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竟是我自己
作者:Nanka      更新:2021-10-31 18:22      字數:3647
  盛雁鳴的臉慌慌張張地出現在門後,他沒想到溫芫在門口,嚇了一跳。

  兩人四目相對,溫芫發現他穿著暗綠色浴袍顯得皮膚極白,露出的鎖骨輪廓分明。平時總用發膠梳起的頭發此時柔順垂下,顯得更年輕了。

  可能是剛洗完澡,他渾身的刺都收起來似的,眼神有霧,甚至顯得有些懵懂。

  可當他低下頭看溫芫的時候,又變回往常頤指氣使的盛雁鳴了。

  他皺眉看著溫芫,像是看到了什麽汙染眼睛的東西:“你在這幹嘛?”

  溫芫看到他這個變臉的德行,心中狂翻白眼:誰稀罕站你門前啊?!

  可是現在還沒法直接OOC脫離盛家,她隻能忍下心中無語,一臉想要說話又不敢的表情,把手中的請柬遞了出去。

  別說,她現在演戲演得都有點上癮了,還挺好玩的……

  隻是不知道等她厭了的那天,露出真麵目後,盛家這群貨得是什麽表情?溫芫有些惡趣味地笑了笑。

  盛雁鳴看到這請柬明顯的鬆了口氣——看來他剛才的驚慌失措,是怕這請柬丟了。

  也對,聽楊書雅說,這是個很重要的酒會,這請柬不是人人都能拿到的。

  說白了,就是那種無聊的、象征豪門身份的東西。

  盛雁鳴一把將請柬搶了過去,看見溫芫的表情,頓了一下,又惡聲惡氣地說:“別想跟我去。那種地方不是你這樣的廢柴能進的!”

  “可,可是……”

  溫芫欲言又止的樣子又激起盛雁鳴的皺眉,他真的看不得這女人畏畏縮縮的樣子,一點女人樣都沒有!

  溫芫囁喏:“可是,楊書雅給了我一張。”

  “什麽?!”

  盛雁鳴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你什麽時候遇到她的?”

  溫芫這才把那天被楊書雅撞了的事說了——她才不自己花錢修盛家的破車呢!

  盛雁鳴氣得衝她喊:“你怎麽不早跟我說?!”

  溫芫縮了縮脖子,做出害怕的樣子。內心翻白眼,跟你說有屁用,上趕著挨罵?

  盛雁鳴仰起頭,伸手按了按鼻梁,一副氣得不行的樣子:“真是能添亂——”

  “可是,如果我不去的話。”溫芫怯怯地說:“她會更糾纏你吧?”

  盛雁鳴的手停住,像是沉思了幾秒,全身都散發著狂躁的氣息。

  溫芫很懷疑這玩意兒除了長得好看,到底哪裏像是什麽貴公子?跟狂犬病犯了似的。

  她不知道的是,在這女尊男卑的世界裏,任性大少爺還真是個受歡迎的人設。

  高高在上的女人們,覺得這種愛耍小性兒的脾氣是種情趣——多可悲,當社會地位弱小卑微的時候,連暴怒都隻會讓人覺得有趣可愛。

  片刻後,盛雁鳴把手放下,陰沉沉地說:“那就去。你到那不許說話,我走到哪你就跟到哪,什麽都不許做,省著給我丟人!聽到沒有?!”

  溫芫乖巧地點頭。

  盛雁鳴的眼神厭惡地在她身上一掃而過,“咣”地當著她的麵甩上了門。

  溫芫之前的怯懦表情像退潮一般一瞬間消失殆盡,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翻了個白眼回了自己房間。

  目的達到了。

  她撇嘴,原來盛雁鳴也要去,還好提前知道了,要不在酒會撞見就麻煩了。

  不過這樣的話,計劃就得調整一下了。

  溫芫勾起唇角笑笑,還得換個方法對付楊書雅啊。

  也許是怕她給盛家丟人,盛雁鳴破天荒的給她買了禮服。

  大早上溫芫還沒睡醒——今天盛雁臨不需要上學,她也就不用送。隨便叫了個豆漿包子外賣,叫傭人收了就敷衍了早飯。

  誰知道她還睡得香甜,門就被砸得咣咣響。

  溫芫心情著實不太美麗,以至於開門的一瞬間差點沒控製住表情。

  外麵的盛雁鳴跟她的表情如出一轍的臭,一見她又是那種嫌惡的眼神:“你是睡在泥地裏了嗎?”

  溫芫拎起自己的衣領——她都習慣最近每次睡覺醒來都一身薄薄的汙泥了,為此她每天早上還要多洗一遍澡。

  她也察覺到了,每次洗掉後她都會白一點、皮膚細膩一點,變得好看一點。

  一天兩天看不出,但是這幾天下來還是有些變化的——五官還是那個五官,可人偏偏就變得明豔了些許。

  身體素質也像是更好了,她暗忖——仿佛身體都輕快了許多,力氣也大了不少,再沒有原主以前總熬夜的亞健康沉重感。

  這可能也是古錢的附加功效吧,溫芫想。

  可麵前的盛雁鳴沒注意到她的走神,不耐煩地把大盒子扔進她懷裏,告訴她晚上穿這個去酒會,轉身就要走。

  “哎,”溫芫忙叫住他:“下午我有事出門,晚上直接在酒會那裏見吧。”

  盛雁鳴頭也沒回,嘲笑一聲:“工作都辭了,吃軟飯的還裝什麽日理萬機呢?”

