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薑雲蕊對於人心善惡、謊言的感應，也是一種天賦，林南感覺自己的這個猜測，或許就是真相。

  為了驗證這個推測，林南讓薑雲蕊對趙雪萼使用望氣術試試。

  趙雪萼在一旁已經看了有一會兒，這時候聽見林南的話，頓時對他看了一眼：“總算想起我來了？”

  林南微笑道：“能想起來就不錯了。”

  兩人一說話，趙雪萼就感覺有點控製不住。

  哪怕是知道林南故意在氣自己，可還是不由自主地跟他置氣。

  明明自己跟其他人相處的時候都是心態十分冷靜的，偏偏看見林南就忍不住。

  薑雲蕊走到趙雪萼麵前，凝目運起望氣術。

  口中同時說著：“築基境界一層修為，靈根品質完美，善用劍法，破綻未知。”

  林南心中暗道：果然是這樣！

  這個秘術《望氣術》極為適合薑雲蕊，她竟然能夠以練氣境界看破築基境界的修為，甚至靈根、擅長使用手段，甚至還能試圖分析趙雪萼的破綻。

  這一切，都超出了尋常秘術的應有局限，隻能說薑雲蕊的本身天賦，是真的適合這一項秘術。

  趙雪萼聽著薑雲蕊的描述，驚訝地說道：“這秘術好強！雲蕊妹妹從這秘術裏麵看到的情報也太多了！”

  具體修為信息，靈根程度，擅長的手段……

  “讓我再來試試。”

  林南說了一句，自己也動用望氣術，看向趙雪萼。

  消耗了不少真元後，林南看到的是：築基境界一層修為、靈根品質完美、擅長劍法、破綻未知。

  後麵又跟了一段信息：修為未知，靈根品質未知、擅長未知、破綻未知。

  林南看向趙雪萼，又看了看薑雲蕊。

  薑雲蕊應該是沒有看到後麵這一段信息——所以，林南的《望氣術》消耗更多，是有些緣故的。

  這後麵一段信息，顯然不是無的放矢，而是趙雪萼曾經表現出來的另一個人格。

  林南消耗自身三分之一真元，看到的比身居天賦的薑雲蕊更加深刻，這或許某些特殊的情況下會有用。

  如果是普通的情況，毫無疑問還是薑雲蕊消耗極少的望氣術更加有用。

  “和雲蕊看到的一樣。”林南說了一句，“不過我消耗明顯多出很多，由此可見，這個秘術很適合雲蕊修行。”

  薑雲蕊有些驚訝：“這個秘術原來需要消耗很多嗎？”

  “依照你看到的信息，我認為林南的消耗都不算誇張，甚至都是很輕鬆的代價。”趙雪萼很認真地對薑雲蕊說，“你這種練氣境界第七層就輕鬆看破我的修為、靈根，實在是太過不合理了。”

  “你的靈根和天賦，絕對是在這個方麵有極強的特長！”

  “想象一下，你如果提前在什麽地方看了敵人的信息，做出充足的應對，那麽那個敵人，就估計就沒有任何可能贏過你。”

  “哪怕他比你更強。”

  “這樣一想，你的望氣術是不是非常厲害？”

  薑雲蕊點了點頭，臉上也高興起來：“這樣的話，我就可更加充分地準備了！”

  “沒錯，準備之後，無論是讓我們出手，還是你自己戰鬥，都能夠比較輕鬆地擊敗那些你本來可能無法擊敗的敵人！”

  趙雪萼說道。

  “那我一定要多加練習，爭取把這個秘術修煉到最厲害的程度。”薑雲蕊說道，“我有感覺，隻要我努力修行，一定可以看到更多的信息。”

  “到那時候，才是望氣術真正的用途所在。”

  啊？

  趙雪萼臉上露出驚訝神色。

  如今這種秘術表現，已經可以稱之為完全違逆常理，不可思議。

  薑雲蕊還能加以修行，再度提升效用？

  那將會是什麽樣子，趙雪萼感覺自己都有點難以想象。

  “望氣術這一項秘術，到底是什麽品階的秘術？”趙雪萼看向林南，詢問道。

  “沒有品階。”林南說道，“就是一項秘術。”

  趙雪萼氣鼓鼓地看著他：“你又在騙我……哪有秘術沒有品階的？”

  見到林南依舊不肯說，趙雪萼也有點習慣他故意氣自己了，他不說，自己不問就是了。

  第二天，薑雲蕊修煉功法、劍法之後，忙不迭地跑到大道宗山門處，運起望氣術，將狐妖雅雅、三個靈寵都看了一遍。

  然後跑回來跟林南匯報：“狐妖雅雅如今是築基境界第三層，看上去快要突破了。碧眼黑虎是築基境界第四層，白兔是築基境界第三層，錦雞也是築基境界第三層。”

  “哦，那個五彩的錦雞原來是築基境界一層，喝靈泉水的提升速度好像還挺快。”林南說道。

  薑雲蕊又興衝衝去看藍忘機，不過很快就回來：“實力差距太大了，我隻能夠看到一片未知。”

  “這也是正常的。”

  林南說道。

  藍忘機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薑雲蕊對他施展一次望氣術後，他也有些躺不住，慢慢起身，依著門框看趙雪萼在院中練《飛鳳劍法》。

  趙雪萼的劍法天賦，即便是藍忘機這樣沉浸劍法百年以上的元嬰境界修士，也不免點頭讚許，偶爾開口說一句經驗之談。

  趙雪萼聽後，若有所思，便能夠下一次徹底改正。

  《飛鳳劍法》練習完畢，趙雪萼又練習禦劍宗學到的九階劍法《落葉劍法》，八階劍法《清風劍法》……

  “青華教導你，到底還是太過沉穩。”藍忘機慢慢站穩了身軀，說道，“你在劍法上的天賦，不僅超越他的見識，也超越了我的見識。”

  “或許，我們早就應該把你放進藏書閣裏麵，讓你遍覽所有劍法，成為超越禦劍宗所有前人的劍中聖者。”

  趙雪萼微微一笑：“太上長老謬讚了。”

  藍忘機見她表情並未多少變動，更是暗暗讚歎她劍心可貴，榮辱不驚。

  “等我稍微恢複了，就把我的所學傾囊相授。”

  “到時候，希望你不要嫌棄。”

  “好，多謝太上長老。”趙雪萼微笑回應。

  這等始終平和的心性實在可貴……

  藍忘機剛想到這裏。

  忽然趙雪萼鼻子嗅了嗅，對屋內叫道：“林南！吃飯又不喊我？”

  林南笑道：“喊了你，我們隻怕吃不飽了啊。”

  “壞蛋！”

  說好的心性可貴呢？

  藍忘機呆了一呆，啞然失笑：這就是年輕人的歡笑與恣意吧？

  下意識地摸向腰間，又遺憾地鬆開手。

  此時此刻，白玉劍若是也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