峰的那種想法。”

  “大部分身處困境中的女生都會這麽想的。她有時的言談之中，有透露過這一點。”

  程江雪點點頭，突然發現自己腦子一片空白。

  好半晌才說道：“你願不願意去見見她？”

  “我見她對案子有幫助嗎？”

  “坦白說，我不能確定。”

  “如果有需要，就安排吧。我想你有你的計劃和打算。”

  程江雪拿起桌上的電話給刑警隊打了個電話，“我是程江雪，張隊過來的嗎？我想安排一個人去見見楊若微，時間越快越好。”

  程江雪放下電話，看向秦以悅，“我們過去吧。”

  秦以悅點頭，與程江雪離開辦公室，朝刑警隊的辦公樓走去。

  **

  刑警隊隊員將秦以悅帶到一間審訊室前，解釋道：“她的前期反應和寧唯的有點像，你要注意，不要被她的情緒帶著走，容易造成情緒壓抑。”

  “謝謝。”

  程江雪拍了拍秦以悅的肩，“進去吧。我和張隊在監控室看你。”

  秦以悅點點頭，推開審訊室的門。

  楊若微的手被銬在椅子上，聽到門開的聲音時，抬起頭看過來。

  看到是秦以悅後，眸光猛地一斂。

  秦以悅平靜地走到楊若微麵前坐下，“你還好嗎？”

  “你說呢？”楊若微說完表情有些諷刺，懶懶地說道：“還沒死，大概就算挺好的吧。秦以悅，你有大好的日子不過，來看我這個爛得泥裏的犯罪嫌疑人幹什麽？”

  “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哦？但是我不想回答你。”

  秦以悅整理了一下思路，目光清亮而平靜地看著楊若微，“你從來就不是那種任性、乖張的女孩兒，以你的性子更不可能去犯罪，我相信你做不出來。你……”

  楊若微神情淡漠地看著秦以悅，打斷她的話，“你相信我？你怎麽相信？你說得好聽，背地裏已經把我寄給你的衣服、項鏈都扔了。”

  “那是因為裏麵有竊聽器。”秦以悅淡聲道，“是誰讓你放的？”

  “你以為我會說？”楊若微反問道。

  “你不說也不要緊。我想知道，在園林式餐廳時，約我去秋之韻餐廳的人是不是你？當時你打算做什麽？”

  “問賀喬宴和賀唯非更清楚。”楊若微的眼裏突然迸發出一抹瘋狂之色，“秦以悅，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恨你嗎？因為你實在是太可恨了，太讓人嫉妒了。你跟我交朋友是出於什麽目的？是想向所有人證明你什麽樣的人都能吸引嗎？想凸顯你的優越感？你不知道我沒錢、不知道我窮，還送我那些昂貴得我根本不能買單的禮物？你到底安的什麽心？你知不知道你送我的時候，我心裏都多恨你？我有多想把那些東西摔到你的臉上？”

  “你當時怎麽不說？”

  “為什麽要說？有個傻子給我花錢，我為什麽要表現出來？”

  秦以悅輕笑了一下，沒有覺得特別震驚，“我以為我挺聰明的，原來我在別人眼裏是個傻子。”

  “對。你知道嗎？當年知道你被周子揚騙感情、騙錢，還被他騙了出國名額的時候，我們班的女生知道了有多高興嗎？當時我們連夜瞞著你去唱歌、跳舞、喝酒，然後回來再假惺惺地安慰你。你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秦以悅平靜地回道。

  “你怎麽可能知道？”楊若微有點不滿。

  “你們都不是影帝、影後，我也沒傻到那份上，怎麽會不知道？結果你們這些low逼還是比我混得差。”秦以悅學著程江雪的語氣噴人，噴得果然比較酸爽。

  “你……”楊若微被堵得啞口無言。

  “我今天來看你，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把自己作到什麽份上了。”

  “是嗎？我本來還想瞞著一個秘密，但我現在想說了。”楊若微嘴角上揚，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秦以悅眉心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楊若微看到秦以悅這副表情，頓時覺得很舒坦，“你以為你比我好到哪兒去？我是個孤兒，你也是！你以為秦秋揚、洛明媚是你的親生父母嗎？根本不是，他們當年去孤兒院把你領養回來的。同樣是被人丟掉的野種，你憑什麽就比我幸福？憑什麽？！”

  秦以悅驚訝地看著楊若微開開合合的嘴。

  楊若微的聲音突然消失了，秦以悅陷入一陣混沌裏，聽看到楊若微的臉和嘴，也能看到她臉上洋溢的近乎於惡毒的笑容，但聽不到她任何的聲音。

  她不是老爸老媽親生的？

  這……怎麽可能？

  秦以悅的腦子突然被鏽住了，根本轉不動。

  **

  監控室裏。

  程江雪和張揚臉色一變。

  程江雪的目光在秦以悅和楊若微的臉上來回看著，最後落在秦以悅的臉上，有點著魔般地盯著秦以悅的五官。

  也不知道是她太想找她那個素昧蒙麵的小妹妹，看到秦以悅她就能胡思亂想。

  她之前不是沒有拿秦以悅的頭發去化驗，秦以悅的DNA跟她的DNA根本不匹配。

  但每次跟秦以悅聊天，她還是覺得秦以悅給她的感覺越來越親近。

  她剛才在看到楊若微的審訊報告時，看到楊若微的身世情況時，也在心裏YY了一下楊若微是她妹妹的情形，結果她被自己惡寒了一陣。

  如果楊若微是她妹妹，她估計得用另一種方式幫她，並且不能讓爸爸媽媽知道她的存在，免得傷心。

  程江雪說道：“張隊，需要介入兩人對話嗎？”

  “暫時不用。”張揚說道，還好監控室裏隻有他和程江雪，否則秦以悅的生世秘密不知道會傳得多遠。

  “楊若微口述的身世情況是否屬實？”

  張揚訝異地看著她，“你是不是忙忘了？之前我把楊若微的檔案給過你。”

  程江雪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抱歉，我真忘了。”

  程江雪說著從口袋裏掏出張揚昨天給她的盒子，“我已經拍了照片，這個你拿去做證物登記吧。”

  “有什麽發現嗎？”

  “有是有，昨天晚上的時間有點緊，我隻來得及把東西拓印、拍片，還沒有在電腦上看高清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