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帽竟是我自己
作者:Nanka      更新:2021-10-31 18:22      字數:3184
  溫芫還沒察覺到自己已經引起了某位傲嬌大少爺的注意,她找到更衣室換了衣服,戴上首飾,驚異地發現這禮服裁剪居然如此合身,簡直是為她量身定做。

  嗯……且不說丁麓是怎麽目測她尺寸目測得如此準確,這麽短的時間能找到和她嚴絲合縫的衣服也是夠令她驚歎了。

  果然鈔能力是萬能的,溫芫看著鏡中的自己。

  她留著黑色短發,長度將將到下頜轉折點處,露出修長纖細的脖頸。

  妝容並不厚重,隻是很好地強調了她的五官特點,眉眼像是林間清風明月,清澈而淡漠。

  身上的禮服泛著柔和波光,與頸間璀璨的漸變色項鏈相映,像是高邈的薄霧中透著茫遠星光。

  溫芫滿意地點點頭,在柔軟唇瓣上點上一點淡紅。

  她也是這會兒才認真地看了看自己——的確比剛來的時候皮膚細膩通透了很多。

  原主的相貌跟她已有七八分相似,就像是另一個平行時空的自己似的。

  說起來,她本身隻有二十歲,而原主已經二十六,但皮膚狀態和輪廓的緊實度與她還是相差無幾……

  雖說其實在二十多歲的年級,本身也不會有很大變化,但這滿臉的膠原蛋白,看起來還是很顯嫩的。

  這就是古錢的神秘功效了,明顯,這些天它逼著她排出的泥垢讓她的外貌和氣質更上了一層樓。

  雖然還不算是什麽絕色美人,但那種出塵的氣質還是顯著地跟原主灰撲撲、不起眼的樣子區分開來。

  尤其人靠衣裝馬靠鞍,溫芫不禁感歎不愧是拿錢堆出來的審美,丁麓的品位可真是比盛雁鳴高了不少。

  當然了,盛雁鳴對她也沒怎麽上心就是了。

  “溫芫?你怎麽在這?!”

  身後傳來熟悉而驚訝的聲音,溫芫皺眉,回身看著身後的女人:“……媽。”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把這個字從嘴裏吐出來,身後身材粗壯的女人濃妝豔抹,不正是原主那個利欲熏心的媽嗎?!

  自從婚禮一別,溫芫都沒再跟她聯係過——當然了,隻是她單方麵不聯係,原主媽還是時不時地發信息給她,警告她要好好討好夫家。

  尤其後來溫芫跟溫菡起衝突,原主媽還發了好長一段語音,責罵她讓自己的姐姐在於家少爺麵前丟臉。

  溫芫撇嘴,原主媽偏心偏到非洲了。從小“溫芫”就被各種苛責,家道中落後更是要為溫菡讓路。

  可她不是原主,她才不受這個鳥氣。

  於是……她把溫家的幾個人都拉黑了。

  可惜沒清淨幾天,居然在這裏又遇上了。

  溫秀梅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你真是翅膀硬了是嗎?!居然敢把你親媽拉黑?”

  溫芫神色平靜,反正拉都拉了。

  本身,她也沒想過要跟這一家子吸血鬼維持什麽麵子上的全家和睦:“我不知道有什麽好說的,你們溫家不是有溫菡繼承王位就夠了麽?”

  溫秀梅一愣,沒想到一直畏畏縮縮的小女兒居然敢直接懟她:“你這叫什麽話?!你是在嫉妒你姐姐嗎?你要是和她一樣優秀,我還至於把全家的希望都壓在她身上嗎?”

  “優秀?”

  溫芫嗤笑,淺淡眸光中帶上一抹嘲諷:“你說的優秀就是去傍男人?怎麽,家裏有我一個入贅的還不夠?”

  “溫芫!”

  溫秀梅暴怒地吼了起來,隨即又想到現下不是亂發脾氣的場合,遂壓低了聲音,語帶警告:“這個基金會可隻有高門大戶才能進,我們的請柬可都是你姐姐求了於少才得來的。盛少願意帶你來,那是你的福分。你老實點!”

  基金會?

  溫芫眼神中閃過一抹疑惑。這不是場藝術鑒定酒會嗎?怎麽又扯上了什麽基金會?

  但她不欲跟溫秀梅多說,現在她近四千萬在手,腰杆子挺得筆直。一會不管出什麽幺蛾子,也有了應對的本錢。

  所以現在,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溫秀梅這句話中的另一個訊息裏。

  溫芫新奇地看著溫秀梅——原來那麽優秀的、眼高於頂的溫菡,也還是得對男人搖尾乞憐才能蹭進這鑒賞酒會。

  她不由得輕笑出聲:“真那麽嫌棄我,不如趕緊跟我斷絕關係,大家都輕鬆點。”

  說完她不再管身後溫秀梅的怒吼,轉身出了更衣室。

  無巧不成書,手中的手機同一時間響了起來。溫芫低頭看了一眼——盛雁鳴。

  電話剛接通,盛雁鳴不耐煩的聲線就響了起來:

  “溫芫,你在哪?”

