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反將一軍
作者:無名指的束縛      更新:2021-11-05 12:21      字數:2481
  “娘,那筆錢已經差不多用完了。”夏月初抬手按住想要暴起吵架的秦錚,不急不慢地說。

  “啥?”盛氏當時就跳起來了,“你手裏至少得有六兩銀子,這才幾天功夫,咋就用完了?”

  夏月初不慌不忙,掰著手指算給她聽。

  “給大壯看病抓藥就花了二兩多,唐大夫又說讓他吃點好的補身子,再虧也不能虧了大壯的身子不是?我隻能多買點雞蛋多買點肉,每天換著花樣地做給他吃,還有上次的野雞什麽的,這些也花了差不多二兩銀子……”

  盛氏越聽眼睛瞪得越大,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脫出來了。

  看病抓藥也就算了,補身子還能花了二兩銀子?

  二兩銀子省著點兒花,都夠一家人用一年了。

  她居然說都給大壯補身子用了?

  別說是個癱子了,就算是銀子打的身子,也用不著往死裏下本錢補吧?

  還能補得長出兩條新腿來不成!

  “……至於剩下的,我最近在城裏聯係了個活兒,托人拉關係少不得要花錢打點一二……”

  盛氏聽到後麵的話就是一愣,顧不得心疼那些花出去的銀子,沉下臉來厲聲道:“你去城裏找的什麽活兒?誰讓你去城裏幹活的?先不說家裏天天這一大攤子事兒,就是大壯也離不開人照顧,你走了誰來管?”

  夏月初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笑著說:“娘,你放心,又不是啥長期的活兒,不過也是去給人做席麵,一兩日便回來了。”

  “那也不行!”盛氏渾濁的雙眼盯著夏月初,似乎想從她臉上找出心虛的證據。

  薛壯如今這幅德行,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就算治好了,能不能幹活也是問題。

  雖說現在有秦錚不離不棄地照顧著,但到底不是親哥倆,誰知道他哪天就撂挑子不幹了。

  所以夏月初是必須被死死拴在家裏的。

  想去城裏幹活?

  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萬一偷著跟人跑了,丟不丟人先且不說,自己上哪兒再找個冤大頭來伺候癱子。

  夏月初看向盛氏,見她一副堅決不肯退讓的模樣,隻好淡淡地歎了口氣,乖順地點頭答應。

  “唉,既然娘堅持不同意讓我去,那回頭就隻能勞煩妹夫去跟書院的山長大人賠個禮道個歉,說咱家裏事忙走不開,不能去山長大人家試菜了。”

  “啥?你說啥山長大人?”盛氏覺得自己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多,居然都出現幻聽了,“你自己的事兒,為啥要讓永元去說?”

  “這不是上次崔家老爺子做壽,山長夫人是坐上賓,她吃了我做的菜很是滿意,想讓我去城裏幫他家張羅一桌席麵。不過山長大人沒吃過我做的菜,說還是要去府裏試菜再定。”

  夏月初見盛氏一臉懵逼的樣子,心裏偷笑地繼續說:“我想著妹夫這次沒能高中,總歸還是要準備下一次的,即便不去書院讀書,也少不得要跟山長和其他學子交流切磋,所以我好不容易花錢托人搭上這個門路……”

  盛氏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是對山長大人的身份地位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那可是縣太爺見了都要客氣幾分的人物,自己可開罪不起,更何況姑爺以後還要仰仗他的點撥和提攜。

  她首先懷疑是不是夏月初蒙騙自己。

  但這種事太容易查實,就算要騙人,也不會選擇這樣一戳就破的。

  盛氏將信將疑地聽夏月初繼續往下說。

  誰知夏月初話鋒一轉道:“哎,既然娘不同意,那就算了吧,想必山長大人和夫人都是知書達理的人,肯定不會為難我的。”

  她說著拍打拍打衣襟,渾不在意地說:“隻可惜花出去的錢怕是要打水漂了。”

  “哎呀,你這孩子真是死腦筋!”盛氏心裏飛快地盤算了幾圈,瞬間調整好自己的態度。

  她拉著夏月初的手嗔怪道:“我今個兒是讓老三氣糊塗了,幫山長家做席麵這是天大的好事兒,必須要盡力做好,怎麽能推掉呢!”

