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保命王牌
作者:尚南山      更新:2022-05-27 00:47      字數:2699
  “您怎麽讓他們走了?難道不警戒我了嗎?”路鳴詫異道。

  “我跟軍法處的人說了,你以後在南京自由活動,想幹什麽就幹什麽,隻是不能離開南京。”文白先生一擺手,笑道。

  “啊,那太好了。”身後的劉綺雯開心地跳了起來。

  “這是委座的意思?”路鳴低聲問道。

  “當然不是,他那個人執拗得很,不過既然是我的安排,不會有問題的,你放心就是了。”文白先生胸有成竹地說道。

  “那不行,要放我出這間屋子,就得委座親自下令,要不然我畫地為牢,不踏出那道房門一步。”路鳴說道。

  “我說你小子耍的什麽脾氣啊,這件事聽我的,憲兵都撤了,難道再讓他們回來?”文白先生搖頭道。

  “將軍,我不是不聽您的,可是這件事等於往我身上潑了一盆髒水,要是不給我個滿意的結果,我都沒臉回上海了。”路鳴委屈道。

  “你放心吧,會給你滿意答複的,也會讓你風風光光地回到上海。”文白先生拍拍他的肩膀。

  “那就好,如果是這樣,我就聽您的。”路鳴見好就收。

  在南京,路鳴隻相信一個人,那就是眼前的文白先生。

  盛有德曾經這樣告訴過路鳴:在南京,文白先生辦不成的事情,我也辦不成,我能辦成的事情,文白先生一定能辦成。

  這句話還有一個弦外之音,那就是讓路鳴完全信任文白先生。

  三人來到院子裏,這裏站著幾個文白先生的隨從,他們都沒有進入旅社的正門。

  路鳴對身後跟著的劉綺雯道:“你去找柳翠翠玩去吧,早點回來就行。”

  “好的。”劉綺雯好像被放出來的金絲雀一樣,飛也似的跑出了院子。

  “呃,你們住到一起了?”文白先生看著劉綺雯的背影問道。

  “沒有,我們隻是被安排在一套房間裏,我晚上睡的是沙發。”路鳴說道。

  “你真能忍得住?讓我倒退回十年,跟這樣的美人住在一套房子裏,我也忍不住的。”文白先生調侃道。

  “那有什麽,我可是童子身,第一次不能隨隨便便的。”路鳴驕傲地說道。

  這幾天路鳴也是心神不寧,劉綺雯時不時就撩撥他一下,但這畢竟是在軟禁期間,路鳴情緒不高也是正常的。

  偶爾有點興致,路鳴不斷告誡自己,第一次必須保留到新婚的洞房,留給明珠,這樣才不會有任何遺憾。

  “那就是說第一次之後就可以隨隨便便了,是這意思嗎?”文白先生故意逗他道。

  “將軍,您這可是在為我挖坑了,晚輩如何才能回答你呢?”路鳴苦笑道。

  “我是逗你玩的,老實說,我很佩服你,男人最管不住自己的隻有兩個方麵,一個是在錢方麵,一個就是在女人方麵,錢這方麵我從來不擔心你,以前還真擔心你在女人方麵犯錯誤,現在看來我不用擔心了,你真能守住自己心裏的防線。”

  文白先生這麽一說,路鳴這才領會到他的意思,原來文白先生是寄厚望於他的,所有的調侃都是暗藏玄機。

  “我信奉道學家的一句話:拾巨金於曠野,遇寡婦於暗室,聞仇人於垂危,此為男人的三道試金石。最後一道關我不知道能不能過去,但是不欺暗室我是能做到的。”路鳴說道。

  “不容易啊,想不到你接受了西方教育,竟然還能秉持我們東方文化的精髓。”文白先生由衷讚了一句。

  “其實就算心裏沒有那道防線,我也不會放縱自己,我知道門口有憲兵,隔壁應該就是軍法處的竊聽室吧,他們一定把一台錄音設備放在那間臥室裏了,就等我犯錯誤,個人品行的汙點,也算個把柄吧。”路鳴笑道。

