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作者:愛吃奶油的喵喵      更新:2021-11-05 17:49      字數:2431
  水蛇一樣扭捏作態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外,靖王低聲道:“原來隻覺得她平庸無趣,如今看來此女竟如此惹人生厭!”

  嘉貴妃長歎一聲道:“往年本宮生辰,從早上皇上賞賜開始,一整天儲秀宮裏就跟趕集似的一波連著一波門檻都要被踢破,今日可好,往日那些姐姐妹妹掛嘴邊的竟一個也不見!倒是她,雖然有時說話不甚悅耳,卻是念著舊情三不五時的來看望。”

  “錦上添花、落井下石,人心本就如此!這樣也好,難得兒臣能陪母妃清清靜靜過個生辰!您看兒臣給您帶了什麽寶貝?”

  羽劍抱著一個白瓷壇子來到嘉貴妃跟前,靖王拿起勺子撈出兩粒青綠之物盛在盤中道:“母親可知這是何物?”

  嘉貴妃湊近聞了聞道:“似是——蒜?”嘉貴妃看著兒子心裏打鼓:“哪有過生日送生蒜的?這是怕我這個貴妃娘娘餓肚子嗎?”

  “此物名為:冬青蒜!與冬日暖鍋相配最為可口,今日兒臣已將應用之物帶來,請母親品嚐!”

  “難怪你剛才不讓嬋兒看你帶來的大箱子,原來裏麵藏了這些物件!”嘉貴妃看靖王把紅銅鍋子架到炭火盆子上便覺的新奇,之後又用匕首將凍成冰磚一樣生羊肉削成薄如蟬翼的片狀,再將高湯在鍋子中燒開,把羊肉片在高湯中快進快出,沾上濃香四溢的芝麻韭花腐乳醬,一片入口,唇齒留香!再咬上一口酸辣脆爽的冬青蒜,嘉貴妃鮮到靈魂出竅!大呼過癮!

  “兒啊,你以往好像果腹即可,從不見你對膳食用過心思!難得你為了為娘如此煞費苦心!娘真的很欣慰!”

  靖王尷尬一咳道:“古人雲:‘為搏美人一笑,不惜一擲千金!’母妃花容月貌、天姿國色,就算一擲萬金也不足惜!兒臣準備這頓餐食又算得了什麽!”

  羽劍在一旁摸了摸鼻子,西域春老板發現後廚少了鍋子、調料應該也不至於報官吧?

  靖王道:“兒臣還給母親備了些駐顏膏和安神香,願母妃青春永駐、玉體安康!”

  “娘知道,娘是天底下最有福氣的人,兒子長得風流倜儻又才德兼備,還這麽孝順!娘知足啦!”嘉貴妃拉著靖王的手感慨道,笑意盡出眼角溢出點點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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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這廣德樓的書已經說了三輪了,掌櫃的問還要繼續嗎?”豆蔻下樓結了銀兩上來問道。

  趙墨托著腦袋半晌開口道:“算了!怕是那人不會來聽書了。”

  “死了?”

  “那倒不一定,或許他不在帝都,已經去了別處,或者不喜歡聽書,也有可能他沒空來聽書。跟小六說,給那些乞丐結了銀兩散了吧!”

  “是!”豆蔻撅著嘴下樓,走到一半小六噔噔噔的跑上來道:“小姐,逮住了!”

  三人匆匆忙忙下了樓,茶寮後院柴房裏,一個老漢被六個乞丐圍著嚇得魂不附體連連求饒。

  趙墨進來後讓小六把乞丐打發了出去,帶著老漢到一旁的屋子裏坐下說話。

  趙墨給老翁倒了杯熱茶開口問道:“老翁如何稱呼啊?”

  老漢小心回道:“小老兒賤名顧三兒。”

  “那您家在何處啊?”

  “城西泥鰍胡洞。”

  “那您今日怎得往東邊來了?”

