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冬儲忙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2:34      字數:2070
  從縣衙回家之後,夏月初便將孔林光的事兒拋到腦後去了。

  事情既然已經了結,再想也沒什麽意義。

  入冬之後,店裏要忙的事兒還多得很。

  不但要醃酸菜,還要儲存冬菜,冬天的時候,各種綠色蔬菜就基本沒了供應,夏月初琢磨著要不要自個兒弄個暖棚種些小菜,不然別說是店裏供應不上綠葉菜,光是她自個兒就熬不住。

  隻要一想起當初剛穿越到參頂子村,一天三頓吃白菜土豆蘿卜的日子,她就覺得渾身不得勁兒。

  但是在古代這種地方,根本沒有塑料大棚,難不成種在黑咕隆咚的屋裏不成?

  那也隻能種些韭黃豆芽,根本算不得綠色蔬菜。

  夏月初拐彎抹角地跟薛壯打聽了一下,如今雖然已經有了一些琉璃工藝品,但是還沒有後來用於建築所用的玻璃,估計是還沒能從西洋引進技藝,而她自己對燒製玻璃更是一竅不通。

  當然,即便她知道也不敢燒,光是一個手藝從何處學來的事兒,都需要薛壯來幫她圓謊,再多折騰點兒什麽可就真的要露餡了。

  在這點上,夏月初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所有的智商和精力,都投入在做菜上頭了,其他的事兒,還真是不如薛壯考慮得周全。

  薛壯了解了夏月初的想法之後,覺得自家媳婦真是滿腦子想的都是吃啊!

  如今雖然是有能夠透光的琉璃,但是燒製出來一些小的器物都已經很難了,她居然想燒成一塊一塊地做天窗種菜用。

  且不說工匠的技藝能不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光是造價就嚇死人了。

  薛壯回想了一下京城中琉璃盞之類物件的價錢,忍不住對自己要賺大錢養媳婦的目標產生了一絲緊迫感。

  夏月初哪裏知道,自己就隨口一問,倒引出薛壯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來。

  她琢磨著,既然弄不了蔬菜大棚,幹脆去找人做了一批木匣子,趁著地還沒凍實著,去城外林子裏挖了些土回來,將木匣子種上蔥、蒜、韭菜等東西,分開放到各個房間的窗根底下。

  入冬前新換的窗紙,還算是白淨透亮,加上屋裏頭暖和,說不定還是可以長出來的。

  薛壯也沒閑著,帶人在對麵的院子裏挖了個極大的菜窖,不但做了方便上下的梯子,地窖口到裏麵儲存菜的地方,還弄了個棉門簾擋風。

  裏麵儲菜的地方搭了架子,將白菜、土豆、蘿卜、土豆、紅薯等冬菜都一層層地擺好。

  至於其他雞鴨魚之類的,放在院子裏就凍得結結實實的,存到開春都絕對不成問題,更不要說初味軒這麽大的消耗量,根本也存不了那麽久。

  冬儲這些事兒忙完之後,夏月初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釀的五味子酒,想來已經有兩個月了,便叫薛壯去地窖搬一壇子上來。

  薛壯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從小在軍中摸爬滾打,很早就學會了喝酒。

  無論是軍中兵士們喝的便宜水酒,還是在各種宴席上喝的名酒,他都喝過,也並不是非好酒不可,東北這邊的燒刀子他也喝著挺好。

  但是用那種紅彤彤的果子釀酒,他還是頭一回見,不免也有幾分好奇。

  他去地窖搬起一壇子酒,抱在懷裏晃了晃,聽到壇子裏頭液體撞擊壇壁的清脆聲響,聽起來居然還真挺像那麽回事兒的。

  不過打開酒壇子之前,薛壯還是有幾分小心翼翼的,將準備直接開封的夏月初扒拉到自己身後道;“我來開,你站遠點兒。”

  這東西畢竟已經封了兩個月了,若是不成酒的話,怕是早就漚爛發酵了,夏月初身子骨弱,多聞上兩口再暈了可怎麽整。

  夏月初見他自己伸長胳膊,努力離遠點兒的開壇模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一腳把人踹開道:“一邊去,我自己來!”

  她一把扯開壇口的紅綢,敲碎上麵的封泥,最後將壓在最下層的油紙揭開。

  一股酸甜沁人的酒氣從壇口悠悠地飄出來。

  夏月初抱起壇子晃了幾下,聽著裏頭的聲響,聞著飄出來的味道,笑著說:“品質不錯。”

  這裏頭用的都是純野生五味子,還不能用那種硬邦邦就采下來的曬幹用的那種,必須用完全熟透了的五味子。

  熟透了的果子已經爛軟,薄薄的一層半透明的皮兒,裹著滿滿一兜的紅色果肉,顫顫巍巍,擇洗的時候都要格外小心,否則指尖稍微一用力,早就不堪重負的外皮就會立刻崩裂,沾染滿手極酸的粘稠汁水。

  洗淨晾幹的五味子,加入冰糖和純糧食釀的高度酒,在酒壇中慢慢發酵。

  冰糖在酒水中慢慢融化,將五味子中的紅色汁水慢慢地醃出來,便成了晶瑩剔透的紅色果酒。

  薛壯拿來隻瓷碗,抱著壇子倒出一杯。

  也不知是冰糖還是五味子的緣故,酒水竟然還有些粘稠,最後掛在壇口一滴,要掉不掉的,被夏月初伸出手指一抹,放在口中先嚐了嚐味道。

  酒水在地窖中放著,雖然不會上凍但是也很沁涼,酸甜中帶著純糧食酒的醇厚回味,格外好喝。

  薛壯端起瓷碗喝了一口,眸中也露出驚詫之色,原以為是哄孩子玩的果酒,誰知道竟然還有如此醇厚的回味。

  他砸吧砸吧嘴,點頭道:“味兒不錯,是打算留著自家喝還是放到店裏賣?”

  夏月初見他一臉很是喜歡的樣子,便道:“今年釀得不多,找人定製一批瓶子,灌一些過年送人用,其他的便留著自家喝好了。”

  這酒雖然度數不低,但是喝起來卻絲毫沒有負擔,淡淡的酸甜味格外適口。

  薛壯知道夏月初酒量不好,便隻端著碗喂了她一口,剩下的自己仰頭幹了。

  大傻二傻看著兩個人吃獨食,急得圍著他倆亂轉,哼唧哼唧直叫。

  薛壯用腳把兩隻傻狗扒拉開,又道:“除了送人,也弄些擺在店裏,在二樓雅間用餐的,一桌送一小壺,給他們嚐個鮮兒,說不定能勾來客人……”

  他話音未落,院子裏就傳來廖老爺子的聲音:“你們小兩口,大白天的關著門在屋裏喝酒?我都聞到味兒了,別藏著了,快拿出來大家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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