  “你知道他們這麽安排的?”文白先生驚訝道。

  “我不知道,猜出來的。”路鳴聳聳肩說道。

  他真的不知道隔壁是否有竊聽設備,但是軍法處硬是把他和劉綺雯安排在一個房間裏。

  而且屋裏隻有一張床,客廳裏的那張沙發幾乎能把人的骨頭硌斷。

  這樣的安排會是什麽意思?用腳後跟都能想出來。

  不過這種手段也太小瞧人了,或者說釣魚鉤也太直了。

  “你開頭猜對了,不過我知道後製止了他們,所以隔壁真的沒安裝竊聽設備。”文白先生大笑道。

  “是這樣啊,那我也不算猜測錯誤,您這是外部幹涉。”路鳴笑道。

  “那你有沒有後悔啊,什麽都沒有發生,錯過了機會。”文白先生這回是真的在逗他了。

  “當然沒有,我要想發生點什麽,還不是隨時隨地的事,隻是不想那樣做罷了。”路鳴輕鬆地說道。

  “嗯,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沒來看你嗎?”文白先生換了個話題問道,這顯然是個很嚴肅的話題。

  “嗯,我猜不出來,但您不來肯定有不來的道理,您不來,不代表不關心我,這個我是明白的。”路鳴真是這麽想的。

  “你明白就好,其實是盛公給我打了電話,讓我不要過早過來看你,說是給委座一個麵子。委座不是對你有疑心嗎?那就盡管放手讓他查,最後看看他能查出什麽來?”文白先生說道。

  “盛老伯是怕您一開始就介入,會有人說您在包庇我,他是不想讓您攪進來吧。”

  路鳴沒多想,他其實也不希望文白先生過早介入,就這麽個事情,最好不要越弄越複雜。

  “也不完全是這樣,我看盛公的意思就是想要跟委座較勁兒,他不服這口氣,偏要看看委座能把你怎麽樣。這哥倆鬥了這麽多年,明明都是為了國家,也不知鬥個什麽,我也不好勸。”文白先生道。

  路鳴沒說話,盛有德人在香港,不在上海,當然現在回沒回來他也不知道,不過盛有德肯定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他被軍法處帶去南京了。

  盛有德這張保命王牌沒有出牌,那就是時機未到。

  眼前的文白先生是路鳴的第二道保命王牌。

  既然是保命王牌,最好不隨意動用,用早就就浪費了。這是盛有德的想法和做法。

  “昨天汪院長突然過去把委座臭罵一頓,氣得委座都暈厥過去了,沒想到汪院長如此看重你,他是什麽時候聯係上的你?”

  文白先生真的不知道汪院長為何如此大動幹戈,是借題發揮還是愛才過了頭?

  路鳴畢竟是個小字輩,雖然有點才華,還不至於讓一個領袖級的人物向委座發難。

  “就是上次我來南京授勳的時候,汪先生請我吃過一頓飯。”路鳴說道。

  “難怪你第二天就逃走了,你做得對,那個人不要多接近,有危險。”文白先生警告道。

  “我知道,盛老伯也提醒過我的。”路鳴小心地說道。

  “他們兩口子心太大,欲壑難填啊,以後會怎麽樣,真的很難說。”文白先生望著五月澄澈的藍天說道。

  路鳴沒回答,這種層次的人物爭鬥,他還沒有發言權,隻能跟著文白先生一道仰望天空。

  “將軍,這次不會把我真的送交軍事法庭吧?”路鳴苦笑著問道。

  “這個你放心,現在查下來,你沒問題啊,即使大意犯了錯,隻要不是真的通共,也不會到那種地步,把一個青天白日勳章獲得者送上軍事法庭,國民黨丟不起這個人。”文白先生爽朗笑道。

  “這個很簡單啊,蔣先生一句話,不就把我的勳章收回了嗎?收回去再審?”路鳴問道。

  “就算把你的勳章收回去,那也是曾經的青天白日勳章獲得者,這個是任何人都剝奪不了的。我說你小子擔心這個,不會是真的有什麽把柄被人握住了吧?我可是在委座麵前拿腦袋替你擔保的。”

  文白先生狐疑地看著他,目光如炬,把路鳴看得渾身汗毛豎立。