  盛氏雖然臉上帶笑,其實早恨得牙根兒癢癢。

  明知道夏月初不可能把錢花光了,但如果她真搭上山長和山長夫人這條線,自己就不能再硬逼著她拿錢了。

  若是把她逼急了在山長麵前胡說八道,那可是要影響姑爺前程的。

  盛氏的算計再次落空,還被夏月初反將一軍,答應讓她去城裏做菜。

  她越想心裏越是窩火,又拐進東廂房把薛勇一頓臭罵,這才氣哼哼地回房歇著去了。

  薛勇被親娘罵了個狗血淋頭,也不敢還嘴,好不容易熬過去,耳根子剛清淨片刻,沒抽上一袋煙的功夫,周氏睡醒又開始沒完沒了的折騰。

  想到已經火燒眉毛的還錢期限,薛勇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堵上耳朵也逃不開周氏的哭鬧。

  他幹脆翻身起來,換好衣裳就往外走。

  周氏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尖聲質問:“都這時候了你還幹啥去?”

  “我還能幹啥去!想辦法找錢去唄!”薛勇沒好氣地回道,“不然你說咋辦?在家聽你哭就能哭出錢來?當你那眼淚是銀珠子呢!”

  薛勇說是出去找錢,但村裏誰不知道薛家窮得叮當響,哪裏敢借錢給他。

  平時跟薛良平關係不錯的幾家,著實抹不開麵子的,就給他拿十幾二十個錢兒,直說不著急還,給他先拿著用。

  薛勇死死攥著手裏的銅板,心裏又氣又惱,卻又沒骨氣說自己不要,最後胡亂寒暄幾句告辭離開。

  他在村子裏逛了大半日,眼瞅著太陽快下山了,口袋裏比出門時多了幾十個銅板,晃一晃叮當作響。

  薛勇連數都懶得數,怎麽數也不可能變成十兩銀子。

  看著周圍的天色越來越暗,他甚至再次萌生了偷錢的打算。

  但是活動了一下依舊疼痛不已的下頜,想起前兩天挨得打,頓時便熄了這份兒心思。

  路過村裏雜貨鋪的時候,聽到老板娘玲姐聲音甜膩地招呼。

  “大勇,你可有日子沒來了,姐這兒有剛從城裏進來的頭花,不來給你媳婦買個回去戴戴?”

  雙腳不受控製地帶著他走進了雜貨鋪。

  過了小半個時辰,當他再出來的時候,兜裏的銅板已經一個不剩,換成了一朵珠花和一盒胭脂。

  這東西當然不可能是買給周氏的。

  薛勇摸著兜裏的東西,舔了舔剛剛嚐過胭脂的嘴唇,覺得許久沒有疏通的身體裏騰起一股無名的火兒。

  欠債的事兒被拋到九霄雲外,他這會兒心心念念的都是該怎麽泄泄體內這股邪火。

  這會兒天還沒完全黑下來,他按捺著自己,繼續在村兒裏溜達。

  直等到大部分人家都吹燈睡下,薛勇才七拐八繞地來到一戶人家後院,貼著障子根兒學了幾聲蛤蟆叫,然後側耳聽著裏頭的動靜。

  院子裏很快傳來潑水的聲音,嘩啦啦的水流聲兒,撩撥得他心癢難耐。

  薛勇心頭一喜,駕輕就熟地翻障子進去,剛走兩步就撞上一個香軟的身子。

  他猴急地捧住女人的臉,狠狠親了幾口,然後貼近耳畔低聲問:“小騷|蹄子,想哥哥沒有?”

  女人嚶嚀一聲,整個身子靠進他的懷裏。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用胸前的豐|腴磨蹭著他的胸膛,邀請之意不言自明。

  薛勇這會兒胳膊也不酸腿也不疼了,猛地把女人打橫抱起,進屋丟在炕上便欺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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