  好好的帥哥,偏偏長了張嘴。

  溫芫麵無表情地搖搖頭,把門關了。

  沒錯,她要提前去酒會那裏——去找那個叫‘丁麓’的男人。

  洗了個澡,吹幹頭發,溫芫打開盛雁鳴給她的盒子。

  黑色晚禮服,很尋常的款式,雖然也是某個大牌的。

  不得不說盛雁鳴還算細心,配套的首飾也一並裝進了盒子裏,雖然也不是什麽高定之類——當然,就算是高定,溫芫也看不出來。

  穿越前,她也隻是個普通大學生而已。

  不過雖說這禮服是大牌的,也並不說明盛雁鳴對溫芫有多重視,隻是不想墮自家麵子而已。

  溫芫拎起裙子看了看。

  不得不說,畢竟是大牌,再怎麽也比她以前見過的高檔。

  可是當她穿上之後才發現——這尺碼也不對啊!

  胸部過分瘦了,腰又鬆了一截。

  溫芫看著胸前被勒出來的一條印子,無語至極。

  她默默地把晚禮服脫了下來,放回盒子裏,拿下樓塞進了車。

  還能怎麽辦?她可不想拿自己的錢買這種隻能穿一次的東西——主要是她現在還沒有錢到那個份兒上。

  三百五十萬看著挺多,但在這個圈子裏,畢竟還是不禁花。就算是那個鑒賞酒會,估計都攔不住。

  畢竟藝術品這東西的價格沒上限,她的收入大頭來源還是放在賣玉簫上,這三百多萬不過是防止出現什麽變故,有備無患的。

  溫芫係上安全帶,開車先去吃了飯,看時間差不多了,才開到附近的一個家具城。

  半小時後,她回到了位於大學城附近的住所,先把保險櫃塞進了租的房子,又等著賣指紋鎖的商家上門幫她換了鎖。

  關了門她才打開保險櫃,抽出裏麵百寶箱的抽屜,小心翼翼的把玉簫拿了出來。

  今晚七點,鑒賞酒會前一小時,丁麓約她去交易。

  宴會的地點叫13號公館,網上查了一下,是個裝飾頗豪華的高檔會所。

  溫芫對所謂的“上流社會”的事情還懵懵懂懂,並不知道這會所是本來就屬於酒會發起人還是隻是租賃。

  但是既然印在丁麓的名片上,大概率是他的產業。

  她撇撇嘴,把玉簫裝進早準備好的減震盒子——知道它的價值後,她可不敢像之前那樣隨隨便便套個袋子就出去了。

  溫芫雖然隻把這裏當個存貨的地方,倒也不至於委屈自己,家徒四壁。

  她叫了個外賣,不一會,之前在家具城定的床和沙發以及高檔的床品都送了過來。

  當然……還有冰箱。

  果然有錢使人快樂。

  溫芫不打算再折騰回盛家一趟,窩在屋裏玩手機。本來她就打算在這裏消磨時間,這不,禮服都帶來了。

  現在她還是沒法出門去玩什麽,錢都沒法光明正大的花,溫芫歎氣。

  這在盛家束手束腳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頭啊。

  好在還有自己的小窩,宅著還能放心舒適點。

  她正拉了窗簾用投影儀看著電影,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大聲的摔打和悶響。

  溫芫眉頭皺了下,狐疑地暫停了電影,支棱耳朵聽了起來。

  她聽到門外好像傳來什麽掙紮、撕扯和低低的啜泣聲,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剛從貓眼往外看,就聽“咣!”的一聲巨響,有什麽撞在了她的門上。

  溫芫嚇了一跳,耳朵都震得嗡嗡響。隨即她聽到女人惡毒的咒罵聲,就在她家門口。

  “我草你M的,老娘在外麵辛辛苦苦工作,回到家還得聽你廢話,你他媽的是不是活膩了?!”

  溫芫越聽越滿臉黑線。這……家暴女?

  門下傳來低沉和呻-吟和痛嘶聲,聽起來傷得不輕。溫芫手握在門把手上,思忖幾秒,還是拉開了門。

  半坐在地上、靠著她防盜門的身體失去支撐,直接向門裏倒了進來。門口站著的女人仿佛沒反應過來,一臉猙獰地看著溫芫,凶神惡煞地指著她:“跟你他媽沒關係!滾進去!”

  溫芫沒理她,隻低頭看著那個倒在地上的男人——果然是上次她看到的那個、滿身是傷的高大男孩。

  他現在滿臉鮮血,已經看不清模樣了。身上所有露出的部位都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不少被抓出的血道,觸目驚心。

  溫芫還在皺眉看著他的傷勢,女人的手指已經懟到了她的鼻尖:“跟你說話呢,你他媽的——”

  溫芫抬眸,眼中厲色一閃,出手如電,握住她的手指狠狠一扭!

  “啊——”

  骨頭錯位的聲音清脆響起,殺豬般的慘叫在樓道裏回蕩:“你他媽,老娘弄死你——”

  話音沒落,溫芫抬腿又是一腳,狠狠踢中了女人的肚子,把她整個人踹得飛了出去!

  溫芫有點心驚自己的力量居然變得這麽大了,臉上神色卻不顯,隻淡淡收了腿。

  女人捂著肚子幹嘔了好一會兒,爬起來的力氣似乎都沒了,嘴裏還在喘著粗氣放狠話:“老娘,老娘要弄死你……報警啊!報警!!”

  溫芫這才看到,這層另外一戶也偷偷開了個門縫向外麵看。見她們瞧過來,嚇得忙要關門。

  溫芫的眼神冰冷地掃過來,那人卻像是凍住了一樣,不敢再把門關上半分——這女人看起來漂亮纖細,打起人也太凶殘了!

  都住在一層,誰敢得罪這樣的人?

  溫芫輕輕開口,淺櫻色的唇瓣吐出幾個字:“讓你們報警呢,還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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