  “小老兒年老眼花認錯了方向。”

  “可我怎麽聽聞你前幾日也往東邊走,隻是每次走了半道就折回去了。”

  “那是,那是走了一半發現不對,就折回去了!”顧三兒局促得搓了搓手道。

  小六從外麵裹挾著寒風進來,趙墨起身聽小六說了些什麽,重新坐回到老漢麵前道:“你家中妻子癱瘓在床也有五六年了吧?因此,兒子遲遲娶不到媳婦。”

  顧三兒聞言直接跪地求告道:“小老兒什麽也不知道,求小姐饒我們一命吧!”

  趙墨冷哼一聲道:“我都還沒問,你怎麽就如此肯定你不知道呢?”

  顧三兒一時語塞,跪坐在地上。

  “今日我既找到你便不會輕易放過你,勸你最好老實交待,免得家人受苦!你的兒子顧順......”趙墨臉上一層寒霜,話語如寒冰利箭把顧三兒射了個透心寒。

  “我說!我說!”顧三兒匍匐在地,哭訴道:“小老兒當年在前門大街買菜,一日,一男子走到菜攤前給了我五兩銀子,讓我送一封信,我看路程也不遠,還能掙這麽多銀子就跑去了。”

  “可看清那男子樣貌?”

  “他帶著鬥笠,看不見樣貌,看身形大約三十來歲,哦!對了,他右手手背上有一顆黃豆大的黑痣!”顧三兒如墜冰窟,渾身哆嗦著,恨不得搜腸刮肚。

  “那封書信你可拆看?”

  “小姐明鑒,小老兒並不識字啊!”顧三兒磕頭如搗蒜。

  “那你把書信交給了何人?”

  “趙家門第高貴,小老兒隻從門房將書信遞了進去,不敢問是哪位總管。”

  “那接你書信的人高矮胖瘦,多大年紀你總該記得!”

  顧三兒眯著昏花老眼想了半天才回道:“圓臉,個子不高,說話還帶點口音。我記得當時他接過信讓我‘快滾!’說得是‘快滾兒!’”

  趙墨三人頓時眼中一亮。天已經黑了,趙墨讓小六把顧三兒送出茶寮,還給了十兩銀子讓他回去好好過日子。

  “是胡管家?”趙墨道,她那時候太小,記不清誰是誰。

  “算時日,他當時可能是個門房!”豆蔻和趙墨同歲,對當時的事情一樣記憶模糊。

  “不是可能,他就是!後來,老總管被夫人抓了錯處趕走,才把胡放給提了管家!”小六倒是從小被賣到府裏當小廝,前院的事他倒是清楚的很。

  “隻是,這胡管家為人奸猾,可不會像顧三兒這麽好控製。”趙墨對胡放的印象就是“奸猾”二字。

  “那可好辦!”小六哈哈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有何妙計?說來聽聽!”趙墨笑問。

  “這個胡放最是貪婪,這些年管著府裏的采買可沒少私吞銀子,他一個管家還在郊區蓋了房子置了田產!每日卯時京郊菜園往趙府送菜,小姐介時到趙府後門,定能捉他個人贓並獲!”這個欺軟怕硬、貪得無厭的胡管家小六早就受夠了!當年小六還不過是個六七歲的孩子,胡放看他年少無依可沒少欺負他!

  毫無意外!胡放人贓並獲,伏在趙墨腳邊痛哭流涕!趙墨不為所動,隻問當年那封信可還記得?

  胡放哪敢狡辯,隻道:“信收了之後,交給大夫人過目,之後才到後院交給二夫人。”

  “大夫人拆信了嗎?”

  “小人不知。小人遞了信進去便退出門外等了片刻,大夫人才讓小人進去拿信給二夫人。”胡放抖如篩糠。

  “片刻是多久?一盞茶?一炷香?一個時辰?”

  “一盞茶!大約一盞茶的功夫。”

  “中間你可曾離開?”

  “不曾,沒有大夫人指令小人半步也不敢挪啊!”

  “一盞茶的功夫,看信的時間就太長了!寫封信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