  “我在一樓南側女更衣室。”溫芫回答:“你在哪?”

  盛雁鳴聽著她不緊不慢的聲音就火大:“我都已經到大廳了,你居然敢讓我等?!”

  旁邊人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盛雁鳴這才壓低了聲音,咬牙:“快點到西翼入口這邊,我……”

  他話音未落,就看到了氣定神閑挽著一個帥氣男模特走進來的楊書雅。

  楊書雅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禮服裙,是某大牌本季最新的高定。

  她大臂上套著黃金臂環,耳朵上的異形耳飾充滿時尚感,鑲嵌著碩大的日落火,映得她的美貌充滿了侵略性。

  許久不見,縱然二人已經決裂,盛雁鳴看到楊書雅還是恍惚了一下。

  他的感情經曆在遇到楊書雅前,如同一張白紙。

  那是他剛接手家族事務的時候,生澀又慌亂。

  在一次商務酒會中,他被競爭對手刁難。是楊書雅宛如神兵天降,幫他解了圍。

  楊書雅是個情場老手,自然知道怎麽征服這種清純男青年。

  除了默默地悉心關懷之外,她還在動用楊家的資源,在生意場上為盛雁鳴多行方便,幫他快速地上手家裏的生意。

  更不用說名車名表鮮花,都不要錢似的往盛家送。

  盛雁鳴不是沒被人追過,但那都是校園中的小打小鬧。哪經曆過楊大小姐這鑼鼓喧天的陣仗?

  淪陷,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兩個人這一談就是三年。三年來,楊書雅始終如一日的關懷備至,細心嗬護。

  盛雁鳴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中,可就一點讓他一直心有芥蒂——

  楊書雅從來沒說起過結婚的事情。

  盛雁鳴也會不安,畢竟雖然盛家在商場也有一席之地,可楊家家大業大,他這身世屬實是高攀了。

  每當他擔憂的時候,楊書雅總是寵溺地笑他:“我是女人,我能賺錢就好。再說我家不拚命努力,家裏怎麽能接受你呢?親愛的,我想再拚拚——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她眼波溫柔,滿滿愛意地看著他。

  盛雁鳴每每得了這話,就放下心來。可放心之餘,還是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他安慰自己,可能書雅是覺得事業還要再發展發展——女人結婚不都是比較晚嗎。

  再說她的地位擺在那裏,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她呢。而且她說得對,她必須做出點成績,才能跨越家族阻力,娶他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男人。

  其實但凡理智點,就能聽出來實在是在pua。可盛雁鳴畢竟是情場小白,把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自我安慰了。

  安慰著安慰著,他就逮到了楊書雅跟一個八線小男星滾在床上——他的床上!

  他跟楊書雅一起住了兩年的床上!

  盛雁鳴當場就崩潰了,他不可置信地衝著楊書雅大吼:“這就是你說的對我負責?!”

  昔日深愛的愛侶卻一臉不耐煩的看著他:“我隻是犯了所有女人都會犯的錯而已——再說了,你又滿足不了我,這麽多年,就當初醉酒那一次而已。我也是人啊,我也有需求的好嗎?”

  剝去了溫柔的假麵,楊書雅斜乜眼睛看他:“再說了,不過是拿了你的第一次,這些年我給你的好處還不少嗎?別太得寸進尺行不行?”

  盛雁鳴自尊心極強,當楊書雅以為他回去冷靜幾天就會再老老實實回到自己這個金主身邊的時候,收到了他要娶贅妻閃婚的消息。

  盛雁鳴從回憶裏回神,眼神極複雜地看著楊書雅。這段三年結束的戀情,到最後好像隻有他受傷——楊書雅還是容光煥發,像是個驕傲的公主,身邊的男模也英俊迷人,與她十分登對。

  他嘴上說著恨她,可還記得她最喜歡黑色——他買禮服給溫芫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按照楊書雅的喜好,也是按照楊書雅的尺寸買的。

  楊書雅也注意到了盛雁鳴的眼神,嘴角隱約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什麽貞潔烈夫,還不是對她念念不忘!

  哼,不乖的玩具,晾他一陣子。

  她眼中閃過一抹冷笑——不過是個男人,哪怕是已經結婚了——還不是手到擒來!

  楊書雅沒有一開始就前去觀賞大廳兩翼長廊上掛著的、被玻璃罩籠罩的畫作,而是落座在大廳一側的奢華古典真皮沙發上。

  這位置很靠前,也很顯眼,正襯她的身份。

  她驕傲地抬起下巴。

  她可是楊家的大小姐,就算身邊還有盛雁鳴在的時候,都有一群男人往她身上撲。驕傲?哼,欠收拾而已。

  誰也沒注意,二樓牆麵上有一片隱蔽的玻璃視窗,被高大的室內綠植裝飾借助角度巧妙地掩映了。

  丁麓高大的身影在窗前投下一小片暗影,皺著眉:“……那個普信女居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