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衙門上見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2:31      字數:2021
  閆文遠在府衙待了這些日子,對田誌民家裏那位母老虎的事跡也有所耳聞。

  不過在他看來,這並不是什麽大毛病,說不定反倒是能夠牽製住對方的一個製衡。

  而且田誌民是府衙中第一個向他示好的人,他也需要作出自己對投誠十分歡迎厚待的姿態。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田誌民居然已經想要擺脫自己的妻子,甚至已經付諸了行動。

  閆文遠坐在自家堂屋內,看著對麵田誌民唱念俱佳地哭訴著這麽多年妻子對自己的壓迫,口口聲聲說妻子一家仗勢欺人,自己又是如何勸慰忍耐……

  他對田誌民是否要休妻根本不關心,忍住想打嗬欠的衝動,好好的一個休沐日,就要耗費在這種狗屁倒灶的事兒上了。

  “……這次說是為了個什麽女子,明明人家是個良家,就因為被她弟弟看上了,她就非要顛倒黑白地說人家簽了賣身契,要從初味軒把人搶過來,給他弟弟做小……”

  “什麽?你剛剛說什麽?”閆文遠本來都已經神遊天外了,恍惚間聽到他說了個什麽很關鍵的詞,忙回過神來問,

  田誌民其實都有點兒快要演不下去了,感覺自己說什麽閆大人都沒有反應,這會兒見他終於關注到自己的事兒了,頓時精神一震。

  “大人,卑職是說,她如今居然想要以良充賤,把人家好好的大姑娘弄成賤籍給他弟弟做小。”田誌民一臉的痛心疾首,“我勸了她一夜,不但沒有勸動她,還被她撓了幾把,很是吵了一架,卑職真是心力交瘁,有這樣的夫人,哪裏還敢再奢望升遷一事,少不得要辜負大人的期望了……”

  閆文遠皺眉道:“誰問你這個了,你剛才說她要從哪裏搶人?”

  “回大人的話,初味軒,是永榆縣一個酒樓,聽說是酒樓的東家收留了那名女子,沒想到卻被牽扯進來……”

  閆文遠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永榆縣!

  初味軒酒樓!

  這不正是之前陳大人寫密信來,要自己多加關注的那個酒樓麽?說是有今上想要拉攏的貴人如今身處其中。

  雖說他如今還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架不住他想要搭上這層關係。

  連今上和陳大人都要拉攏之人,若是自己能趁著對方式微之際幫上一把手,那待他今後飛黃騰達了,少不得要念自己一兩分的好處,指頭縫裏隨便漏下點兒什麽,就能讓自己享用不盡了。

  今個兒田誌民來之前,他還在家琢磨,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跟初味軒搭上關係而不引起懷疑。

  如今真好比想要瞌睡就有人送個枕頭,這不巧了麽這不是!

  閆文遠一掃剛才的不耐煩,主動拿起茶壺,給田誌民倒了杯茶說:“小田啊,你別著急,好生說說這事兒的來龍去脈!”

  田誌民頓時來了精神,從胡霸道跟夏月初爭店麵說起,一直說到最近薑瑞禾的事兒,最後總結道:“大人,您說,這樣的妻子和妻舅,卑職真是……真是羞於與其為伍啊!”

  “是啊!”閆文遠打定主意,要借著這件事跟初味軒搭上關係,所以便要先穩住田誌民這邊。

  他順著田誌民的意思道:“難怪我覺得你無論是才學還是能力都十分出眾,為何卻一直如此屈就,原來竟是這個緣故,都怪我,初來乍到,隻覺得你人不錯,竟都沒想著要多了解一下你的家裏。”

  田誌民聽了這話,心髒都激動得快要炸開一般,他忍不住抬手捂住胸口,努力壓製著自己的興奮之情,做出一副沉痛的表情道:“大人在衙門裏對卑職關心提拔,已經讓卑職喜不自禁,至於這些,都是家門不幸,今日若不是見她鬧得要收不了場,卑職就是有再多委屈,也都是自己默默咽下去的。”

  閆文遠此時已經顧不得田誌民說什麽了,滿心想的都是,這麽順理成章的一個大好機會,絕不能錯過!

  他忽然起身道:“小田,如今時候還早,永榆縣也不算遠,不如我陪你走上一趟,如果你夫人真的如你所說,那我今日便給你做一回主,休了那個悍婦!”

  田誌民的心都要飛出胸口了,嘴上卻還道:“為了家裏這些瑣事勞動大人,卑職真是太沒用了……”

  不過他嘴上雖然這樣說,腳底下可是沒含糊,徑直出門去雇了一輛最貴的馬車,回來接上閆文遠便朝永榆縣出發了。

  而此時,胡靜嫻、夏月初和薑瑞禾,都已經在永榆縣衙的大堂上等著縣太爺問話了。

  看著跪在下麵的薑瑞禾,鄧建豐心裏也很是無奈,也難怪人們常常說紅顏禍水,可見這長得太好看了,也的確不是什麽福氣。

  這不,一個月就惹了兩場官司。

  “誰來說說是怎麽回事?”

  “啟稟大人,事情是這樣的。”胡靜嫻搶先道,“我弟弟胡吉鑫從人牙子手中買下了薑瑞禾,誰知她不守規矩,自己跑去投奔初味軒,被夏娘子收留之後,便開始跟我家弟弟對著幹。

  我弟弟在街上遇到她,拉住她,要她跟自己回家,誰知她不但咬傷我弟弟,還倒打一耙,說我弟弟當街調戲她。

  夏娘子還慫恿店裏的夥計將我弟弟踢傷,並且勾結捕快孫旭,無憑無據地就將我弟弟收押起來,如今都已經七天時間了。

  家中老母已因此病倒,弟弟在牢中忍饑挨餓,受苦受罪。

  我這個做女兒、做姐姐的,不得不站出來,要為家人討一個公道!

  誰知夏娘子非但不通情理,還當眾將我手中的證據銷毀,並且大言不慚地說,不管告到哪裏她都不怕!

  大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胡靜嫻越說越是激動氣憤,扯出帕子來擦著眼淚,餘光瞥見夏月初氣定神閑的模樣,心裏難免有點打鼓。

  於是不等上頭坐著的鄧建豐說話,她便又畫蛇添足地加了一句,道:“若是縣衙不能還我胡家一個公道,那咱們就府衙大堂上見!”

  鄧建豐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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