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名聲大噪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2:25      字數:2159
  夏月初出名了!

  以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燎原之勢,在沒有任何現代媒體和通訊工具的古代出名了!

  按理來說,這個廚藝比賽的規模其實很小,隻是在一個鎮子的範圍內。

  若不是對方先提出比試,加上夏月初需要這個契機來提高自己的名氣,她根本不會參加這樣的比試。

  俗話說,殺雞焉用宰牛刀。

  以她的水平,參加這種廚藝比試,著實有些欺負人了。

  但是先有鄧建豐毫不吝嗇言辭的誇獎,後有榮炳華因為比試失利的瘋癲之舉。

  這兩件事有如火上澆油,讓夏月初贏得廚藝比賽這件事,竄起無人預料到的烈焰。

  從七道河鎮到東榆縣甚至東海府,這件事成了五月中人們茶餘飯後最熱門的談資。

  如果你在七道河鎮有親友,能夠知道一些當時的細節情況,那瞬間就會成為人們攀談的焦點人物。

  一時間,整個七道河鎮的百姓,都以吃過夏月初掌勺的酒席為驕傲。

  夏月初的手藝在大家的口口相傳中不斷被修飾完美甚至於神化,最後的完成版本簡直廉恥破表,連本來對自己手藝極其自信的夏月初都無法直視。

  比起榮炳華落敗發瘋這種百姓們喜聞樂見的俗套情節,萬裏書院的學生們,對鄧建豐那一番讚譽至極的發言更有興趣。

  甚至在廚藝比試之後不到三天時間,就有幾個學生合作,將廚藝比試的整個過程,寫成了一個並不算長的話本故事。

  他們甚至還在打探消息的基礎上,給夏月初加上了一個十分自強不息、百折不撓的背景故事。

  簡直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這薄薄一本,半杜撰半事實的話本故事一經完成,瞬間在文人的小圈子裏火起來了。

  各種手抄的版本先在萬裏書院中傳播開來,很快就輻射到了整個東榆縣,最後甚至還被傳到了東海府。

  話本中把夏月初做菜描寫得神乎其技,還格外詳細誇大地寫了鄧建豐試吃的反應。

  最後還把鄧建豐的話一字不漏地謄抄上去,幾乎要將夏月初碰上神壇來膜拜。

  好在大部分人並不知道夏月初來自何處,但在鎮上知名度頗高的善大嫂子就無法幸免。

  對各種舉著銀子找上門的人,善大嫂子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到後期的興奮不已,再到最後的不堪其擾,也不過才用了三天時間。

  善大嫂子幹脆把家裏的糧油米麵和菜都買齊了,交代老娘跟閨女在家,鎖好院門,誰來都說自己不在,家裏不接待客人。

  她自己稍稍改變了打扮,拿著邀請夏月初去做席麵的名單,找了輛牛車,直奔參頂子村而去。

  為了廚藝比試的事兒,山下都快鬧瘋了,參頂子村雖然地處山中,到底也不是什麽與世隔絕之地。

  端午節當天的盛況,很快就通過去看過比試之人的口中傳播開來。

  等每天跟薛芹生氣上火的盛氏聽說時,村裏基本已經沒有不知道的人了。

  老肖婆子坐在炕上,滿嘴噴白沫子地賣力講著,最後一臉羨慕地拍著盛氏的手背道:“哎呀,你可真是好命啊!這可是被縣太爺誇過的手藝啊!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有這麽一個寶貝媳婦,還不跟抱了隻下金蛋的金雞一樣?以後你就?等著享福吧!”

  盛氏都聽傻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看著聽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她哪裏敢跟人說,自從薛壯從軍隊回來,自己就沒在兒媳婦身上討到半分便宜。

  但看到老肖婆子笑容下隱藏的看熱鬧本性,盛氏硬是咬牙,表情幾近扭曲地擠出個假笑。

  “什麽享不享福的,我也不指望那個,到老了幹不動了,有人給個熱炕頭,給碗熱乎飯菜吃,凍不著餓不死也就是了。”

  “瞧你這話說的,你底下還兩個兒子呢,小芹又說了個那麽好的人家,你可就別端著了。”

  想到小芹的婚事,盛氏的自信又幾十年間回到身體中。

  比起薛壯和夏月初這兩匹披著羊皮的白眼狼,還是自己閨女嫁得好更借得上力。

  尤其聽到自己的準女婿竟然是比試要請去判定結果的幾位員外之一,越發地喜上眉梢。

  盛氏心道,夏月初你個小蹄子,以為鬧騰出點兒名頭來,自己就不敢對她如何了麽?

  饒是你菜做得再好,也不過是個伺候人的活計,到頭來還不是你在灶台前站著炒遮,我女婿坐在桌前吃你做的菜。

  想通了這個關竅後,盛氏整個人都恢複了精神,笑容也重新弄掛在了臉上。

  二人聊了會兒沒什麽實質意義的閑話,眼看就要到飯點兒了,肖老婆子屁股再沉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了。

  盛氏把人送到門口,正好跟坐車過來的善大嫂子走了個臉對臉。

  肖老婆子便笑著打趣道:“薛嫂子,以後家裏怕是要天天接待城裏來的貴客了!”

  盛氏原本已經轉好的心情頓時又被破壞了,她朝善大嫂子上下一番打量,見她穿得幹淨樸素,不像有錢人的樣子,頓時嘚瑟起裏。

  “貴客?你可真會說笑話,有些人別說是這個‘貴’字兒了,怕是連個‘客’字兒都當不起。”

  夏月初從屋裏出來,將盛氏這話聽了個正著,立刻道:“這話說得沒錯,善大嫂子是我的好朋友,我家就跟她家一樣,自然算不得客人。”

  善大嫂子本想著,盛氏是夏月初的婆母,自己再不爽也得壓著點兒火,不能給夏月初找事兒。

  誰知道夏月初這小嘴兒跟刀片兒似的,直接刮了盛氏一臉花。

  善大嫂子唇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來了,從懷裏掏出幾分錢,塞進盛氏手裏道:“勞煩你出來迎接,拿著吧!”

  盛氏先被兒媳婦懟了,又被這個不認識的婦人這般羞辱,尤其還是當著同村的麵兒,

  她已經可以想象,老肖婆子此時心裏看得有多歡樂,過不了今晚,這件事就得在村裏傳個遍。

  盛氏氣得幾乎要爆血管,捂著額角直呼頭暈,一載歪就往善大嫂子的方向倒下去。

  善大嫂子卻早就防著她這一手了,一個箭步走到夏月初麵前,拉著她的手說:“我今個兒可是給你帶好消息來了,走,咱進屋說話。”

  盛氏靠了個空,一個狗吃屎摔在門口。

  “噗——”老肖婆子到底沒忍住笑出聲來,趕緊抬手捂著嘴,趕在盛氏看見她高高翹起的嘴角前,快步離開薛家。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