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三分火性xIN
作者:尚南山      更新:2022-06-17 01:27      字數:2637
  戴笠回去後馬上抽調精幹人員組成一個專案組,專案組的名稱就是A案調查組。

  因為專案組需要專項經費,所以申請經費的單子也就不可避免地送到了路鳴的桌上。

  路鳴看到這個有些古怪的名字覺得有些蹊蹺,就給戴笠打電話。

  “雨農兄,你們現在的專案調查都用英文做代號了嗎?”

  路鳴作為財務總監,當然看過所有的複興社的專案調查的報表,隻不過出現大寫的英文字母還是第一次。

  “路長官,我過去跟您詳細匯報一下吧。”戴笠想了想說道。

  不大會兒工夫,戴笠來到路鳴的辦公室,路鳴熱情地招呼他坐在沙發上,劉綺雯也端過茶來。

  戴笠也不客套,開門見山說起這個專案組成立的由來,是奉委座的命令專門調查複興社高級人員泄露情報的案子。

  他一邊做著情況解釋,一邊仔細觀察路鳴的反應。

  這就等於不知不覺已經進入調查程序中了,路鳴當然知道正在發生什麽,否則他就不會打這個電話給戴笠了。

  戴笠查案有一個原則,在確定嫌疑人之前,對任何人都是統一的標準,絕不厚此薄彼。

  路鳴是不是泄露情報的A,這是一個疑問,一切要靠證據說話,現在複興社的高層全部都是懷疑對象,隻能一個一個查下去了。

  “咱們內部有人向共-產-黨泄露情報?而且還是許多絕密還很全麵的情報?這怎麽可能?”路鳴大吃一驚道。

  “就是啊,這個內線在共-產-黨的內部代號為A,所以咱們才要成立一個專案調查組,還希望路長官在經費上多多支持。”戴笠滿臉的笑容道。

  “沒問題,既然是專案調查,那就應該有專案經費,需要多少我就下撥多少。”路鳴在戴笠送上來的報表上簽字後說道。

  “那就多謝路長官了。”戴笠有點看不懂路鳴,這麽爽快就簽字了,這是什麽節奏呢?

  戴笠覺得,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

  老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看樣子,也得幫著路鳴辦點事情才對啊。想到這裏,戴笠心裏稍微輕鬆了一些。

  送走戴笠後,路鳴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路鳴並不知道他在共-產-黨內部的代號是A,但是要說複興社高層有情報泄露人員,那一定就是他了。

  他不相信賀衷寒、桂永清這類人也會通共,更不用說康澤這號屠夫了。

  路鳴擔心的倒不是這些,也不是害怕自己被查出來。他獲得的情報全是自己根據報表一點一點分析推論出來的,沒有留下絲毫的“作案”證據。

  路鳴擔心的是複興社潛伏在共-產-黨內部的特工,究竟能接觸到怎樣層次的秘密檔案,還有就是共-產-黨方麵如何處理他傳送過去的情報?

  “長官,您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劉綺雯端詳著路鳴的臉色問道。

  “沒什麽,剛才戴雨農的話你也聽到了,我剛被扣在這裏辦公,轉頭他們就成立了這麽個專案組,我總覺得這是衝著我來的。”路鳴冷冷道。

  “不會吧,您對組織可是忠心耿耿,盡心盡力了,他們不應該懷疑您啊?”劉綺雯納悶道。

  “不應該懷疑?我這麽已經是美化他們了。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軍火案,我被帶到這裏半個月了,沒有任何交代。現在又開始調查情報泄露案,這是費盡心力在給我羅織罪名啊。”路鳴說道。

  劉綺雯也不說話了,想到領袖親自給她安排的任務,路鳴的說法一點也不奇怪。

  她當然不明白,蔣先生如此針對路鳴究竟是為了什麽。

  “長官,要是他們真的這樣對您,您幹脆辭職算了,反正您幹這份工作也不是為了升官發財。”劉綺雯賭氣道。

  “我現在就是想辭職也辭不了,有些船一旦上了就下不去了。”路鳴仰靠著直背椅子上苦笑道。

  人已上賊船,就失去了選擇,隻有坦然走下去了。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賀衷寒來了,告訴路鳴所有複興社的高層人員都要堅守崗位,不得擅自外出,如果有任務要外出,必須在總部備案並且得到委員長的親自批準才行。

