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和盤托出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2:42      字數:2109
  張吉鬆看到令牌就是一愣,趕緊接過來藏在了自己寬大的袖子裏,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對閆文遠道:“今日這一大早,真是勞煩閆大人了,不如坐下來一起吃個早飯?”

  閆文遠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明顯看出張吉鬆跟薛壯是有什麽秘密的樣子,他雖然心裏抓心撓肝的好奇,但是卻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起身告辭道:“下官就不叨擾大人了,難得休沐,天氣又好,早就約了人要出城散散心呢!”

  “還是你們年輕人有活力,到了我這個年紀,休沐就隻想在家裏歇歇,哪裏還有精神出去玩兒呢!”張吉鬆笑嗬嗬地說,“也好,就不耽擱閆大人了,來人,送閆大人出去。”

  待閆文遠走了之後,張吉鬆也顧不得吃什麽早飯了,仔細確認過令牌之後,叫薛壯跟自己到書房一敘。

  張吉鬆手中的這塊令牌,乃是當初陳瑜白來東海府辦事的時候私下交給他的,說以後若是有持另一半令牌的人來,讓他一定要多加照應。

  加之陳瑜白當初還特意將閆文遠留在了東海府,這件事也讓張吉鬆有所思量,這裏頭究竟是有什麽內情?

  直到後來,大輿府知府淩文嶽突然回來給父親賀壽,在回程的時候曾經抽空過來拜訪,卻也不說究竟是何事情,隻道陳大人的另一半令牌已經交給了一個人,還是那句話,萬一某天有人拿著令牌找上門來,讓他一定要出手相助。

  其實這件事讓張吉鬆心裏頗有些意見,不知道陳大人為何要藏著掖著,難道還是不夠信任自己?

  但若真是不信任,那也不會把令牌交給自己。

  他這樣疑神疑鬼地想了一個月,也不見閆文遠有什麽奇怪的舉動,拿著另一半令牌的人更是沒有出現,他便也漸漸歇了這份胡思亂想的心。

  不過他還是在閆文遠身邊安插了一個衙役,讓他盯著閆文遠的一舉一動。

  但是大半年時間過去了,閆文遠各方麵的表現都叫人無從指摘,甚至可以說是個很讓人省心和舒服的下屬,除了有點貪圖口舌之欲之外,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什麽缺點。

  直到後來閆文遠張羅廚藝比試的時候,張吉鬆接到下屬的匯報,說他對夏月初十分照顧。

  張吉鬆當時還命人詳細調查了夏月初的身世背景,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直到後來發現閆文遠對夏月初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情愫,張吉鬆甚至還覺得稍微鬆了口氣。

  說實話,身在官場,一個毫無缺點的得力下屬,有些時候要比庸才蠢材要危險得多。

  雖然張吉鬆對閆文遠喜歡上有夫之婦這件事頗為不齒,但若是放在官場當中來看,似乎也並不是什麽讓人接受不了的大事。

  更何況閆文遠隻是也並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所以張吉鬆知道這件事之後,反倒對他放心了許多。

  但是如今當薛壯拿著令牌找上門來的時候,張吉鬆自然不會還傻得以為閆文遠接近夏月初隻是因為單純的喜歡。

  不過薛壯顯然沒有將令牌的事透露給閆文遠,所以看來閆文遠並沒有跟薛壯攤牌,而從薛壯的角度來看,閆文遠也遠沒有讓他信任到那種程度。

  在去書房的路上,這些亂入麻的思緒在張吉鬆的心頭飛快地略過,當兩個人在書房對麵而坐之後,張吉鬆的全部注意力就都放在了薛壯身上,忍不住猜測他今日拿著令牌前來,究竟是有什麽用意。

  薛壯此時已經下定決心,所以在跟張吉鬆確認過書房的隱私性,也不會有其他人偷聽到之後,他便毫不遮掩地將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

  張吉鬆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手一鬆茶碗順著衣襟滾落,灑了一身的茶水,讓他不得不尷尬地去換了身衣裳。

  在換衣裳的時候,他腦子都是剛才薛壯說的話。

  京城薛家?那個忠烈滿門卻被慶王陷害,最終落得滿門抄斬下場的薛家?

  張吉鬆此時已然明白過來了,為何陳瑜白要在東海府設下這個雙保險卻又不讓他們互相知曉,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薛壯的身份和生命。

  如今朝中形勢緊張,慶王占據川蜀,幾乎已經可以看到他想要自立為王的苗頭。

  但是皇上這邊卻是手中無將可用,處境十分尷尬。

  而得知薛壯的真是身份之後,張吉鬆的態度中也多了幾分敬意和惋惜。

  薛家以軍功起家,幾乎代代都出將軍,在大齊簡直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戰勝一般的存在。

  當初薛家被處以極刑,可謂是朝野震動。

  也正是因為薛家的蒙難,使得許多能人誌士不再獨善其身,而是站出來投奔皇上,共同抵抗慶王。

  皇上一直有要給薛家平反的意思,但是慶王雖然盤踞在川蜀,可其在京中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為了不激怒慶王,朝中大人隻得勸諫皇上忍一時之氣,不要為了已經灰飛煙滅的薛家而激怒慶王。

  但若是薛家還有人活著,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

  張吉鬆此時滿心的激動幾乎要溢出來,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仕途,而是想到一旦薛家可以洗清冤屈,平反昭雪的話,朝中便有將可用,皇上這邊也相當於多了一個助力。

  要知道,薛壯的重要性,絕不僅僅是他的軍事才幹。

  身為薛家的嫡係長子,他的身份一擺出來,就足以使得軍中多少將士臣服。

  張吉鬆問:“不知薛公子今日找到本官所謂何事?陳大人當初早有交代,隻要拿著這塊令牌上門的人,本官一定會盡力相助的。”

  他心裏還在想最近的事兒,難不成是為了杭城沈家?可是為了這點事情就拿令牌來找自己的話,是不是也太小題大做了?

  “張大人,薛某此番前來,是因為有薛家的舊部在西北邊境找到了我的母親和弟弟,他們目前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處境也並不算好,我必須盡快去接她們回來。但是您也知道,如今薛家尚未平反,我的母親和弟弟沒有官憑路引,即便接回來了也沒辦法進城和安居,所以不得已,隻得來求助張大人。”

  薛夫人和薛家小少爺也還活著?

  張吉鬆這一大早晨接連受到驚嚇,此時都已經有些麻木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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