  路鳴一聽忍不住了,馬上說道:“委座有時間嗎?我要親自見委座。”

  賀衷寒笑道:“你有什麽大事跟我說就行,委座去了江西前線,有什麽話我可以轉達。”

  “不行,我要麵見委座,向他遞交辭呈,然後回家去靜待你們的調查。”路鳴怒道。

  “兄弟,你冷靜一下,別激動,這道命令不是針對你,是自我開始,所有的高層人員都必須遵守,隻有雨農因為是調查組的組長才例外。”賀衷寒解釋道。

  “什麽叫針對所有高層人員,不就是針對我嗎?一個莫名其妙的軍火案把我弄到這兒來了,現在又整出一個共-產-黨諜報人員老A的調查案,這不明擺著把我往死裏整嗎?是不是一天不把我投進大牢就不肯罷休?”路鳴揶揄中帶著一股怨氣說道。

  “兄弟,你誤會了誤會了,我一再跟雨農說了,這件事也許是共-產-黨釋放的煙幕彈,什麽老A?誰是老A?胡扯嘛。”賀衷寒對這事也是心有不滿。

  “那就請賀兄轉告委座,我想問一句,咱們究竟是複興社還是武則天時代的酷吏組織,羅織學古為今用,也不改改題目。”路鳴冷冷道。

  “兄弟,你別激動,我會跟委座解釋的,這個老A調查案我看也就是走走過場。”賀衷寒拍著路鳴的肩膀道。

  “我不是激動,泥人也有三分火氣的,本來我就夠冤的,隻不過讚助了金九兩萬元的活動經費,就洗不清這個罪名了。軍火又不是我弄丟的,仗也不是我打輸的,幹嘛揪住我不放?偷牛的跑了抓住我這個拔樁的,請問有意思嗎?”

  “你說得一點不錯,賞罰不清,執法不明,我也看不懂軍火案怎麽會查成這樣,你人在上海,這個老A怎麽可能是你?”

  賀衷寒當時跟戴笠也是這麽說的,他不相信路鳴跟老A案有什麽瓜葛。

  “整我我也認了,誰讓我不是你們黃埔係的,晚娘養的嘛,我老老實實跟著軍法處的憲兵來到南京,關押、軟禁我都認了,還想怎麽著?錢發完了,開始限製我的外出,這是在提醒我,下一步要把我關押到大牢裏嗎?”路鳴說著說著,臉色都發青了。

  “兄弟,你先坐下消消氣,聽我慢慢跟你說,天地良心,無論是委座、我還是雨農,都沒有針對你的意思,這一點我以我革命軍人的榮譽向你保證。”

  賀衷寒看路鳴有點較真了,光是安慰恐怕糊弄不過去,隻好拍著胸脯承諾道。

  “好吧,我就聽聽你的解釋。”路鳴冷笑著坐在沙發上。

  賀衷寒欲說還休,看了看一邊不知所措的劉綺雯。

  “綺雯,你先到外麵等著我。”路鳴說道。

  劉綺雯出去後,賀衷寒這才也坐下來,然後苦笑道:“本來這件事不應該讓你知道的,不是對你設防,而是保密條例的規定,這件事隻有委座、我和雨農三個人知道,就連桂永清他們都不知道。”

  路鳴一聽,就知道有戲了,嘴上還說著:“既然是這麽保密的事,就不要對我說了,我無非受點委屈,我也認了。”

  “既然說開了,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咱們在共-產-黨的內部有一個特工,是委座親自安排進去的,現在由雨農管理,直接向委座匯報,我都不能插手的,隻是知道這件事。”賀衷寒解釋著。

  “那這件事跟我有什麽關係?”路鳴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